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在兒子那裏撞到鐵板回來的江詩語連續好幾天氣都沒下去,還是溫陸買了好幾個包包哄好後才稍微消消氣,靠在溫陸的懷裏訴苦。

“我知道我對不起他,可我那時候年紀小,剛和他爸爸離婚,顧不上他嘛,現在看這孩子心也是個捂不熱的。”

江詩語長得漂亮,出身富貴,自小就是家裏的小公主,受盡寵愛,即便是早已離婚的前夫白致遠都對自己舍不得說一句重話,唯獨自己這個親生的兒子仿佛是撿來的一樣。

看着愛人的眼睫濕潤,溫陸有些心疼,如果不是當初被白致遠捷足先登,他怎麽可能讓江詩語受那麽多的委屈。

伸手拍了拍江詩語的背,安慰道:“可能是那次的車禍事件,這孩子還有心結吧,我們做家長的還能和孩子計較不成。”

聽到溫陸提起車禍的事情,江詩語的身體顫抖了下,死死抱住了溫陸,哽咽着說道:“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

那時候剛出車禍,她的腦子不清楚,下意識就先去救了受傷不重卻年紀不小的溫昔時,等确認的溫昔時确認只是擦破皮受到驚吓後,這才想到另外一個兒子。

白渡寒也是在那場車禍裏手骨骨折。

她不知道自從那件事後,自己在白渡寒心中的形象,她本能的覺得自己是情有可原的。

溫昔時回到家的時候,江詩語已經被溫陸哄好了,正坐在沙發上吃水果,見到兒子回來,将人招了過來:“前幾天我去你哥那裏了,他和一個男人住在一起。”

溫昔時聽到後,臉色瞬間變白,不敢相信:“他們複合了?”

複合?

聽到這句話,江詩語将木簽放下,原本她還以為是自己的大兒子在娛樂圈混得久了,被個長得好看的小明星纏上了,聽溫昔時這麽說,還另有隐情,忙問道:“什麽複合,你是不是還對媽媽隐瞞什麽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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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腦子裏植入遠離前任的念頭,又刻意自我催眠後,頗有成效,一個星期過去,沈冥歡又恢複到了之前的狀态。

假如他沒答應秦導演的邀約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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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沈冥歡站在電梯裏,頂着壓力愣是裝瞎,狂按關門鍵,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這位帥哥,人滿了,你還是等下一趟吧。

來之前,他旁敲側擊白渡寒會不會來,看來還是低估了秦導當和事佬的決心。

白渡寒看着沈冥歡傻裏傻氣的行為,在心裏嘆了一口氣,伸手輕易斷了對方的念想。

沈冥歡深記自己最近下的決心,見到人走進來,緊緊貼在角落裏低着頭玩手機,将不認識,不熟演繹到了極致。

此時,秦文略正拿着手機裏存的照片給自己妻子炫耀:“我最喜歡的兩個小孩子,那個獎杯就是屬于他倆的。”

當初那部電影不僅僅是沈冥歡和白渡寒的出道之作,對秦文略本人來說也意義非凡,可以說成就了很多人。

祝時是個高中老師,平時最關心的就是學生的成績,對于娛樂圈的明星認識的不多,也不感興趣,可也不好掃丈夫的興,看向照片。

照片裏,個子稍微低的那個長着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眼尾細而彎,精致又漂亮。個子高的那個身形邤長,氣質有些冷峻。

兩人并肩而立,一人還攬着另外一人的肩膀,看上去關系很好,并不像是秦文略說的關系水火不容啊。

她對丈夫的話有些懷疑。

與此同時,水火不容的兩人已經出了電梯,沈冥歡始終保持着一米多的距離跟在白渡寒的身後。

他覺得自己還是個很好的前任,能夠下意識保持距離,簡直業界楷模。

白渡寒走在前面,摁響門鈴,來開門的是祝時,見到站在自家門前的兩人時楞了一下,随即的将人迎了進來。

眼看着白渡寒将禮物送出去後,沈冥歡也趕緊手裏的東西遞給了祝時:“師母好。”

早被秦文略逮着科普了幾遍的祝時很快就将照片上的和眼前的人對上了號,還沒開口回答,就聽身後的丈夫開口說道:“來就來吧,還拿這些,我缺你倆的東西啊。”

和祝時對待她那些學生的心理差不多,秦文略早把白渡寒和沈冥歡當作了自己學生,訓起人來有板有眼的。

只不過嘴上這麽說,看到兩個人是一起上來的,秦文略還是蠻高興的。

祝時哪能不知道秦文略是怎麽想的,将人領到客廳:“別聽他瞎說。”

雖然已經是圈內有名的導演,但是秦文略頗念舊,住的還是當初結婚時買的老房子,各式家具看上去也有些年頭了。

沈冥歡之前來過一次,現在再來,房間裏的擺設似乎也并沒什麽變化。

此時,家裏買菜的阿姨也剛好回來,早知道今天有客人來,阿姨也沒多大驚訝,将買到的新鮮蔬菜肉蛋放到廚房後就離開了。

祝時挽起袖子進了廚房,那老頭非得讓自己在客人外面露一手,她拗不過只好給阿姨放了半天假,只不過後面跟了兩個小尾巴。

秦文略本來還想趁着吃飯前這段空閑和兩個年輕人聊聊天,結果一擡頭,人都不見了,再看兩個都跟着自己的老婆進了廚房,嘿,這叫什麽事啊?

依在廚房門口,秦文略說話有點酸:“我說你們兩個小娃娃,倒是會賣乖。”

看着已經上手洗菜的沈冥歡,祝時也忙摁住了:“你們出去等着就行。”

在長輩面前,沈冥歡向來乖巧:“不行,不行,長輩做飯我等着吃,那可吃不安生。”

白渡寒順手拿了剛剛洗好的土豆一邊削皮,一邊搭話:“我也是。”

秦文略和祝時無兒無女,對于小輩的慈愛之心随着年齡倍增,又勸了幾次,見兩人堅持就沒再說什麽。

秦文略大半輩子就沒怎麽進過廚房,也不知道從何下手,便被祝時嫌棄地推了出去。

廚房裏三個人各司其職,倒也井井有條,沈冥歡洗菜,白渡寒切菜加炒菜,祝時淘米蒸飯,又做了一鍋鮮美的魚湯。

倒是有了幾分家的味道。

沈冥歡洗完了菜,便靠在臺子上看着白渡寒炒菜的背影,舔了舔嘴角。

身姿挺拔,好看。

花癡了一段時間,沈冥歡突然想起剛才對方一遍遍地從自己面前的菜筐裏拿,小聲地哼了一下,這人倒是會借花獻佛,有本事你自己洗菜啊。

剛對着白渡寒的背影聳了下鼻子表示不滿,誰知對方突然轉過身來拿東西,兩人的視線正好對了個正着。

沈冥歡動作一滞,有些心虛,做壞事被正主抓到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白渡寒倒沒沈冥歡那麽複雜的心裏活動,看着那張好看的臉,輕輕轉了轉手腕,壓不住唇邊的笑意:“你剛剛背着我在做什麽?”

沈冥歡沒看到白渡寒的笑,只注意到随着白渡寒手腕的動作,那把被他握在手裏的刀子的寒光也晃來晃去,晃得自己眼睛有些花,趕緊轉動腦子:“沒...沒什麽,就是鼻子有點癢,哈哈...哈...哈哈哈。”

只不過笑聲有些僵硬。

剛從另外一個房間回來的祝時忙站到兩人中間:“哎,小年輕有話好好說,可不能打架?”

被自己丈夫先入為主輸入兩人不和的觀點,祝時還以為自己不在的這一小會兒兩人又起争執了。

打架?

被誤會要打架,沈冥歡有些尴尬,伸手摸了摸鼻子,忙說道:“沒有沒有,我問問他切好沒有。”

白渡寒也将最後一道菜盛了出來,笑道:“師母,沒有打架,他那個小身板,我不欺負人的。”

莫名其妙被說小身板,沈冥歡騰地一下站到了白渡寒身邊,用手比劃了幾下,頗不服氣地反駁:“什麽小身板,我也就比你矮半個頭而已。”

見兩人氣氛不是自己想得那樣,祝時也放下心來,端着湯出去了,順便踢了一腳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秦文略:“吃飯了,三個人給你做,有福氣了。”

四個人吃飯,做的菜倒是不少,滿滿地擺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

秦文略今天高興,興致滿滿地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白酒,又拿了幾個小杯子,在白渡寒和沈冥歡面前各放了一杯白酒。

“今天不談公事,就聚個家常。”

以前在劇組的時候,秦文略生氣了将兩人劈頭蓋臉的訓,高興了也會拉着兩人買點小菜喝點小酒。

脾氣古怪,但是不難猜測。

不過秦文略也知道沈冥歡根本喝不了白酒,放在面前也只是裝個樣子。

說點趣事,唠點家常,一頓飯吃的也很溫馨,只不過祝時很快就被自家的學生電話給叫到卧室裏去了。

秦文略笑笑:“她就是個操心的命,不過和小孩子們在一起心态也年輕許多。”

說完話鋒一轉看向白渡寒和沈冥歡,問道:“你們當初把我個老頭子扔在頒獎臺上,很尴尬啊,話說你們當初為什麽打架啊,還鬧得那麽大。”

聽到秦文略問,白渡寒舉手喝掉那杯酒,淡淡笑了一聲:“當時我被甩了,心情不好。”

沈冥歡正在用筷子夾着豆幹吃,聽到白渡寒的回答,突然被嗆到,整個人趴在桌子上咳嗽起來。

秦文略還沒來及震驚白渡寒突如其來的戀情,就被沈冥歡的咳嗽聲給轉移了注意力,忙倒了杯水遞了過來。

白渡寒和沈冥歡坐在一邊,順手将水接了過來,一手拿着水杯,一手幫着沈冥歡拍背。

秦文略疑惑:“失戀了就和好朋友打架,難道你們喜歡同一個人?”

以前在劇組的時候,兩人關系的好的跟什麽似的,突然翻臉,可能只有這一個解釋了。

沈冥歡本來想起來,看到秦導又丢下一個難題,索性不起來了。

白渡寒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準備裝死的沈冥歡,點了點沈冥歡的背,丢下個重磅炸彈:“不是,甩我的人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想寫甜甜的戀愛,但是感覺總是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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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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