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Youth
和音駒的對戰結束後, 森川悠又加入音駒隊,和枭谷對戰了一場,第一次攔木兔的球他還沒什麽經驗, 不過幾個來回之後,他已經可以和黑尾配合封死木兔的扣球。
貓頭鷹被攔得嗷嗷大叫, 森川悠有幸親眼目睹了木兔的物種多樣性,忍不住從心底對赤葦表示深深的同情。
——和赤葦比起來,宮侑前輩簡直是生活在天堂裏的boy。
“森川,這次多謝你……”赤葦話說到一半, 就被森川悠擋了下來,他沖對方揚了揚手裏的筆記本, 笑容燦爛, “我也拿到了有用的信息, 應該謝謝你們邀請我才對。”
赤葦神色溫柔:“春高加油。”
“你們也是,全國見。”
“全國見。”森川悠伸出拳頭, 和赤葦輕輕一碰。
比完兩場,天色已經有些暗了,森川悠和枭谷、音駒的選手們揮揮手正要離開, 走到一半突然被攔了下來。
“森川, 來交換一下郵箱!”列夫拍拍他肩膀,“正好可以和你請教一下排球的事情。”
森川悠翻出手機,記下了列夫的郵箱號碼, 過了一會,他幹脆繞進音駒整支隊伍裏, 從黑尾鐵朗開始, 一個一個要到了號碼。
走到孤爪研磨面前的時候, 對方完全就是一副小動物受驚了的表情, 睜着大大的貓眼,一點也看不出球場上的冷靜理智。
“吶,森川,再見啦!”森川悠走出訓練場的時候,列夫沖他用力揮着手,森川悠咧開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一路小跑到了地鐵站。
一天之內連比兩場,他覺得很暢快,雖然北前輩一再強調假期期間要好好休息,可觸碰到排球的那一瞬,森川悠就克制不住想打的心情。
好想快點到春高,好想快點上場比賽。
“森川你這家夥,怎麽現在才回來……”跡部話還沒說完,視線便微微一怔。
他從森川悠眼睛裏看到了最純粹的笑意,明明天色那麽暗,這家夥的眼睛裏卻好像閃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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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拿你沒辦法。”跡部搖了搖頭,接過森川悠背後的運動包,“去打排球了?”
“嗯!”森川悠用力點着頭,“遇到了兩支很厲害的球隊,我想在全國大賽上見到他們。”
洗完澡,剛躺上床,森川悠就給北前輩發了消息,告訴他自己和枭谷音駒打了比賽,着重強調自己今天有多愉快,殊不知,在收到他的信息之後,北就陷入了深深的憂慮,順便把森川悠的信息轉給了排球部的其他正選。
三分鐘後,他的銀行卡裏又多了每位前輩轉來的1000日元,呵,他們果然瞞着他買了彩票!
和轉賬一起來的,還有……來自宮侑的私聊。
“阿悠醬,前輩這個月的零花錢只剩這麽多了,你千萬不要沖動啊!”
森川悠:“……??”
他哪裏沖動了?
“也不要在北前輩面前誇枭谷和音駒的二傳,謝謝。”
森川悠:“……請不要說莫名其妙的話,侑前輩。我雖然在北前輩面前誇了赤葦和研磨,但那只是禮節性的誇贊,畢竟你才是我們稻荷崎的二傳。”
宮侑默默發來一個感動的表情。
“雖然你不太聰明有點傻缺,還老是騙銀島前輩的零花錢,和宮治前輩打架打不過還經常被打,喜歡嘲笑後輩,每個月都很窮……”
宮侑:“……”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手機屏幕那麽短,竟然容納不下森川悠的長篇大論。
“你快滾去東京吧,不要再回來了!把我的6000日元還我!!!”
森川悠發了一個賤兮兮的表情:“嘻嘻嘻,拒絕喲。”
宮侑差點氣到爆炸。
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不是擁有一個糟糕的學弟,而是在擁有一個糟糕學弟的同時,所有人都站在對方那一邊。
“我好痛苦。”宮侑捧着手機在床上嘤嘤流淚。
睡下床的宮治被他吵到不行,擡手丢了個枕頭上去。
……
開學前一天,森川悠終于從東京趕回了神戶。開學後不久,兵庫縣的春高預賽正式開打,理石艱難地通過了補考,趕在最後一刻被教練放進了選手名單。
“阿悠,早!”
“早早早!”
縣預賽大概持續一周左右的時間,在這一周裏,除了最後一場選手權賽之外,稻荷崎并沒有正式的比賽,所以森川悠的日常就是練習。
他從東京帶回來的筆記被黑須教練納入到了訓練日歷裏,供正選們參照學習。
“森川,你是不是又長高了?”赤木路成伸出手,比劃了一下,“好像比上學期高了不少。”
森川悠笑眯眯道:“是的呢,赤木前輩。”
赤木路成沒忍住,輕輕踢了他一腳:“還好有北陪我。”
莫名被cue的北前輩投來一個涼涼的眼神。
經過一個假期,雖然才幾天沒見,重新聚在一起訓練的時候不免還是會有新鮮感。
北前輩特意給他們帶了鄉下奶奶家的橘子,但不知為什麽,森川悠莫名覺得這兩天的北前輩有點滄桑。
午餐的時候,大耳練偷偷告訴了森川悠原因:“北前輩的奶奶,好像最近很想看他結婚後的樣子。”
森川悠:“……”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圈四周,确認沒人之後,才探着身子,離大耳更近一些:“真的?”
“真的嗎?”“咦?真的?”
森川悠迷茫地眨眨眼,一秒鐘之前,他百分之百确定他旁邊一個人也沒有,這群人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他們是地鼠嗎?
“大耳,你怎麽知道的?”尾白和森川悠做出了同樣的神秘動作,“真的嗎?”
“北的祖母和我的一位叔祖母是朋友。”
宮侑宮治和角名對視一眼:“北前輩今年18歲,也可以理解……”
森川悠默默瞥着他們:“前輩們,你們都好八卦。”
宮侑擡手敲了他腦袋一下:“剛剛是誰偷偷摸摸的樣子?”
“因為難得聽到北前輩的八卦嘛。”森川悠露出奸詐的笑容,“難道你們不想聽?”
“想聽更詳細的內容嗎?我可以告訴你們。”
“快——”
氣氛剎那間陷入凝滞,因為就在不遠處,北含笑看着他們:“想聽嗎?”
排球部衆人:“……”
“我們怎麽可以做這種事?”森川悠揮手打破了平靜,“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春高嗎?雖然我不明白前輩們究竟在讨論什麽,但是對我來說,比賽是第一位的,以後這種事情不要讓我參與了。”
“前輩們再見!”
說罷,森川悠腳下如風,瞬間消失在門口。
前輩們:“……”
此時此刻,經常因為無恥行為遭受全排球部敵對的宮侑忽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明明森川這家夥才是真正的爐火純青吧?
理石望着森川悠的背影,心裏的小本本在瘋狂記着筆記。
果然,他能從森川身上學到的還有很多。
遺憾的是,這次森川悠雖然溜得快,卻還是沒有逃過北前輩的處罰,被罰發一百個球,還因為得罪其他前輩被圍着群毆。
雖然他堅定地認為,前輩們是因為嫉妒他的帥氣才揍他的。
……
一周後,稻荷崎排球部順利拿下了兵庫縣的選手權,這一場比賽森川悠沒有上場,理石作為決勝局發球員進了對手好幾球。
接下來,正選們全神貫注地為全國大賽做準備。
對于森川悠而言,春高的全國戰比之IH更重要,因為這是北前輩他們三年級的引退戰,雖然他加入排球部的時間還不長,但他一直被前輩們照顧着,森川悠不希望他的前輩們帶着遺憾離開賽場。
“我希望他們笑着拿冠軍畢業,宮侑前輩。”森川悠擡起頭,看了宮侑一眼。
宮侑狠狠揉了一把他的頭發:“我懂的,笨蛋森川。”
森川悠嘴上不多說什麽,平時的訓練裏更認真了,有一天早晨,他居然沒有踩着點到訓練場,尾白驚詫到把排球部所有人叫出來圍觀——用圍觀從動物園裏跑出來的大猩猩的眼神。
——于是那天森川悠很愉快地和尾白練了一下午球。
不過就在森川悠全力備戰全國大賽的時候,一天下午,他忽然被黑須教練叫了出去,一同被叫去的還有宮侑。
“Youth?”森川悠眉頭微皺,“可是不久之後不就是全國大賽了嗎?”
“培訓時間只有一周。”黑須法宗拍拍他的肩膀,“Youth由日本男排國家隊教練對你們進行指導,目的是挖掘全國境內有潛力的排球選手,無論是對你,還是對稻荷崎都是一次機會。”
Youth,全日本青年強化合宿,由排球協會組織,邀請男排國家隊教練進行指導,邀請對象僅限于日本境內高中二年級以下的排球選手,稻荷崎正選裏只有森川悠和宮侑受到了邀請。
合宿的時間和全國大賽時間并不沖突,恰好可以趕上全國大賽。
森川悠還在糾結去不去,忽然被角名往嘴巴裏塞了一顆糖:“你在煩惱什麽?不想去?”
森川悠搖了搖頭:“我擔心,會影響比賽裏和大家的配合。”
“記得和井闼山那場比賽嗎?”角名的表情依然冷冷淡淡,“排球不是一個人的運動,稻荷崎也不是你一個人的稻荷崎。還是你覺得,我們弱到需要一年級來拯救?”
森川悠繼續搖頭。
角名盯着他:“森川,去吧,也許合宿結束之後你能找到答案。”
森川悠疑惑地看着他。
“決定你是不是要成為一個職業選手。”角名拍拍他的腦袋,“你不是一直在糾結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