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白渡寒從外面回來,第一時間就被爺爺的電話叫了過去。
将車拐進車庫,白渡寒剛下車,就被早早等在外面的小柳姑姑拉住了:“可算回來了,快進屋,今天柳姑姑做的都是你愛吃的。”
只是走到一半突然想到什麽事情似的停了下來:“對了,你最近又做什麽事惹到你那爸媽了,他們今天都過來了,看着像是要興師問罪。”
對于這對沒有絲毫責任心的曾經夫妻,小柳姑姑是橫豎看不慣。
大概猜到是為何而來,白渡寒回道:“應該是吧。”
許元朗是溫家力捧的大導演,自己動了他,江詩語是肯定會來找自己的,只不過他們兩人一起出現這種情況還真是少見。
江詩語和白致遠是在大學期間自由戀愛後結婚後,只不過那段婚姻關系只存在了一年的時間,兩人就在白渡寒很小的時候就離了婚,一個嫁給了對自己癡心不改的青梅竹馬,一個和當年雲畫力捧的小花旦淨身出戶。
曾經衆人豔羨的完美婚姻,在這兩人眼中俨然就是過家家。
屋內。
白曲然很耐心地聽着白致遠和江詩語你一言我一語的告狀,等兩人說完了才擡眼看向他們:“所以,你們今天過來的目的是?”
聽了這麽久,大概就是白渡寒可能喜歡上了一個小明星,甚至為了對方不顧和溫家的情誼諸如此類。
白致遠自小就懦弱心軟,這次還是因為在江詩語的眼淚攻擊下這才敢上門來的,現在聽到白曲然的問話,一時間無法反駁。
是真的關心自己的兒子嗎,自己從未抱過他,也沒有照顧過,現在卻來說關心孩子似乎怎麽看都是個笑話。
江詩語卻不同,她覺得自己真的出于關心才來的。
這段時間看到自己的丈夫因為許元朗的事情煩愁也很心疼,在她看來,白渡寒是個晚輩,這麽做很是不妥,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商量,歸根到底還是因為那個小明星。
如果白渡寒能聽進她的話,她也不會找到白曲然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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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江詩語底氣多了幾分:“小寒只聽您的話,我們過來只是想讓您幫着勸勸,別讓他因為年輕被不壞好心的人利用了。”
見兩人的反應,白曲然心下了然,兩人基本上還是打着關心兒子的幌子關心自己的利益。
白渡寒推門進來,聽到的就是江詩語的這句話,當即反駁:“相比于他,江女士是否更應該看看自己的枕邊人是不是懷着好心。”
江詩語從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裏,她最大的煩惱無非就是出門要背什麽顏色的包包,雖然出了那種事,但是對于自己現在的丈夫是處于百分百的信任,忙說道:“你怎麽說話的,他怎麽說也是你的長輩,況且我也問過了,都是那些想要出名的小演員自薦枕席,你情我願的事情怎麽就能定罪呢。”
雖然對于許元朗放浪的私生活,江詩語也很不齒,但在看來,那些想要走捷徑上位的人更為可恥。
在她這裏,上次在白渡寒那裏看到的小明星已經被劃到了這個範圍裏。
白渡寒的目光沉下來:“你說的長輩是誰的長輩,我認的長輩只有爺爺一個。”
不得不說,江女士的想法真是天真的很,白渡寒連她的話都不聽,更別說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繼父了。
江詩語愣住了,她以為白渡寒即便是表面冷淡,至少內心是十分尊重自己的。
一旁的白致遠聞言一縮,看向了白曲然,又看了看白渡寒,突然覺得這白家自己想再回來也是癡人說夢了。
白曲然當時雖然将自己逐出了家門,卻并未趕盡殺絕,原本他以為等自己的父親年紀大了,說不定會回心轉意讓自己回來,現在看來白渡寒比自己更得他的心。
他覺得自己這次來簡直又是再一次自取其辱。
白曲然怎會不了解自己兒子的想法,一看就是被前妻撺掇着來的,從以前到現在一點屬于自己的主見都沒有,真不知道當初兩人離婚究竟是誰的意思。
他這個前兒媳看着不谙世事,幹的事卻都自私得很。
敲了下桌子,白曲然看向三人:“你倆有什麽事情要求小寒做的,盡管自己和他說,我已經老了,管不了你們的事情了。”
這一句話,江詩語和白致遠即使是傻子都聽懂了,相比他們來說,白曲然還是更疼愛自己的親孫子。
柳姑姑站在一邊,适時地插話進來:“到吃飯的點了,今天不知道有客人來,只做了三個人的。”
言語中逐客的意思很明顯,江詩語和白致遠不好再待下去,一起出去了。
到了外面,白致遠叫住了正欲離開江詩語:“你今天叫我過來,究竟是真的關心兒子,還是因為擔心溫陸所以覺得許元朗的事情一定就是小寒做的?”
江詩語從沒被白致遠說過這麽重的話,立刻紅了眼眶:“那個小明星的事情一出,許元朗這邊就出了事,怎麽可能這麽巧,不是他是誰。聽昔時說曾經兩人大學期間就在一起過,後來分了手,現在纏着小寒肯定是想要靠着白家上位。”
對于自己不喜歡的人,江詩語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別人的意圖。
白致遠看着紅了眼睛的前妻,智商稍微上線了一會兒便又直接挂機了,但還是說了句人話:“我們當初在他小時候都沒盡到做父母的責任,現在孩子長大了,還是別太拿自己當回事了吧。”
經過這麽多年,白致遠也看清了白渡寒的性子,他和那些從小缺乏親情的孩子不一樣,不會因為遲到的父愛母愛而受寵若驚,反而會覺得厭煩。
白渡寒坐在餐桌前一邊吃飯,一邊頂着來自爺爺和小柳姑姑關切的目光,吃了幾口還是放下了筷子,無奈地說道:“您兩位有什麽想問的還是趕緊問吧。”
白曲然咳了一聲:“那什麽時候把人帶回來給我瞧瞧,讓你小柳姑姑也看看,整天在我耳邊唠叨說你性子太冷,找不到對象。”
一旁的小柳姑姑廚藝特別好,聞言也接上了話:“對了,你先告訴我他喜歡吃什麽,到時候我準備一大桌子,絕對不給你丢面子。”
白渡寒以為兩人還以為會有什麽反對意見,現在看情況并不是那樣,回答道:“還沒把人追到手呢。”
“你這也太笨了,你表哥那個榆木疙瘩追人都只花了兩個月,你這效率太慢了”,這不說還好,一說小柳姑姑的話語充滿了滿滿的嫌棄。
被嫌棄地白渡寒只好敷衍:“我盡量再努努力。”
得到保證的小柳姑姑得意地跟父親抛了個眼色,總算不用再擔心這孩子一個人孤獨到老了。
******
晚上九點,無所事事的沈冥歡和小白一起躺在地上放空自己,旁邊的手機來了一條新的消息,打開一看,是白渡寒發過來的:“我在你家樓下。”
原本萎靡如鹹魚,只能對着一只小貓咪發牢騷的沈冥歡猛地起身,三步兩步走到窗前打開了窗戶朝外看去。
外面一片孤寂,路燈下一人一車孤獨地在那裏,沈冥歡看着心裏就是揪得慌,努力吸了幾口氣才緩解下來。
白渡寒站在車前,慢條斯理地抽着煙,白色的煙霧消弭在清冷的空氣中。
從爺爺家出來,他本來想回家的,可是不知怎的就拐到了這裏,或許沈冥歡之前說的話是對的,當初兩個人的靠近和離去都太過匆忙,不僅是他,連帶着沈冥歡都陷在那段有些病态的關系裏。
所以他們現在根本找不到如何去正常相處的模式,也許一個新的開始更能夠讓兩人自在的多。
沈冥歡出來後,一眼就看到了白渡寒,快步跑過去,正準備說話,一陣冷風吹過,然後他在白渡寒的注視下沒形象地打了個度哆嗦。
emm,下來的太快,忘記穿外套了。
不過又想到在白渡寒面前,自己早已毫無形象可言,沈冥歡又坦然了,縮了縮肩膀,問出了自己這段時間的猜想:“許元朗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白渡寒看着穿着單薄的沈冥歡,淡淡地嗯了一聲,将風衣披到了冷的發顫的沈冥歡身上,又伸手替他攏了攏衣領:“怎麽就學不會照顧自己,穿這麽少下來。”
沈冥歡被溫暖包圍着,看向白渡寒,開玩笑地說道:“那你現在過來是要跟我索要報酬嗎?”
兩人的視線交彙,除了風聲,突然出現了段時間的沉默。
捏着衣角,沈冥歡無端有些緊張,像是在面臨什麽關乎生死的問題。
“不是,我過來只是想見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突如其來的告白像是一個大浪将沈冥歡拍暈,而這個浪潮顯然并不像給他清醒的時間,接着拍打,“你能不能給我一個重新做你男朋友的機會。”
沈冥歡此刻是徹底懵了,愣愣地站在原地,用來傍身的演技也派不上用場了,他突然發現自己不會說話了。
白渡寒很想知道答案,卻有害怕沈冥歡接着逃避,用手撩開他的碎發,克制地在上面吻了一下:“不用現在就給我答案。”
早在白渡寒靠近的時候,沈冥歡就已經閉上了眼睛,他甚至可以聞到白渡寒身上冷冽如雪的味道,可是卻只等來一個額頭吻。
睜開眼睛,沈冥歡眼睛裏是大大的疑惑,就這,我都閉上了眼睛了,就這麽點一下,你逗我呢。
現在的沈冥歡雙标得很,完全忘記了之前出去旅游時自己說的話。
只等來一個額頭吻,沈冥歡甚是不滿,擡手搭在了了白渡寒的肩膀上,主動将自己送到對方的唇邊,兩人的距離極近,鼻尖相錯,額頭相抵。
夜晚寧靜,暧昧叢生,舌尖跳開牙關,互相糾纏,緋紅從唇間沒入衣領。
一吻結束,沈冥歡喘着氣,卻依舊仰着脖子像只剛打了勝仗的小公雞:“追人要這樣子親,額頭吻太純情了,沒人會跟你走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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