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溫泉(下)

火把的亮光把司馬南鳴俊美的側臉照的格外的清晰,暴露在空氣中的上身,古銅色的皮膚,均勻的肌肉仿佛蘊含着無限的爆發力,這一切看在宇文清的眼裏使得他忍不住低頭看了下自己。

白皙如雪的皮膚,纖細的手臂,纖長的腿,盈盈一握的細腰。這些如果是長在一個女人的身上,那絕對是恰到好處的,但可惜,他是個男人,所以,宇文清免不得為自己“白斬雞”似的身材小小的不滿一下。可惜他也沒什麽解決的方法,曬出一個健康的膚色對于現在這樣的天氣而言有些勉強。

宇文清的身材很瘦,但又不會給人那種骨瘦如柴的感覺,全身雪白雪白的,再配合他清秀的面容,這些在司馬南鳴眼裏都是恰到好處的完美。所以在宇文清怨念的捏自己肩膀上那不甚明顯的肌肉時,他則站在那裏看着宇文清的一舉一動。欣賞着眼前難得一見的美景。

在宇文清怨念了一下自己過于瘦弱的身材,并在心裏小小的嫉妒了一下司馬南鳴之後,他奇怪于司馬南鳴怎麽還沒下到溫泉裏來。所以在他擡頭正好碰到司馬南鳴的視線的時候,愣住了,他發現這個時候的司馬南鳴格外的好看。

對方眼裏有着讓他無法理解的神色,只覺得他的眼神仿佛能把自己吸引進去一般,讓他情不自禁,并且莫名其妙的覺得身體好熱。

宇文清覺得這情況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讓他忍不住閃躲起來,視線逃離開去,故意看向別的地方。并且轉移注意力的問道:“你怎麽還不下來?”這邀請一般的話語讓他差點咬到了舌頭,宇文清真想為自己的錯亂扶額,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啊,他為什麽會因為看一個男人而心慌意亂呢,這太不科學了。

不管宇文清心裏是多麽的亂糟糟的一片,他表面上倒是絲毫的不顯,不過因為他低着頭的緣故,即使他臉上有什麽表情司馬南鳴也是看不到的。不過對于對方懊惱的嘆息他還是敏銳的聽到了。

把對方的舉動解讀為害羞的司馬南鳴心情格外的好,他慢悠悠的把自己脫光之後,慢慢的走到了溫泉裏。

宇文清在水聲響起的時候實際上下意識的他是想要擡頭的,不過突然想到對方現在肯定是赤、裸的狀态時,他立刻停住了自己的行為。宇文清覺得覺得有些不該看的還是不要看的好,雖然他無心比大小,但真輸了心裏還是會嫉妒的。

宇文清一邊往自己身上潑水,一邊思考着自己今天的心境好奇怪。他不是沒有在公共澡堂裏洗過澡,當時面對各種各樣光、溜溜的身體他也沒覺得怎麽樣,為什麽現在竟然不敢去看司馬南鳴了呢。他覺得必須找出原因來,不然這種情況會讓他覺得不安。

沉思中的宇文清沒有注意到司馬南鳴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是非常非常的近了。

司馬南鳴看着宇文清秀氣的眉毛蹙在了一起,好像在思考着及其重要的問題。對于這樣還有些稚嫩的臉上顯示着這樣糾結的神情,司馬南鳴覺得新奇,他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宇文清的。以往宇文清給人的感覺是溫潤的,經常帶着淡淡的笑容,對人特別的寬容,很多事情都不計較。即使是思考事情都顯得格外的鄭重的。而哪裏像現在這樣坐在水中,濕了的頭發披在身上,臉上還帶着些許的水痕,讓他顯得格外的稚嫩,雖然事實上宇文清也的确年齡不大。

“在想什麽呢?”

宇文清正在想着自己這身體肌肉真是少的可憐,猛地一聽耳邊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沒怎麽想就把腦子裏的話給說出來了,“肌肉太少。”

司馬南鳴聽了低聲的笑了起來,然後聲音帶着戲谑的感覺問道:“怎麽,你想吃肉了?據我所知,我們還是有不少的雞肉的。”

宇文清看了他一眼,被對方調笑的神色給看的慌亂,發現兩人之間的距離過于挨近了,仿佛只要再小小的不小心一下就能彼此觸碰到似的,想到這種可能,宇文清下意識的往旁邊撤撤,想要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一些,然後有些窘迫的說:“廚房裏的雞肉是還有些,只是想着冬天快來了,該怎麽弄更多的肉。”他肯定不能說自己是在怨念自己的身材不好,而此“肌肉”非彼“雞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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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宇文清故意拉開兩人距離的動作讓司馬南鳴的眼神暗了暗,不過想到對方有這種舉動也算是有某些感覺了,想想總比純當朋友毫不避諱的好。那樣雖然占便宜比較方便,但事實上想想還是比較懊人的。

當然,對于自己心儀的對象,有便宜不占絕對不是司馬南鳴的性格,更何況在他看來,占便宜也是促進兩人關心的不錯選擇。所以他故意把手搭在對方肩膀上,特自然的摟着對方說道:“食物的事情你不用操心,等再過些時間天氣更冷些,我就讓向南他們去捕獵。說說,你比較喜歡吃哪種肉,我讓他們給你打。”

對于司馬南鳴摟着自己的肩膀并挨着自己坐這一點宇文清特別的不自在,他又不能把人的胳膊給甩開,那樣就做的太明顯了。所以心裏忍不住暗想,“怎麽着自己也有着‘王的男人’這種身份,他怎麽就不知道避諱一下呢。”想到避諱,再想想兩人之間這麽些天來的相處,還真沒什麽避諱過,當然現在想想對方是真心的把自己當正常男人來看待的,想到這裏他心裏舒服多了,想着自己的那些介意看來真是太矯情了。

心裏想舒坦了,宇文清也沒再可以的避着司馬南鳴,而聽到對方的問題後,他還真沒擔心過食物的問題,畢竟靠着山呢,他還養了那麽多的兔子。想想他的那些都繁殖了兩胎,兔窩都增加到兩個的兔子們,說實話缺少食物的情況還真不會出現。不過對于司馬南鳴問的他想要吃什麽肉,礙于他對于這個世界的動物的不了解,還真不怎麽好說,不過對于冬日食物的儲藏問題還是要忙一下的。想到臘肉,熏肉這些儲存方法,還有臘腸香腸這些怎麽做都好吃的東西,宇文清覺得真的很有必要多做些,反正都挺好做的。而且,據說翔雲帝國的冬季可是實實在在的冷的,而且還會持續四個月。

他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哪些動物的肉比較好吃,不過豬肉肯定不能少。你們都挺喜歡吃紅燒肉的。而且我也想做些香腸臘腸之類的吃的。”

對于宇文清說的紅燒肉,他們還真沒什麽人不喜歡吃的,不過相比較而言,宇文清倒是不太吃。而如今又聽到香腸臘腸這些東西,司馬南鳴笑着說道:“真不知道你怎麽會想到那麽多好吃的做法。”

司馬南鳴的話讓宇文清心裏顫了了一下,然後用很自然的聲音說道:“無聊的時候總會胡亂做做吃的,所以就會了。”他說‘會了’而不是鑽研出了這些做吃的方法,他還是不太想撒謊。

對于宇文清的說法,司馬南鳴自然是懷疑的,畢竟,他從向南那裏得到的信息表明,宇文清是個極為喜愛雕刻翡翠的人,對于廚藝則毫無出彩之處。不過也不排除對方進宮之前是刻意遮掩的,至于進宮之後當然也沒他什麽表現的時候。他是個衆所周知不愛男顏的帝君,所以他的男妃們都很安分的過着自己的日子,沒人有心思争寵,自然不會顯示自己的特長給他看。

他低頭看着宇文清的頭頂,對方不知道在想什麽而微低着頭,這真是個在他計劃之外的意外。因為他父皇的緣故,他從小就排斥喜歡男人,只是讓他沒有料到的是,他有一日竟然會想找個男人厮守一生,難道這就是他們司馬家的命運。他笑了笑,其實是眼前人,他也不會去為了所謂的堅持就放過。帝王獨大的國度,帝王都是自私的,他自然更是自私的厲害,所以他更不可能放過自己喜歡的人。

緊了緊手臂,他知道宇文清又些事情隐瞞于他,不過對于不妨礙自己計劃的秘密他不會介意,畢竟如今的自己之于宇文清只是個朋友而已,對于朋友自然沒人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誰都有秘密不是。

“給我說說你之前講的香腸臘腸那些東西是怎麽做的,味道怎麽樣?不過按照你的手藝講肯定是非常好吃的,這點我到時不懷疑。”

宇文清聽他這麽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雖然行為太不符合他往日的形象了,“你可真是肯定。”

司馬南鳴又移了一下讓兩人貼的更緊了,說道:“當然,沒有人做的吃食能比你的更好吃了。你既然提出來肯定是好吃的,所以這個不用懷疑。”說着心裏感嘆了一下宇文清的觸感真實太好了,柔滑的感覺,如果不是擔心宇文清懷疑什麽,他真想仔細的感覺一下。所以,即使是冰塊臉,有的時候心裏其實也是挺猥、瑣的。

宇文清不自在的動了一下,兩人的腿不小心的摩擦了一下,因為池水過于清晰讓視線往下掃的他不小心看到了司馬南鳴的身下。在看到對方半石更狀态的下面,然後迅速的移開了目光,感覺臉熱的厲害。想着自己應該做些什麽拉開兩人的距離,現在的狀态太讓他不自在了。

“對了,司鳴,我們來洗澡克什麽都沒帶啊。”

正在想着怎麽壓制自己的反應的司馬南鳴聽到宇文清這麽問,“放心,換洗的衣物我有帶。”

“那……你去拿個手巾來怎麽樣?”宇文清急着把司馬南鳴支走,然後自己換個位置能平複一下自己跳的過快的心。

司馬南鳴看了一下宇文清紅撲撲的臉頰,不知道是害羞所致還是因為溫泉的緣故,不過對方既然這麽說了,他自然去幫他拿,所以,能使的動司馬南鳴的還真只有宇文清一個人了。畢竟其他人可沒一個人敢讓帝君做這做那的,不知道宇文清算不算是不知者不懼?

司馬南鳴站起身來,宇文清在感覺到身體的觸感消失後心裏忍不住松了口氣,然後看着對方赤裸的背,然後看着他在不遠處拿了個籃子過來,裏面放着衣服,還放了些果子,看來很明顯的預謀已久的樣子。

司馬南鳴提着籃子,對宇文清說道:“想吃什麽果子?”

對于一個面容剛毅,俊美的人全身赤、裸,還提着個籃子的形象宇文清是真不想看的,免得再看到不該看的,所以他連頭都沒擡,“随便吧。”然後聽到水聲,他立刻閃了個位置,想着該怎麽說表述自己真的挺想自己遠遠的隔着他好好泡個澡的時候,司馬南鳴在他不遠處坐了下來,他看的出宇文清的不自在,也沒在刻意的坐一起,把手裏很大的果子遞給宇文清,“吃這個吧。”

宇文清見他沒有再靠着自己坐,心裏松了下來,接過果子啃了起來,其實泡溫泉喝點小酒感覺更好些,不過對于這點宇文清也不怎麽追求的,心裏亂呼呼的他便有一下沒一下的啃了起來。心裏思考着自己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種反應讓宇文清有些開始懷疑自己的性取向了,其實他之前不是沒有想過自己的這個問題,男生們聚在一起都喜歡談論女生,男人們聚在一起都喜歡談美女,宇文清很顯然沒有那種興趣,走在路上他沒什麽心思去看那些是美女,誰長的比較性感。他也曾經懷疑過自己是不是有問題,可在他想着自己跟某個男人在一起後,心理上很明顯承受不住後,很明顯他不認為自己是喜歡男人的。所以,最後他便得出了一個自己冷感的想法。對于自己男女都不感興趣的現象他也沒什麽覺得可擔憂的,在他心裏所有事情都是船到橋頭自然直的,什麽事情都是可以順其自然的,婚姻自然也是一樣,該來的時候就來了,他不急。

其實以前宇文清也有想過自己将來的生活會怎樣,不過在他的臆想裏,他會有一個溫馨的家庭,性格不錯的妻子,可愛的孩子,生活平平淡淡的但平順,這樣就很不錯了。本來就平凡的人,就不要刻意的去追求不平凡,那本來就是一種自不量力的行為在他看來。

只是他沒料到的是,他這麽一個平凡的人,卻遇到了一些不平凡的事情,他竟然穿越了。只不過即使是穿越了,他的生活依然平凡着,所以他覺得其實也沒什麽。

當然這是之前的想法,但對于自己現在這樣心砰砰的跳,臉上溫度居高不下的情況讓他意識到自己還是有的地方挺不平凡的,比如自己可能是同志這一點。

宇文清忍不住想要哀嘆,自己怎麽就突然意識到了呢。不過這也是自然而然的結果,他也沒太過掙紮覺得接受不了什麽的。再者這個世界還真不介意男人跟男人,想到自己的身份,想到自己還能生孩子這一點,宇文清依然決定,這輩子一個人挺好!

坦然接受自己的性向後,宇文清便開始放松的啃蘋果了,明顯感覺到對方情緒改變的司馬南鳴看着宇文清咔嚓咔嚓水果的樣子,臉上線條也柔和了下來。

不過,宇文清啃着啃着,啃不下去了,他看着還有大半個的蘋果有些發愁,他撐了!

司馬南鳴本來靠在池邊閉眼泡着的,聽到咔嚓的聲音停了睜開眼睛便看到宇文清發愁的樣子,“怎麽了?”

宇文清看了看他,不好意思的說:“太飽了,吃不下了。”

“這樣啊。”他看了下對方手裏的果子,然後接了過去,自己吃了起來。

宇文清的眼睛瞬時瞪大了好多,“你……”

司馬南鳴,“還剩那麽多,扔了太可惜了。我不嫌棄你。”

“我……”‘沒說要扔啊,還有你憑什麽嫌棄我!’當然這些話宇文清是說不出來的。想着對方吃都吃了,他還能怎麽樣,閉上眼睛,就當沒看見好了。雖然咔嚓的聲音聽着真鬧心。

司馬南鳴見對方一副無可奈何的不想搭理自己的樣子,就覺得有趣,想着自己吃的果子是對方吃過的,他忍不住看向宇文清的唇。粉嫩的樣子看着很誘人,司馬南鳴覺得自己要想個辦法才行,至于這個辦法是要做什麽,佛曰不可說……

泡溫泉的感覺太過舒服了,宇文清沒多久便睡着了,不過還好司馬南鳴時刻注意着對方的情況,見對方呼吸平順想着應該睡着了,以免他滑到水裏,司馬南鳴便慢慢的坐到了宇文清身邊,把人摟在懷裏,宇文清若有所覺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蹭了蹭繼續睡了。

把人從溫泉裏抱出來這個過程真是考驗他的意志,尤其還要幫沉睡的宇文清擦身。看着手下白皙滑膩的皮膚,看着對方姣好的面容,司馬南鳴拿着手巾快速的幫他擦了身子,套上亵衣,然後用披風把人給嚴實的包了起來,免得受寒,便施展輕功往冷宮飛去。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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