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二天杜涵越起來刷牙洗臉的時候,一不小心手一抖潑了小半杯子的自來水,潑到了衣服的衣領處,渲染開了一小片水漬。
杜涵越低頭看了看,發現水漬面積不是很大,便不打算換衣服了,只是解開了最上面的幾顆扣子,把濕了的地方疊在幹的地方,不然濕乎乎的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他解開了兩顆扣子之後,忽然發現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杜涵越的皮膚很白,尤其是藏在衣服下面的地方,又白又嫩,簡直像一摁下去就一個指印的嫩豆腐,而此時在他鎖骨下最白嫩的肌膚處,卻泛着幾個淺紅色的痕跡,白皙和淺紅形成了一種頗為強烈的視覺沖擊,杜涵越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那個淺紅色的痕跡,有點疑惑,默默的想這是什麽……
難道是蚊子叮過的包包……沒有這麽大的吧?難道是過敏了……酒店裏的東西不至于不幹淨吧?
杜涵越想了半天沒想明白,往下又解開了幾顆扣子,結果在鎖骨還要再下一點的地方又發現了幾個淺紅色的痕跡,他幹脆把襯衫整一排的扣子全都解開了,結果發現那些淺紅色的痕跡還真不少,連他圓圓的肚臍眼旁邊也有幾點……到現在為止,杜涵越已經很清楚的意識到這肯定不是蚊蟲叮咬更不是過敏。
杜涵越心裏默默的有了個可怕的猜測,他洗完臉之後,輕手輕腳的回到了房間裏,傅君霄似乎還在沉睡,安安靜靜的睡相,眼睫毛時不時輕顫一下,眼皮底下的眼珠滾動着,似乎昭示主人此時正在夢境之中掙紮。
杜涵越輕手輕腳的回到了自己床邊坐下,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滑動解鎖打開網頁,搜索關鍵字——吻痕,圖片。很快,數十張圖片出現在杜涵越的屏幕上,他默默戳開其中一張,放大,然後比着圖片裏的痕跡,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痕跡……圖片裏的顏色好像比較深,他的比較淺,不過很快,杜涵越就找到了一張差不多的,不僅顏色,連形狀都有點像。
杜涵越沉默着看看屏幕裏的圖片,又看看自己胸口的痕跡,終于确定了。
他默默退出了當前所在的網頁,将手機扔回了床上,然後慢慢走到傅君霄床邊,眯着眼睛打量着傅君霄。
這個房間裏只有他和傅君霄兩個人,所以他身上的痕跡是誰做的顯然已經不言而喻了,除非七彩熊貓晚上夢游過來又恰好有能夠打開他們房間的門卡,又或者是他大半夜做夢還能夠低下頭來咬到自己的胸口……以上兩種情況顯然都不成立,所以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顯然就只有眼前這個人了。
杜涵越眯着眼睛打量起傅君霄來,睡夢之中的傅君霄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了杜涵越不懷好意的打量,長長的眼睫毛亂顫了起來,眼皮底下眼珠滑動的跡象越來越明顯了,呼吸也有點急促了起來……杜涵越不得不承認,傅君霄似乎要比他想象中的要聰明,故意将痕跡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如果不是他刷牙的時候不小心手抖了,估計根本發現不了那些藏在衣服底下的痕跡,而且那些痕跡的顏色不深,估計到了晚上他洗澡的時候就消得差不多了。
這個少年,意外得挺聰明的嘛,杜涵越發現自己似乎有點欣賞起傅君霄來了。
他走到傅君霄床前,低頭看着少年似乎被夢魇纏身的模樣,一般來說夢都是在人将醒之際做的,所以傅君霄很有可能是快醒過來了,但是杜涵越非但沒有退開,反而低下頭來研究起傅君霄的五官來,傅君霄的五官無疑很不錯,唇色微淡而唇形姣好,親上去感覺應該不錯。
……就是這顏色微淡的薄唇,昨晚在他身上流連輾轉而留下那麽多痕跡來嗎?
杜涵越想,他現在是該撲上去在少年身上留下同樣多的痕跡報複回來,還是把這少年揍一頓警告他下次不許這樣了?前面一種情況聽上去不錯,可是如果他真的實施了,絕對會被這少年當成是回應吧。
杜涵越看着傅君霄的臉看得有點出神,以至于下一刻傅君霄終于從夢境之中掙脫出來睜開眼睛,他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傅君霄長長的睫毛亂顫着,眼底的目光有些低沉可怕,他的呼吸急促熾熱,猛一下便伸出手來扣住了杜涵越的腰,沒等杜涵越回過神來是怎麽回事,就被傅君霄一翻身帶上了床。
Advertisement
杜涵越整個人被傅君霄摁到了床上,頭重重的落在了軟綿綿的枕頭上,背脊也落在了軟軟的床上,不痛,但是下一刻傅君霄便整個人壓了上來,将全身的重量一下子給予了杜涵越,不得不說,傅君霄這個人雖然看着高高瘦瘦的,但是重量絕對不輕,這猛一下壓上來,差點把杜涵越的胃都擠歪了。
杜涵越難受的哼了一聲,正皺着眉想質問傅君霄忽然發什麽神經,卻看見傅君霄一臉灼熱的表情看着自己,眼神有幾分朦胧迷離,似乎半睡半醒,将醒而未醒,他低下頭來,長長的睫毛在杜涵越臉上輕輕掃着,顏色淺淡的唇卻在杜涵越臉上和脖子上落下,用足以在杜涵越身上留下痕跡的力度,抿得杜涵越生疼。
杜涵越想伸手推開杜涵越,但是杜涵越的力氣比他想象得大多了,不僅沒讓他推開,還反而被扣住了兩只手的手腕,杜涵越掙紮了兩下子沒掙脫開,只好頂起了膝蓋想踹,他一曲起膝蓋來,便感覺到有什麽硬物隔着兩層薄薄的衣料毫不知恥的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然後杜涵越就愣住了,傅君霄的急促而灼熱的呼吸噴薄在杜涵越臉上,兩個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杜涵越甚至覺得自己呼進了傅君霄呼出的二氧化碳,整個人大腦瞬間有點缺氧,暈乎乎的,他這一愣一暈,反倒給了傅君霄可乘之機。
很快,傅君霄一條腿便擠進了杜涵越兩腿之間,毫不知恥的在杜涵越大腿上輕輕蹭了起來。
杜涵越忽然想起了他家裏以前養過的一只醜萌醜萌的土狗,那只土狗每次到了“春天來了,又到了小動物們的交配的季節”的時候,就會抱着沙發腿甚至人的大腿蹭……就像某少年現在這樣。
杜涵越整個人都快不好了,傅君霄就像那只小土狗一樣,在他臉上輕輕舔着,眼睛還是半睜半閉着的,長長的睫毛柔軟的垂下,似乎還沒有完全睡醒……要不是看在傅君霄那張臉,杜涵越早就一膝蓋頂上去了。
不過很快杜涵越就從傅君霄的臉上拔開目光,他趁着傅君霄目光迷離的時候,一翻身将傅君霄騎在了下邊,居高臨下的眯着眼睛,在傅君霄臉上用指尖狠狠掐了一把,杜涵越的指甲不長,但是掐人的時候足夠痛。
傅君霄的眼睫毛眨巴眨巴着,他似乎慢慢平複着氣息,躺在杜涵越下邊,過了一會兒,才忽然紅着臉問:“師、師兄,你幹嘛……”似乎才清醒過來。
“我幹嘛?”杜涵越挑了挑眉,坐在傅君霄的腰上沒擡腿,他怕傅君霄是裝的,“你剛才在幹嘛?”
“我……我在睡覺,”傅君霄垂下眼簾來慢慢的說,不知道忽然想起來什麽,耳根底下的肌膚有點泛紅,“做了一個夢……”
“什麽夢?”杜涵越呵呵一笑,“春夢?”
“……”傅君霄可疑的沉默了。
長長的睫毛柔軟的垂下,他似乎默認了,臉上泛起了薄薄的紅。
“你,你怎麽知道的?”傅君霄吶吶的低聲問。
“你說呢?”杜涵越指了指他脖子上的痕跡。
“……我以為我還在做夢。”傅君霄被杜涵越騎在腰上,氣勢弱了幾分,雖然他的氣勢本來就沒有強硬過,這會兒更像是小媳婦一樣,眼睫毛不安的眨巴眨巴着。
“和我有關的夢?”杜涵越抽了抽嘴角。
“嗯,”傅君霄輕輕應了一聲,臉有點紅,“所以剛剛看到你……我還以為是夢。”
被人當做春夢對象糟糕還是被人當做春夢練習對象哪個更糟糕?
……好吧,好像沒差。
杜涵越從傅君霄身上爬了起來,坐回了自己床上,翹着二郎腿看着明明是耍流氓的人現在卻反而像是被人耍了流氓似的傅君霄小媳婦一樣背對着他,暴露在陽光底下的頸後肌膚卻一片泛紅。
……杜涵越忽然覺得他是不是該兩手指夾着來一根事後煙才比較符合現在的情境?
“快起來,一會兒去漫展。”杜涵越實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出言催促。
傅君霄還是不肯轉過身來,他彎着身子在床上卷成了蝦米狀,半晌才吶吶的說:“師兄,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下?”
“出去,去哪兒?”杜涵越納悶了。
“……廁所,或者走廊,”傅君霄聲音低低的,耳垂紅紅的,“我,我有點事要處理。”
“噗,”杜涵越這才明白過來傅君霄是什麽意思,“不就是晨那啥麽,怕什麽,都是男人的……”
“你先出去嘛。”傅君霄背對着杜涵越,語氣哀求。
“……真是夠了,我出去了,好吧。”杜涵越無奈,拿起門卡離開了房間。
被走廊的穿堂風一吹,杜涵越的大腦清醒了不少,他回頭看了看房門,皺了皺眉,心想難道剛才傅君霄真的只是在做夢?這少年看上去那麽羞澀,看起來真不太像是能把流氓耍得那麽得心應手理所當然的人啊……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