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萬字更新) (1)

“叮鈴鈴!”下課鈴聲響起。

當陸嬌慢吞吞從教室裏走出來然後下樓之後,擡頭, 一眼就看到了等在教學樓前面的肖恩德。

肖恩德已經在這裏等了将近半小時了, 他進來一中的時候還沒有下課,虧得是門衛看過他的工作證才讓他進來等, 否則肖恩德可能就得在校門口等着了。

肖恩德幾步上前, 來到了陸嬌的面前,察覺到四周同學們看過來的視線,遂斟酌了一下開口道:“陸嬌,我有點事找你說,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方便嗎?”

“嗯,可以啊。”陸嬌淺笑着回了一句。

當初陸華明住院的時候肖醫生盡職盡責, 陸嬌對他感觀還是不錯的,更何況現在本來就是休息時間, 不耽誤什麽事。

兩人出了一中校門, 肖恩德停下腳步,難為情開口道:“陸嬌, 其實不是我要找你,是我們院長想讓你過去醫院一趟。”

“院長?找我?”

“對, 事情是這樣的, 我們醫院昨天來了一個病人,那個病人是當兵的因為出任務傷了胳膊,将來可能要退伍, 我們院長想盡力看看能不能幫病人治好胳膊。”

“上次你不是給我做手術的時候止血了, 院長響起這件事就琢磨着是不是能讓你試試中醫治療。”

“行啊, 不過我得看看情況,能不能治我也說不準的。而且我最近挺忙,還得看時間方面,我們就現在過去醫院吧。”

陸嬌最近要參加複賽了,鐘愛軍那邊抓得比較緊所以基本沒什麽時間。

而且這樣的事情陸嬌可以不接手的,但是聽說病人是一個當兵的陸嬌腦海中有了一個猜測。

當兵的,還胳膊受傷了,這聽着怎麽這麽熟悉呢。

半小時之後,陸嬌到了鄧院長的辦公室。

陸嬌坐在椅子上,翻看着病例,心裏有一種果然不出所料的感覺。

果然,這個病人是蔣青松。

上次蔣青松去學校的時候陸遙鬧騰之後陸嬌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而且後來村子裏也傳蔣青松因為受傷的原因要退伍?

這麽多巧合湊在一起,也就不難猜出蔣青松這麽個人了。

鄧院長和肖恩德明顯看出了陸嬌的心不在焉,兩人便以為陸嬌是沒辦法。

鄧嘉眼中閃過一抹失望,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咳咳,中醫方面沒辦法就算了,我們醫院盡量給他最好的治療就好。”

“對對對,陸嬌你餓了沒,我這把你帶過來一時半會都忘了你沒吃午飯了,要不咱先去食堂吃飯吧,有什麽事咱們邊吃邊聊。”肖恩德也打圓場道。

陸嬌聽見兩人的聲音,回過神來,擡眸,一雙幽深的眼眸望着兩人,開口道:“誰說沒辦法了?”

有辦法?!

聽陸嬌這話,鄧嘉眼中閃過一抹亮光。

“中醫真有辦法?”鄧嘉迫不及待開口問道。

“辦法是有,就是有點麻煩。”陸嬌微微皺眉。

确實有點麻煩,蔣青松的胳膊不僅僅需要針灸,他胳膊的問題好解決,主要是手掌不能筋脈出了問題,如果要治療好的話可不僅僅是中醫就行。

還得配合玄學,如果是陸嬌剛來這個世界那段時間陸嬌肯定是沒辦法的,畢竟那個時候陸嬌修為都沒有恢複,要不然當初陸華明出事的時候陸嬌就不會那麽慌亂了。

或許,只能說蔣青松運氣好,現在陸嬌還真有能力治療他這事。

“什麽麻煩,是藥材不好找嗎?這個我們醫院中藥其實挺齊全的……”

“不是藥材,這件事我自己處理。”陸嬌繼續開口問道:“你看他周六能不能抽時間過來,我周六有空,其他時間我要上課,最近我比較忙。周六我先看看他胳膊的具體情況,然後再制定治療方案。”

“咳咳,陸嬌,你說的比較麻煩,那個治療是什麽程度?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治療好了之後可以留在部隊的意思?”鄧嘉不太确定開口這麽問。

“對啊,不然呢?”陸嬌淡淡反問一句。

蔣青松治療不就兩個選擇,一個退伍,一個留在部隊?

陸嬌既然說能治那當然是能完全治好,否則她這麽說幹嘛?

逗他們玩兒呢?!

鄧嘉聽見陸嬌這話瞬間笑了,開口道:“好好好,那就好。”

“那個,老肖啊,你領着陸嬌去咱們食堂吃午飯啊,我這邊通知一下病人周六過來。”鄧嘉朝着肖恩德開口道。

肖恩德點頭,帶着陸嬌出了辦公室,然後去了食堂。

辦公室裏頭只剩下鄧嘉一個人了,鄧嘉先給蔣青松村大隊那邊打了電話。

村子裏蔣青松接到電話的時候還愣了一下,特別是聽見自己胳膊治療之後有可能留在部隊的時候整個腦子都恍惚了一下。

他,他的胳膊真的能治好?

之前去醫院那一趟,蔣青松都已經沒抱什麽希望了,現在院長突然通知他,他有很大的希望能治好。

這個消息對于蔣青松來說是一個大驚喜。

約好周六的時間過去醫院蔣青松和鄧院長道謝,然後才挂斷電話。

蔣青松回去的時候路上遇見幾個人,因為最近村子裏傳的流言蜚語,村裏人看蔣青松的目光都不自覺帶上了一抹同情。

之前蔣青松挺介意,可是剛才的好消息讓他突然之間對其他人異樣的視線不在意了。

當務之急,蔣青松他還有一件事需要處理。

那就是和陸遙退親的事,他能看出來最近幾天陸家的态度已經松動了,如果不是陸遙一個勁兒不同意說不定陸家已經同意退親了。

蔣青松其實不明白,陸遙為什麽不願意退親。

如今的情況是他要退伍了,而且退伍之後因為胳膊的問題将來可能不可以幹重活,這種情況下陸遙不離不棄擱在別的男人身上男人可能會對這樣一個女人的做法感動。

可是蔣青松不僅沒有感動反而覺得這件事透着詭異。

陸遙這個人太詭異了,給蔣青松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醫院鄧嘉和蔣青松通話結束之後就立即撥打了另外一通電話。

“老朋友,你那個兵我可能要幫你留在部隊了,哈哈哈,不吹牛,你認識我這麽多年我怎麽可能吹牛呢!”

“哎,你還別不信,我這回可是非常認真的,我們這有一個非常厲害的中醫,人家說了有辦法讓蔣青松的胳膊完好如初。”

“哎,不過咱們親兄弟明算賬啊,這醫藥費你們部隊得報銷,而且那個中醫不是我們醫院的醫生,得給人家報酬,這錢也不能少了。”

“好好好,我就是通知你一聲這好事,行了,我挂了啊。”

鄧嘉挂了電話之後整個人是神清氣爽,這件事倍兒有面子不是,軍區醫院都沒轍,他們醫院就能治,可不是忒長臉了。

醫院食堂裏,陸嬌和肖恩德一進去又遇見了一熟人。

張志豐看見陸嬌的時候心裏詫異了一下,不過兩人雖然見過那麽兩次卻真不認識,甚至一句話都沒說過。

陸嬌看了對方一眼随即收回視線和肖恩德一起進去了食堂。

而張志豐則和古芳兩人一起離開了食堂。

張志豐最近也是真被古芳纏上了,他都已經說了她兒子那是他搞不定,可是古芳就是不死心,整天去堵他,今天張志豐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跟着人一起來了醫院。

而古芳剛才自然也看見了陸嬌,陸嬌可是村子裏數一數二的漂亮小姑娘,古芳看過能不認識?

只不過讓古芳奇怪的是,陸嬌怎麽會在這兒,而且和陸嬌在一起的那個醫生她看過幾次,聽說是醫院挺厲害的一個醫生。

古芳也就疑惑了那麽一會,畢竟陸嬌和她可沒什麽關系。

張志豐一小時之後離開醫院,他按照習慣去了蘇鵬的店鋪。

張志豐一進門蘇鵬就看過來了,看着張志豐愁眉苦臉的模樣,開口問道:“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我都看過了,不是咱們能搞定的,你說這人都躺醫院這麽長時間了,那小孩都只剩皮包骨頭了,瘦巴巴躺在那兒,我看了都心疼。”

蘇鵬聽見張志豐的話皺眉,沉默片刻,嘆息了一聲。

“但是我今天又遇到那個小姑娘了,那小姑娘似乎和醫院的人挺熟,和一個醫生一塊在醫院食堂吃飯呢,我這都遇見小姑娘三回了,你說是不是特巧?”

蘇鵬聽見張志豐這話立即就明白了對方口中的小姑娘是誰。

蘇鵬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蘇鵬擡頭望着張志豐。

“張志豐,遇見三次,你就不覺得這件事太巧合了?”

“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小姑娘跟蹤我?”張志豐這話一出口自己都不信了,笑呵呵道:“不能吧,人家跟蹤我做什麽。”

向來淡定的蘇鵬難得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開口道:“我的意思是讓你這事搞不定你可以試試找那個小姑娘。”

“啥意思?”張志豐一臉茫然。

“那個小姑娘第一次來我店裏買的東西就是咱們制符用的,而且上次呂家的事情你記得吧?呂家當初可不僅僅是倒黴那麽簡單。”

“你的意思是說呂家的事和小姑娘有關系?”

“不然呢,那麽巧,在呂家門口碰見?”

“你這麽一說好像也是啊。”

“當初小姑娘還是手下留情了,一般來說得罪了風水師家破人亡也不是沒有,呂家人能一個不少小姑娘可見是留了手。”

張志峰聽見蘇鵬這麽說立馬坐不住了,起身招呼了一聲立馬跑出去了。

他得去打聽打聽那個小姑娘,今天在醫院看見小娃娃躺在病床上真挺可憐。

可是張志豐去醫院纏着肖恩德幾天肖恩德都把他當成一個騙子,關于陸嬌的事是只字不提。

張志豐心裏那叫一個氣啊,他不就穿了一個道袍,就那麽像騙子啊?

周六到了。

蔣青松又是一個人出了門。

吳蓉看着蔣青松最近整天冷冰冰的态度就心裏堵得慌,可是又拿蔣青松沒轍。

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樣的招式在蔣青松跟前兒已經沒有用了。

兩小時之後蔣青松來到了醫院。

上樓,來到院長的辦公室門前。

蔣青松擡手敲門,心裏不自覺有些緊張。

“進來。”辦公室裏面傳出鄧嘉的聲音。

蔣青松推開門,們緩緩打開。

待看清楚辦公室裏出了鄧嘉的另一道身影是誰之後蔣青松眼中浮現一抹錯愕。

陸嬌……她怎麽在這?!

陸嬌擡眸,瞥了門口的蔣青松一眼,神态自若。

“陸嬌,你怎麽在這?”蔣青松開口。

鄧嘉一聽見蔣青松這麽說也愣了一下,然後迅速回過神來,笑着開口道“你們兩認識?那好了,都是熟人,蔣青松你進來啊,把門帶上啊。”

陸嬌從椅子上起身,然後伸手拍了拍椅子靠背,對着蔣青松開口道:“過來坐下,我看看你胳膊。”

聽見陸嬌這話,蔣青松突然明白了,之前院長說的那個中醫……就是陸嬌。

蔣青松愣愣走過去,落座,然後挽起袖子,露出古銅色的胳膊。

陸嬌臉色很嚴肅,伸手摁了摁蔣青松胳膊某一個位置。

“這兒,有什麽感覺?”

“沒感覺。”蔣青松望着陸嬌那嚴肅的模樣,認真回了一句。

“這呢?”陸嬌換了一個位置。

“有一點疼。”

待陸嬌又換了一個位置之後不等陸嬌開口蔣青松就自覺回答了。

“這裏有點麻。”

“這漲漲的。”

幾分鐘之後陸嬌收回手,朝着旁邊一直盯着的鄧院長開口道:“比我想的麻煩一點,不過可以治。”

“那就好,那就好。”鄧嘉笑道。

蔣青松看着鄧院長那樣,心裏不由得對陸嬌剛才說的話産生了期待。

“你每天中午過來一趟,我先替你針灸一周,還有,你胳膊最近不要幹活。”陸嬌看向蔣青松的視線特別嚴肅,板着臉繼續道:“搬東西也不行,如果你還想留在部隊最好聽我的。”

蔣青松點頭,然後開口道:“陸嬌,我們能談談嗎?”

談談?談什麽?

陸嬌不覺得她和蔣青松有什麽好談的,蔣青松對于她來說之前是個陌生人,而現在,是個病人。

并沒有談談的必要。

“不方便,你回去吧,晚上我讓楊銘給你送藥過去。”

陸嬌拒絕。

她等會兒還得回家,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送藥這種事還是讓楊銘跑一趟了。

蔣青松察覺到陸嬌的态度,抿唇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然後起身離開了。

鄧嘉覺得兩個年輕人有事,可是又不好開口問。

“院長,麻煩你把這些藥材給我準備六天的分量。”陸嬌說完将一張紙遞過去。

這些藥材是陸嬌在學校就寫好了的,上次看過蔣青松的病例藥材的事情陸嬌心裏就有數了。

鄧嘉接過來,看見陸嬌寫的那些藥材,繼續就讓人去準備了。

————

部隊。

靳偉國和傅寒铮也知道了蔣青松找到了一個中醫治療,等治好之後蔣青松可以繼續留在部隊。

對于那位中醫靳偉國還是挺好奇的,蔣青松那事在軍區醫院都沒辦法,回了老家遇到一中醫還能治好了,這可真是高人大隐隐于市了。

一天訓練完畢,傅寒铮從澡堂子出來,上半身的軍綠色襯衣被有部分被水弄濕呈現出一抹深色。他利落的板寸頭上發稍上還帶着晶瑩剔透的水珠。

嗒嗒嗒,一陣腳步聲傳來。

傅寒铮的身後,靳偉國從澡堂出來,快步追上前面的傅寒铮。

靳偉國的胳膊随意就想要搭上傅寒铮的肩膀,結果手伸出去卻落了空。

靳偉國氣笑了,開口吐槽道:“傅寒铮,你臭毛病能不能改改,搭個肩膀你都要躲,當初你揉人家小姑娘腦袋的時候挺順手的嘛!”

“再胡說小心我踹你!”傅寒铮面無表情,一個淩厲眼神朝着靳偉國飛過去。

靳偉國皮厚,死豬不怕開水燙,笑呵呵繼續開口道:“我胡說什麽了?哎喲,我聽說你要休假啊?”

“啧啧啧,稀罕事兒啊,一年到頭逢年過節都待在部隊的傅寒铮你這時候休假?你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休假嗎?”靳偉國特意把“重要”兩個字咬重了語氣。

“我休假,關你屁事!”傅寒铮對于靳偉國這沒臉沒皮的貨是愈加看不順眼了,特別是此刻這賤兮兮的樣子,好想揍他!

“嘿嘿嘿,是不關我事,不過我才關人家小姑娘的事吧?我昨天聽你打電話訂了去h市的票啊?”

傅寒铮淡淡擡眸盯着靳偉國。

靳偉國被這麽盯着,心底突然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然後不等靳偉國想跑,他就被傅寒铮一把拽住了。

“咱們好久沒打了,正好有空,咱們練一場!”

“不不不,我剛洗完澡,咱們下回吧?”

“折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傅寒铮果斷拒絕靳偉國的抗議。

靳偉國反抗不了,直接被傅寒铮拽去了訓練場。

然後訓練場靳偉國的慘叫聲回蕩了将近一個小時。

靳偉國:多麽痛的領悟。

嗚嗚嗚,十幾年前他就知道傅寒铮兇殘的屬性,剛才他為啥管不住嘴賤!

啊啊啊,傅寒铮這下手也忒狠了,靳偉國感覺自己骨頭都要散架了。

——

入夜,村子裏的路邊時不時傳來蟲鳴聲。

張志豐找到陸嬌家門口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都黑了。

陸嬌打開門看見門外的張志豐之後眼中閃過一抹了然。

只見陸嬌直接走了出來,順手還關上了院門。

“走吧。”陸嬌說完話便擡腳向前走。

張志豐一臉茫然跟在陸嬌的身後,一臉懵逼有沒有?

他還什麽都沒說呢,陸嬌這是帶他去哪兒?

二十分鐘之後,張志豐看着自個兒腳底下那一堆又一堆的墳包包感覺自己背脊涼飕飕。

一陣風吹過,張志豐腦門子都涼了起來。

四周黑漆漆一片,這個地方除了他和前面的陸嬌,就沒其他活人了。

“那個,我們來這兒做什麽?”張志豐手腳冰涼,開口問前面的陸嬌。

陸嬌轉身瞥了張志豐一眼,看見對方害怕的模樣陸嬌驀地笑了一聲。

“放心,你不是要找東西,你要找的東西就在這裏。”陸嬌特別不走心地安慰了一句,随即便繼續往前走。

又走了三分鐘左右,陸嬌腳步停了下來。

張志豐看見陸嬌停下來,立馬上前一步。

他們面前是一個墳包,墳包四周雜草叢生。

張志豐打量了一會,開口問:“這個,有什麽問題嗎?”

陸嬌瞥了張志豐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他。

然後張志豐看見陸嬌上前兩步,她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糯米,灑在了墳包的四周。

等到陸嬌站直身子的時候,張志豐突然聽見一陣聲響,那是什麽東西撲棱着翅膀靠近的聲音。

黑暗中只見一團黑影飛了過來,小小的一團,它飛到剛才陸嬌灑落的糯米那裏,低頭一下一下啄着墳包周圍的糯米。

張志豐定睛一看,然後才看清楚,那一小團是一只灰色的貓頭鷹。

可能是張志豐的視線打擾到了它,地上的貓頭鷹轉頭朝着他和陸嬌的方向看過來。

張志豐對上貓頭鷹那雙眼睛瞬間打了一個激靈。

那雙眼睛,好詭異。

不像是動物的眼睛,卻像是人的眼睛。

想到這裏,張志豐額頭滲出一抹冷汗,反射性朝着陸嬌看過去。

陸嬌仍舊鎮定無比,她朝着那只貓頭鷹伸出手。

貓頭鷹歪頭看了陸嬌一會兒,随即撲棱着翅膀飛過來,爪子緊緊抓在陸嬌的纖細胳膊上。

“好了,我們回去吧。”陸嬌說完轉身走了。

張志豐看見陸嬌離開,連忙跟了過去。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張志豐問。

“勾魂,聽過吧,那個孩子之所以昏迷不醒那是因為沒了魂,貓頭鷹在墓地是比較常見的鳥類,玄學中有許多關于貓頭鷹的事情你可以去打聽打聽。”

“你的意思是說,這只貓頭鷹勾了蔣磊的魂?”

“不是,我的意思是,蔣磊魂在這只貓頭鷹的身體裏。”要不然她為什麽要來抓貓頭鷹呢?

離開墓地之後,陸嬌掏出一塊玉佩,對着貓頭鷹的額頭貼過去。

只見一道白光從貓頭鷹的額頭緩緩滲透出來進入了玉佩裏。

待那一抹白光完全鑽進玉佩裏之後陸嬌手中的那只貓頭鷹突然就消失了。

“怎麽不見了?”張志豐不解問道。

“本就是陰氣幻化,不見了才是正常的。”陸嬌伸手将玉佩遞過去,繼續開口道:“你明天把你玉佩帶在蔣磊的脖子上,八個小時之後就能醒了。”

張志豐接過玉佩,心裏對陸嬌的敬佩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簡直,太厲害了?!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陸嬌突然再次開口。

“什麽事,您說。”張志豐恭敬道。

“這玉佩八百塊,我不做虧本生意,如果虧本了我不介意讓那小孩繼續躺醫院裏,你懂我的意思嗎?”

陸嬌不需要什麽好人卡,她只知道自己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這玉佩本身就值五百塊,還有陸嬌後期的加工費呢。

所以,八百塊,如果對方不願意,那麽她随時可以把玉佩毀了。

張志豐聽了陸嬌的話連連點頭:“好好好,我會告訴對方的,報酬到時候我也一并給你送過來。但是,我怎麽聯系你?到時候是送回村裏嗎?”

“不用,三天後中午我去那家店,你在店裏等我就行。”

這家店是哪,張志豐自然清楚。

張志豐離開之後陸嬌回了家,一進院子楊銘就朝着她跑了過來。

“陸嬌姐,藥我已經給蔣叔送過去了。”

“嗯,知道了。”陸嬌伸手揉了揉楊銘的腦袋。

楊銘感覺到頭頂那一抹力道,眼眸微眯,心裏特別滿足。

楊銘這段時間在陸家過得非常好,吃得飽睡得好,反正沒上學,空閑的時候還能幫着幹點活,這樣的日子楊銘很滿足。

在陸家比在蔣家的時候好多了,他能明顯感覺到陸家人是真心對他的。

而且領養的事情陸家也和他說了,楊銘考慮了幾天決定答應。

剛才過去送藥的時候蔣叔和他說了把他接回去住,可是楊銘毫不猶豫拒絕了,如今蔣叔自己傷都沒好,他回去不是添麻煩嗎?

而且,剛才楊銘可沒忽略吳蓉看他時那厭惡的視線。

“陸嬌姐,蔣叔的胳膊能好嗎?”楊銘板着小臉問道。

“能好,只要好好治療,過段時間就可以回部隊了。”陸嬌笑着回了一句。

“嗯,真好。”楊銘笑了。

看着楊銘的笑臉陸嬌也笑了。

所以說,楊銘真是一個很好的孩子,能忍,也聰明。

蔣家——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屋子裏的蔣青松聽見動靜連忙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套上外套之後蔣青松走過去開了門。

門一打開,屋子外面的吳蓉第一時間聞到了一股藥味,想到剛才楊銘過來送的藥吳蓉心裏就開始狐疑。

如今楊銘可是住在陸嬌家裏,楊銘過來送藥是不是蔣青松和陸嬌私底下還有什麽聯絡,吳蓉聞着那股藥味,嫌棄地皺眉。

“青松,你剛才熬的藥是哪兒來的,怎麽是楊銘給你送過來?是不是陸家送過來的?”

“娘,你想多了,這是醫院開的藥材,只不過陸嬌和醫院的醫生認識,所以順路帶回來了。”

“啥順路啊,是不是對你還有啥心思啊?蔣青松,你和陸遙還沒退親呢!你可千萬不能幹什麽錯事啊!”

“我沒有,我的事你就別管了,我自己心裏都有分寸。”蔣青松皺眉回了一句。

“好好好,我不管,那我和你說點事?”吳蓉試探性開口問。

“什麽事?”

“還能什麽事,就你退伍之後找工作的事,你不能種地所以我尋思着讓你到你大哥廠子裏試試看能不能找一份工作。還有,你和陸遙退親的事,我看陸家快要松口了,但是禮金是不是能退一半回來?”

“不是,不是我想要拿錢。”吳蓉看見蔣青松黑沉的臉色連忙開口解釋道:“我是為了你好,你說你退伍之後得為将來打算吧,将來你娶媳婦養孩子都得花錢,這禮金退回來一半也是好的。”

“不用,我這些事也自己有打算。”蔣青松回道。

吳蓉聽見蔣青松這什麽都不讓管心裏就憋悶了,可是看着蔣青松那模樣吳蓉硬是忍住沒撒潑。

怎麽都是親生兒子,吳蓉還能不心疼咋的,可是蔣青松這麽一根筋吳蓉就是憋屈。

“娘,沒其他事的話我要休息了。”蔣青松說完之後關了房門。

屋子裏蔣青松嘆息一聲,重新褪去身上的外套,躺在床鋪上開始休息。

第二天,一夜好眠。

蔣青松睜開眼看見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稍微愣了一下。

他這是一覺睡到大天亮了?

蔣青松還記得自己前兩天回來的時候半夜會因為胳膊疼醒過來好幾次,昨晚他居然沒有疼。

甚至蔣青松隐隐覺得自己今天胳膊好像沒昨天早晨那麽疼了。

蔣青松伸手摸了摸自己另一只胳膊,心裏驀地輕快了起來。

昨天才喝了一次藥今天效果就這麽明顯,那麽是不是代表陸嬌真的能治好他,他可以不用退伍離開部隊了?

想到這裏蔣青松是高興的,可是心底裏又是複雜的。

陸嬌什麽時候會中醫了?是他不在的時候她自己學的嗎?她從來也沒和他說過。

陸嬌可是不知道蔣青松的想法,她這會兒正在家裏做卷子呢。

經過這麽長時間陸嬌對于競賽類型的題目已經很熟練了,刷題的速度也明顯快了許多,一張卷子幾乎半小時左右就做完了。

李翠花看着陸嬌寫卷子速度那麽快,心裏暗暗嘚瑟。

啧啧啧,看看,這就是她李翠花的閨女,就是這麽厲害。

楊銘乖乖坐在院子裏幫着李翠花挑豆子,今天打算炒豆子吃,正好明天陸嬌回去學校的時候還能帶上當零嘴兒吃。

農村自個兒家制作的零食除了炒豆子花生紅薯幹啥的,其他也都沒有了。

村子的另一邊,陸江明一大清早就去了蔣家。

兩小時之後陸江明從蔣家離開的時候陸遙和蔣青松的親事已經退了,按照蔣青松說的不退彩禮,兩家長輩把這事談妥了也就算是退親了。

蔣青松前腳退婚後腳吳蓉就把事說出去了,還有人看見吳蓉偷偷摸摸去了王媒婆家裏,估計是給蔣青松重新介紹對象呢。

等到陸遙知道消息的時候退親的事幾乎村裏人都知道了。

“爹,你幹啥去蔣家退親?”陸遙這句話幾乎是沖着陸江明幾乎是吼出來的。

她明明說了不退親,可是家裏人還是背對着她退了親,陸瑤受到了刺激。

這輩子她好不容易改變了家裏的經濟條件,然後和蔣青松定了親,現在陸江明既然退了親,為什麽?!

是她為這個家付出的還不夠多嗎?

上輩子陸遙因為私奔之後再也沒有回過家,上輩子陸遙在京市時候最想念的就是老家的家裏人,所以這輩子她重生之後她想盡辦法改善家裏的條件,讓家裏不用為錢財發愁。

可是如今家裏人回報她的是什麽?

他們背着她退了和蔣家的親事!

這在陸遙看來簡直不可原諒,和蔣青松結婚是陸遙重生的唯一執念,執念太深導致她已然瘋魔的程度。

這輩子她一定要嫁給蔣青松,将來就能過好日子,不會像上輩子那樣窩囊地過一輩子。

“陸瑤,你瘋了嗎?我為什麽退親你不知道?我是為了你好,蔣青松要退伍了,你願意嫁給一個殘廢我還怕你将來娘家打秋風呢,蔣青松已經不是原來那樣的條件了。”陸江明板着臉呵斥道。

“對,瑤瑤你別和你爹發脾氣,這過日子是茶米油鹽的事兒,等你将來就懂了,我和你爹商量了這麽長時間還是覺得退親好,你得體會我和你爹的一番苦心啊。”江秋月在一旁勸說道。

然而陸瑤根本聽不進父母的話,她滿腦子裏都是慌亂。

蔣青松為什麽一定要退親,是不是和陸嬌有關系?

蔣青松一定還對陸嬌念念不忘,否則不會這麽執着退親,上輩子陸遙承認是她錯了,可是這輩子她已經改了,她乖乖在村裏等着蔣青松,為什麽到頭來蔣青松還是要退親?!

一定是陸嬌,肯定是因為陸嬌。

陸遙越想越偏執,對于陸嬌的恨也到了一個境界點,随時可沒爆發。

————

車站。

傅寒铮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窗戶外邊是嘴巴嘚啵嘚啵個不停的靳偉國。

“傅寒铮,你到了那邊記得幫我和陸嬌帶個好啊,哎呀,要不是過年我把假修完了我現在就可以和你一起去h市了,真是太可惜了。”

“傅寒铮,你到了那邊之後千萬要克制住自己,人家小姑娘年紀小,你就算想要确定關系也得等到人家成年,知道……”不?

“哐!”一聲。

傅寒铮把窗戶推上了,隔着藍色玻璃傅寒铮瞥了一眼目瞪狗呆的靳偉國,然後轉頭不看窗外了。

靳偉國:“……!”

什麽情況兒?!

“傅寒铮你這個狗男人,有本事你下來,咱兩打一架,你太過分了!!!”靳偉國在窗戶旁邊跳腳。

可是一直到車子要開了傅寒铮才淡淡轉頭看了靳偉國一眼,面無表情的那種看。

靳偉國只覺得,傅寒铮太冷漠了。

媽噠,他也是有脾氣的!

塑料兄弟情,友盡!

周日,早晨,村口突然出現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頭子。

有人看見老人家上去搭讪之後才知道對方是算命的。

聽說老人家是算命的那幾個人原本不相信,可是在那白胡子老頭說了幾件事之後那幾個人态度變了。

都說中了,這老頭還真有點本事啊。

其中一戶人看見大師這麽厲害就準備請到家裏去看看風水。

大師推辭了一下之後答應了,然後一行人進村。

就在一行人到了某個地方的時候那位大師突然停下了腳步,大家轉頭就看見大師一臉高深莫測地望着某個地方。

“這裏是誰家?”大師摸了摸白胡子開口問旁邊的人。

旁邊有人朝着大師說的地方看過去,其中一個人開口回答道:“這不是陸華明家嗎?”

“大師,這戶人家裏有什麽不對勁嗎?”

“不會吧。”

“大師,你咱們趕緊走吧,我家在前面呢。”要請大師的女人開口說了一句。

“不,不能走,今天我若是走了将來你們村子怕是要大禍臨頭。”大師嚴肅道。

其他人懵了,啥玩意兒?大禍臨頭,什麽東西?

他們村好端端這麽多年怎麽就要大禍臨頭了?

那個大師朝着陸華明家的院子伸手一指,開口道:“這屋子裏住着一個狐貍精轉世啊,而且這狐貍精應該五月份就沒命了,如今卻還活着,怪哉怪哉啊。”大師搖頭晃腦繼續道:“人妖殊途,這狐貍精如果繼續待在心裏會對村裏人不利啊。”

狐貍精,陸華明家裏?

難不成是陸嬌?

總不能是李翠花吧?

想到人高馬大的李翠花,他們實在沒辦法把狐貍精和李翠花聯系在一起。

村裏人見識不多,但是他們也知道狐貍精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