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害什麽羞啊

所有在這個夜晚第一時間看到這個消息的網民, 第一反應都是,賀子銘?誰?

盡管時間才過去兩個月,但是網友們卻幾乎已經遺忘了, 賀子銘曾經和荊同鬧出來的那檔子破事兒。好在營銷號們發微博的時候, 十分體貼地列出了賀子銘的身份, 并且還捎帶了一腳荊同。

這可就把半夜失眠睡不着, 閑來無事刷微博的荊同氣了個仰倒。

他, 荊同, 已經和賀子銘這家夥分手了!

他陰沉沉地刷着微博,又仔細看了看賀子銘做了些什麽, 突然冷笑了一聲,心想, 該!

荊同到今日仍舊覺得, 他落入現在這個下場,就是賀子銘這貪心不足蛇吞象的男人惹的禍。

賀子銘想從他弄到更多的好處,弄不到就把他出軌的事情揭發出來……呵呵,現在好了,他不痛快,賀子銘也不好過!

荊同就看着那些消息, 幾乎要笑出來了。

網友們也在笑, 但是他們的笑是嘲笑。

廣大吃瓜群衆幾乎在一瞬間就分析出來賀子銘的意圖。

“哇, 不會吧不會吧?他不會是嫉妒人家陸可聆有能耐把攝政王演好, 然後拿到了戚導電視劇的主角吧?”

“你還想的簡單了, 說不定他還覺得,是陸可聆偷了他的人生了【白眼】”

“口區,偷了人生這個描述也太形象了。”

“搞什麽啊,劇組就一點安全設施都沒有的嗎?”

“我看hzm已經瘋了。普通人面對一個瘋子, 能有什麽辦法?”

“呃,不是我說,雖然陸可聆是演了攝政王,但是……hzm有必要這麽惡毒吧?還帶着水果刀去人家現在的劇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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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他惡毒哦。惡毒的人什麽做不出來。”

“雖然但是,我還是有點好奇,hzm這段時間究竟受了什麽刺激,怎麽突然這麽瘋了?”

“oh我看到有營銷號發了,jt把hzm的臉劃傷了,現在hzm毀容了……啧啧啧,怪不得啊。”

網友們顯然因為這大半夜突如其來的消息而變得興奮了起來。

樂樂的粉絲們自然也不會忘記,今天上午《兇路》劇組發劇照的時候,樂樂是用何等肉麻誇張的語氣贊美主演,尤其是陸可聆。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網友們當即在樂樂的微博下嘲笑。

“Triple kill!”

“樂樂,nb啊樂樂。”

“樂樂這一口毒奶下去,非死即傷我跟你說。”

“我現在開始懷疑今天上午那幾條微博,是《兇路》的對家買的了……”

“我估計樂樂也懵逼了。之前還只是毒奶,現在這都血光之災了啊!樂樂,快點去拜拜佛。”

“我,只想知道,樂樂,下一條微博,發誰。”

鄭商此時就登陸了樂樂的賬號,看了一眼這些最新評論,也沒管,只是按照陳覆的吩咐,一連轉發了好幾條祈求陸可聆平安無事的微博,并且沒有任何的配文。

底下的網友們又在嘻嘻哈哈。

“哈哈哈樂樂慌了。”

“樂樂:不敢說話不敢說話。”

“雖然樂樂的kpi達成了,但是我看樂樂一點都不高興……【笑哭】”

“廢話,畢竟是有人受傷了啊。”

“不說笑了,還是希望陸可聆快點好起來吧,不知道現在他傷勢怎麽樣,我看到視頻裏,他衣服上全是血。”

這個網友所說的視頻,就是鄭商用手機拍攝的一段視頻,大概就是陸可聆被人攙扶着走向外邊,捂着手,低着頭,神情萎靡,白色的衣服上一大灘的血跡,遠遠地還能聽見警車和救護車的聲音。

這段視頻被鄭商發給了一些經常互動的娛樂圈營銷號,很快就把熱度炒了起來,當然其中也蹭了一點上午《兇路》發定妝照的熱度。

樂樂夾雜在其中,不是最早發的,但也趕上了最早一批湧入的流量。

原本鄭商覺得,樂樂就應該第一個發,但是陳覆不覺得有這個必要。爆料有老預在,但是特地蹲劇組這種事情不适合老預;而且這個料也不适合老預。

在把這個視頻發出去之前,鄭商特地和戚苦雨商量了一下,聲明自己是友軍,他們是針對賀子銘。

而戚苦雨陰陽怪氣地冷笑了一聲,嘀咕着什麽敢欺負老子看上的演員,然後當場,給方玉芝打了個電話,吵醒了他老板,也順便商量了一下之後的網絡操作。

《兇路》自然是受害者。但是這年頭的受害者,也不能因為是受害者,就以為自己穩操勝券了。

輿論是一把雙刃劍,而謹慎的人向來習慣于把這把雙刃劍掌握在自己的手裏,而非放任自由。

方玉芝就是一個絕對謹慎的人。

于是,在鄭商這個視頻開路,炒起來一點熱度之後,方玉芝買的大批營銷和熱搜就立刻安排上了。

內容直指賀子銘這個人本身的性格問題,把賀子銘的過去都扒了個幹淨,包括但不限于他在NT的練習生涯,以及,他和荊同的那段越軌戀情。

至于把荊同扯進來,到底是無意為之,還是起司工作室的方老板想要報複一下前夫……

誰知道呢。

反正這些是是非非,都與此時躺在醫院的陸可聆,以及陪伴在旁的陳覆沒什麽關系。

陳覆得知陸可聆的手傷并無大礙,雖說有點深,但是止血及時。

流出來的血,對陸可聆這個二十來歲血氣方剛的大男人來說也沒不算大事,就是最近要多多補血。而且這傷在手臂,對陸可聆拍戲也沒什麽大影響。

陳覆就有點哭笑不得地心想,補血?這事兒他在行啊。他來這個世界之後,可是硬生生吃了三四個月的中藥以及補血的東西。

他心裏轉着給陸可聆分享經驗的念頭,也因為陸可聆沒什麽大礙而松了口氣。

但是陸可聆這人,趁陳覆去交醫藥費,在包紮的時候,求護士給他包得嚴實一點、慘一點。

于是等陳覆交完錢回來,就看見陸可聆的手包得跟骨折似的,陸可聆還可憐巴巴地眨着眼睛,望着他,頂着一張英俊非凡的臉,小聲說了一句:“店長,痛痛。”

陳覆:“…”

陳店長深吸一口氣,覺得陸可聆這人腦子有問題。

算了算了,好歹是個傷員。

陳覆沉沉地嘆了口氣,說:“你把自己包成這樣,不熱嗎?”

陸可聆思索了一下,謹慎地搖了搖頭。

陳覆也就無可奈何,只能坐在他身邊,看看他滿是血污的衣服,又看看時間。

折騰了這麽久,現在已經淩晨一點了。

陸可聆的傷雖然沒什麽,但是畢竟流了這麽多血,還是被水果刀割的,怕有什麽病菌,保險起見,還是在辦了一個住院,在醫院呆一晚上再說。

今天這一個白天加半個晚上,陳覆一直提心吊膽,生怕陸可聆出大事,現在塵埃落定,賀子銘也交給警方了,陳覆也就長舒了一口氣。

他安安靜靜地陪着陸可聆坐了一會兒。

他低頭聯系鄭商,也看了一下網上的情況,沒注意到陸可聆一直用癡迷而專注的眼神望着他。

或許陸可聆自己也沒想到,當他吃痛跌在地上,周圍人一片慌亂卻壓根沒人注意他……當他,突然地擡起頭,發現陳覆就出現在他的面前,用着關切的、擔憂的目光望着他……

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怎麽可以這麽喜歡陳覆。

陳覆處理完其他事情,讓鄭商回酒店休息,然後又看向陸可聆。

陸可聆及時地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硬生生把陳覆想說的話給哽了回去。

陳覆深呼吸了一下,說服自己,現在的陸可聆是個傷員,他被人襲擊了,驚魂未定,露出這種表情是正常的……雖說有點惡心。

總之陳覆外表十分的鎮定,看了一眼陸可聆包紮得格外緊實的手臂,遲疑了一下,然後問:“傷口還痛嗎?”

“痛的……”

陸可聆大概發現陳覆對太肉麻的語氣和話語不太受得了,于是恢複了比較正常的樣子,老老實實地回答陳覆的問題。但是他的聲音還是有點弱。

陳覆果真更加習慣這樣的陸可聆。

他安慰陸可聆說:“沒事的,傷口會慢慢長好的。特別痛的話,我問問醫生能不能開點止痛藥?”

“不用……”陸可聆搖了搖頭,“我得拍戲,不能吃這些藥物。”

陳覆就微微嘆了口氣,拍拍陸可聆的肩膀,也沒有說什麽。

陸可聆僵硬地保持着身體不動。

他只覺得,從陳覆拍他的那半邊肩膀,仿佛陳覆手掌的溫熱都傳遞了過來,讓他半邊身體都麻住了。

他不敢動,生怕陳覆看出自己的異樣,于是只能垂下眼睛,掩蓋住目光中泛起的波瀾。

陳覆打量了一下陸可聆,又問:“我回酒店幫你拿身換洗的衣服?對了,你餓嗎?可以順路給你帶過來……”

陳覆要走?

陸可聆立刻就有點焦慮地問:“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陳覆一怔,看到陸可聆眼底的不安和急躁,不由得失笑。他摸了摸陸可聆的頭發:“可可這麽想要我在身邊嗎?”

陸可聆想,真是的,又撩他。

他也無可救藥地說了自己的真心話:“希望店長一直陪着我。”

“不想換幹淨的衣服嗎?”

陸可聆搖了搖頭。

陳覆就無奈地拍拍陸可聆,用那種陸可聆十分熟悉的,哄小橘的語氣說:“好吧可可,今天我舍命陪君子了,在這兒跟你呆一晚上。”

陸可聆也松了一口氣。

放松的陸可聆大意失荊州,不假思索地調侃說:“那店長要和我一起睡嗎?”

他住的是單人病房,畢竟是明星,隐私問題還是得注意一些。

病房裏只有一張病床和一張陪護可以睡的小床,後者有些簡陋,前者卻還算寬敞。

這話一說出口,陸可聆就立刻意識到問題,連忙又說:“要不還是……”

“可以啊……”

陳覆随口說。

陸可聆怔住了。

陳覆笑眯眯地說:“兩個大男人一起睡睡有什麽關系?我會注意不要壓到可可的傷口的。”

陸可聆:“…”

他覺得他完了。

因為他已經開始暢想陳店長的睡姿、夜晚放松的呼吸、衣襟下溫熱的皮膚,甚至于清晨時分……啊啊啊!

陳覆困惑地發現陸可聆的耳朵突然紅了。

他心想,怎麽,和他一起睡就這麽為難和不好意思嗎?

真是的,大男人害什麽羞啊。

陳覆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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