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枭谷和守川的比賽比稻荷崎的比賽稍遲一些, 守川是來自北海道的隊伍，球風相當頑強，不過枭谷依然憑借着出色的發揮壓制住了守川。
森川悠有幸目睹了木兔和全場觀衆互動的場面。
祈禱以後木兔和宮侑別在一支球隊, 他們一定會打起來的。
“喲！森川！”
森川悠轉過頭, 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兩人一起坐到了他這一排。
“黑尾前輩，研磨！”森川悠笑眯眯地和他們招了招手, “贏了？”
“嗯。”孤爪研磨從黑尾鐵朗身後探出腦袋, 大大的貓眼閃爍着光, “下一場對翔陽。”
“烏野的10號, 日向翔陽。”黑尾鐵朗補充道。
森川悠恍然大悟：“是影山的搭檔啊。”
“森川你認識影山嗎？”孤爪研磨好奇道, “哦, 翔陽說過，影山在春高前去了Japan合宿，森川你也去了嗎？”
森川悠點了點頭。
第一天森川悠看過烏野和椿原的比賽, 影山和10號的速攻配合相當默契, 快攻兼具速度和高度, 因為滞空時間足夠長的緣故，攔網預判的時機很容易出現錯亂。
“可惜我們不在一個賽區, 只有準決賽見了。”森川悠嘆了口氣，“那個快攻很有意思，真想攔攔看啊。”
四強賽之前，每支隊伍根據賽前抽簽的順序進行比拼，烏野、鷗臺和音駒被分到了一個賽區, 井闼山、稻荷崎、枭谷和狢坂則在另一個賽區，不過在半決賽之前, 稻荷崎和井闼山暫時也不會碰面, 所以不會存在IH的一二名只能一個進四強的情形。
“祝你們比賽順利。”森川悠伸出拳, 和黑尾碰了碰。
“謝謝。”黑尾輕輕一笑，“遇見影山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會說一樣的話？”
Advertisement
森川悠眼睛完成了月牙：“黑尾君果然是聰明的前輩。”
作為一位技術娴熟的端水大師，森川悠希望他的每一位朋友都在比賽中得到好成績，當然，冠軍只會是稻荷崎。
“Hey！Hey！Hey！黑尾！森川！”
走出觀衆席，森川悠恰好遇到了剛打完比賽的枭谷一行人，木兔用力沖他們揮揮手，枭谷其他人鮮明地和他拉開了距離。
“森川，明天就要和你們打了，我一定不會讓你攔下一球的！”
“木兔前輩請不要說空話了，不被攔下是不可能的。”赤葦默默潑着冷水，“上次的練習賽，木兔前輩被攔下了好幾球吧。”
木兔：“……赤葦，在對手面前不要說喪氣話！”
赤葦：“好的，木兔前輩。”
大多數時候，枭谷正選們在賽場上最擔憂的不是對手，而是王牌木兔光太郎的狀态，春高開戰之後，這種擔憂反而消失了。
枭谷第一輪、第二輪的對手依靠正選們之間的默契就可以拿下，而第三天的對手分別是狢坂和稻荷崎——都是足以激起王牌木兔鬥志的強大對手。
不過……赤葦的視線默默看向森川悠。
他們明天的對手也是這樣的人啊。
森川悠兩手攤開：“那我明天的目标就是攔下木兔前輩10個球。”
“10個？”木兔面容扭曲，“森川你太嚣張了！”
“是木兔前輩先挑釁的。”
“你太嚣張了！”
“是你先挑釁的。”
“太嚣張了。”
“你先挑釁的。”
“哼！！”→同時。
赤葦＆黑尾＆孤爪：“……你們是小孩子嗎？”
正如黑須法宗先前告知的那樣，在對市立榮的比賽中，森川悠并沒有打滿全場，而是在臨近獲勝的時候換下了大耳練，為稻荷崎拿下了最後1分。
這場比賽，稻荷崎依舊2:0大勝市立榮。
比賽結束之後，正選們并沒有解散，而是在體育館內一塊空地上吃東西補充能量，森川悠這場出力不多，但北前輩還是給他多帶了一包超好吃的零食——雖然被宮侑偷走了大半。
森川悠瞬間視線如刀。
不過今天宮侑并沒有得到應有的教訓，因為下一場還有比賽，大家決定攢好力氣以後再打他。
吃到一半，大見太郎匆匆趕過來，“下場比賽的結果已經出了，我們的對手是枭谷。”
“果然，去年是狢坂，今年是枭谷，我們和強攻很有緣。”
“要和木兔那家夥打比賽了。”
宮侑捂着耳朵：“比賽還沒開始，我居然已經覺得有些吵了。”
“枭谷的二傳手上一場的發揮好像很不穩，出現了很多失誤。”大見太郎解釋道，“也許我們可以利用他這次的失誤。”
“大見教練，沒有必要。”宮侑擺了擺手，“二傳手失誤枭谷都能贏下狢坂，他們現在應該是在最好的狀态吧？”
森川悠給赤葦發了一條信息，足足半個小時之後，對方才回複了他。
“今天的我，又被木兔前輩拯救了一次。”
“森川，枭谷很強，木兔前輩也很強。”
森川悠指尖在手機屏幕上點了點：“我知道，我很期待。”
在他印象中，赤葦從來不是情感外露的類型，如果和狢坂的比賽讓赤葦産生那樣的體會的話，那應該是一場很精彩的比賽。
作為對手，森川悠不想看到赤葦狀态糟糕甚至崩潰，他永遠期待和對手在狀态最佳的時刻打完一場最精彩的比賽。
然後贏了對手。
……
幾個小時之後，這一天的第二場比賽即将開始。
截止現在，春高的八強學校已經正式出爐。
東京的井闼山和枭谷，兵庫的稻荷崎，宮城的烏野，廣島的犬伏東，長野的鷗臺，上一屆IH四強的一林和佐賀縣代表峰岡。
“烏野贏了音駒啊。”森川悠嘆了口氣，“烏鴉和貓咪的對決，小烏鴉贏了啊。”
“是啊。”銀島輕按着森川悠的頭發，“所以你不選音駒是對的。”
森川悠眉頭微皺：“我什麽時候說要選音駒了？”
銀島：“……”
說漏嘴了。
上次向北前輩彙報音駒試圖拐賣森川悠之後，銀島就被賦予了給森川悠洗腦的重大使命，不過音駒在春高上和稻荷崎不在一個賽區，銀島一時之間放松了警惕。
森川悠視線迫人，不過他并不知道親愛的前輩們曾經無數次擔心他會轉學到東京去，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西提boy，所以只盯了幾秒鐘，他就收回了視線。
角名電波暗示銀島：“阿銀，你不太行嘛。”
銀島回以眼神：“有本事你來。”
“下次我來，這次你來。”角名繼續盯。
銀島：“最後一次。”
……
森川悠換好了隊服，系好球鞋的每一根帶子，再用力緊了緊，球鞋的鞋底很舒服，隊服前後的16號字樣也讓他很安心，在北帶着正選們出場之前，森川悠忽然向北伸出了手：“北前輩，還有三場比賽。”
北瞪大眼睛，笑了。
他示意森川悠彎下腰，然後用力按了按少年柔軟的頭發：“我相信你。”
這下，呆住的變成了森川悠。
上場之後，森川悠小聲和角名嘀咕：“北前輩為什麽要那麽說？”
說什麽相信不相信的，為了這個詞，他就算累癱在球場上也會拼命贏下來的。
……
比賽正式開始。
稻荷崎和市立榮的比賽贏得很順利，枭谷和狢坂的比賽卻一路激戰到了最後，所以從戰力上說，現在占據優勢的是稻荷崎。
這麽想的時候，森川悠就對上了球網對面一雙閃閃發亮的眼睛。
森川悠的表情慢慢凝重了起來。
他錯了，認為對手在激烈的比賽之後會出現頹勢，這種想法只有弱者才會有。
這場比賽，他應該竭盡全力，這才是對枭谷的尊重。
“春高第四輪，東西兩支強隊的宿命對決，贏的會是IH冠軍稻荷崎，還是擁有強力主攻木兔光太郎的枭谷呢？”
此刻的觀衆席上卻傳來陣陣驚訝的低呼。
站在稻荷崎1號發球位的，竟然不是稻荷崎的專屬發球員宮侑，而是16號森川悠。
“這家夥……”球場外，佐久早眯起眼睛。
他很明白森川悠站上發球位的原因。
在對手認為發球員是宮侑的情形下突然更換選手，很可能讓枭谷措手不及。更關鍵的是，佐久早很明白，這個安排并不随意，森川悠是那種可以用發球改變場上局勢的選手。
從第一球開始慢慢累積，枭谷面臨的壓力絕不是簡單的數字相加，而是成倍數的。
“森川竟然在1號位？他在IH發過球嗎？”黑尾鐵朗好奇道。
“對狢坂的時候發了兩個球，尾新春馬一個都沒接到。”夜久思考了片刻，“對井闼山的比賽裏也有吧？”
森川悠表情很平靜，嘴角甚至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
他不在意賽場上是安靜還是喧嘩，他的目标只是發好這個球罷了。
森川悠輕輕呼了一口氣。
身體很放松，腳踩在地板上的時候感覺很輕盈，他只需要向前跑，腳步邁開，起跳，再——将全身的力量集中于手臂，用力揮出！
“砰！！！！！”
球場上的喧鬧聲這一瞬都被球砸落地面的聲音所遮蓋，就連心跳似乎也在這瞬間停滞了。
在這一球發出之前，沒有人想過，這會是如此恐怖的一球。
球的前進路線甚至無法用雙眼去追蹤，上一秒還在視線之中，下一刻便倏然消失在背後。
快到無法捕捉。
即使對手可以捕捉到球，球炸起的瞬間也會在每個人心中留下深深的印象——這一球，一定會斷手的。
“發球直接得分！稻荷崎一年級選手森川悠沒有給枭谷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