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是難聽死了……”
她一邊上樓,還聽到了房東阿姨鄙夷嫌棄的怨罵聲。
她住在二樓,這是一個二十來平米的小房間,也有獨立的洗浴間,這對于她來說已經足夠了。忙碌了一天,她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涼水澡,沖去一身的疲憊,然後慵懶的躺在床上。
一時半會兒睡不着,她拿起手機上的小吊墜看着,那是她來上大學的時候媽媽親自給她系上的。如今一年多沒有回家了,這個吊墜也變得更加珍貴起來。
吊墜上是一個眉開眼笑的Q 版娃娃,她媽媽跟她說過,無論遇到什麽困難,都要開開心心的度過。
顧承的家。
廖翟又出去溜達了一圈,傍晚時分才回來。
“沒有惹麻煩吧?”顧承按着眉頭,舒緩着神色。
“當然沒有啦,我有什麽事情搞不定的?”他端着一杯牛奶坐在他的對面,看着他神色有些黯然的樣子,他趕緊問道:“承,又有感應了麽?”
顧承緩緩睜開眼睛,點了點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靠在了皮椅上。“時有時無的,當我努力閉着眼睛去想的時候,卻有什麽都感應不出來。”
“哎呀慢慢找吧,總會找到的,才一個多月呢,不用急着回去。”跟顧承的擔心比較起來,他更多的是悠閑自得。
廖翟的修為尚淺,他并不比顧承更加了解天書的奧秘。雖然對于凡人來說,無字天書根本就是白紙一張,可是他擔心的是一旦天書感應到有緣人的存在,就會不經意間洩露天機。
“我覺得,後天得去影視城一趟。”他慢慢的吐出一句話。
“影視城?聽起來肯定很好玩,我從來沒有去過呢?要不明天去吧,承,我也想去看看那什麽影視城是什麽樣子。”對于這個名字的地方,廖翟倒是很好奇起來,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
顧承皺着眉頭,腦袋狠狠的痛了一下,“不要吵了,早點休息吧。”他看了廖翟一眼,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廖翟一邊喝着牛奶,一邊碎碎念:“唉…不就是比我大那麽幾千歲嗎?怎麽對新鮮事物一點兒興趣也沒有呢?像個老頑固一樣,要是我可以變出大把的錢財,你才管不住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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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是有五千年修為的上神,而廖翟只有兩千年修為。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由此說來廖翟的心性自然不能和顧承相比較。
五千年的修為,顧承可以随便改變任何事物,也可以随便變出錢財。他和廖翟現在所住的地方,就是他變出錢財買來的。廖翟的修為尚淺,不能自給自足,同時顧承也擔心他這潑亂搞怪的脾性會惹出事來,所以就一直要求他住在這裏,好看管着他。
他們已是千年朋友了。雖然對于他來說,感覺廖翟就像一個孩子一樣。
他們是一起來到人界的,他有責任要保護他的安全。
影視城,原本忙碌的拍攝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而不得不暫停。夏天的雨,磅礴而有力,豆大的雨點啪啪的打在地上,濺起一點兒灰塵,灰塵在雨點的震蕩下緩緩的在雨滴周圍形成一個光圈,慢慢的散開。随着雨勢漸漸變大,灰塵也再也浮動不起來,已經被雨水打濕了混進了泥土裏。這場突如其來的雨,讓大家原本煩躁的情緒有了一些緩解。空氣中夾雜着些許清涼的氣息,這種清涼濕潤的感覺是他們這兩三個月以來從沒有遇到過的。
當然,并不是所有人都這麽認為。
“TMD 都已經兩個多月沒有下雨了,今兒突然就下起了雨,耽誤了拍攝進度怎麽辦啊?”何導一邊喝着茶一邊破口大罵。
大家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就算沒有事情也都假意的找着事情做,默默的背着自己的臺詞或者整理整理妝容什麽的,誰都不敢大聲說話,以免撞在何導的槍口上。
楊悅和群演們坐在一起,她也暗笑着埋着頭看自己的臺詞。她經常在何導的戲裏跑龍套,自然也了解他的脾性。在平時大家都不敢違背導演的意思,他要求怎麽拍就怎麽拍,一點兒商量緩和的餘地都沒有。何導也是一位金牌導演了,他拍出來的電視劇收視節節攀升,但是口碑卻不怎麽樣,有人獻花有人拍磚,主要取決于收視群體的年齡層次。何導的脾氣不好,對待群演的态度也不好,要不是為了賺錢,誰又會在他這裏找氣受。他平時都很嚴肅,只有在大牌來串戲的時候才會眉開眼笑的跟人家搭搭腔。
“小姑娘,”耳邊傳來一個比較沙啞的女聲,她轉過頭去,是一個群演大媽。
“有事嗎阿姨?”她們都坐在臺階上,外面的雨嘩啦啦的下着,一點兒也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
“他們幫我改了臺詞,可是我不大識字,你能不能教教我啊?”群演大媽嘿嘿的笑着,她的粗糙的手指着臺詞本上的字。
“嗯,好啊。”楊悅欣然答應了,她把臺本放在膝蓋上,然後微微傾過身去:“有哪些字不認識?”
大媽頭上裹着花布,皺着眉頭為難的指着:“這個字怎麽念?是什麽意思啊?”
“這個字念斷,這整句話的意思就是我要和你斷絕母女關系。”她一邊解釋着,可沒想到因為身體的傾斜膝蓋上的臺詞本嘩的一下就掉在地上了,整本臺詞都浸在了雨水裏。
“我的媽呀…”楊悅眼疾手快的趕緊撿起了臺本。
“沒怎麽樣吧?還能看吧?”大媽趕緊問着。
“沒事沒事。”雨水嘀嗒嘀嗒的從紙上滴下來,楊悅随意的翻了翻,還好是印刷體,就算濕了也不會怎麽樣,能看得出來就好。
“诶…都弄濕了,怎麽辦哪,要不用我的吧?”大媽把她自己的臺詞本塞進楊悅的懷裏。
“阿姨,不用了,你看都快好了,我的臺詞沒您的多,将就用用就好了。”她一邊用紙巾吸幹頁面上的雨水一邊說着。
“哦哦,嘿嘿好孩子啊。”群演大媽嘿嘿的笑着,心裏也在暗想,要是真的換了,她這個眼神還不好使呢。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雨勢漸漸的減小了一些。在影視城裏,除了逢着拍雨戲的劇組感嘆天公作美繼續苦戰拍戲之外,其他的劇組都在屋子裏等着雨停。導演煩躁的看着外面濕漉漉的地面,一會兒又變得可憐巴巴的,咒罵着這雨怎麽不趕緊停。
“開工了,開工了啊!”導演嚷嚷了幾聲,本來在打着盹兒的工作人員又都趕緊準備服化道了。各工作組就位之後,群衆演員也準備待命了。
臺本已經快幹了,楊悅再瞟了一眼臺詞,就去準備了。這次她扮演的是被冤枉的犯人的妹妹,她戲中的姐姐被打得很慘,她要扮演的呢就是妹妹要來為姐姐申冤叫屈。在屋子裏,公堂庭審的戲碼正在拍着,群衆演員把衙門門口圍了一層又一層。
漸漸的,雨停了。凹凸不平的路面上積了很多水。
“承,你确定你感應到天書在這兒?”廖翟遲疑着問道,這裏除了房子長得像一千年前的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啊。
顧承依舊是一身黑色西裝,身邊跟着個Tshirt 配牛仔褲的大男孩。
“嗯,至少我的感覺是這樣。”他轉過頭去,看了看廖翟:“你要玩的話就先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去找。”
“這哪能啊,就算再怎麽貪玩也不能一點忙都幫不上吧,我又不是只顧着玩才跟你一起下來的…”他趕緊解釋着,可是看着顧承有些懷疑的眼神,他的聲音也漸漸的小了很多。
“好吧我承認,主要是來玩的,而且這個月來也基本上沒幫上什麽忙。”他聳了聳肩膀,乖乖的問道:“承,你不會是不想搭理我了吧?”
“要真那麽閑就一起找吧。”看着這個大男孩,他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閑得亂想些什麽?”
廖翟眉開眼笑,露出陽光的笑容,他趕緊跟上顧承:“我就知道我哥不會嫌棄我的。”
顧承微怔了一下,他的嘴角劃過一絲笑意。這幾千年來,也只有廖翟時不時的冒出幾聲哥能讓他感到溫暖了。
又回到相遇的地點
“你這小子。”他轉過頭去看了他一眼,廖翟撓撓腦袋繼續跟在他後面。
這邊劇組正在拍戲呢,楊悅收好臺本。
“3.2.1走。”副導演喊了一聲,門外的戲就正式開拍了。
她站在衙門外面,慌裏慌張的跑上臺階去敲響了申冤鼓,大鼓發出了沉悶的嗡嗡嗡的聲音,站在前面看庭審的老百姓們都紛紛轉過身來看後面的情況。
“喂喂喂,誰啊你是?”站在門外的衙役不耐煩的審視着她。
“差大哥。”楊悅聲音輕柔的說道她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