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和葉影帝一起拍定妝照
方冬綏被戳穿了小心思, 尴尬地搖搖頭：“沒有……Anya老師，咱們過去吧。”
他眉眼微垂，頗為遺憾地把目光收回來。
被導演制片化妝師圍着的葉往卻心裏一悸，越過人群, 定定看了方冬綏一眼。
目光未及深處, 就被導演驟然打斷。導演風風火火, 招呼着一行人去攝影棚拍定妝照。方冬綏并不需要宣傳照，将三件衣服都試好後也跟着過去想看一看。
不只是他, 在葉往走出化妝間時, 片場暫歇的演員工作人員都很有興趣地湊過來，想要一睹葉影帝的風采。
周睚在原著中前後期差別很大，前期桀骜不拘, 斤斤計較，睚眦必報，仗着武功高強在師門打遍無敵手，偏偏長相俊美, 引得師門女弟子争相親近。後期憑竹死後，他變得內斂深沉，城府至深讓人看不清楚，一心只為報仇雪恨, 匡扶正義。因此，宣傳老師安排了兩張不同風格的定妝照。
葉往站在白色的布景內，一手不經意地搭在身側的劍上，旁邊有工作人員舉着反光板補光，三腳架上的攝影機咔咔閃。
淡藤色的師門校服加身, 葉往雖然束着和弟子們一樣的發型，但氣質卓然挺立, 眉目之間難掩冷厲，劍眉斜飛入鬓，冷硬的五官桀骜鋒利。他目光中帶着一股源自周睚目空一切的邪肆和傲氣，薄薄的嘴唇微上揚，神情似笑非笑，定定看着鏡頭。
方冬綏在人群外，同其他演員們站在一起，看見葉往的造型後，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在心裏感嘆葉影帝的演技果然不一般。
大約十分鐘後，攝影師笑着前去和葉往握手：“OK，非常好，辛苦葉老師。”
期間，導演一直守在鏡頭前。他看着屏幕裏的畫面越來越滿意，在葉往拍好走過來時，眼睛就裏迸發出亮晶晶的光芒，連連贊美，卻有些調侃的意味：“請你來真是沒錯了，幾年沒拍過小銀幕，風采依舊不減當年啊。”
葉往嘴角微揚，低笑起來，遞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許導也是寶刀未老。”
遠遠聽到兩人互相調侃的方冬綏低下頭，噗嗤樂了。心想葉影帝還真是不正經，虧他長得一副俊美溫文的模樣。
他笑聲不算大，但站在一旁的人聽得清清楚楚，扭頭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方冬綏連忙繃住笑臉，禮貌地朝他點點頭：“您好，您是……”
這少年只穿着一身便服，方冬綏無法分辨他是否是睚眦的演員，但瞧他五官漂亮，眉眼帶着一股意氣風發的勁兒，想來也非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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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一秒，就見少年和和氣氣地和他握了握手，歪頭笑道：“我叫唐鯉，飾演男二號沈星墨。”
方冬綏确實不認識唐鯉，卻在不久前就聽過這個名字。《星二代向前沖》直播綜藝在網絡小火的時候，就有營銷號将最近新出道的小鮮肉們拿出來對比拉踩過，其中就有唐鯉。唐鯉是參加一檔演技綜藝出道的，在最後一期比賽中憑借卓越的演技勇奪首位，成了當下炙手可熱的炸子雞。
演技綜藝結束後，他就直接受邀試鏡了睚眦男二號，并成功進組，可謂是當下年輕演員裏起步非常高的一位。
方冬綏沒想到他待人這麽和氣，心裏自然生了股親近的意味，揚起嘴角和唐鯉說話：“我叫方冬綏，飾演憑竹，很高興認識你，希望以後多多指教。”
唐鯉臉上的小表情很多，神情興奮得很，自來熟地湊近方冬綏耳邊，小聲說：“我來的時候還不知道劇組原來有這麽多大神，有影帝視後坐鎮，肯定能學到很多東西……”原本很激動的他說到這裏卻突然嘆了聲，漂亮的眼睛裏充滿遺憾：“可惜你的戲份很少，不然我倆就可以在戲裏經常交流了。”
說完，唐鯉果斷後退了兩步，佯裝着遺憾嘆聲籲氣，眼睛在攝影棚那邊的葉往身上羨慕地瞄了瞄，臉上蓄滿了天真無畏的仰慕。
方冬綏瞧他目光所及之處，才從他的語氣中聽出點不對勁，心裏苦笑，幹巴巴地扯了扯嘴角：“那真是太可惜了。”
唐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不動聲色瞥了方冬綏一眼，看見他忽然失神的臉色，微微掀起嘴角，随口應付兩句後就哼着不知名的調子，優哉游哉去了別處。
留下方冬綏愣在原地，尴尬地蹙了蹙眉。
真是個奇怪又離譜的人，何必在他身上來找優越感呢？方冬綏撇撇嘴，在心裏攤了攤手，走到攝影三腳架前面去。
那裏葉往正和導演在讨論定妝照。
他走近的時候正好聽到葉往說：“粉底色號太暗，妝容濃了些，不适合這個角色。”
方冬綏還以為葉往是在說周睚，但看了看葉往臉上的妝容，并無不妥的地方。他疑惑了，将要詢問之時，正盯着攝影機的葉往忽然回頭看向他，眸色很深，淩厲的劍眉還輕挑了兩下。
葉往親近地朝他招招手：“冬綏，你來的正好。”
方冬綏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緊了緊，被葉往這個招手的動作惱得心裏一亂，邁着淩亂的步子靠近，喊道：“許導，葉影帝。”
“嗯，你過來。”葉往身體往旁邊偏了偏，把中間的位置讓給方冬綏：“看看這個。”
方冬綏遲疑看去，攝影機裏居然是一張他的定妝照，這一看，他眼睛就不由睜大了些，表情十分驚訝。照片沒有後期背景，想來就是剛才在葉往的化妝間裏被工作人員拍的。
這時，導演也點點頭，贊同地說：“憑竹為人冷傲，妝容确實清談為宜。”說着，他就讓助理去将Anya找來，把需要改動的妝容交代清楚，并拍了拍方冬綏的肩膀：“你先去化妝間，等會兒過來拍定妝照……”
方冬綏的動作微微一頓，心底正疑惑憑竹這個角色并不需要宣傳照，就聽導演給了他回答：“周睚的第二張定妝照我和葉老師商量過了，打算将憑竹的身影安排進去。”
原來是這樣，方冬綏恍然大悟，而後下意識看了旁邊的葉往一眼。葉往無聲地笑笑，瞧他表情凝頓，便以眼神示意他認真聽。
方冬綏連忙繃緊注意力，聽得導演解釋道：“憑竹的自刎是周睚心态轉變最重要的契機，是他這輩子都不能忘卻的愧疚和遺憾。對于周睚來說，憑竹的重要性可見一斑，所以……冬綏等會兒拍攝要好好表現，争取一次過。”
“我知道了，謝謝導演。”作為第一次拍攝電視劇宣傳照的小明星，方冬綏現下激動不已，心胸湧起滿滿的激蕩。雖然只是一個定妝照，但他嘴角的笑卻越來越大，已經迫不及待在心裏模仿等下該做怎麽樣的表情和動作。
不過等他化好妝過來拍攝時，導演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許導讓葉往和方冬綏一起站在白色幕布前，自己坐在攝影棚下指點動作：“這套定妝照重點要放在周睚的眼神上，什麽樣的眼神呢……他待憑竹比至親還重要，是道義之交，更是知己之遇。憑竹的自刎讓他悔恨前期所作所為，從此抛卻荒誕，回歸正道。所以這個眼神中不僅僅是黯然悲恸，還有愧疚和對正道的渴望。”
葉往是研究過劇本的，很快點點頭，給了導演一個“OK”的手勢。
許導又将目光放在方冬綏身上。
方冬綏站在葉往身側，手腳有些拘謹，但腰背挺得很直，顯然是深研過憑竹的行事風格。更莫說這孩子不說話的時候通身看來尤其矜貴，很合憑竹的氣質。
經過些微的妝容調整，許導十分滿意他的扮相，繼續說：“在宣傳照中憑竹将會以一個暗色的回憶出現，他不需要多亮眼，但要有足夠的心灰意冷。他為什麽會自刎，是因為周睚為了救他間接傷害了師門，憑竹一生都在為了師門的發揚光大而努力，但這一切都被自己傾盡全力維護的師兄搗得一無所有。冬綏，你明白了嗎？”
方冬綏在導演說第一個字的時候思想就一直跟着他走，腦中回蕩着劇本所寫憑竹的一生，心神有些沉浸，沒能一下子從導演的話中醒過神來。
葉往見此，微微垂眼去着他。
方冬綏迷茫恍惚的臉蛋近在眼前，葉往心裏失笑，忍不住擡手捏了捏他細嫩的臉頰，聲音放得低：“是不是沒聽明白？我再給你講講。”
臉頰冰涼了一下，方冬綏受驚，身上一顫，猛然召回思緒。
這也太親密了……方冬綏受不住，咬了咬下唇，遑急地避開葉往的目光，微紅的眼睛直視着許導，正色：“我都明白了，導演您放心。”
察覺方冬綏莫名其妙的變化，葉往拿劍的手不自覺僵了僵。
兩人間的氣氛突然尴尬，但所幸導演并未發覺。他招呼着工作人員，短短十分鐘就拍好了一組定妝照，看着攝影機裏的畫面，甚是滿意地點點頭。
很快，後期老師就處理好了這一組照片，導演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大大方方在微博官宣。
拍完定妝照後，葉往本想和方冬綏一起回化妝間，但他剛和導演交流完畢，扭頭卻不見了方冬綏的身影。詢問旁邊的工作人員，被告知方冬綏早在幾分鐘前就回了化妝間。葉往在心裏笑了笑，邁着悠閑的步子朝化妝間走去。
可他卻不知道，方冬綏在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回到化妝間卸妝後，就裹着羽絨服在片場找了個位置坐下。
今天他除了試裝外并沒有戲份，但也沒打算直接回酒店休息。他決定在片場熟悉熟悉氛圍，順便看看其他演員的拍攝情況。
到底是第一次進組，有很多劇組的事情方冬綏都不了解。好在他心思靈慧，又會察言觀色，坐在矮板凳上雖然捧着劇本，可明亮的眼睛轱辘轱辘地轉，早已經不動聲色将周圍的情況在心裏列了個譜。
只是分神時，總有一些事情跑進他腦袋裏……他仍舊不明白為什麽，葉影帝會總是做出一些過于親密的動作。那些動作在他眼裏，總感到唐突，也覺得越了界。
他只将葉影帝當做演藝圈的前輩，心存尊敬。
葉影帝無疑是優秀的，對美的崇拜所有人都有，他自己也不能避免。但凡事過猶不及，可以高山仰止，不可輕慢冒犯……嗯，以後是不是該和葉影帝保持距離才好呢？方冬綏捧着臉默默想。
……
許導忙活半日終于敲定了男主的定妝，便囑咐宣傳老師在今天選個好時間将定妝照在微博官宣。宣傳老師“不忍”放過葉影帝這個活生生的熱度，居然還在微博上賣了個關子。
@電視劇睚眦：好勇擅鬥，睚眦之名，江湖兒郎，俯首四方。12:30，敬請期待。
恍恍惚惚就是要官宣的架勢。
一直守着睚眦期待官宣的原著粉迅速趕來：啊啊啊啊終于官宣了！我的周睚到底是哪位演員啊，超級期待的！
被各大營銷號曾經遛過的演員粉絲也暗戳戳跑過來，想要看看這塊巨餅會不會落在自家正主身上。
也有黑粉脂粉趁機帶節奏：賭一個方冬綏。
方家粉絲連忙把正主帶走：勿cue。[微笑]
評論區的牛鬼蛇神數不數勝。
随着12:30越來越近，網友開始急躁，費勁心思猜測演員，直到有位路人提出疑問：12:30，幹嘛非要這個時間？不簡單哦，感覺內有乾坤。
【花花重】：悄悄說一句，葉影帝的生日……
一語驚醒迷糊人。
【鴻樓月下】：啊啊啊？上面的生日突然把我驚到了，會不會是葉影帝啊，啊好想嚎叫，但又覺得好不真實哦。快來一位姐妹給我敲一榔頭，不敢相信。
【信封無情】：來了姐妹，您是覺得葉影帝已經在電影圈紮穩了根後還會回來拍電視劇嗎？雖然我也挺期待的，不，是超tm期待，但想想都不可能啊。快收收心，靜等官博官宣吧。
【夜月無雙】：＋10086。
對于評論區的讨論，《睚眦》宣傳老師樂見其成，甚至還調皮地在熱評回複了幾位粉絲的話，勾得他們心裏癢癢，但卻無可奈何。
12：30剛到，官博就更新了一條新微博。
不到五分鐘，這條微博坐火箭飛上熱搜。
後面慢慢飄起一個“爆”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