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萬字更新) (1)

“陸嬌,你憑什麽打人!”

陸遙看着陸嬌的背影心底所有的怒氣都控制不住往胸口聚集。

旁邊的其他同學也是一臉懵逼, 陸嬌這一巴掌打的是真響亮, 瞅瞅陸遙剛才被打的地方這才一會兒功夫就已經迅速紅腫了起來。

其實同學們神經再粗大也能感覺得出來陸嬌和陸遙兩姐妹只見并不親近,甚至隐隐有些敵對。

陸嬌背對着陸遙, 緩緩轉過身來, 臉上仍舊帶着笑容,視線盯着陸遙那狼狽的樣子,輕笑一聲。

“陸遙,你覺得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嗎?之前不搭理你, 你倒好還蹬鼻子上臉了?懶得搭理你你就要學乖,得寸進尺會讓人非常不高興。”

“打你, 我憑什麽打你,我想打你就打了啊, 也別和我演什麽姐妹情深的戲碼, 你還是別膈應我了。”

“喲喲喲,臉都氣紅了, 你是生氣了嗎?不要這麽沉不住氣,我知道你嫉妒我。但是沒辦法, 我就是這麽好看, 就是這麽聰明。”

“人貴在自知之明,懂?”

陸嬌笑容明豔,姿态嚣張。

可能人都是膚淺的動物, 同學們覺得陸嬌這嚣張的姿态不僅不讓人反感, 反而更更帥了。

旁邊幾個女同學已經開始在心裏嘤嘤嘤咬小手帕了。

啊, 陸嬌同學真的,好霸氣啊!

在別人眼中陸嬌是嚣張是霸氣,可是在挨了一巴掌的陸遙眼中确實□□的嘲諷。

察覺到同學們看過來的視線陸遙感覺自己臉上一陣火辣辣,不僅僅是剛才被打的痛,更加是被嘲諷和羞辱的憤怒。

陸遙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指甲掐進手心的軟肉,逐漸有了一抹黏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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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陸遙自己沒察覺的時候她的臉色其實在其他人看來明顯不對勁了,原本秀麗的面容上浮現一抹扭曲的猙獰,特別是陸遙她那雙眼睛簡直讓同學們覺得陌生。

陸遙在班級裏向來是溫柔大方的,這是大家頭一回看見這樣陰沉的陸遙。

此刻的陸遙就像是躲在暗處的某種生物,讓人不僅靠近,控制不住打心底裏厭惡。

陸嬌看着陸遙的臉色,似乎還覺得不夠,繼續笑吟吟開口刺激道:“你嫉妒我也是沒有用的,陸遙,你要是光明正大和我競賽我還會敬你是條漢子,但是背地裏耍手段的你就像是陰溝裏的臭蟲,只會讓我惡心。”

陸嬌自問在怼人這方面從來都不會輸。

滴,陸.怼怼.嬌上線。

被人這麽刺激陸遙還能忍嗎,答案是不能。

陸遙重生這輩子還是頭一回被人這麽嘲諷這麽刺激,在陸遙的心底陸嬌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一個短命鬼罷了,怎麽那個時候沒有死了?

陸遙腦海裏浮現一幕一幕的畫面,每一次陸嬌出現就會把她陸遙襯托成了陪襯,只要有陸嬌在她就永遠都是配角,所有人視線都落在陸嬌的身上。

不要,她不要這樣。

陸嬌應該去死,對,陸嬌死了就好!

只要陸嬌死了一切就回到正軌了。

陸遙腦子裏被刺激得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她想讓陸嬌去死。

陸遙周身都散發着一股強烈的負能量,然後教室裏的同學們突然看到陸遙朝着陸嬌撲了過去。

而且陸遙的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拽了一支筆,那筆尖直直朝着陸嬌那張臉紮過去。

筆是學習用品,平常在同學們看來并不是什麽殺傷性武器,戳一下不用力也就留下一畫罷了,可是陸遙那股狠勁兒卻讓人看了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陸嬌在大家心目中向來是嬌嬌弱弱的模樣,看見這樣瘋狂的陸遙同學們紛紛想要上前幫忙,最開始有動作的是周路。

可是陸遙動作太過突然,大家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就在大家以為陸嬌要被毀容的時候,變故突生。

只見看上去嬌弱的陸嬌迅速伸手一把拽住了陸遙那只抓着筆的手,然後陸遙痛叫一聲她手中的筆“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一個帥氣的動作,等到同學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陸遙已經被陸嬌摁在了旁邊的課桌上。

陸遙姿态非常狼狽,臉頰被摁着緊緊貼在課桌的桌面上都有點變形,她粗重喘息着,就像一只被摁住的落水狗,狼狽而又陰沉。

陸遙感覺自己手被反過去摁在了背後,手臂傳來一陣一陣的疼。

被摁在課桌上的陸遙擡眸對上周圍同學們驚恐的視線驀地回過神。

她剛才做了什麽?

不不不,不可以,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想要好好讀書,将來和蔣青松好好過日子的,她都計劃好了,同學們應該喜歡她,怎麽可以讨厭她,怕她呢?

都怪陸嬌,一切都是陸嬌的錯。

是的,直到此時此刻陸遙仍舊認為這一切都是陸嬌的錯。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樣一種人,以自我為中心,覺得地球離了她都不會轉動。

腦子不正常的人似乎覺得自己想什麽都是理所應當,要什麽都是理直氣壯,就算那東西是搶來的也覺得不過是對方沒本事。

就好比如,陸嬌重生搶了堂姐喜歡的男人,陸遙心裏沒有一點愧疚之情,甚至覺得理所應當,因為陸嬌命短。所以陸遙覺得自己搶人沒有任何錯。

“你們在幹什麽!”教室門口響起一聲呵斥。

大家轉頭便看到了教室門口的年級主任王嵩。

王嵩氣沖沖走進來,一邊走一邊開口訓斥道:“學校是學習的地方不是你們打架鬥毆的地方,還敢在教室裏打架,平時學習我看你們都沒勁兒,大家倒是挺來勁啊,考試就戳牛屁/眼,有時間打架不如多看點書,等到期末考試才能取得好成績!”

“你們還不給我松開,讓我來看看到底是哪個學生打架,下次考試要是不能進步,看我不叫家長!”

王嵩看着背對着他的兩個女生,火氣愈加大了,他都開口了,那兩人還沒撒手,或者說那個摁着人的女生簡直太膽大包天了,這時候還把人摁着,有沒有把他看在眼裏?!

難不成他是透明的,他剛才說了那麽多是放屁不成?

現在的學生真是……反了天了!

就在王嵩氣沖沖的時候,陸嬌松開了陸遙,轉過身來,擡手整理了一下衣領,微笑,乖巧開口道:“主任好。”

陸……陸嬌?!

王嵩心裏那股氣有點噎住了,他是真沒想到這打架的人居然是陸嬌,而且就剛才的情況來看,陸嬌還是占據有利地勢的一方。

“陸嬌同學,就算你成績好也不能打架啊,都說君子動口動手,我們要講道理,有什麽事說清楚好好解決就行了,動手還是不太好的,你說萬一傷了你的手怎麽辦,等複賽你受傷也麻煩不是?”

同學們看着年級主任這态度突變,剛才還氣沖沖訓斥人,這會看見打架的人是陸嬌就這麽哄着。

咳咳,這可能就是,學霸特權!

啧啧,看看主任柔聲細語簡直不要太辣眼睛。

不過打架這件事該處理還是得處理,陸嬌和陸遙兩個當事人被王嵩逮去了老師辦公室。

陳光明聽見消息知道陸嬌和陸遙打架的時候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怎麽突然就打起來了?

等到陳光明趕過去的時候一進辦公室就看見陸嬌和陸遙兩人乖乖站着,而她們面前的王主任正滔滔不絕嘚吧嘚吧地做着思想工作。

“你們兩個學習都不錯,但是打架也是不對的,你們班主任難道沒有說過學生最重要的就是學習,年輕人年輕氣盛的可以理解,但是我們要用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動手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對了,你們班主任怎麽還不來?這也太不負責任了!”

“我們繼續說你們打架的事情,小姑娘家家怎麽能一言不合就動手呢?兇巴巴的小姑娘說出去名聲也不好是不是?特別是陸嬌同學你可是我們學校的優等生,你要起一個好的帶頭作用。”

“你說你前兩天才在國旗下發表了講話,今天回到學校就和人打架,這是不是不太好?”

王嵩思想工作告一段落,只覺得口幹舌燥,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潤嗓子,正準備繼續就看到了陳光明。

“你什麽時候來的?”王嵩睜大眼睛問了一句。

“我剛來。”就在剛才你說班主任不負責的時候。

陳光明後半句是在心裏暗暗說的。

王嵩對上陳光明幽怨的眼神,突然想到了自己剛才貌似說了點什麽,有點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咳咳,你來了就好。”

“那個,現在你們班主任來了,你們兩說說到底怎麽回事?”王嵩開口道:“陸嬌,那個你先說。”

陸遙聽見主任的話心裏不痛快,主任這不是明擺着偏心陸嬌。

而且剛才話裏話外都是偏心陸嬌。

陸嬌被點到名字,無比鎮定開口道:“事情是這樣的,我下午接到慕枝同學的電話,慕枝同學說陸遙去了她家裏然後造謠我,而且陸遙還裝神棍說自己有什麽預言能力,我覺得陸遙同學這這麽做非常不道德,都是同學怎麽能騙人呢?”

陸遙聽到陸嬌的話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慕枝居然會把這些事告訴陸嬌,怪不得她一會到教室陸嬌态度就不對。

“咱們可是學生,剛才王主任也說了最重要的是學習,陸遙同學造謠,污蔑,還妄想騙同學,這是非常不好的,我就是氣不過,所以打了她一巴掌。”

“後來陸遙同學卻瘋了似的拿筆想要毀我的容,還好我學了兩招,要不然這會兒我指不定被送醫院去了。”

“想想我差點毀容我到現在都心有餘悸。”陸嬌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拍拍自己的胸口表示怕怕。

陸遙在一旁只覺得陸嬌忒不要臉了。

“老師,陸嬌也承認了,是她先動手。”陸遙搶着說道:“我當時就是太生氣了,所以腦子裏一亂才做了那樣的事情,我知道錯了,可是陸嬌主動打人……”就沒什麽懲罰嗎?

挨打的可是她,陸嬌好端端站這兒,一點事沒有。

王嵩和陳光明基本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行了行了,你們兩人回去,每人交三千字檢讨上來,反正打架是不對的,請家長這事就算了,回去教室吧。”

陸遙聽見王嵩的話心裏憋着氣,她被打了,陸嬌打了人,為什麽兩人都是寫檢讨,主任明顯就是偏心陸嬌。

可是陸遙沒辦法,她還得留在學校讀書,不能得罪王主任。

就在陸遙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陸嬌卻再次開口了。

“等等,事情還沒完呢。”陸嬌脆生生開口道。

陸嬌一開口王嵩還有陳光明以及陸遙都朝着她看過來。

被三個人盯着的陸嬌笑吟吟,內心毫無壓力,紅唇微張,開口道:“我要舉報陸遙污蔑,上次的事情我查出來了,我上次被造謠作弊那件事幕後人是陸遙。”

“你胡說!不是我!”陸遙第一反應是否認。

陸遙可以想象經過今天打架的事情她的名聲肯定不好了,如果造謠的事再爆出去,那麽之後同學們還不得對她避之唯恐不及?

所以,造謠作弊那件事,她打死了都不能認。

然而有些事不是你咬死不認就行了,畢竟做了壞事總會留下證據。

看着陸遙激動的模樣,陸嬌嗤笑一聲:“呵,我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等人來了就知道了。”陸嬌磚頭朝着老師那邊開口道:“老師,麻煩你們把八班的肖雅同學找過來。”

陳光明沒有遲疑,直接轉身去找人了。

上次造謠作弊的事情沒差清楚,今天陸嬌既然這麽篤定,那麽真查出來什麽就必須要嚴肅處理了。

十幾分鐘之後陳光明回來了,他身後還跟着一個女生。

在看見女生的那一剎那陸遙臉上閃過一抹慌亂,腦子裏翁嗡嗡的。

完了,全都完了。

陳光明帶進來的女生不是別人,正是當初陸遙找到第一個傳謠言的那個女生。

陸嬌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吶吶吶,之前不搭理還使勁兒蹦跶。

惹毛了她,陸嬌能把人使勁摁進泥巴裏去。

至于女生為什麽這時候站出來,那就是陸嬌的功勞了。

陸嬌表示,她可是很記仇的,報仇這種事,什麽時候她想起來了,随時可以。

兩小時之後,陸嬌回到了教室。

而陸遙被留在了辦公室,因為行為太惡劣,需要請家長過來才行。

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陸遙被請家長,然後她做的事情就被全校知道了。

知道陸遙做的事情,高一五班的同學總算是知道了陸嬌為什麽打人。

這事要擱在他們身上陸嬌那一巴掌他們都覺得打輕了。

第二天,陸嬌走在學校都能聽見別人指指點點的議論聲,陸遙想要生氣,可是她不能。

等着,總有一天,她要把這些膚淺的人全都踩在腳底下。

陸遙想到蔣青松那個男人,腦子裏不由得幻想将來她成了高官夫人,到時候曾經看不起她的同學都要仰望她。

想到自己被人仰望那一幕,陸遙低頭輕笑了起來。

旁邊的同學們看見陸遙突然笑,紛紛避開了些許。

這人,怕不是瘋了吧?!

不過就她做的那些事,離瘋也不遠了。

另一邊,被陸遙惦記的蔣青松卻出事了。

軍區醫院——

手術室門外的走廊上,十幾個穿着軍裝的男人守在那裏。

手術室裏的人正是蔣青松,任務期間,蔣青松手上了。

靳偉國猛的吸了一口煙,由于煙味吸得太猛被嗆得咳嗽了起來,靳偉國咳嗽了好一會才停下。

“傅寒铮,你說蔣青松會挺過來嗎?”靳偉國聲音嘶啞,眼眶泛起一抹紅。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裏面躺着的是他們曾經并肩作戰的戰友,明明他們之前還讨論任務完成回來一塊喝酒。

可是,現在蔣青松卻躺在了手術室裏。

不僅僅是靳偉國,傅寒铮心裏同樣酸澀,同樣難過。

手術室裏面,醫生護士正在進行手術。

醫生手上的白色手套已經染上許多紅色,而且手術臺上蔣青松的身體裏還在不斷往外流血……

流了好多好多的血,胸口位置中彈,手臂也挨了一木倉。

胸口的子彈離心髒很近,并且失血過多醫生們必須小心在小心,謹慎再謹慎,否則一不留神就可能讓手術臺上的蔣青松失去生命。

漫長的兩小時過去……

終于“咔嗒”一聲,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他沒事吧?”靳偉國沖上去開口問道。

“暫時脫離生命危險,稍後會轉移到重症病房,需要進一步觀察,不過……”醫生欲言又止看向這群兵。

“不過什麽?”傅寒铮沙啞的嗓音響起,喉嚨似乎藏着一抹顫抖。

“不過胳膊有些嚴重,将來可能不能做什麽太激烈的運動,所以……”

胳膊不能劇烈運動對一個當兵的意味着什麽?

那意味着蔣青松要離開部隊,退伍回老家。

聽見醫生的話其他人都沉默了,氣氛非常壓抑。

“嗚嗚……”終于,有一個兵忍不住哭出聲來。

“嗚……”

一個人哭,接着一個接一個忍不住了。

傅寒铮轉身,邁步離開了這裏,他怕,怕自己也會忍不住跟着哭出聲來。

樓梯間,傅寒铮顫抖着手抽出一根煙,可試了幾次才成功叼在最急。

他沒有點煙,只是叼着,沉默……

————

蔣家。

楊銘低着頭站在院子上,最近吳蓉對他的态度越來越不對勁了,每天甚至都不願意和他說一句話,還盡量避免碰到他。

有一次吳蓉不小心碰到他,楊銘看見吳蓉偷偷在廚房裏洗手,那嫌棄仿佛碰到惡心的東西的臉孔楊銘記得特別清楚。

吳蓉最近很糾結,上次大師說楊銘和蔣家範沖,蔣磊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已經過去四五天了,蔣磊在醫院只能挂營養針維持身體的基本需求。

就在昨天,吳蓉找了一戶人家,她打算把楊銘送到那戶人家裏去住,生活費什麽的吳蓉都給。

可是現在唯一的難題是,不太好開口。

蔣青松離開家裏之前就囑咐了要好好照顧楊銘,她這時候把人弄出去是不太好交代。

可是在吳蓉的心裏楊銘是絕對沒有蔣磊重要的,畢竟一個是大孫子,一個是外人。

“楊銘,我說一件事……”吳蓉話說了一半,突然村裏的喇叭就響起來了。

“吳蓉,你家老二部隊來電話了,趕緊到村大隊部來接電話。”

喇叭裏傳出村支書的聲音。

吳蓉聽見部隊來電話,有點心虛,畢竟她已經決定把楊銘送出去了。

這會部隊來電話肯定是蔣青松,但是吳蓉還沒想好這件事怎麽和蔣青松解釋。

吳蓉到嘴邊的話忍了回去,轉身出了門。

她打算接了電話回來再說事。

吳蓉小跑着到了村裏的大部隊,然後和村支書招呼了一聲立即進去接電話了。

“喂,青松啊,我是娘,你咋的這時候打電話回來了?”吳蓉抓起電話開口道。

“喂,你好。”電話另一頭傳來的并不是蔣青松的聲音。

“嬸,我是蔣青松的戰友,我有件事需要通知您……”

吳蓉等另一邊說完話嘴角笑容逐漸消失,抓着話筒的手握緊,恍惚開口問:“你剛才說啥?”

“嬸,真的很抱歉,蔣青松通知出任務受傷了如今正在軍區醫院住院,我特意通知您一聲。”

“受傷了,嚴不嚴重,要不要緊?”吳蓉快速又問了一句。

“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您不用太擔心。”

“哦,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收拾東西過去醫院。”

吳蓉挂斷電話就腳底踩棉花似的回了家,她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回到家裏,吳蓉一進門就看見蹲在院子裏的楊銘。

吳蓉腦子裏翁嗡嗡,看見楊銘的一剎那吳蓉想到了那個大師的話。

突然腦子裏茅塞頓開,似乎什麽都想清楚了,想通了。

是了,楊銘和蔣家範沖。

所以蔣磊住了醫院,現在蔣青松也出事了?

這就是一個掃把星,誰挨誰倒黴。

想到這裏,吳蓉伸手一把拿起旁邊的掃帚,快步朝着楊銘跑過去,手中的掃帚重重落在了楊銘的小身板上。

“你這個掃把星,就是因為你,我大孫子住院了,你就是一個掃把星,誰挨你誰倒黴,你克死了自己的父親現在還來害我們蔣家,你滾,你滾,不許站在我們蔣家的地盤上!”

吳蓉一邊打一邊推搪着楊銘往外,下手毫不留情。

楊銘只覺得身上被打的好痛好痛,他挨了幾下,痛得跑了出去。

吳蓉把人攆出去還不夠,還把掃帚扔出去砸在了楊銘的背上。

吳蓉這麽一通鬧騰,然後立馬把院門關上了。

隔壁人聽見動靜出來看見的就是可憐巴巴站在外面的楊銘,而蔣家的院門已經關上了。

鄰居看着被趕出來的楊銘心裏同情,可卻也只是同情,自己一大家子将将吃飽,是肯定不能因為同情把一個孩子帶回家的。

屋子裏,蔣老爺子看見吳蓉剛才發洩了那麽一通,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行了,你不是說好了把人送走,怎麽要走了還把人打了,還是一個孩子,等青松回來你打算怎麽解釋?”

“解釋個屁,一個掃把星,克死了自己的父親還來克我們蔣家人,人誰愛要誰就要去,反正我們家供不起這樣的大佛。”

“老爺子,你是不知道,咱家青松出事了,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呢,我看就是被這楊銘克的,咱們收拾收拾東西趕緊去部隊一趟。”

“不能吧?就一個孩子?”蔣老頭質疑了一句就收到了吳蓉的瞪視。

“反正我不管,咱們趕緊收拾東西了,去鎮上看看能不能買到車票,買不到票就得等明天了。”

蔣老爺子這麽多年習慣了聽吳蓉的,雖然對于吳蓉把人攆出去有些不贊同,但是也沒多說什麽。

吳蓉和蔣老爺子沒多久就拎着包袱出門去了。

一中。

陸嬌火了,陸遙也火了。

陸嬌周五在國旗下發表學習經驗講話,今天就現在廣播站念自己的悔過書。

啧啧啧,就陸嬌那小身板聽說打起架來可猛了。

據高一五班的同學說,陸嬌出手那叫一個快很準,一下就把陸遙摁在了桌子上,陸遙甚至動彈一下都沒辦法。

嗯,就是這麽厲害。

在同學們學霸也會做檢讨,這是多麽接地氣的事情啊,一下子就拉近了學霸和學渣只見的距離感。

而另一個人陸遙卻是黑紅了,背後造謠陸嬌考試作弊,還背後說人壞話,并且宣傳某些不好的思想。

哈哈,預言,陸遙會預言,要不要這麽搞笑?!

高一五班的教室裏,陸遙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就連她的同桌都不搭理陸遙了,這兩天陸遙都是一個人。

另一邊,慕枝卻有些相信陸遙會預知未來了。

因為,她真的找到了父親慕宏光的那個私生子。

這父親把這兒子藏的夠深的啊。

慕枝把人挖出來就停手調查了,說到底不過是一個私生子,這第一個出來了,解決了這一個誰知道會不會又冒出來一個。

慕枝認為自己就算再喪心病狂也做不出對一個孩子下手。

不過,慕宏光要了這個孩子,那麽将來肯定願意撫養這個兒子吧?

算一算,這個孩子今年才三歲,可是慕宏光今年已經四十多歲了。

至于私生子的那個母親,就更加好處理了。男人愛色,這世界上漂亮女人可是多了去了,慕枝覺得她的好父親肯定更喜歡年輕有活力的年輕女人,一個四十歲的半老徐娘,啃了就不怕塞牙縫嗎?

想到慕枝光藏着這個女人十多年慕枝就控制不住自己身上的煞氣。

她剛出生那年父親就出軌了,一出軌這麽多年藏的嚴嚴實實,還真是厲害啊!

慕枝第三天回到一中上課,聽說了陸遙和陸嬌的事情,對于陸嬌這個人愈加欣賞了。

這麽幹脆的陸同學,真的是很符合她的三觀呢。

午休時間,慕枝邀請陸嬌一起去食堂吃飯。

陸嬌和慕枝兩個神秘人物突然湊一塊真是想讓人忽略都不行了。

兩人坐在食堂靠窗的那桌,由于兩人氣場太強,就連周路都不敢過去打擾。

陸嬌和慕枝兩個當事人完全沒察覺到周圍微妙的氣氛,兩人皆是神态自若,吃飯的動作同樣優雅,一舉一動都那麽好看,好像一副美好的畫卷。

畫卷中兩人的談話可就不那麽歲月靜好了,可惜隔得有點遠,她們兩人四周都沒人落座,所以導致兩人四周形成了一個宛若防火帶的奇怪東東。

“你打了陸遙?”慕枝擡眸瞥了陸嬌一眼,啧了一聲,勾起唇角道:“看不出來你這小身板還會打人?”

“該動手的時候我從來不逼逼。”陸嬌淡淡回了一句。

總有人說君子動口不動手,但是這得看情況,忍對于某些人你動口她還當你是怕了,對付這種人就得該出手時就出手。

哦,至于給對方留面子,完全沒必要。

大家撕破臉皮好了,陸嬌向來不喜歡玩什麽“姐妹情深”的戲碼,無趣得緊。

“如果,你發現你父親有了一個私生子,你會怎麽做?”慕枝再次開口道。

她老爹有一個私生子?!

陸嬌想象了一下,然後腦海中閃現的第一道人影就是老娘提着四十米大刀的飒爽英姿。

李翠花:陸華明,我允許你跑三十九米!

咳咳,畫面太美,不敢看。

而且陸華明不可能有私生子,這裏面的事情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但是陸嬌清楚知道陸華明和李翠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生一個兒子出來。

有些事,陸嬌無能為力。

世間一切皆有因果,若違逆天命,必遭天譴。

不過慕枝這麽問了陸嬌想了一下還是開口回答她的問題。

“啊,孩子想要就要,反正不是我搞出來的,又不要我養。”

“如果男人趁着妻子孕期出軌呢?”

“哦,這種渣男就應該讓他下半輩子清心寡欲才行,管不住下半身怎麽可以呢?”陸嬌說完伸手比劃了一把剪刀的手勢,“咔嚓”一下,繼續道:“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然後再也不需要擔心從哪裏冒出什麽私生子什麽繼母出來了,一了百了,完美。”

慕枝看着陸嬌白嫩小手那個“咔嚓”的手勢,嘴角抽搐了一下,氣氛突然有點……說不出的味道。

不遠處的周路雖然聽不清陸嬌說了什麽,但是陸嬌那個動作還是看得清楚的,不知道為什麽周路看見陸嬌的剪刀手,突然感覺……褲/裆一涼。

旁邊其他關注陸嬌的男同學也紛紛感覺某個部位有點涼爽。

啊啊啊,他們的思想真是太不健康了。

柔弱漂亮的陸嬌怎麽可能是他們想的那樣,他們一定是想多了。

傍晚,吳蓉和蔣老爺子順利買到了車票乘車離開了這個小鎮,朝着w市出發。

吳蓉和蔣老爺子趕到w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他們在班車上待了好幾個小時,下車的時候腿肚子都哆嗦了。

老兩口年紀大了,這次出門又急沖沖的,還真有些吃不消。

兩人下車一出站就看見了一個穿軍裝的男人朝着他們走過來。

靳偉國看見蔣老爺子和吳蓉連忙迎過去,開口道:“叔,嬸兒,路上很累吧,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招待所,我先送你們過去休息吧。”

靳偉國之所以知道兩人到站的時間那是因為老兩口買票也是他托人安排了的,要不然臨時訂票怎麽可能那麽順利那麽巧合就有票了?

“不用不用,我們先去醫院看看青松。”吳蓉一口拒絕休息。

蔣老爺子也在旁邊跟着點頭,表示贊同。

靳偉國看老兩口堅持便把人帶到了醫院裏。

醫院,蔣青松昨天情況已經明顯好轉,并且轉出了重症監護室。

蔣青松看見老父老母進來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爹,娘,你們怎麽這時候過來了?”蔣青松躺在病床上開口道。

“不過來咋的,你受傷這麽大的事我和你爹還能安心待在家裏啊?你傷着哪了,嚴不嚴重啊?明天我給你炖雞湯,雞湯吃了補身子……”

聽着吳蓉絮絮叨叨的聲音蔣青松心裏劃過一道暖流,可是蔣青松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開口問:“娘,你和我爹都過來了,家裏誰照顧楊銘?”

蔣老爺子聽見兒子這麽問,反射性轉頭朝着吳蓉看過去。

吳蓉對上老伴的視線,抿了抿唇開口道:“你大哥大嫂在家呢。”

蔣青松聽見母親這麽說,便認為楊銘被送到大哥大嫂家了,也就放心了。

吳蓉這話說的可就微妙了,她只是說了這麽片面的一句話,可沒說楊銘在蔣青雲家裏,到時候就算蔣青松說起來她也可以辯駁。

當務之急是蔣青松的傷,得好好養着才行。

第二天吳蓉從醫生口中知道蔣青松情況的時候臉色就開始不對勁了。

手不能劇烈運動,那就是要退伍啊?

而且退伍之後回家也不能幹力氣活,那就是種地都不行了?

知道這事吳蓉整個人都焉了吧唧了。

當蔣青松問題退親這件事的時候吳蓉忍不住了。

“青松,這親不能退,你仔細想想,陸遙條件這麽好,模樣也長得好。陸家同意定親就是因為你在部隊當兵,有津貼,是個鐵飯碗。”

“而且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你要是退伍回家的話你這年紀,還能找到比陸遙更好的姑娘?而且你回老家也不能幹重活,這事傳出去誰願意和你說親?”

吳蓉越想越煩躁,蔣青松将來的日子到底怎麽辦這事還是個問題。

退親是絕對不可能了,想都別想!

“娘,陸遙做了那樣的事情,我不能接受,退親之後如果找不到對象我就一個人過日子。”

“說甚糊塗話,你想讓我死了都不安心啊?反正定親這事我不同意。”吳蓉一口拒絕,視線落在蔣青松的臉上,腦海中莫名閃過一個念頭。

“青松,你該不會還惦記着陸嬌那個小丫頭片子吧?我給你說,你和陸嬌只見不可能,而且現在你惦記也沒用,陸嬌估計看不上你了。”

“你當初為了她和我三天兩頭吵架,結果呢,人家壓根不在乎你,你定親的時候她屁都不放一個,我看陸嬌就是逗你呢,你還以為真喜歡你不成?”

“娘,我沒有。”蔣青松氣得臉色一沉,胸口起伏。

“沒有,最好是沒有。”吳蓉又開口繼續念叨:“反正退親我不同意,這事你別想了。”

病房外頭,和諧一扇門,兩個穿着軍裝的男人站在門外。

靳偉國看見傅寒铮皺眉,憋着氣沒開口說話。

剛才蔣青松和他娘對話的信息量有點大啊,靳偉國整理了一下思緒。

蔣青松和陸遙定親了,可是蔣青松喜歡陸嬌,當初是吳蓉棒打鴛鴦拆散了兩人,然後現在蔣青松要退親,他老娘不同意!

呃,好亂啊。

不是,陸嬌怎麽攪和到了蔣青松的事情裏邊?

這也太猝不及防了。

看着傅寒铮的黑臉,靳偉國覺得傅寒铮這是酸了。

酸不酸的傅寒铮不清楚,但是他聽說陸嬌和蔣青松扯在一起,心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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