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靈雪冷笑道:“娘你不必擔心,我有自己的退路。”

南夫人驚訝的問:“什麽退路?”

靈雪本來不願意告訴母親,但見母親把女人說的這樣依懶男人,像沒有男人就要死似的,實在沒有骨氣,不禁脫口而出,“我早跟他說過了,他要再遇到喜歡的盡可以請進王府來做正王妃,休了我便是,以後各不相幹。”

南夫人愕然,臉色一下子白了,“你跟他說的?”

靈雪點頭。

“他怎麽說?”

“他說可以啊。”

南夫人咬着牙狠狠瞪女兒,這要在以前,一個巴掌肯定飛上去了,而現在她只能強忍着怒氣,壓低了聲音斥道:“我說哪有你這樣傻的,這也叫退路,這叫死路!你存心想氣死我啊!”

靈雪不說話了,她每次跟母親語不相投時,就沉默不言,聽是聽着,心裏的主意還是自己的。

南夫人按着額頭苦惱了好一陣子才又擡頭看着女兒,終于想起來自己今天過來是為什麽的。路上一懷着緊張的情緒來的,在剛聽了女兒态度之後涼了半片心,疲憊的說,“今天過來有事要告訴你的,本來是來給你提個醒的,誰知你般自暴自棄……唉,反正你聽着吧,在不在意是你的事,我是管不了了……近日打聽到一件關于碩王爺的密事。”

靈雪擡起頭,好奇的聽了起來,“什麽密事?”

“也是因為宣國太子來我國出使,才扯出來的陳年舊事,被你父親聽到了,告訴了我。你知道宣國太子妃是誰嗎?是碩王爺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表妹,叫蘭雲霞,當時京城的第一美人,能歌善舞,名冠京都!聽說兩人感情深厚,碩王為了她還去過宣國一次。”

靈雪聽到這裏愣住了,她在想,“能歌善舞”這四個字,金彥康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就正在菊花園裏跳舞……難道她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成了那個女人在他心目中的代替品?他近日很容易就生氣,自那天捏死小白以後,就再沒有踏進芙蕖閣一步……也是因為宣國太子而想起舊事的原故?

南夫人繼續道:“那時我國跟宣國聯姻,本來是靖年公主嫁過去的,但公主偏偏那個時候惹上了天花病,滿臉水痘,病情嚴重,差點沒了性命。皇帝就靖年公主一個女兒,只能效仿前人在皇親裏選個美貌聰慧的女人封為公主聯姻。現在的太子妃安貴顏和蘭雲霞都在當時的考慮之中。後因安貴顏與皇後關系更親,被皇後保住留做太子妃,才選定了蘭雲霞。”

靈雪問:“金彥康沒有阻止嗎?”

“聽說王爺當時還在軍營,根本不知道朝堂上發生的事情,這蘭雲霞是皇帝妹妹建雲公主的女兒,公主生她時難産而死,父親也在她十幾歲時生病而逝,一家子只留下了她一個獨苗。聽說建雲公主生前與皇後不睦,曾經與一個妃子合謀差點奪了皇後的位子。蘭雲霞成為孤兒後正被那個與她母親合謀過的妃子收養。你說皇後會願意自己兒子娶這麽一個敵人的女兒回來嗎?早恨不得讓她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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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夫人吃了午飯就回去了,走時一再叮囑靈雪保養好身子,過幾天讓人送幾副調理的藥過來。

晚上靈雪洗梳後剛要睡時,金彥康卻突然來了,她十分驚訝,以為他再也不會來呢。現在不但來了,眼神還無比溫存,柔聲問她臉色怎麽不好,把她攬到了懷裏,像是之前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似的。

靈雪的一邊臉貼在他的胸堂上,聽着那心跳聲很有節奏的一下一下的動,她在想,此時他懷中的她,在他心想是真的她嗎?

“你不喜歡養兔子以後就不養了,你喜歡種花,我找許多花給你。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靈雪這時卻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她真不知道他此時的話是對誰講的,或許是在恍惚中說給另一個人聽的,他的唇間明顯有着酒氣,雙眼迷離,看着她又不像看她。

他吻着她的額頭,眼睛裏有一種心疼的憂傷,她明白了,他的這種眼神是應該要看另一個人的,不會是她。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突然蒙生出一種很強烈的失望和憂傷……

他緊緊抱着她,退去她披在肩上的長衣,解開了她的裙帶,親吻着她的肩膀,她的胸口,揉搓着她的肌膚……

重陽節,靈雪參加完皇後設的宮宴後,就回到了娘家。

馬車在南府大門口停下,她一下車就看到了南夫人。

南夫人的腳步收回了一半,側望着她,像是剛送走了什麽人,很意外這時靈雪會來,連忙把腳跨出門檻又來迎靈雪。

“你回來的不巧,雲公子剛走,你沒有看到他的馬車嗎?”

靈雪忙回頭向後望,卻什麽也看不到,對着空空的巷子喃喃道:“剛才在馬車裏沒有注意,你是說雲易楓嗎?他怎麽會來這裏?”

南夫人說:“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以後不能叫他雲公子了。你可能萬萬也想不到,他居然是宣國太子,真名叫易延楓。前幾日,你父親在宮中見到他時吓了一跳,才知道他的身份,今天他過來拜訪,人還跟以前一樣客氣,沒有一點架子。”

靈雪突然恐懼的想到一件事情,脫口而出:“宣國太子!可是前日你說的娶了蘭雲霞的那個太子?”

南夫人點頭,一路領着女兒往自己房間走去。

靈雪坐了一會兒,沒有吃晚飯就回王府了,一路上心事重重。

她回去時金彥康還在宮裏沒有回來,跟在金彥康身邊的小伍掌燈時回來給靈雪帶了話,說皇上留着太子和王爺們說話,回來會晚一些,也可能會留宿在宮裏不回了,讓她早點休息不必等。

靈雪躺在床上輾轉難眠,腦子裏總在想象着蘭雲霞的樣子,她是怎麽樣一個女人,相貌一定傾城傾國吧!

想着想着,突然覺得喉嚨裏幹疼得難受,披起外衣起身去倒水喝。

今夜月光暗淡,從窗戶外投進來了幾縷,如灰沙一般輕薄,照在她潔白無霞的面孔上透出星星點點的細光。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深秋夜裏的涼寒有些慘骨,她披着薄衣不禁打了一個噴涕,把衣服收緊。

剛要回床再睡,卻聽到門那邊輕輕傳來咯吱的聲音,一開一關,有意的放輕。

這要是在白天幾乎是聽不到的,進來的腳步聲也幾乎沒有。她想着是他回來了吧,伸手摸燈臺,準備點上蠟燭,誰知手指才剛一伸出,就被一只大手猛得捂住了嘴,身體被拽的往後一退倒在了一個人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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