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護國僧離奇死亡
走得遠了,半夏這才敢擡起頭,疑惑的問道:“小姐,你怎麽會認識她們?”
雲若調皮的笑笑,道:“聽客棧說書的人講的。”
半夏又是一愣,追着雲若問道:“那你怎麽會認識鄭小姐呢?”她可是深閨裏的小姐呢,雖說有着響亮的名號,但她都未曾見過,剛回來的小姐怎麽就認識她了呢。
雲若淡笑不語,吩咐她去殿內瞧瞧母親是否聽完了禪,自己先回了廂房。
廂房內,白芷已候在一旁,桌上擺好了素色的齋飯,還有一些茶點,廂房雖不大,卻是十分淡雅的,裏頭的裝飾不多,僅僅一張木制的床,一方素色的棉被,一桌一椅,還有用來照明的燭燈。
雲若沒有胃口,靜靜的坐着到一旁,心思還沉浸在剛剛的情形中,心頭隐隐的想法揮之不去,自打她入帝都第一日起,頭上仿佛有只無形的手罩着她,她看不見,摸不着,又找不出一丁點的頭緒,如今總算抓住了一點,卻是令她心驚的。
白芷不是多話之人,卻也看出自家小姐情緒有些不對,靜靜的替雲若擺弄着微微散亂的頭發,猶豫的道:“小姐可是遇到了什麽事?”
她雖與小姐相處不久,卻也知道她不是個容易表露自己情緒之人,如今她卻失神了,眼中還帶着淡淡的憂郁,讓她忍不住的出聲詢問。
雲若猛然驚覺,回過了神,她竟将自己的情緒表露在了臉上,還好白芷是可信之人,若不然……
略微思量,淡淡的道:“剛剛遇見鄭家小姐,瞧着她容貌出衆,不覺有些自行慚愧。”
白芷這才松了口氣,不以為然的道:“鄭小姐雖是大家公認的貌美,但在我眼中,她遠遠及不上小姐半分,他們只是還不曾見過小姐,才會覺得她是第一美人,若見到了,那稱號定是小姐的。”
雲若不在意的笑了笑,她要那稱號作甚,即便長得再美又如何,那不過是皮相罷了。
雲若還想說什麽,門外傳入一聲低喚:“蔣施主。”
雲若略微疑惑,門外分明是方才給她們帶路小師傅的聲音,難道是母親有什麽需要吩咐的?
白芷許是也想到了這曾,連忙過去開了門。
雲若面帶疑色,緩緩走到門前,溫和的問道:“小師父,可是我娘有事要你囑咐于我?”
Advertisement
他先是雙手合十,虔誠道了聲阿彌陀佛,瞧着雲若的目光略有嘆息之氣,語氣平和的道:“蔣施主跟我去一下吧,去了你就知道了。”
雲若心中的疑惑有增添了幾分,隐隐有不好的預感,想到剛剛遇到的事,越發的覺得有事情要發生,臉色頓時黯淡了幾分,一下子的抓住他的手,緊張的問道:“是不是我娘出了什麽事?”
無意中遇見了和自己面容相似無比的人,而派出去的半夏至今未歸,而他的神色顯然有些黯淡,态度也不如先前友善,她越發覺得很有可能是娘出了什麽事。
面前的人見雲若毫無顧忌的抓住他的手,小臉微紅,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态度可能有些過了,随和的一笑,道:“施主放心,夫人沒什麽事,您跟我來便知道了。”
雲若認真看着他,仔細的揣摩着他的臉色,看他不像是說謊,這才松了口氣,慢慢的放開了他的手,心中還是有些疑慮的,但他兩句話都不肯告知緣由,明白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麽來,便也不敢耽擱,帶着白芷,跟着他便去了。
她們去的地方不是大殿,也不是廂房,而是河邊,是護國寺東邊的那條河,據說那河水清如甘泉,是護國寺衆多僧人飲用之水。
雲若來到那裏的時候,河邊已經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大多是寺內的僧人,個個手中都拿着一根長木棍,嘴裏不停的說着什麽,似乎在指責什麽人,看着架勢,頗有打架的趨勢。
白芷面容凝重,跨過雲若,伸手攔住了雲若,一臉擔憂的說道:“小姐,前頭恐怕是在鬧事,奴婢怕他們一不小心傷到您,您先待在這裏,容奴婢先去看看。”
就算白芷不說,她也是知道的,遠遠的瞧着前頭一幫僧人對着中間指指點點,手中的木棍不停的揮舞着,卻并未打出。護國寺是什麽地方,是莊嚴肅穆的禦賜寺廟,每年不斷的香客,就連皇帝也要定期來祈福的,能待在護國寺裏頭的僧人不是得道高僧也是品格良好的,如今卻僧容失色,對人指指點點,若不是遇到令他們極度反感的事,定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
雲若越發的覺得那極有可能和她有關,想這些人顧着她的身份也不敢多加為難于她,便道:“不用了,一起去吧。”
白芷卻是死死的攔着她,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面容堅定的道:“小姐,您若是受到什麽傷害,夫人定會怪罪于我,還請小姐在此處稍待片刻,奴婢馬上便回。”
雲若被她這一番動作驚了一下,忙過去扶起她,嘆息道:“我看前頭住持方丈也在,不會有事的,何況,他們若要對我怎麽樣,又何必多此一舉到廂房來喚我,直接将我綁了不是更省事?”白芷平日看起來最是穩重,做事也極有分寸,這會兒腦子怎麽就變遲鈍了呢。
白芷這才狐疑的站了起來,往人群中望去,果見方丈身披一身紅色袈裟站在人群中,這才放心的退到一邊,跟着雲若的腳步向人群中走去。
領着她們來的僧人早已先跑了過去,不過是幾十步的距離,雲若隐隐有些害怕,不自覺的放慢了腳下的步子。
人群中央,一個絕代風華的女子靜靜在站在一旁,面容沉靜,嬌柔無骨的身段,在夕陽的映襯下,越發的顯得楚楚可憐,微風拂面,吹起她耳際的鬓發,愈發勾起迷離之色。
而她的對面,一個侍女裝扮的人正低着頭說着什麽,明明是正義的言辭,落到旁人眼裏,卻成了欺負美人之象,縱使她極力的辯解,極力的解說,還是有人對她指指點點,終于,她眼眶微紅,氣極了,一聲哭了出來,大喊道:“我真看到是她!你們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