第23章 八卦花壇2
一夜好夢，第二天衛世鳴早早起床如約跟賀謹一起回了趟賀家，準備拜祖師。
賀家就在龍虎山附近，是赫赫有名的正一教大家族，居住的地方甚至還保持着古代建築風格，紅牆綠瓦層樓疊榭，錦繡卻不奢華的裝飾，雄偉又錯落有致的建築，随處可見的參天古樹郁郁蔥蔥充滿生機，殿內供奉祖師爺畫像，香火的煙霧萦繞缥缈，寧靜悠遠。
這種沉澱千年的古韻氣息是怎麽模仿都模仿不出來的，一進入賀家就好像脫離了浮躁的夏季，鼻息間嗅到的是若有似無的香火氣息，身邊遮掩下的是郁蔥古樹的陰涼遮影，八卦池中氤氲的薄霧更是清淡撲面。
衛世鳴深吸一口氣，感慨了句：“現在這麽正宗的建築不常見了。”
時代一直都在與時俱進，就連地府都會出現一些必要的改動，他真是好久都沒有看到保護這麽完美的古代建築了，一路走來都倍覺親切。
賀謹道：“只是前殿保持的好，後面生活的地方還是會有所變化。”
衛世鳴了然的點頭。
兩個人穿過長長的回廊，到達前殿的時候，早就接到通知的賀家人已經在等待中，滿屋子全都是身穿道士服的人，有留着胡須的，甚至還有留着長發簪成包包的，衛世鳴和賀謹穿着現代衣服就跟穿越了一樣格格不入。
賀謹介紹了一下自己父母師叔等長輩，然後用手劃拉了一下左邊說：“這邊都是師弟。”然後又指了指右邊：“那邊是師侄。”
衛世鳴揮手打招呼，對于賀謹清奇簡練的介紹方法佩服的不行，這樣子好省事！
“哎不對，我現在不會是輩分最小的吧？”衛世鳴突然反應過來，看了眼師侄裏面還沒有自己腿高的小豆丁表情有點複雜。
“不會。”賀謹道：“你喊我師兄，自然是這一邊的。”他說着又指了指左邊，穿着道袍的師弟們大概也知道這是在介紹他們，立刻揮手示意。
衛世鳴：“……哦。”
兩人去準備好的住所換上道袍，衛世鳴跟在賀謹身後一本正經的上香，殿中央最大的畫像是正一盟威道創始人張天師，手持拂塵威儀淩然。左側人的畫像衛世鳴倒是很少見，悄悄看了會畫像邊标注的小字認出對方名為趙升——傳言張天師座下弟子三千，卻唯有三人得其真傳這其一便有弟子趙升。
正一教供奉張天師很正常，但是供奉趙升的倒是不常見，殿內右側則是賀家老祖畫像，古時左為尊，也就是說趙升地位在賀家老祖之上，按照這個排序也就是說這是賀家是趙升一脈！
衛世鳴在心裏理清楚關系，這才明白為什麽龍虎山與賀家頗為親密，賀家又為什麽是最大的正一教家族……人家就是一脈同出，都是一家人。
等拜完老祖後，衛世鳴就是經過賀家老祖認同的弟子了，賀家很快接受并展示出了他們的熱情——讓我們一起熱熱鬧鬧探讨道術呀！
衛世鳴表情示意：不，我不想。
賀家人樂呵呵的表示：不，你肯定想！
衛世鳴：……
好不容易從賀家大人手裏逃出來，之前見過的師侄小豆丁們也不認生的全都簇擁過來，圍繞在衛世鳴身邊叽叽喳喳的詢問：“師叔，師叔你現在是什麽品階呀？你有沒有帶穗子的小牌子！”
衛世鳴蹲在臺階上跟他們聊天：“六品都功箓，小牌子在包裏沒帶。”
小豆丁立刻老氣秋橫的嘆口氣：“那師叔你要加油呀。”
衛世鳴問：“為什麽？”
小豆丁絲毫沒有顧忌這位新來師叔的自尊心，大聲道：“因為師叔是所有師叔裏面品階最低噠！”
衛世鳴：“……”萬箭穿心！
相比較而言，其他賀家子弟從小練習道術背誦經書，在十五歲後經過審核後很快就可以初次授箓成為六七品都功箓品階，這是最為簡單的授箓，之後随着年齡的增加都會有或多或少的進步，然後參與事件擁有經驗和功德，進而就會有第二次加箓甚至是第三次加箓，加箓需要年份和功德齊頭并進，所以很多三次加箓都是長輩才有的等級，像賀謹這種變态天才年紀輕輕二十來歲加箓四次，是賀家最驕傲的存在。
所以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衛世鳴這種半吊子出身二十多歲才初次授箓的……大概已經刷新了賀家最差底層了。
衛世鳴幽怨的嘆口氣，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感受到來自學霸的惡意。
好在他們沒有待太久，賀謹帶着衛世鳴一日游龍虎山後，兩個人便啓程離開，重新回到了他們的小屋裏。賀謹需要去附近道觀處理事情，回家放下東西就離開了。
沒有人在拉着衛世鳴探讨道術，也沒有來自學霸的光環閃瞎他的眼睛，衛世鳴整個人都活了過來，趁着賀謹不在還偷偷跑出門吃了頓麻辣燙，又買了好多零食。
門衛大叔一如既往的熱情，對衛世鳴招呼道：“回來了？”
衛世鳴也笑呵呵的回應：“對啊。”
“這次挺嚴重的吧，離開的時間比上次還長。”在門衛大叔眼裏，衛世鳴每次離開都是降妖除魔，然後可以按照時間劃分判定妖魔鬼怪厲不厲害。
衛世鳴為這邏輯折服，含糊幾句說自己其實是領道士證去了。
門衛大叔顯然是識貨的，看見他背包上多了個紅木牌子，立刻就明白過來這東西的用途：“小衛現在也是個有證的人了，以後就是合法抓鬼哈哈哈”
“對啊，合法的。”衛世鳴也跟着笑。
跟門衛大叔聊完後，衛世鳴拎着零食往回走，快進入樓道時又重新退回來，盯着這個花壇看了又看……自從遇見賀謹後，他的生活真是此起彼伏不是惡鬼就是嬰屍，鬧來鬧去都快忘記這個花壇有古怪了，話說他和賀謹第一次見面就是因為自己想看看花壇到底是什麽情況。
衛世鳴轉了一圈，花壇一如既往的郁郁蔥蔥，點綴着鮮豔的花朵，看似充斥着生命的鮮活，其實除了花草裏面一點蟲子甚至是連個螞蟻都沒有——花壇裏面沒有任何有生命跡象的東西。
衛世鳴又拎着零食在其他花壇轉了一圈，他蹲着湊近了看，就能看見其他花壇的土壤裏有各種各樣的蟲子和來來回回活躍勤奮的螞蟻……這麽一對比那花壇就更加的不對勁了。
就在衛世鳴猶豫着要不要捉個蟲子放到不對勁的花壇裏時，一道陰影遮了過來，瞬間擋去了所有陽光。衛世鳴擡頭，正好看見賀謹面無表情的盯着他手裏的一大袋零食——糟了，忘記回家藏起來了。
賀謹皺眉：“垃圾食品，少吃！”
衛世鳴就好像被訓的小學生一樣，哦了一聲，又連忙轉移話題将花壇的事情說了一遍：“而且我觀察過了，只有這一個花壇是這樣的。”
賀謹順着衛世鳴指的方向遠遠的看過去，表情難得有些變化，像是詫異般：“八卦花壇？”
衛世鳴點頭：“對，其實從家裏的窗戶看更明顯。”
于是兩個人便一同回家，打開窗戶往下看，這樣看更加的明顯，一個圓形的花壇內又修繕了一個小一圈的痕跡，将內裏的八角圖案圈起來，中間種的是普通綠植外圈點綴紅花。
賀謹沉默一會，才道：“是伏羲先天六十卦，加以草木壓制……”他停頓了幾秒似乎又确定了一遍，才薄唇輕啓吐出兩個字：“大煞！”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受的性格不是bug呀，試想一下被關在地府三千年，來來回回看的不是惡鬼地獄就是輪回轉世，擱誰誰不變态哈哈哈哈。
不過後期會說小受經歷和性格的，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