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往事

成溫聽他說的,禁不住身子抖了一下,但是明顯不是害怕的,而是氣的,他沒想到苗正的這件事,竟然成浩有份兒參與。

成溫冷眼盯着發狂的成浩,突然伸手抓住成浩按住自己的手腕,使勁的一擰,成浩沒有防備,疼的哀嚎了起來,緊接着肚子上就一陣疼痛,整個人往後跌去。

成溫把他踹翻在地,又沖着他的肚子狠狠的補了兩腳,成浩哪想到成溫會突然發難,疼得他抱成一團,蜷縮在地上猛地打滾。

成溫重重的呼出兩口氣,伸手整理了一下被撕扯亂的衣領子,又踹了一腳,看着成浩在地上打滾,說道:“別當我是沒脾氣的人。”

梅玉在外面聽見動靜,趕緊進來看看,一進來就傻眼了,呆愣着看着趴在地上的三爺,成浩被下人看到這幅樣子,丢人丢大發了,趕緊忍着痛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就跑走了。

梅玉愣了好一陣才緩過神來,驚詫道:“少爺,您把三爺給打了?”

成溫甩了兩下手,點了點頭,梅玉突然笑起來,拍着手,說道:“少爺,奴婢早就想這麽幹了!”

成溫無奈的舒了口氣,說道:“打好了,睡覺吧。”

梅玉趕緊應聲,走到裏面去把被子鋪好。

成溫第二天到了溫馔坊,一進門就看到了元北。

元北見到成溫,有些驚訝,說道:“成二爺來的這麽早。”

成溫說道:“已經快中午了。”

元北說道:“我去叫爺過來。”

元北說完就往裏去,成溫看着他沒有去二樓,而是往後廚裏走,也不知道蔣牧升在搗什麽鬼。

成溫進了二樓的房間,把自己昨晚上寫的菜譜整理了一下,發現忘帶了兩張,幸好昨晚寫的今天還記得,就靠着記憶寫下來,整理好放在旁邊的櫃子上。

他剛幹完這些事,門就被人推開了,蔣牧升走了進來,手裏還托着一個木盤子,盤子上擺着一個小砂鍋和一個小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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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溫一挑眉頭,蔣牧升把東西放在桌子上,笑道:“嘗嘗,我做的。”

成溫掀開小砂鍋的蓋子,裏面是紅棗銀耳還有雪梨,白米熬得爛爛的,賣相還不錯。

成溫拿着勺子舀了一些盛在碗裏,笑道:“蔣老板還會熬粥了?”

他說着,就舀了一點吹了吹,還冒着熱氣兒,放進嘴裏,只是下一刻就突然愣住了,眼角有些抽出。

蔣牧升還以為他燙着了,說道:“是不是太燙?”

成溫眼皮怦怦直跳,說道:“鹹的?”

蔣牧升表情很嚴肅,道:“紅棗銀耳怎麽能弄成鹹的,當然是甜的。”

成溫好不容易把粥咽下去,說道:“你來自己嘗嘗。”

蔣牧升就着成溫的手嘗了一口,鹹的直吼嗓子,趕緊拿過旁邊的背子喝了口茶,咳嗽了一聲,說道:“或許是把糖放成鹽了。”

成溫很給面子的笑了出來,蔣牧升趕緊把小砂鍋的蓋子蓋上。

其實也不賴蔣牧升,就算蔣牧升是白手起家,但是也沒想過要下廚,畢竟這個年代男人很少進廚房,蔣牧升想給成溫熬點補氣補血的粥,也是因為怕成溫身子不舒服,給他補補,不過哪知道自己連糖和鹽都分不清楚……

成溫似乎是抓住了蔣牧升的軟肋,一想到這麽一個無所不能的商業巨賈,竟然有些這種時候,就覺得特別想笑。

蔣牧升瞥見成溫的手背,微微有些紅,說道:“你的手怎麽了?”

成溫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說道:“沒什麽事兒,昨天晚上被阮毓潑了一碗湯。”

蔣牧升挑了一下眉,成溫把阮毓的事情和他說了,蔣牧升冷笑道:“這個阮毓不能小瞧,她已經進了成家的門,我也不好出手管什麽,你自己小心些。”

成溫說道:“我知道。”

蔣牧升忽然伸手将他的手握住,說道:“二爺這麽不小心,我可是要心疼的。”

成溫剛想抽回手去,蔣牧升笑眯眯的,一看就不正經,哪知道蔣牧升卻不放開他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吻了一下。

成溫一哆嗦,蔣牧升還是不放開他,竟然伸出舌尖兒,在他微微發紅的手背上打着轉兒的舔吻。

“嗯!”

蔣牧升的舌尖兒溫度很高,成溫的手雖然不疼了,但是被燙的地方不能着熱的東西,一碰到熱的東西就會有些腫脹的刺痛。

蔣牧升的舌尖兒輕輕的舔吻着,說是刺痛,又帶着輕微的麻癢,這種感覺實在不好受,讓成溫不由自主的想到那晚。

成溫趕緊收回手來,面上有些微微發燙,他的身體幾乎不能抵禦蔣牧升,表情卻很淡然,笑道:“蔣老板都是跟哪學來的這些花哨?”

蔣牧升笑道:“我可不是苗铠。”

蔣牧升這樣一說,成溫才記起來苗铠和謝老板的事情,因為苗铠已經找到了謝老板,謝老板不打算在泉江常住下去了,前些天已經和蔣牧升、成溫,還有喬爺都打了招呼,過兩天或許就要離開泉江了。

成溫不知道謝老板和苗铠之間發生過什麽,但是那日的光景确實有些吓人,謝染的子彈就打在苗铠的耳朵旁邊,差那麽一點點,萬一打中了,那可是個大帥,不是鬧着玩兒的。

兩個人剛提到苗铠,夥計就來敲門了,說是苗大帥想和成溫談一談。

蔣牧升眯了一下眼,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成溫說道:“不用,苗大帥想和我單獨談談,正好我也正有此意。”

蔣牧升沒再說話,成溫就起身出去了,成溫上了三樓,苗铠已經在包房裏了,坐在窗邊,正看着窗戶外的街道,桌上有些茶點,卻沒有動一下。

成溫走進來,苗铠的目光馬上就投了過來,苗铠是個軍人,目光一向很冷淡,帶着怕人的嚴肅。

成溫進去,苗铠已經率先說話了,說道:“成二爺請坐。”

成溫坐下來,笑道:“苗大帥今天有興致來這邊兒坐坐?”

苗铠卻不笑,一點兒客套的樣子也沒有,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成溫,半晌才開口說道:“我想知道成二爺和謝染之間,是什麽關系。”

成溫也不着急回答,想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說道:“沒什麽太特別的關系,若是大帥為了小染那天得罪您的事兒而來,成某就替小染賠不是了。”

苗铠聽他一口一個“小染”,眉頭蹙得更緊,不再去看成溫,說道:“我今天又去了珲春樓,謝染不在那裏,夥計說他已經走了,所以我想問問二爺,知不知道謝染去了哪裏。”

成溫笑道:“這是謝染的事情,大帥和謝染非親非故,不是我不想告訴大帥,而是受人之托,不能告訴不相幹的人。”

“非親非故”和“不相幹”兩個詞,讓苗铠眼裏立刻鍍上了一層薄怒,苗铠捏着酒杯,“啪嚓”一聲就碎了,碎瓷片劃傷了苗铠的手指,血一下流了出來,只是苗铠和成溫都沒有說話,好像沒事兒一樣。

苗铠過了很久,卻沒有發怒,開口說道:“我和謝染七年前就認識,并不是不相幹的人,我只想知道他去了哪裏,如果二爺知道,請告訴我。”

成溫笑道:“七年前,還真是悠遠呢。”

七年前,苗铠還不是大帥,苗家是世代的軍人,苗铠身為長子,順理成章的在軍隊效命,因為能力出衆,苗老爺子又有人脈,很快就飛黃騰達了。

當年的苗铠不過二十幾歲,還是年輕氣盛的時候,他遇到了從邊城來的謝染。

謝染比苗铠小,七年前的邊城更加的落後,謝染什麽也沒見過,心思非常簡單,只是想走出來賺口飯吃,只可惜京城裏魚龍混雜,并不是他這樣的人能生活的。

謝染在酒樓裏做跑堂的,苗铠是大門大戶的少爺,少不得和軍中的一些兄弟們出去喝酒,一來二去也就認識了謝染。

謝染很特別,在這個複雜的京城裏,苗铠從沒見過這麽簡單的人,沒有什麽心思,不知道巴結人,甚至不認識京城裏的富紳。

謝染長得很漂亮,清秀,笑起來很動人,不笑的時候帶着一股清冷的感覺,尤其是那雙略微狹長的鳳眼,吊着眼尾,只要被他這雙眼睛看到,苗铠總覺得心裏有些麻癢癢的。

苗铠喝醉了酒,酒樓要打烊,也不能不管苗家的大少爺,苗铠脾氣暴躁是出了名的,夥計們都怕得罪了苗家大少爺,誰也不敢去理他,就讓什麽都不懂的謝染送苗大少回去。

謝染架着苗铠走過胡同的時候,苗铠突然發狂的将他壓在牆上,扯下他的褲子,用燥熱的大手将謝染死死的固定住,也不管謝染是不是疼,發狠的強要了謝染。

謝染疼的暈了過去,苗铠怎麽能不疼,畢竟謝染是個男人,而且又沒和別人做過,後面緊的厲害,一下子就出了血,苗铠有一時間的心慌,但是看到自己身下的那張臉,心裏就抑制不住的沖動。

謝染醒過來的時候,苗铠仍然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在漆黑的胡同裏,謝染幾乎已經麻木了,他的力氣沒有苗铠大,身上像被碾壓一樣的痛,根本擡不起一根手指來。只能被苗铠粗暴的欲所欲求。

謝染第二日醒過來的時候,苗铠已經走了,他的衣服雖然穿着,但是下身粘膩劇痛,讓謝染幾乎懵掉了。

後來苗铠又到了酒樓來,卻沒見到謝染,得知謝染已經不在酒樓讨生活了,謝染是個鄉下人,苗铠如果想要找到他,簡直易如反掌。

謝染再遇到苗铠的時候,吓得臉色慘白,苗铠看着謝染絕望的樣子,心裏竟然一陣刺痛,也知道自己那日喝了酒犯渾。

謝染不知道世故,苗铠和他道歉,說是喝醉了酒,謝染雖然別扭,但是自己好歹是個男人,就當做誤會,也沒什麽可隔閡的。

苗铠對謝染非常好,兩個人很快稱兄道弟,謝染在京城裏沒有人脈,苗铠就一路幫他,很快的,京城裏的富紳們都知道了,苗铠對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有意思。

謝染從來沒談過感情,心思很簡單,兩個人都是男人,也不避諱什麽,肢體接觸也就不少,只是苗铠始終不這樣想,謝染的笑意就像是羽扇一樣,一下一下刮蹭着他的理智。

苗铠雖然性格暴躁了些,但是有時候很溫柔,謝染哪見過這樣的世面,雖然覺得自己對苗铠的心思不對勁兒,仍然深陷了進去。

苗铠發現了謝染對自己的心思,怎麽還能做君子,很快要了謝染,苗铠是軍人,在情事上并不溫柔,而且又是兩個男人,苗铠覺得沒什麽溫柔的必要。

後來家裏人發現了苗頭不對,給苗铠引薦了大家閨秀的千金小姐,苗铠根本看不上虛僞世故的大家閨秀,只是苗老爺子向來強勢,苗铠也不能違逆。

苗铠和小姐見了兩面,雙方就定下了婚事,畢竟兩個家族需要聯姻,婚姻也不是苗铠一個人的事情。

但是苗铠并沒有告訴謝染,直到苗铠成婚的時候。

後來苗铠娶了千金小姐,兩家很順利的聯姻成功,苗家得了一個女孩,苗老爺子很高興,苗家少太太又給苗铠生了一個兒子,苗老爺子簡直高興的跟什麽似的。

苗铠的事業也如日中天,很快當上了大帥。

成溫聽苗铠用平板的語氣回憶着過往,笑道:“然後你就為了面子,想把謝染除掉?”

苗铠喉頭上下滾動了一下,說道:“我苗铠從沒做過這種事情。”

苗老爺子性格好強,不容許自己的兒子和男人在一起,成婚之前就找到了謝染,要把謝染趕出京城去,永遠不讓他踏進京城一步。

苗铠知道是苗老爺子的吩咐,也不能阻止,畢竟那個時候他不是大帥,家裏還是苗老爺子說了算。

只是苗铠後來卻聽說謝染死了,墳頭是蔣牧升立的,他趕到的時候,卻只看到倒塌的墓碑,被糟蹋的不成樣子。

苗老爺子很講究面子,他說把謝染趕出京城,就沒有道理出手殺人,殺人的确實不是苗老爺子,而是苗铠的妻子。

苗家的親家也是軍隊出身,家裏很有背景,當家小姐說要除掉誰,沒人敢多說什麽,謝染并不知道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是誰,他一直以為是苗铠本人。

在京城裏,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犯事兒,後來對方被彈劾,家族很快就到了,苗铠的妻子向他求情,讓他幫幫忙。

那時候苗铠就冷着眼問她,是不是她殺了謝染。

苗铠的妻子幾乎傻了,随即才明白,原來苗铠什麽都知道,只是他一直沒說。

對方的家族倒臺,苗家沒有伸手,苗铠的妻子得了癫狂,時好時壞的,又得了一身的病,去世之前還在叨念,苗铠是天底下,最狠的人。

苗铠的事業順風順水,只是後來兒子夭折了,唯一的女兒也死了,苗铠也知道,這是自己的報應……

苗铠目光很冷淡,注視着成溫,說道:“我後來聽說謝染沒有死,蔣老板幫了大忙。”

成溫覺得後脊梁一陣陣的發冷,苗铠确實是個地道的軍人,睚眦必報,看着別人遭難,絕對不會伸一把手。

成溫想着,即使自己是個商人,已經領教過一輩子的爾虞我詐,也鍛煉不出來這樣的秉性。

成溫吐出一口氣,笑道:“苗大帥的故事……真是感人肺腑,成某聽完了,苗大帥要是有空,就多喝兩杯酒水再走。”

成溫說着,準備站起身來,苗铠沒有攔他,在成溫拉開房門的時候,只是說道:“成二爺,如果你能見到謝染,請幫我轉告他……我從沒想過要置他于死地,我找了他三年,如果他不消氣,我願意再找他三年。”

成溫深吸一口氣,轉過頭來,笑道:“苗大帥,您真是……三年加三年才是六年,誠意略微欠佳啊。”

他說完,收斂了笑意,說道:“我這個平頭百姓,不該對苗大帥出言不遜,只是有一句話,成某真的很想奉勸大帥一聲……自私、絕情、冷酷,這就是你所謂的理智,苗大帥的理智可真是叫人卻之不恭。”

成溫說完,就走出了屋子,剛一出來,一側頭就看到了抱臂站在走廊的蔣牧升。

成溫愣了一下,說道:“你怎麽在這兒。”

蔣牧升過來,伸手攬過他的肩膀,一邊走一邊笑着說道:“我真是佩服二爺啊,有的時候二爺溫和儒雅,有的時候卻意外的刀子嘴,和你說話的人是苗铠,那是跺一腳地都要震一震的大帥,他手裏是槍杆子,和給他賣命的軍人,你還真敢說。”

成溫冷笑了一聲,“若是苗大帥沒點良心,我也不會這麽對他說了。”

蔣牧升點了點頭,苗铠雖然絕情,雖然冷酷,雖然自私,但是這都是從小生在世故家族裏磨砺出來的,并不能單純的賴苗铠,畢竟沒人教他怎麽對待別人,只有人告訴他弱肉強食,尤其在這個動亂的年代。

雖然苗铠有很多缺點,但是他為人很正,這些年各方軍力混戰,借着一切機會圈地占地,擴大自己的領土,只有苗铠沒有。短暫的和平為苗铠樹立了不少口碑,很多人都經受不住戰亂,帶着自己的兵來投奔苗铠,使得苗铠的軍隊變得越來越強硬。

成溫說道:“謝老板這麽快就走了?”

蔣牧升笑道:“二爺怎麽那麽關心謝老板,這不是讓我吃味兒麽?”

成溫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這個時候還開玩笑。”

“我知道你意氣。”蔣牧升笑道:“只不過謝染可不是當年那個毛頭小子了,他比誰都有主見,七年都活的好好兒的,還怕剩下的日子麽。”

成溫沒再說什麽,只是覺得聽了謝染的事情心裏不好受,苗铠說的只是單方面的,苗铠沒有見過謝染這些年的生活,也沒見到當年謝染是怎麽被逼死的,若不是蔣牧升,或許謝染已經死了。

成溫到了家,前腳剛進門,後腳就有人來訪,說是苗家的管事兒。

成書志聽說是苗大帥家裏的人,連忙親自将人迎進來,商人最怕的就是當兵的,若遇上不講理的兵,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吞,所以成老爺很怕苗铠。

苗铠的管事兒進來,笑眯眯着一雙眼睛,點頭哈腰的,顯得非常恭敬,說道:“成老爺您好,不知道成二爺在不在。”

“這……”

成書志有些為難,說道:“不知您找我的二兒子有什麽事兒?是不是他得罪了苗大帥?”

鳳雁萍和成浩聽說苗家的人,都來看熱鬧,苗正雖然一直沒有出門,但是還是有些消息的,尤其阮毓路子很多,經常能聽到消息,據說成溫把苗正給打了,打得那叫一個慘。

成浩特意拉着自己母親來看熱鬧,苗大帥眼裏怎麽容得下沙子,就算自己弟弟做得不對,可那是苗家的人,成溫敢打苗正,那就是打苗家的臉!

鳳雁萍一進來就高聲笑道:“肯定是那不成器的成溫得罪了苗大帥!成溫就是那個樣子,您可勸勸苗大帥,別往心裏面兒去呀!”

成浩點頭說道,“是啊,您可勸着苗大帥,成溫和成家那是兩碼事兒。”

正說話間,成溫已經被成書志派過去的人叫來了,他一踏進正堂的門,衆人就都看到了。

鳳雁萍和成浩一臉看熱鬧的表情,斜楞着眼睛瞧着成溫怎麽低三下四的賠不是。

哪知道苗家的管事兒一看到成溫,立刻點頭哈腰的走過去,連忙笑道:“成二爺,突然來訪真是對不住,打擾您休息了……”

他說道這裏,所有人都愣住了,這哪裏是找茬子的樣子?

苗家的管事兒從兜裏掏出一沓子紙來,展開來雙手遞給成溫,賠笑着說道:“成二爺,這是前兒些答應的的七萬銀圓,聚萊錢莊的票子,因為苗大帥有些忙,就給耽擱了,怕成二爺等得及了,這不是給您巴巴的送過來麽,讓您久等了,真是對不住!”

成溫一聽,頓時記起來了,那日把苗正吊起來毒打,還讓他裏了字據,三天拿七萬銀圓來,其實成溫沒當一回事兒,就是想教訓苗正一番,沒想到苗铠真的給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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