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南夫人打過靈雪自己心裏也是非常難受,送了金彥康後就差人找了消腫的膏藥,随即去了靈雪閨房。

靈雪合衣躺在床上沒有睡着,隔着紗帳看到南夫人來了就閉上了眼睛,側過身去。

南夫人挂起紗帳,坐到了床邊上,長長嘆了口氣,親自取了膏藥點在女兒臉上輕撫,不知不覺流下幾滴眼淚,正好打在了靈雪臉上。

靈雪心下難過,睜開眼輕輕叫了聲娘,轉過身來。

南夫人低應了一聲,繼續給她抹藥,問疼不疼,靈雪只搖頭。

“我可憐的女兒,你為何就這般命苦!受這接二連三的折磨……準是我前生做了什麽孽事,都報應在了你的身上。如果老天爺有眼,讓它只找我報應就是,不要再為難我的女兒。”

靈雪忙道:“娘,我沒事。”

南夫人在聽到她乖巧的聲音後越發難受,擦了眼淚說,“娘今天打你,也是為你好。你不知道你今天得罪的人是多少重要。傷了他,是天大的罪,這事要是在京城發生,就算他寬宏大事不追究,也會有其它人治你,娘只能先管制了你,對他算一個交待,量其他人也無話可說,且你畢竟也是不知他身份,也不至于太嚴重。”

靈雪相信母親所說的話,在福州時,不就是吃過一次虧嗎?令她終身難忘,現在都不敢一個人呆在黑暗的空房子裏了。

“她到底是什麽人?”她怯生生的問。

南夫人向左右丫鬟便了眼色,待丫鬟退去以後,才悄悄的說,“不瞞你說,此事本來不能對你們說的,但如今若是再不讓你知道,只怕不小心又出什麽錯來,必須讓你心中有個警惕。你今天傷的人金彥康,他就是當朝的六朝子啊,他哥哥金彥然化名陳子然,其實是當朝太子。”

靈雪愣住,她之前只隐約覺得金彥康該是高官貴族,萬萬沒有想到,會是皇族。

南夫人又道,“這正是為什麽金彥然讓你受了委屈,我們也不能為你出氣的原因,還要巴結的同意心月跟他在一起,你父親已經接到了皇上的傳诏,不日将要上京,我們也會舉家遷往京都,以後全要仗着太子了。”

“皇子?”靈雪覺得全身發冷,她把發顫的雙手藏到了被子底下。

“皇子受傷,多大的事啊,還好他是隐藏着身份,不然你就犯了律法,重則有牢獄之災,輕則也要閉門思過,幸好他不計較,你才可以無事。”

覺得說的差不多了,南夫人準備起身回去,剛站起,又回過頭來說:“那位梅雙姑娘說讓你照顧六皇子,雖然是句玩笑話,可我們也得當真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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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雪嗯了一聲,卻并沒有聽清母親最後囑咐的這些話,她現在的腦子裏亂極了,跟南夫人擔心的完全是兩回事,想起之前打算要離開南府,他堵住不許,想把自己嫁出去,他又不擇手段的解決了對方,一個退婚不說,一個還送了姓命,現在居然還要舉家遷往京都,與他同在一個地方……往後的日子該怎麽過?皇子,六皇子?難怪他可以說,能輕而易舉而讓她南家滿門抄斬的話,以他的手段,如果她不順從,完全什麽事都能幹得出來!

第二日早飯後,南夫人還是不放心,使了一個丫鬟去看靈雪有沒有去風華園,丫鬟回來後果然說沒有去。

南夫人讓丫鬟把準備好的幾瓶燙傷藥拿去給靈雪,給她帶話說:“讓她好好斟酌我昨天晚上的話,若再不懂事,別怪老母以命相逼。”

金彥康的傷勢并不嚴重,梅雙卻把他的手臂裹得厚厚好幾層,鼓得像粽子一般,心月和晉玉來探望時,梅雙正在紗布上打結,側目看到兩人上臺階走到亭中,望了一眼,仍舊不慌不忙弄好紗布,才起身相迎。

心月向金彥康福了福身,把手上一個翠色小玉瓶交給梅雙,含笑道,“這傷藥很管用,不到一兩日定會康複,還是先前彥然公子贈我的,只用了少許,還請康公子不要介意。”

金彥康将手擡了擡,微微一笑,“多謝了。”

梅雙接過,玩笑道,“公子怎麽會介意,只是然公子的東西三小姐轉送了不怕然公子不高興嗎?”

心月笑道:“然公子也很關心康公子,還讓我在府裏找些可用藥膏給康公子送來,他是忘了我身邊本來就有現成的。”

晉玉突然問:“我怎不記得心月姐姐何時受過傷?”

心月轉頭對她道:“好早以前了,我也不記得怎麽受的傷。”

晉玉哎呀一聲說,“我想起來了,是去年從臺階上摔下去,頭都破了。”

梅雙好奇道:“怎麽就從臺階上摔下了,嚴重嗎?”

晉玉道:“差點沒了命,豈會不嚴重。”

梅雙道:“是踩到什麽東西了嗎?”

晉玉氣憤道:“好好的能踩到什麽東西,走路人能不看腳下,再注意腳下,可也挨不起被人一推。”

梅雙驚呀的張大嘴巴:“被誰推的?”

“晉玉!”晉玉正欲回答卻被心月喝住,不甘心的撇了撇嘴咽下了話。

心月對梅雙笑道,“哪是被人推,她胡說的,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

梅雙還在思考就聽晉玉不服氣的說,“明明是南四小姐忌妒你得到了彥然公子的心,存心至你于死地。”

心月拉下臉色,大聲道,“胡說什麽,別人亂傳的,你也亂說。沒有的事,不要無中生有。四妹已經很不幸了。”

晉玉道:“那是她的報應。”

心月氣的不知道說什麽好,臉色脹得紫紅,死瞪着晉玉,晉玉這才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梅雙聽出她們所說的人是靈雪,轉眸偷偷的撇了眼金彥康的臉色,見他始終若無其事的坐在藤椅上看書,仿若對三個女人剛才的談話只字未聞。梅雙笑了笑,拿着手上的小瓶望着金彥康說,“咦,創傷和燙傷不同,不知道管不管用。”

心月收回瞪着晉玉的目光,忙道:“也可治的。”

梅雙點頭又謝。

心月轉身又對金彥康福了福身,抱歉的說,“吵到公子了,公子好好休息,我們告退了。”

金彥康這才擡眼看她,客氣的說:“三小姐走好,梅雙送三小姐。”

梅雙應了一聲,送兩人往亭外走,下臺階時,忙扶着心月,緊張的說,“小姐身嬌肉貴,萬萬要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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