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訓練十天後, 大部分演員就位，準備劇本圍讀。
圍讀後晚上舉行開機宴，明天《君臨》将正式開機。
林覺曉到了會議室, 困得跟游魂一樣，他昨晚上直播太刺激了, 刺激得他有那麽點失眠。
昨天“出道預備式”最後一期播出，林覺曉的新單曲《晨曉初光》也正式發布，數字專輯上線，粉絲瘋狂購買打榜。
銷量當天就近五千萬, 十分驚人。
一首單曲, 音樂平臺五塊上架，粉絲包攬近五百萬。
于是就出現了粉絲號召姐妹們購買，提倡每個曉光盡量多多的買。
林覺曉知道之後，馬上發了微博：“單曲限購一張！預購不必從速哈哈。”
然後林覺曉沒跟公司商量，直接在微博上通知他晚上會開個直播。
八點鐘，馬一龍捂着胸口看直播, 準備好了速效救心丸, 他生怕林覺曉又劍走偏鋒，橫生出什麽奇思妙計來, 心髒受不了。
林覺曉直播主要是介紹這次他來臨潼的見聞, 以及進組前他做了些什麽準備, 還有跟粉絲彙報武戲他已經練得不錯了。
還有最重要的，他說：“知道你們為了我的數字單曲都費心啦，你們喜歡我就很開心。你們放心吧, 我可有錢了，每頓都吃肉。讓你們每個人都只能買一張是因為怕你們沒肉吃，都餓瘦了。”
他是林氏二公子, 誰擔心他吃不上飯才是犯傻。
他就是要說：不要強迫他人去為他氪金，更不要攀比，你買了五百張就是更愛，她買了一張就是不喜歡。
不是這樣的。
粉絲們好激動地刷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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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離笙）哥哥雖然我聽話買了一張，但是我聽了100遍！看我看我看我!】
【（塢虞）想多了吧小林，有那錢我們買吃的買面膜不香麽？】
【（安卡）啊啊啊啊啊，就我那麽老實為小林斥了兩張煎餅果子的巨資嗎？！】
見粉絲們氣氛很好，林覺曉放心，湊近看評論，說：“想吃煎餅果子了。”
粉絲們立刻開始給林覺曉打賞，最便宜的禮物刷屏，滿屏的：“給知名藝人林覺曉衆籌煎餅果子。”
【（莫斯）拿了我們的煎餅果子，不給唱首歌麽？】
【（岚遲）對對對對對……唱一小段吧！哥哥進了組就聽不到了！同意的扣個1。】
【11111……】
林覺曉輕咳一聲，他明天之後就很少有時間跟粉絲互動了，所以今天盡量滿足要求。
他清唱了兩句，聲音幹淨，唱得很認真：
“分秒在掌心彙成浩蕩流年……”
“曉光如此遠，如同觸不到的你……”
粉絲在幕前合唱。
【（初憶寒）啊啊啊啊神仙下凡林覺曉！】
【（西辭盼斷）老公我愛你！（破音）】
【（山莨菪堿）好寵粉啊嗚嗚，愛你一輩子！】
此時，一個叫“我就住你隔壁想觸摸就過來”的ID在一大堆老公的尖叫中刷了會兒禮物。
深水炸彈，一萬塊的禮物。
連刷三十個。
粉絲們看着公告都有點懵，林覺曉都不讓刷禮物了，還有人刷。
【（倨人）小問號你是否有很多朋友？】
【（鳳梨裏面有條蟲w）哪裏來的大佬？這ID怎麽回事？這是故意對應了我們曉哥哥的歌詞嗎？】
“我就住你隔壁想觸摸就過來”這ID還是個生面孔。
林覺曉趕快叫停：“別刷了老鐵！真的，你們支持正版就很好了，要是實在有好多話想跟我說，給我寫信！我都會看的。上回那個誰的字，醜的啊，哎呦我眼都瞪瞎了還有幾個字沒有解密……”
這時林覺曉桌上的備用手機響了，他眼睛一掃，是唐純鈞發來的：“離粉絲生活遠一點。”
林覺曉忽然反應過來，吓得差點站起來。
“我就住你隔壁想觸摸就過來”是唐純鈞？！
唐純鈞在窺屏？視.奸他直播？并且連刷三十個深水？
“我就住你隔壁想觸摸就過來”在屏幕上說：“你們哥哥有我照顧呢，你們就負責喜歡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全力支持他，破費的事，我來。”
粉絲炸了，竟然是林覺曉認識的人！
唐純鈞的意思很明确：他有能力照顧好林覺曉，粉絲們千萬不要破費了，量力而行就好。
很多人開始猜測這個ID是誰，肯定是林覺曉的好朋友了，數來數去，當然會包括唐純鈞。
林覺曉看着屏幕：……
這暗度陳倉的，好他媽刺激。
馬一龍捂着胸口跟其他工作人員說遺言。
陪在林覺曉跟前的羅依依探出腦袋，說：“哈哈哈，是我們老板自費刷的啦寶貝們，算獎金，公司讓你們放心把曉哥哥交給我們，你們就只需要負責告訴他，他到底有多好。”
羅依依剛接到唐純鈞消息，讓羅依依找補一下，不然怕粉絲們猜來猜去的，一會兒再上熱搜了。
粉絲們果然轉移了注意力，激動了一會兒就喊林覺曉下播了，她們最心疼林覺曉的身體。
林覺曉下播了後勁兒才上來，電話給唐純鈞飚過去。
唐純鈞笑說：“不高興了？”
林覺曉倒也沒有不高興，說：“也沒掉馬，沒事兒。但是你怎麽暗搓搓的……虐我粉絲啊！”
唐純鈞說：“這叫發糖，她們早晚有一天得習慣，提前适應一下吧。”
林覺曉說：“啥叫早晚有一天會習慣啊。”
“字面意思，我今天主要是想表揚你，你出乎我的意料，很勇敢。”
雖然大部分粉絲都聽從偶像號召，但也有好多有主見的孩子，覺得林覺曉不識擡舉，辜負她們一番苦心，她們號召打榜，是為了誰啊。
林覺曉希望曉光們理智、獨立、量力而行，他是成年人，可以為自己的人生負責，而曉光們，也有自己的人生。
他們互相之間應該有永遠的距離，只是恰好被喜歡了，陪伴一程。
至于脫粉，那沒辦法了，世間安得雙全法嘛。
林覺曉說：“我做不到讓所有人都滿意，但為了保護那些真心喜歡我的粉絲，我這麽做是對的，對吧？我該發聲，對吧？”
“對，我很喜歡。那你喜不喜歡我跟你粉絲搶你的寵愛？”
林覺曉說不出話。
唐純鈞逼人，問：“喜歡不喜歡？”
林覺曉低聲說：“喜歡，但下回再披着皮空降我直播間在我粉絲跟前說這些小心點……”
林覺曉擡起頭：“我會還回去。”
林覺曉被這一晚上刺激得輾轉反側，醒來困得要死，到了劇本圍讀的會議室還魂游天外，一坐下來，瞬間醒了。
所有主創與主演三十多個人，圍着幾張大長木桌，過1到4集的臺詞。
林覺曉渾身肌肉酸疼，一坐立馬疼得呲牙咧嘴。
烏泱泱三四十號人，張明磊導演一眼就看見林覺曉了，除了因為林覺曉亮眼之外，更重要的是，他那坐下來跟受刑一樣的表情實在是太抓眼。
張明磊黑着臉，一想到之前周銘跟他說的，唐純鈞跟林覺曉加訓時在練功房不正當親熱，就怎麽都不能正常看待林覺曉了。
現在林覺曉坐姿這麽別扭，為什麽？幹了些什麽？
宣發應該感謝林覺曉，特別給片方省錢。
張明磊已經把林覺曉列為重點關注對象，私底下怎麽縱欲都行，可不能影響到工作。
展無開場就有好幾場打戲，林覺曉好不容易練出了一身靈活的躲閃功，基本滿足了周銘的要求，竟被這些老男人想的極為不健康。
也是世事難料。
林覺曉還當着張明磊的面跟唐純鈞講小話呢。
張明磊嘆口氣，這麽如膠似漆麽？
演冬陽的靳夏坐在唐純鈞對面方便對戲，林覺曉開開心心坐唐純鈞旁邊，跟撿了個大漏一樣，喜上眉梢的。
唐純鈞知道林覺曉好動，摁着他不讓他說話是不存在的。
林覺曉在講自己對某些場景的理解，還掰着唐純鈞必須讓給予回應。
唐純鈞感覺自己認識林覺曉這麽晚是件好事，這要是上學的時候他們坐同桌，林覺曉這麽啰嗦地打擾他上課，他非得……非得……
想了半天也想不到非得怎麽樣，罵舍不得罵，冷戰舍不得冷戰，最後他腦海中的車一路往外太空飙去。
非得讓他吃到說不出來話！
讀了一個多小時休息，領導們都出去抽煙，唐純鈞去上廁所，林覺曉起來坐下這兩個動作是酷刑，就坐着沒去。
林覺曉這幾天跟幾個演員都見過了，他跟演展無一個副手兄弟段勇的男演員楊暢聊天，聊自己對劇情獨到的見解，但是他很快發現發現，楊暢是個混子。
楊暢是新生代演員裏頭特別出類拔萃的，演技很不錯，靈活度很高，就是長相比較男配，十分不拘小節，不知偶像包袱為何物。
楊暢問林覺曉：“為什麽只有1-4集的劇本？後面的呢？我們只讀4集？”
林覺曉：“……”
好他媽無語。
林覺曉說：“你知道咱們劇是周播劇嗎？”
楊暢反應了一下，說：“啊？周播劇？”
林覺曉搖頭微笑，楊暢這悚然的樣子，像極了上學時期他在化學課上以為上英語，起來回答問題張口就是ABC的傻缺樣兒。
林覺曉說：“對，周播，這麽大個項目試水，牛逼不？”
國內拍周播的很少見，但是畢竟這是《星巅》書本裏頭的設計，就是有開直升機送早餐這種豪門二缺行為，讀者也得忍着不是。
楊暢說：“淦！那咋辦，我要是前四集表現不行，後頭直接就被寫死了是吧？”
林覺曉再一次無語，他說：“你演的段勇，是我手下一員猛将，跟我有生死條約，本來就要替我死的。當然如果你表現不行，可能會死得更早一點就是了。”
楊暢急了，說：“你先給我科普一下周播劇是怎麽一回事。”
林覺曉很認真地點了點頭，說：“我給你寫個攻略啊。”
他低頭在自己劇本空白的背面刷刷寫了兩個字，然後轉頭給楊暢看。
兩個龍飛鳳舞的字是：“百度”。
楊暢很傷心，趕快拿出手機開始百度。
楊暢也很心碎啊，他感覺自己被自家公司針對了。能選上這個邊緣男配，對他的小公司來說就是應該放鞭炮的事兒，上上下下本該嚴陣以待。
但他不知道得罪公司裏的誰了，經紀人跟團隊竟然什麽都沒跟他普及，就想讓他來《君臨》丢臉了。
這種大制作做周播，除了對主創團隊是極大考驗之外，演員更是一點錯不能出。
所有主演都不得軋戲，五個月集中待在漢唐影視城，直到殺青。
楊暢被公司丢到這兒自生自滅，公司歡快地捧其他聽話的小鮮肉去了。
楊暢覺得這公司是真有病，但是林覺曉不給他科普，他也挺不高興，于是他就勾搭住林覺曉的肩膀，折磨林覺曉。
楊暢看着手機，在林覺曉耳朵前碎碎念。
“《君臨》采取周播的形式，哦我懂了，開播之前得準備好四集的內容。它上頭說pilot定生死，前兩集的民意反饋最為重要，是什麽意思啊？”
林覺曉一邊無聊地在劇本上勾勾畫畫，一邊說：“pilot是開播前放的一個先導片，這個最關鍵，能不能吸引人來，就看這個先導片拍得怎麽樣了。”
楊暢明白了，說：“哦，之後根據收視率定走向，所以編劇在整個過程要根據觀衆的收看意見随時修改劇情嗎，可這是原著改編啊，不會魔改麽？”
林覺曉嗤笑：“有的組，演員自帶編劇，給自己磨臺詞加戲，才會造成改編邏輯對不上，越改越神經病的狀況，那個叫魔改，《君臨》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君臨》是原著改編，後續故事走向的改動不會過于離譜，但也要根據觀衆反應來更改劇情起承轉合的推進點。
從某些情節點的密度跟比重、到演員戲份都有可能做出改變。
也就是說，前兩集最受歡迎的角色，到了後頭會有更多的戲。
這麽大制作，誰不希望自己的曝光更多一些，前兩集尤為重要，只要觀衆萌，觀衆磕，就有更多露臉的機會，要不然有再多精彩表現，也有可能一剪梅（一剪沒）。
楊暢覺得自己很完蛋，他看林覺曉這麽淡定自持，問：“你一點兒都不怕麽？”
林覺曉說：“我怕啥，現在這些詞兒我倒着都能背，感謝我的鄰居對我的不懈摧殘，感恩的心，感謝有你。”
楊暢癟嘴，“好羨慕這樣的鄰居呀。你鄰居的愛能不能分給我一點？”
林覺曉忙捂緊了似的，“不能！”
楊暢感覺自己反正已經完蛋了，不如聊點八卦，他說：“邊播邊改劇本，那這一個項目跟下來，編劇團隊不得掉層皮麽？咱們總編劇長得那麽文弱淡定，比冬陽還像終南山上修仙的，能抗得住嗎？”
“謝謝關心。”
駱成文的聲音猝不及防出現。
楊暢趕忙擡頭，駱成文的眼睛定焦在楊暢搭在林覺曉肩膀的胳膊上，駱成文的眼神雖然清和，但是又有說不出的霸道。
吓得楊暢趕快把胳膊擡起，風卷殘雲似的溜了。
林覺曉也吓一跳，跟遇到教官一樣站起來，說：“駱老師。”
他站猛了，大腿肌肉一拉，巨酸爽。
林覺曉嘶了一聲。
駱成文笑說：“你肌肉受傷了是吧？我給你拿了雲南白藥。”
林覺曉趕忙說：“不不，駱老師，我三七過敏，不能上雲南白藥。”
靳夏剛站起來，聞言看了一眼林覺曉，眼神變了變，走了出去。
林覺曉內心：救命啊。
駱老師，他來了！
股票男對萬人迷光環天然沒有抵抗力，駱成文之前跟林覺曉溝通那個真人秀幾期的文案的時候，林覺曉放肆地朝駱成文不喜歡的方向疾馳。
他認為駱成文喜歡的是文藝的、有小心思的、思想深刻的，所以他大大咧咧、不拘小節、沒啥文化，當然也不用刻意，他本來就是這樣的。
他覺得自己都這樣了，駱成文應該不喜歡自己了吧！
看來是力道還不夠。
駱成文說：“有幾句詞兒要改一下，今天晚宴結束你打我電話我跟你合一下……”
駱成文參加劇本圍讀，需要根據演員對詞兒的熟練程度，跟演員狀态與臺詞的匹配度，随時進行劇本調整。
但一般來說他現場就可以完成工作，不需要拖到會後。
林覺曉正要拒絕，聽見唐純鈞不起波瀾的聲音：“有什麽詞兒現在不能改呢？駱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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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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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駱老師我建議你三思。
小林其實是團寵，這些修羅場的叔叔伯伯們很快就被KO了，相信唐！
本來以為沒人理會我，結果這麽多人我好感動，你們都好可愛啊哈哈哈。
我選了10個ID，下回等二曉得了影帝咱們再來一次同框。
今天上夾子，成績不是很理想，希望你們多多愛我，多多寶貝小林，謝謝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