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宣戰

#殷情首次巡回演唱會#和#殷情玖慕作詞作曲《埋伏》首發#等話題從一周前就挂在了熱搜,粉絲們翹首以待,終于,巡演第一場在江沂拉開帷幕。

場館外萬人空巷,到處都是應援物品和倒賣黃牛票的人,這個時候的內場票價已經飙到了幾萬都不止。

周圍的街道車水馬龍,交通都快癱瘓了,最後不得不派出交警和刑警去維持道路和現場的秩序。

得知造成這場混亂的人是殷情後,曹坤簡直氣了個半死,對殷情剛轉好一些的觀念又直線下滑。

幕布拉開,全場轟動。

上半場殷情準備的都是嘻哈和電音風格的歌曲,直接擺了個DJ打碟機在舞臺一側,街舞潇灑帥氣,前滾翻連側手翻,全場氣氛跟着躁動起來。

他今天的舞臺妝和玖慕那次擂臺賽是一個風格,高筒皮靴漆黑锃亮,牛仔褲勾勒出修長的腿形,白色破洞短袖外套黑色皮衣,碎發淩亂散落額前,眼神似是含着冰霜,冰冷犀利,眼尾貼有亮片平添幾分性感。

甚至上半場結束時粉絲們直呼“安可”,明明演出才過了一半,他們都不願殷情離去。

好端端一場演唱會,被殷情帶成了邪.教聚會。

邪.教倒也不貼切,應該說是——宛若信仰。

殷情指尖立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親自打碟,又唱了兩首電音。

殷情回到後臺,休息室門前站了一個人。

他看去,是玖慕,看樣子是等了不短的時間。

殷情一手撥拉着微濕的碎發,另一手關了耳麥,漫不經心問道:“什麽事?”

玖慕淡淡道:“過來喝水。”

殷情一愣,走近了才發現玖慕抱了個保溫杯,這時便擰開了杯蓋,吹了吹,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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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唱太多首了,你的歌又是hiphop風你還扯高音,嗓子不要了?”

玖慕的聲音毫無起伏,殷情卻莫名聽出一絲斥責,心虛地吐了下舌頭,接過保溫杯,抿了一口。

還是蜂蜜水。

他記得楚宇景和顧依揚沒有帶蜂蜜來。

“喝完。”玖慕看了眼遞過來的保溫杯,擡眸道。

殷情“嘁”了聲,滿臉不情願,慢吞吞喝了下去。

玖慕邊推門邊道:“只是上半場你就聽粉絲的給加唱,後面怎麽辦?你的歌都是唱跳,體力就這麽好?”

殷情心道我體力好不好你要不要親自體驗一下。

他偷偷瞥了玖慕一眼,表面上卻懶洋洋:“這不有你麽,我撐不住了你來,反正我的歌你都會。”

玖慕一臉平靜:“做夢。”

“……”

“回來了。”楚宇景和化妝師造型師們齊齊迎上去,拿了毛巾給殷情擦汗。

下半場的開篇就是這場演唱會的重頭戲、殷情新歌首發、與玖慕合作表演的《埋伏》。

《埋伏》走的是古裝風格,殷情上半場全是現代風,從妝容到造型到衣裝全部要徹底換掉,而他又給歌迷多加唱了一首歌,時間更緊,頓時這些造型師化妝師快馬加鞭趕了起來。

玖慕的底妝已經畫好,換衣服去了,殷情腦袋被化妝師按着,眼珠就跟着玖慕移動。

從看策劃案那一天起他就開始期待玖慕的古風造型和成妝了。

試衣間門開的那一刻,殷情突然閉上了眼睛。

化妝師小姐姐被吓了一跳,趕忙問:“殷少爺,是粉進眼睛了嗎?要不要緊?”

“沒有。”殷情道:“我在等……驚喜。”

小姐姐一呆:“啊?”

“玖慕的造型做好了再叫我,我歇會兒。”

小姐姐連忙應道:“嗯……嗯嗯好的。”

連續一個小時高強度的唱跳,殷情着實有些累,閉了會兒眼就昏昏欲睡,待化妝師輕聲叫他去換衣服才驀然驚醒。

他睜開眼,面前巨大的鏡子映出一個翩翩公子,一襲雪白長袍修身淡雅,黑玉般的長發傾瀉而下,肌膚勝雪,明眸清冽而寧澈似一眼清泉。

他手裏舉着一只半開的折扇,左眼處帶了一個純金色镂空、刻成鳳凰羽毛形狀的面具,細長的尾部高高挑起,倒顯出幾分妍妩。

而右眼妝容濃墨重彩,眼線加粗挑起,紅色眼影打底,有一種戲曲裏青衣正旦的感覺,在往下唇彩卻是很淡,配合整個造型就顯出了一分病弱涼薄的氣質。

殷情和玖慕的目光隔着一面鏡子遠遠對上,兩人都是微怔。

良久後,殷情微不幾見咽了口口水,沒忍住爆了粗口:“卧槽,兄弟,有點感覺了。”

玖慕輕微颔首,禮貌道:“你也不差。”

——從鏡中看去,殷情一條黑色綁帶把接的長發高高束起,桃花眼被重筆勾勒,劍眉鋒利,鼻梁挺直,五官線條愈發淩厲。

換上大紅戰袍和純黑披風,俨然一位鮮衣怒馬風流少年郎。

殷情猛一甩頭,馬尾跟着肆意飄蕩。

他唇角扯出輕佻的弧度,滿意道:“是不錯。”

“喂,頭牌。”

殷情胳膊搭上玖慕的肩,微眯起眼臉貼近去看他,語氣輕浮:“多錢買你一晚上?”

玖慕側過臉淡淡瞥他一眼,一個轉身從殷情懷裏抽出身,扇子一合,點在他的下巴:“小将軍,恐怕你買不起。”

殷情擡手捏住玖慕握扇的那只手,笑得放蕩:“公子請放心,這京都之內沒有我買不起的物件,當然……還有人。”

“咔噠”一聲相機的輕響把兩位戲精拉了回來,楚宇景看着手機裏搶拍的這幾張照片,十分滿意:“行了,這一周的話題都有了,該上臺了,趕緊去。”

殷情和玖慕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松了手。

顧依揚走過來:“音響燈光舞臺布置全部檢查了一遍,都已經就位,你倆的耳麥試一下,沒問題就可以繼續下半場了。”

楚宇景又道:“玖慕,口紅拿好了嗎?”

玖慕點頭,轉身拿了件狐皮大氅把一根深色口紅放進口袋,調整了一下耳麥,和殷情一起走了出去。

兩人是要從舞臺兩邊分別登臺,殷情要繞過去時玖慕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

殷情回頭。

玖慕突然向他張開了懷抱。

殷情怔住。

玖慕無奈笑了聲,上前一步主動抱住了他,在他耳邊輕聲道:“加油。”

幕布再次拉開時,全場驚呼。

——巨大的戰鼓分列兩側,火紅的戰旗飄蕩,舞臺中央是一段仿真城牆,城牆後狼煙四起,連同地面煙霧缭繞,密布的噴火機形成烈火燎原,整個舞臺恍若瞬間就變成烽火連天的戰場。

殷情側身坐在城牆兩個垛口中間的凹陷處,正拿了只瓊觞仰頭往嘴裏倒酒,側臉銳利的線條沒入衣襟,戰甲淩厲,披風随風飄蕩,身側放了一支令人泛着冷光的銀.槍。

殷情從來沒有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大衆面前,一時粉絲激動狂呼,整個場館陷入了狂熱的吶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殷少爺你!太!帥!了!”

“這是什麽神仙造型我要暈過去了!”

“情哥哥我愛你!!”

音樂聲起,粉絲們終于安靜下來,目不轉睛盯着舞臺。

殷情依然保持着那個姿勢,右腿懶散靠在城牆上,手裏握着酒觞胳膊搭于膝蓋。

他開口,起調很低,帶着酒後的微醺,吐字都有些低沉,還有不知是對朝廷抑或對自己的微嘲:

“夜未央/佞人坐朝堂

除不盡/魑魅與魍魉

真相只手能隐藏/王侯将相誰分贓。”

臺下的玖慕笑嘆了聲,無奈搖了搖頭,他當時看到殷情寫的這段歌詞時都是一驚,這人上來就點明主題,直接開罵。

他都能想到那幫人,包括殷情他爸,聽到這首歌時表情會是怎樣的豐富多彩。

殷情當時的回話是:氣死這幫人最好。

這也是上臺前玖慕抱了抱殷情的原因。

他想告訴殷情,不論何時,他都堅定站在他的背後。

——哪怕是對敵宣戰。

舞臺上,殷情忽的站起,酒杯一扔,右手拿過銀.槍在空中舞了一圈,立在身側向前走去,聲音帶了一分少年的英姿與傲氣:

“策白馬/揮兵破敵陣

嘯西風/山水入鼓掌

不畏屍骨葬沙場/四面楚歌我獨唱。”

最後一句音調越擡越高,升至最高點時舞臺燈光卻啪得一暗,只剩一束光打在左側剛剛走上舞臺的一個人身上。

舞臺燈追随着玖慕,他緩步走來,折扇打開虛掩住面容,左眼上的面具在燈光的照射下熠熠發亮,而右眼清冷與柔媚并存,險些要勾了魂去。

底下沸騰了,尤其cp粉簡直要興奮得昏厥過去。

玖慕戲腔出口,全場驚豔:

“你說少年不識愁滋味

為何拔劍心相随/你錯我蒙昧/蚍蜉撼樹也作陪。”

他扇子猛的折起,在空中畫了個圈,又展開立于身前:

“我說少年不識愁滋味

也曾一舞天下醉/入陣随君意/十面埋伏不知歸。”

而後舞臺燈光重新亮起,殷情和玖慕分立舞臺兩側,遙遙相望彎腰行禮。

背景音樂突然變得短促快速,融入戰鼓聲激昂,副歌部分到,殷情率先開口:

“刀劍作譜亂曲/朔風疾雨驟

伏兵還未動/已困地為囚

箭萬支火光照夜孤晝。”

緊接着是玖慕的部分:

“我自輕狂不休/千裏赴此游

烽火燃重樓/殘陽遍地愁

大漠長煙策馬任風流。”

然後是一段古筝二胡笛子變奏的間奏,還有刀劍聲鋒利震耳,而這時舞臺燈光又暗下去了一半,只剩殷情在舞臺右側舞槍。

銀.槍在他手中靈活翻動,束起的長發随動作飄蕩,眸中似有冷光閃過,要照徹長夜。

間奏結束時整個舞臺燈光大亮,底下驚呼聲疊起。

“卧槽卧槽卧槽!!”

“這他媽太帥了我不行了我的小心髒……”

“三太子對不起了我要爬牆了我受不了了!”

——玖慕披上了那件狐皮大氅,左眼的面具摘下,而原先右眼的正旦妝容被他用深色口紅一道劃過,再暈染開來就基本上完全遮住了先前的眼妝,深紅與眼線的黑色線條融合在一起,燈光一打就變成了傷口,并且此刻的唇色與整體妝容搭配得完美無缺。

他手中的折扇也換成了背面朝向觀衆席,由原先的雪白變成了大紅。

沒人能想到短短十幾秒內玖慕的變裝和變妝會驚豔到這種程度,直接從病弱戲子搖身轉換為了潇灑俊秀的軍師。

殷情側過身,對着玖慕歪了歪頭,第二段主歌開始:

“心也盲/亂世蒼生殇

就他鄉/曾是少年郎

真相只手能隐藏/王侯将相誰分贓。”

最後一句玖慕同時低聲rap唱起了墊音:“有人做夢/我在發瘋。”

殷情長.槍空中劃過,繼續道:

“策白馬/揮兵破敵陣

嘯西風/山水入鼓掌

不畏屍骨葬沙場/長夜盡破曉天光。”

玖慕的墊音:“千萬兵禍/披靡任我。”

節奏突然變快,殷情rap的部分到了。

他突然率先走去了舞臺延伸出那段長長的T臺,同時右手拇指自下嘴唇狠狠抹過,把口紅從唇角挑起了一部分,與玖慕右眼的殷紅傷口遙相呼應。

他嘴角挂着諷刺的冷笑,眼微眯,語氣散漫又譏嘲:

“所謂同道殊途/不及一人與渡

你說此路萬劫不複?老子不在乎

往事荒蕪歷歷在目/一約既定便萬難無阻

天道命數誰能蔔?自是我做主

不賭結局贏輸/還你一場天下逐鹿。”

最後四個字一字一頓,尾音落下的同時他右手松開,長.槍落地,潇灑轉身。

玖慕紅色扇面猛然展開,副歌起:

“刀劍作譜亂曲/朔風疾雨驟

伏兵還未動/已困地為囚

箭萬支火光照夜孤晝。”

殷情接後半段:

“我自輕狂不休/千裏赴此游

烽火燃重樓/殘陽遍地愁

大漠長煙策馬任風流。”

而後伴随粉絲們一陣驚呼,舞臺頂端突然一支劍掉下,殷情伸直手臂穩穩接住,吊着那支劍的線上環扣松開,殷情手腕一翻,劍落入手裏。

更大的驚呼聲響起,粉絲們瘋了一般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我磕的cp成真了!!”

“媽媽這是什麽神仙愛情!!”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久情是真的是真的!!!”

——殷情舞劍,玖慕用扇,兩人就這麽在延伸出來的舞臺中央,360度無死角的位置,打了起來。

說是打鬥,不如更像是比試。

殷情長劍指出,玖慕下腰躲過,再起身時就被殷情攔腰摟過。

而玖慕一個轉身從他懷裏抽身,折扇擡起擋過殷情的劍,順勢挑起了他的下巴。

後臺看演出的楚宇景嘴角抽了抽,感情這兩人臺前那出是在提前彩排呢。

全場氣氛達到了頂峰,粉絲們臉色激動得漲紅,嗓子都喊啞了。

然而就在這時,間奏驟然變慢,兩人舞劍的姿勢也放緩,慢動作過後各自分開,背對彼此向前緩步走去。

後方舞臺烽煙四起,戰鼓敲響,烈火驟燃。

音調卻綿長低淡,細聽之下還有一絲輕愁哀婉,兩人依然背對着皆沒有回頭。

全場瞬間寂靜無聲。

玖慕的大氅脫下,重新露出那件雪白的貼身長袍,扇子也翻回正面。

殷情束發的綁帶解開,漆黑長發披散開來,手中的劍掉落在地。

他唱:“江湖此去/莫問別後。”

玖慕道:“且莫回首。”

殷情:“攜手相執/未至盡頭。”

玖慕:“已難相守。”

殷情:“暗香盈袖/共醉花洲。”

玖慕:“一醉方休。”

全場燈暗,此曲終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就是殷情“暗諷組織”這個突發奇想的念頭,讓我磨了快十個小時的歌詞,媽媽不愛你了QAQ

【之前那個表情後面全被吞了。

這裏是完整版歌詞,可以直接關閉作話。

《埋伏》

第一段主歌

(殷情)

夜未央/佞人坐朝堂

除不盡/魑魅與魍魉

真相只手能隐藏/王侯将相誰分贓

策白馬/揮兵破敵陣

嘯西風/山水入鼓掌

不畏屍骨葬沙場/四面楚歌我獨唱

戲腔

(玖慕)

你說少年不識愁滋味

為何拔劍心相随/你錯我蒙昧/蚍蜉撼樹也作陪

你說少年不識愁滋味

也曾一舞天下醉/入陣随君意/十面埋伏不知歸

副歌

(殷情)

刀劍作譜亂曲/朔風疾雨驟

伏兵還未動/已困地為囚

箭萬支火光照夜孤晝

(玖慕)

我自輕狂不休/千裏赴此游

烽火燃重樓/殘陽遍地愁

大漠長煙策馬任風流

第二段主歌

(殷情)

心也盲/亂世蒼生殇

就他鄉/曾是少年郎

真相只手能隐藏/王侯将相誰分贓

(玖慕:有人做夢/我在發瘋)

(殷情)

策白馬/揮兵破敵陣

嘯西風/山水入鼓掌

不畏屍骨葬沙場/長夜盡破曉天光

(玖慕:千萬兵禍/披靡任我)

Rap

(殷情)

所謂同道殊途/不及一人與渡

你說此路萬劫不複?老子不在乎

往事荒蕪歷歷在目/一約既定便萬難無阻

天道命數誰能蔔?自是我做主

不賭結局贏輸/還你一場天下逐鹿

副歌

(玖慕)

刀劍作譜亂曲/朔風疾雨驟

伏兵還未動/已困地為囚

箭萬支火光照夜孤晝

(殷情)

我自輕狂不休/千裏赴此游

烽火燃重樓/殘陽遍地愁

大漠長煙策馬任風流

收尾

殷情(玖慕)

江湖此去/莫問別後(且莫回首)

攜手相執/未至盡頭(已難相守)

暗香盈袖/共醉花洲(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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