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那時候,沈冥歡剛和白渡寒分手,就接到了許元朗抛來的橄榄枝,當時正是他在娛樂圈剛出名的時候,對于一個知名導演的邀約根本沒有抵抗能力。
直到他站在包廂外,看到和自己同期的一個小生從裏面走出來,才知道自己早就踏進了別人早已布好的陷阱。
那個人最後成為了那部電影的主角,也是現在圈子裏無數粉絲的夢中情人。
“在圈子裏,想演許導的戲,不付出點代價怎麽行,你真以為許導是看上你的演技才選的,沒有那張臉你什麽都不是。”
“在這個名利圈,有名有姓的哪個背後沒有金主,靠上一棵大樹,總比摸爬滾打幾年都混不出姓名強。”
這是當初跟在許元朗身邊的人對自己的說的話。
那也是他踏入到這個圈子後第一次直面藏在鮮花和掌聲後的醜惡。
原本以為自己離開電影圈就不用再面對惡心的人和事,現在又被人從角落裏翻了出來,真是有些沒完沒了的感覺。
抓了抓頭發,沈冥歡長吸了一口氣,用被子蒙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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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的輿論還在繼續,《舊朝》的拍攝也在繼續,劇組裏有人對外界都仿若未知,就連白渡寒即使發了支持的微博,也表現像是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那些想要過來套消息采訪的記者狗仔也都被擋在了外面,劇組的安保工作肉眼可見嚴實了許多。
又經過一段時間的拍攝,終于在距離年關差不多一個半月的時候全部殺青了。
能在這個時候的殺青,除了主演們,最高興的莫過于那些工作人員,經年在外忙碌,很多時候過年都回不了家,現在工作完成,能夠提前回家過年,簡直不要太高興。
秦文略也很高興,大手一揮,在當地的最貴的酒店訂下了殺青宴。
知道大家興奮,秦文略的講話也簡略了許多,從開始到結尾沒超過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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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高興,沈冥歡也喝了幾杯下肚,李文倩更是感性得很,抱着沈冥歡直接就想認個幹弟弟,最後還是被自己的經紀人拉開的。
歡聚過後。
小南扶着自己的藝人回去,到了房門口的時候,沈冥歡卻裹着羽絨服蹲在了酒店房門前,腦子暈乎乎的,死活不動了。
小南站在旁邊想要将人拉進房間去休息,又被拒絕:“你先走,我要在這裏等一會兒白渡寒。”
小南無奈,正想将人生拉硬扯出來,卻被人接手過去,沈冥歡整個人趴在了白渡寒身上。
白渡寒雙手架着軟在自己身上的人,一邊叫來了張柏:“你去買點醒酒藥過來。”
張柏很會看眼色,聞言将小南拉到了自己身邊:“好的,小南妹妹,寒哥一定會照顧好你家演員的,你跟我一起去吧。”
趴在白渡寒身上的沈冥歡此時也伸出了一根手指頭,在眼前晃了晃:“放心吧,小南,白渡寒不會欺負我的。”
被拉走已經坐上車要去買藥的小南還是有些不放心:“要不我們還是回去看看吧?”
一聽小南的話,張柏踩油門的腳又加重了幾分力道。
看到沈冥歡的這個情況,白渡寒只好半攬着将人從門口挪到了房間的床上,把對方的外套和圍巾都解了下來,點了點沈冥歡的鼻子:“裝醉的某人,你怎麽知道我不會欺負你。”
之前慶功宴上,沈冥歡面前的酒早已被調換成了果汁。
知道自己裝醉酒騙不了人的沈冥歡,睜開眼睛,猛地一推,将人壓在床上,目光灼灼:“我想親你,你讓不讓?”
沈冥歡看着被自己摁在床上的白渡寒,正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頓時有些口幹舌燥,覺得自己好像被那雙眼睛勾得沒了心魄。
看着沈冥歡的主動,白渡寒仿佛又回溯到了幾年前的那個夜晚,用手撫過沈冥歡的脖頸,壓向自己。
這個吻,攻擊性極強,沈冥歡有些喘不過氣,不得不雙手抓着對方的胳膊,主動的去迎合。
他承認,自己從內心深處就一直是渴望白渡寒的,他喜歡白渡寒的樣子,貪戀白渡寒的味道的,甚至還曾經很邪惡地白渡寒只屬于自己一個。
一吻結束,白渡寒用拇指蹭了蹭沈冥歡被咬破的紅唇,聲音暗啞:“這次怎麽這麽主動。”
伸手扯住對方的衣襟,沈冥歡用手指在白渡寒的喉結上輕輕碰了一下,很認真地回複:“謝謝你相信我。”
那件事直到現在還在網上發酵,沈冥歡內心不是不煩躁的,但是只要知道白渡寒無條件相信自己,他的內心總是能很神奇的平靜下來。
他知道自己,喜歡白渡寒的心從來沒有變過,只不過現在這份喜歡已經和年少時那種毫無畏懼,充滿熱情的喜歡有了區別。
既然還喜歡,做一次又何妨。
手指點的那一下,像是落在了白渡寒的心上,克制已久的黑暗如同洪水決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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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纏中,衣服散落一地,夜晚的寧靜被斷斷續續的聲音擾亂。
沈冥歡整個人已經迷失在黑暗中,額前的發早被汗水浸濕,看上去楚楚可憐,卻還是被輕輕拍了一下腰側:“別亂動...”
沈冥歡被那只來的涼意侵襲不由地瑟縮了一下,想要遠離,卻又在下一刻被拉得更近。
沈冥歡有些委屈,羞恥感讓他受不了做這種事的時候和白渡寒對視,伸手想要遮住對方那雙能夠蠱惑人心的眼睛:“你,你別這麽看我。”
聲音不大,帶着戰栗,仿佛一只小羔羊在向要吃掉自己的大惡狼求饒。
只不過下一秒,手就被反壓在了自己身後,他除了清清楚楚的感受對方的存在之外,別無他法。
一場混亂過後,沈冥歡早就睡了過去,安安靜靜地睡覺,長睫毛在眼底落下一片陰影,眼角還有未幹的淚痕。
白渡寒看了好一會兒,這才伸手替他理了理額前的碎發,在額頭上落下的一個近乎虔誠的吻:“晚安!”
沈冥歡一覺睡到了自然醒,剛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被人抱在懷裏,那個人高大的身軀上有自己喜歡的味道。
沒忍住的沈冥歡剛想湊近嗅了嗅,卻發現有人在用手撩自己額前的頭發,癢癢的。
擡眼看去,視線不期相彙,一瞬間有些微妙。
雖說剛醒過來,腦子一般都比較遲鈍,但還不至于到達失憶的地步,沈冥歡一看到這張幹淨俊朗的臉,就想起對方昨晚低啞的聲音。
平時冷靜自持的人在那種時候,性感得不像話,亂人心房。
沈冥歡舔了一下嘴角,伸手擋住了:“別動,有點癢”,說完,這發現自己的嗓子啞得厲害,發出的聲音總像是有些其他的意味透露出來。
兩人昨天都有些失控,無論是對方的攻勢,還是自己的回應。
白渡寒見狀,轉身将放在床頭的水拿了過來,動作體貼,說出的話卻讓沈冥歡恨不得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臉。
這人說:“你怎麽這麽愛哭,嗓子都啞了。”
他愛哭?這個罪魁禍首明目張膽甩鍋,真是不可忍,不是你太用力,他怎麽會這麽丢臉。
又羞又氣地掀開被子,沈冥歡将胳膊從被子裏伸出來,又拉下了衣領,将“罪證”一一擺在了白渡寒面前:“那你告訴我這是誰弄的?”
漏出來的鎖骨和手腕上全是未消的痕跡,明晃晃地提醒着兩人昨天的瘋狂。
沈冥歡的皮膚天生白皙細膩,稍微使勁都會留下痕跡,更不用說昨天那種對方簡直要将自己生吞活剝的狀态。
他都懷疑一個星期都不見得能消下去。
從沈冥歡露出手腕的那一刻,白渡寒的眼神一直跟随着,在他說完,終于停下來的時候,準确将其握到了自己的手心,捏了捏:“那,下次我輕點。”
輕微的觸感從手腕處順着神經一點點地傳來,沈冥歡的心一顫,将手猛地縮回了被子裏,說道:“沒了,沒有下次了,絕對,絕對沒有。”
白渡寒見沈冥歡這副堅定的樣子,笑着揉了下那頭黑發,然後伸手将一旁的衣服拿過來:“穿衣服,我送你去機場。”
“哦”,應了一聲,沈冥歡正準備穿衣服,看見白渡寒站在一旁毫無掩飾的看着自己,動作慢了一拍,又将掀開的被子蓋了回去:“你能不能先出去?”
被人看着穿衣服,還是太奇怪了。
等人出去後,沈冥歡這才迅速地開始往自己身上套衣服,待看到小腿上的痕跡後,又沒忍住低罵了一聲。
這人怎麽什麽地方都咬。
冬季的早晨天總是亮得特別晚,沈冥歡懶洋洋地坐在副駕駛上,盤算着待會兒到了機場吃什麽。
因為他昨天非要等白渡寒的的原因,小南只好将原本訂好的機票又改了時間。
白渡寒因為還有行程,只是将人送到,并沒有打算一起離開。
到了地點下了車,沈冥歡想了想還是走到駕駛座那邊的窗前,輕輕敲了一下:“能再和你一起拍戲我很高興。”
白渡寒沒想到沈冥歡居然會這麽直白的沖自己剖白心意,伸手握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指撓了一下:“我也一樣。”
兩人對視中,似乎有什麽刻意被掩埋的種子重新一點點煥發生機。
沈冥歡站在原地,看着車子漸漸消失後,這才拖着行李箱進去。
在白渡寒退圈之前,能再合作一次,沈冥歡從一開始知曉的時候,內心深處就是期待的。
嘴上說着不想,不過都是自欺欺人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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