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糖罐
顧月霜東西不多，搬家很快，她收拾完的時候，負責購物的林宴秋和許清、負責遛狗的周堯和秦野都已經回來了。
顧陽幫顧月霜搬完東西就又出門了，他最近很忙，要去官方走一些程序，還有不少會議。
林宴秋見她下樓，第一個招呼她：“你收拾一下，我們準備去隔壁吃飯。”
顧月霜：“好。”
許清轉播微信群消息：“教練說過兩天要試隊服、拍定妝照，讓我們做好準備。哦，到時候還要派一個人去參加開幕式。”
他擡起頭看一圈，最終目光落在顧月霜身上：“霜哥，你是新人，你去露個臉？”
周堯立刻附和：“我覺得可以，霜哥長得也好看，可以在顏值上震懾一下他們。”
昨晚打了一場訓練賽，又圍觀他們隊雙C雙排，這會兒他們已經徹底被顧月霜實力折服，開始喊霜哥了。
兩三盤順風局可能是運氣好，一晚上全是順風局那只能是實力強，但是能把逆風當順風打的，也只有顧月霜了。
顧月霜對這種活動不感興趣，随口問：“一般戰隊會派誰去？”
林宴秋：“替補。”
顧月霜：“？”
許清略為心虛地補充：“和團寵！團隊吉祥物你知道吧？”
顧月霜睨他一眼。
許清慫了吧唧地撓撓頭：“我們隊沒替補啊……而且多半要打開幕式，誰去都一樣，不如讓長得好看的去露個臉。”
顧月霜禍水東引：“我覺得AD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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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宴秋挑眉，非常順暢地禍水再次東引：“讓不說話的去吧。畢竟我們是新隊伍，容易被套話，多說多錯，萬一第一天就禍從口出，能被罵到退役甚至解散。”
許清若有所思地點頭：“好像也是，我聽說霜哥以前是個大噴子，還是讓野哥去吧。”
忽然躺槍的秦野：“……”
顧月霜拒不承認：“說什麽呢？我可文明了，從來沒因為罵人被罰款過。”
五個人洗完手收拾完，出發去隔壁蹭飯。
秦野欲言又止，像是在想婉拒參加開幕式的措辭，想了半天無果，幹脆放棄了，算是默認這個結果。
周堯盯顧月霜好一會兒，一臉嚴肅：“确實，你都是因為打人被罰款。”
顧月霜：“別亂說啊，就一次。”
衆人：“？”
還真有啊？
周堯：“我聽說了兩次啊。一次在網吧，還有一次在後臺。”
許清默默挪遠了一步：“我不是故意坑你的，你別打我。”
“誤會，聽我解釋。”
顧月霜努力擠出一個友善的微笑，但是因為不太熟練所以看上去更加兇殘。
許清瑟瑟發抖，躲在林宴秋身後躲避顧月霜的視線。
顧月霜：“罰款真的就一次。網吧那會兒我就是普普通通去上網，結果有兩個人正在打架，我就去勸架了。”
周堯：“勸架？”
顧月霜點頭，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撒謊，她理直氣壯繼續說：“但是那倆男的不聽勸，一個個腦子不清醒，吵得我腦仁疼，我就讓他們清醒一點。”
許清：“……你不會把他們倆一人打了一頓吧？”
顧月霜：“你聽說過疼痛使人清醒嗎？”
負責看門的德牧犬：“汪！”
衆人：“……”
林宴秋拍拍德牧犬的頭，跟德牧犬介紹顧月霜：“這是新朋友。”
“你讓它熟悉一下味道。”他招手讓顧月霜過來，“還有一次呢？”
顧月霜跟德牧犬大眼瞪小眼，把話題一帶而過：“有人勸我打假賽，被我揍了。”
林宴秋笑，看向許清：“你暫時安全了，他不會因為隊友坑就揍你的。”
顧月霜沒好氣：“再用輔助走上單我就要暴躁開麥了。”
許清連連喊冤：“冤枉！是小秋讓我去練膽量的！”
顧月霜目露兇光：“你一個輔助跑到上路練膽量？我幫你練練心理承受能力好不好？”
許清縮了縮脖子：“不是，我每次覺得打不過就想跑，但是小秋兵線是AD的尊嚴，他寧願跟對方換血也不能讓兵線。”
顧月霜：“然後你就去坑別人？”
許清：“也沒有別人，只有排到你的時候會這麽選……別人一般不讓我這麽搞。”
顧月霜：“……”
之前顧月霜不說話，每次許清排到他就直接說：“我塔姆/牛頭上單很厲害，不信你們Frost。”
反正顧月霜不說話，許清就能直接觍着臉說：“他默認了，就是不好意思誇我。”
百試百靈。
“收獲特別大！我現在走位比之前好多了！”許清怕她甩袖子走人，連忙解釋，又帶這些讨好說，“我跟你說，林爺爺做飯真的特別好吃，不吃會後悔的那種好吃。”
林大廚見了顧月霜，仿佛一眼看穿她，笑眯眯說：“小娃娃還在長身體啊，多吃點。”
“林爺爺好。”幾個人連忙問好。
“好。”林大廚和藹地笑了笑，從櫃子裏找出一罐紅糖給顧月霜，“算是見面禮，喝了不頭疼，也不肚子疼。”
顧月霜心知肚明，大方收下紅糖：“謝謝林爺爺。”
紅糖哪有這麽多功效，不過是林爺爺一眼看穿她的性別，然後作為長輩釋放善意，委婉地說“我知道了，但我會幫你保密，所以你不用頭疼。”
許清嚷嚷不公平：“爺爺，我當時怎麽沒有見面禮？”
林老爺子看他：“你來了三天胖了五斤，這不是我送你的見面禮？”
許清愕然，居然還能這樣算？
他揉揉肚皮：“我也長身體呢。”
周堯吐槽：“就顧着橫向長身體了。”
顧月霜看到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确實心情好了不少，說：“其實第一次看到周堯，我還以為是打劫的，當時準備打120再打人。”
許清納悶：“不應該是打110？”
周堯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下許清的頭：“他是想把我打進醫院！打110抓誰？抓他自己嗎？”
這會兒是冬天，一個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只能靠臉辨別胖瘦。
許清打量她好一會兒，說：“看這樣子也不是特別能打啊……”
林老爺子打趣道：“能不能打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許清抿嘴，乖乖吃飯，說：“您這麽說了，估計挺能打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林宴秋感慨：“确實，周堯也就是長得兇。”
許清順着說：“霜哥也只是長得乖。”
他說完才意識到這是被自家AD領着踩坑了啊！
許清小心翼翼擡頭看了眼顧月霜，見她沒有特別的反應，才敢安心吃飯。
一頓飯吃完，顧月霜主動幫着收拾盤子，甚至想幫忙洗碗。
林老爺子笑笑，說：“回去玩吧，一會兒有鐘點工來收拾。”
顧月霜也不假客氣，笑了笑：“行，謝謝老爺子。”
林老爺子挺喜歡這小丫頭，說：“有什麽喜歡吃的盡管跟我說，不用客氣。”
“會的。”
顧月霜笑笑。
一行人吃飽喝足，慢悠悠走回自家基地，打開電腦開始今天的訓練。
林宴秋發出排位邀約：“雙排嗎？”
顧月霜問：“有小號沒？”
“有，要什麽段位的？”林宴秋翻出自己的小號記錄本，又提醒說，“你小號別讓其他人知道了，尤其對外的時候，咬定自己就一個號，不然官方會沒收你買的小號。”
“知道了。”她拉開抽屜想把紅糖放進去，卻發現抽屜裏還有一個糖罐，“你的糖怎麽放我這了？”
林宴秋看了眼，解釋說：“這罐送你，裏面都是果味糖，沒有薄荷糖那麽刺激，但是也提神。”
許清在旁邊替自家AD說話：“他去超市的時候幫你找咖啡了，一款都沒看上眼，所以就忍痛割愛把自己的糖送你了，這糖可貴了。”
顧月霜一臉狐疑地看着這罐糖，許清反複強調“糖貴”、“忍痛割愛”，這難不成是林宴秋金主送他的？
顧月霜把糖推回去：“我收了不太好。”
林宴秋：“別聽他胡說，你随便吃。”
顧月霜試探道：“你這罐糖在哪買的？”
林宴秋以為她不好意思收，但是又覺得有用所以想自己買。
他把糖罐放進她抽屜裏，說：“你安心吃，吃完覺得好我再發地址給你，別聽許清瞎說，沒多貴。”
顧月霜愈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果然不知道糖從哪買的！所以現在先敷衍過去，肯定是打算回頭問了金主之後再把購買渠道分享給她。
她腦內已經腦補出一場大戲，忍不住搖頭嘆氣，現在的男孩子過的真不容易，既要賺錢養家還要貌美如花。
林宴秋對她的腦補劇場全然不知，問：“韓服鑽一小號行嗎？這個號很久沒打了。”
“行。”
顧月霜知道他在岔開話題，所以也很識趣地繞開了糖的相關問題。
周堯提醒他倆：“記得峽谷之巅也要上分，不然要罰款。”
顧月霜滿不在乎：“随便。”
她寧願交錢也不想去打國服。
早幾年國服風氣還好點，現在簡直亂成一鍋粥，不僅演員明目張膽，還有一堆菜雞操作差還愛噴人。
打久了心态容易受影響，還容易逐漸融入他們的水平。
許清：“我們戰隊窮——”
顧月霜：“號給你，你幫我打，官方不知道。”
許清：“……你還是交罰款吧。”
基地裏約沉默三分鐘，許清還是忍不住問：“你真不打啊？錢給聯盟還不如捐給我們戰隊。”
顧月霜：“我沒成年，賬號會有防沉迷，一天只能打兩個小時。”
許清：“……”
一天兩小時，十把定級賽，至少五天才能打完。
按照聯盟的要求，還得繼續上鑽一，不然也得罰款。
居然還是慢性折磨，換許清的話，他也選罰款。
但一想到要交罰款，許清還是忍不住肉痛。
許清咬牙：“我幫你打，但是你過後得帶我韓服上分。”
顧月霜爽朗一笑：“成交。”
林宴秋：“謹慎起見，你們倆換位置，免得官方查出來。”
顧月霜找出一個不常用的韓服小號，提醒許清：“你別玩中單和輔助，免得破壞手感，進去就屏蔽隊友，什麽話都別理。”
許清保守起見，決定選純肉裝上單在上路茍，等到發育起來參團那就行了。
結果誰知道——
“你沒說會被上路五包一啊！！！你這名字也太招仇恨了吧？？？”
許清一臉崩潰，吼得撕心裂肺。
顧月霜習以為常：“改名卡你随便買，好友清空也沒事，随便折騰。”
許清：“……”
他後悔了。
當天晚上，顧陽帶回來他們的隊服試穿：“許清呢？他們準備的都是均碼隊服，你來試試能不能穿得下……人呢？”
周堯指了指沙發處：“在那癱着呢？”
顧陽一臉關切：“怎麽了？這是？”
顧月霜：“沒事，就是玩了兩個小時的峽谷之巅。”
顧陽咂舌：“至于嗎？”
周堯感慨：“可太慘烈了，簡直被暴打了兩個小時，還帶鞭屍的那種暴打。”
顧陽不清楚怎麽回事，只當他們開玩笑。
他把隊服分給他們，說：“薄外套和短袖，冬天場館應該有暖氣，怕冷的話也可以在裏面多穿幾件。”
分到顧月霜的時候，額外多給了她一個約20厘米的小娃娃，說：“你妹送你的。”
顧月霜看着這個和妹妹神似的小玩偶，笑意從眼中滿溢出來。
把這個小娃娃擺在電腦旁邊又怕落灰，她想了半天，決定放到房間裏透明展示櫃裏面最顯眼的地方。
顧家。
顧星染大喊：“媽——！你看到我娃娃了嗎？”
“什麽娃娃？”
顧星染比劃着：“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小娃娃，差不多二十厘米，那是我的手工課作業。”
“沒看到。”
顧星染嘟囔着：“跑哪去了？我還想拿去參加比賽呢……難得做出一個這麽像我的貌若天仙的小娃娃，總不會是自己成精了跑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顧陽：沒想到吧？被我順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