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力争滴血辨身份
雲若心中知道自己确實不是他的女兒,但對于他提出的證據,她也是無法反駁的,她确實有着與她夫人相似的樣貌,而且好巧不巧的耳垂後還有她女兒才有的胎記。
可那并非是‘她’的,但她還不能确定自己心中的疑惑,所以不可能撕下面具告知他真相,所以她便想出了這個法子,她想,一旦滴的血融不到一起,那麽一切就真相大白了,而她也不用再費心解釋。
雖說許多藥物确實可以使得兩個毫無血緣關系的人的血融合在一起,但在不作假的境況下,這還是有一定的依據的。
安國公皺了皺眉,他是相信那人不會騙他的,也肯定眼前之人便是他的女兒,可她為何一直不肯承認,還一口咬定自己不是呢。
滴血認親雖然對他來說不是什麽難事,可她已經受了太多的苦,遭了太多的罪,他不想她以為自己的親人都懷疑她,遂他毫不猶豫的否決道:“雲兒,你放心,我蔣瑜的女兒沒人敢說什麽,滴血認親便算了,爹只希望你能跟我回國公府裏去,讓爹好好補償你。”
雲若不明白他為何就是這麽堅持認定了她,但這樣下去确實是不行的,于是一臉堅持的看着安國公,執意的道:“我知道國公爺認定了我便是您的女兒,國公府上下自是不敢說什麽的,可兩位哥哥還要在朝堂上立足,若是萬一認錯了,旁人說三道四,他們面上也是無光的,所以請國公還是謹慎些為好。”
雲若他一旦認定了,便很難更改,所以盡量扯出點危害,試圖讓他同意自己的做法,好借機瞥清自己的身份。而安國公聽後顯然也是有些動容的,雲若見勢頭不夠,繼續道:“就算我真的是您的女兒,我也不會希望自己落人話柄,給家人摸黑的。”
說着雲若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微微軀下了身子,懇求道:“請您看在兩位哥哥的面上,滴血認親一番吧。”
安國公認真的看着她,似想從她的眼中看出什麽,但除了真誠,除了懇切,他什麽也沒看到。十多年來,也不是沒有認錯這種情況發生的,而大多數都是沒兩個月便被識破了去,如今他承認了她,而她卻堅持不承認的例子是從來沒有過的,他不明白她到底在擔憂着什麽,也不明白她到底在堅持着什麽。
但看到她眼中的懇切,他終是不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扶起雲若,嘆息一聲,道:“既然你如此堅持,那便依了你吧。但你要清楚,爹是從來不曾懷疑你的。而且,無論結果如何,你都回到國公府好嗎?”
安國公眼裏充滿着懇求,雲若無法想象一個高高在上,權勢逼人的國公爺竟有如此低聲下氣的時候,而且提出的意見更是讓她心驚的。
若是滴血認親後,她真的是他的女兒那她跟他回國公府還好說,若是不是,她便萬萬沒有去那裏的理由。
而國公爺又是另一番想法,她的樣貌确實跟妻子有七分像,又有胎記不說,就憑着她是那個人提及的人,他也是萬萬要護着的,何況,妻子已經認定了她。
又看到了她眼中的猶豫,安國公再次的開口,“我知道你可能會問,若你不是怎麽辦。就算你不是,我也會将你當做自己的女兒一樣對待。何況,大夫說你娘已經心力交瘁,已經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請你看在她的份上,答應我好嗎?”
雲若想到剛剛神态失常的婦人,本該高貴典雅的人,卻因情緒激動而失了分寸,不顧形象的抱着她,連話都說不出來就開始流淚,她眼中的驚喜期盼是不想也能知道的,這樣一個愛女心切的人,雲若突然不太忍心讓她失望了。
而且國公爺也說了,她即便不是他的女兒,他也不會為難與她,這便少了許多顧慮,而她也确實想靠着他的身份,查探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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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雲若緩緩的站了起身,暗的嘆息一聲,接着道:“若我真不是您的女兒,也請您告知夫人真相,不然我說什麽也不會留在國公府的。”
安國公只聽到她答應已是喜上眉梢,哪裏還顧得上她後面的話,忙的點頭應了下來,他平時是極其穩重的,這會兒明顯有些雀躍,立刻轉身吩咐了門外的家丁侍衛,備好馬車,自己站在一旁看着她收拾行李,還時不時的搭把手,顯然是被興奮沖昏了頭。
雲若看着眼前雀躍的國公爺,心裏到底有些不忍,他臉上的喜悅是不言而喻的,此刻甚至為了她的一句話,降下了身段,跟個孩子一般跟着她忙裏忙外,又是替她收拾行李,又是下樓親自打點客棧掌櫃,連臉上滲出了汗珠都不知道,心中如同五味雜糧,鼻子也有些酸澀,卻不想讓他看出來,只能裝着開心的樣子,對着他笑。
雲若東西本就不多,不一會就收拾好了,坐在寬大舒适的馬車上,她頓時覺得十分的不真實。
本是一人一輛的馬車,此刻卻是他與國公同坐,國公的想法自然是培養感情,順便跟她說明一下府裏之事。他不清楚她這麽多年是怎麽過來的,但現在她回來了,他絕不會讓她受一丁點兒的委屈。
經過一番交談,雲若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是先帝後期,朝廷動蕩不安,漠國派兵來犯,內憂外患之下,先帝指派他前往邊境讨伐外敵,他受先帝的重用,封為先鋒大将軍,而他的兩個兒子,雖年紀尚幼,但也耳濡目染受到他的影響,也跟着去監視一番。但蔣雲,也就是他的女兒,才出生不到一月,自然不可能跟着去。
未曾料到,待他擊退敵軍榮歸故裏之時,卻傳來女兒被人擄走的消息,按理說,府內戒備森嚴,又有皇帝庇佑,這事該不可能發生才對,但它确是屬實。
他曾派兵在帝都挨家挨戶的搜查,卻都無果。
自那日後,他從未放棄尋找,卻半點消息都沒有,國公夫人自責于自己的失責,終日以淚洗面,人日漸憔悴,身體也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