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直播
顧月霜和路橙雙排的第一把, 就撞車了自家下路組，同一邊。
彈幕紛紛激動起來——
【還炮車！現在就還！】
【中單快點來下路還債！現在就還！立刻！馬上！】
【好樣的路橙，我能在所有地方找到你, 除了你的直播間】
【心情複雜，才剛剛被某人嘲諷完，橙子哥居然馬上跟他雙排, 本GGB隊粉表示有點難受】
【路橙幹嘛呢？他家隊友難過得要死，他在這跟敵人雙排？】
【怎麽就難受了？還不許我們中單贏了比賽揮揮手啦？】
【哦吼，GGB還被我們花瓶新人暴打呢, 怎麽着？難不難受？】
【你橙子哥不僅跟我們新人雙排，還刷了一百個深水要他好友位呢。】
【只要你讨厭GGB我們就是朋友！本POG十年老粉不請自來】
眼看着彈幕已經有要吵起來的趨勢, 林宴秋語氣淡漠地勸架：“都別吵架, 選手關系還行, 看就行了。”
顧月霜好奇：“怎麽吵起來了？”
林宴秋：“催你來下路還債。”
顧月霜：“……”
【好一手移花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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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為了催霜哥來下路還債吵起來的！】
【GKDGKD，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GGB直播間呢, 為了不相關的人吵得不可開交，簡直了】
【房管呢？出來幹活。】
臨時房管許清已經開始打排位了, 直播平臺也沒想到POG今天試播這麽火熱，沒給安排房管。
方步濤這會兒正忙，只有顧陽閑着。
顧陽問：“要我幫你封一下噴子嗎？”
林宴秋猶豫兩秒, 才說：“沒事，讓他們留着吧，就當貢獻熱度。回頭找路橙要精神損失費。”
路橙：“？”
許清急得差點從凳子上翻下去：“哥！霜哥！你幹嘛選悠米啊？！”
貓咪悠米, 一個附在隊友身上的輔助英雄。
只要我隊友還活着，我就永遠不會受到傷害。
最重要的是，不用自己走位。
顧月霜理直氣壯：“不是讓我去下路還債嗎？你中單。”
路橙讓她開語音，急吼吼的電流音從音響裏傳出來：“不是, 你們是怕我窺探你們的戰術嗎？別瞎搞啊！我還想沖前十！”
顧月霜睜着眼睛說瞎話：“我們輔助的中單比我還厲害，我碰到他都是主動讓位置的。”
許清：“……”
我咋不知道捏？
許清正想反駁，就聽到林宴秋篤定道：“是這樣的。”
【？？？】
【我懷疑POG想演路橙并且掌握了證據】
【我們以為的還債：霜哥（作為中單）住下路！結果霜哥：好的我輔助，住下路。】
【重點是為什麽小林你要順着他說啊？清哥都要瘋了】
【橙子哥才瘋了，花了一萬買Frost雙排位，結果Frost跟小林跑了】
許清試探着問：“還有的商量不？我給你選個合适的中單，咱倆換？”
顧月霜起身：“我去倒水，一會兒開始了幫我挂一下。”
許清：“不是，你等等，符文天賦呢？”
顧月霜：“你不是輔助嗎？這你比我擅長啊。”
她說完就跑，還是踩着棉拖鞋“噠噠噠”小跑着離開的。
許清：“……”
合着您就想當個甩手掌櫃，然後挂在AD身上挂機啊？！
路橙越聽越覺得不對，納悶：“你們POG怎麽回事？一個個RANK這麽不積極？”
周堯爽朗地大笑幾聲，解釋說：“本來說好贏了放假，結果我們給忘了賽後采訪，被拎回來搞加班直播，小朋友不高興了。”
秦野補刀：“他這幾天連跪。”
路橙想起來顧月霜RANK記錄上的紅地毯，陷入沉默。
“真的，”周堯恍然大悟，找到了她心情沉悶的關鍵原因，“霜哥這段時間運氣太差了，一直掉分。關鍵是他也憋着不說，沒人知道他不高興。”
路橙哭笑不得：“我怎麽覺得我上了賊船呢？”
林宴秋：“你發現的有點晚，現在退還來得及。”
許清撺掇：“快點快點，三分鐘內退出游戲只扣一個人的分。”
周堯幫着出損主意：“不然你們悄悄用小霜的號退？”
林宴秋：“不行，萬一他下盤用牛頭或者塔姆演我怎麽辦？”
周堯：“……哥，跟你雙排的人是我。”
【我賭五毛！是小林心疼分了又不想自己退！】
【再來億次：你們POG怎麽回事？】
林宴秋仿佛是在自我安慰自言自語：“往好點想，他至少選了個沒法拖後腿的輔助，大不了一打二，總比一打三要好。”
沒一會兒，顧月霜捧着水杯回來，覺得貓咪這個英雄完全不需要操作，問：“我是不是可以挂機去睡覺？”
林宴秋：“當場舉報你。”
路橙：“求你了好好打——”
顧月霜納悶：“這個語音怎麽還沒挂掉？”
路橙連忙：“別別別！給個發言的機會！ 你們這不是三排嗎！加我一個也不多！”
顧月霜怕被舉報，亂放了兩個技能，又問林宴秋：“哪種情況我補炮車兵來着？”
林宴秋有不祥預感，說：“你別動，我自己來。”
【哈哈哈哈自己喊來的輔助，哭着也要打完】
【我已經開始心疼小林了】
【POG的直播太有節目效果了】
顧月霜已經無聊到開始看彈幕了，問：“你們為什麽要心疼小林？節目效果又是什麽？”
許清：“難道不是應該心疼我嗎？這盤應該挂機的本來是我！”
林宴秋一個眼刀飛過去，許清默默閉嘴了。
路橙：“是我啊——我啊！！”
顧月霜納悶：“你就是那個節目效果？是什麽外號嗎？還是有什麽梗？”
路橙：“……”
【恭喜橙子哥喜提新外號！】
【哈哈哈我看明白了，除了霜哥都是需要被心疼的那個！】
【這真的是小林直播間嗎，為什麽能聽到全隊的聲音？】
林宴秋問：“你會玩貓嗎？”
顧月霜：“我會打架。”
三分鐘後，路橙來下路GANK，顧月霜成功收獲First Blood。
顧月霜無比誠懇：“還會K頭。”
路橙憤憤不平：“你一個輔助幹嘛搶人頭！本來應該我收下的！”
“不好意思啊，當中單習慣了。”
她閉了麥，跟林宴秋吐槽：“這個打野有點吵。”
路橙打字：“我聽到了。”
——多半小號挂着直播間呢。
顧月霜又重新打開麥克風，裝作無事發生，一本正經說：“路橙比我想象中要活潑很多，尤其是跟我們打野對比起來。”
路橙不樂意地嚷嚷：“奇怪的是你們吧，打游戲居然這麽安靜。不會比賽的時候也很安靜吧？”
換成他們基地，不撞車都吵得要死，撞車估計能把房頂掀翻。
也不知道POG經理怎麽那麽有才，招了一群帶有相聲天賦的自閉兒童。
許清忍不住問：“橙子哥，您到底哪裏想不開，非要跟我們中單雙排？”
路橙有點生無可戀：“我想找他雙排的時候，他還是RANK上分王。”
誰知道沒兩天就變成了上墳王。
路橙：“但是沒事，連跪之後會有好運的。”
話音剛落，許清中路被單殺。
顧月霜第一時間發來賀電：“呀，我們中路挂掉啦。”
許清氣得不行，勢必要跟這個路人中單打個你死我活，轉眼間變成0-2。
林宴秋為了激起中輔的鬥志，說：“你們倆好好打，這盤贏了就下播。”
【？別呀哥】
【你這才剛開播怎麽就開始讨論下播了？】
顧月霜立刻打起精神來：“好的哥，我看看悠米的技能啊……”
路橙瘋狂點問號：“合着你連技能都沒看？”
林宴秋在鏡頭之外悄悄扯了下她的衣擺，提醒她別亂說話，以免被當成消極游戲封號。
顧月霜傻白甜什麽都不懂，拍開他的手：“不要動手動腳。”
林宴秋：“……”
路橙：“？？？”
觀衆們：“？？？”
顧月霜完全沒感受到大家的震驚，注意力還停留在技能上，滿嘴跑火車：“悠米技能我熟，我就是确認一下，我之前還想拿悠米打中單。”
一聽就知道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然而所有人的重點都是那個“動手動腳”。
路橙問出彈幕觀衆們的心聲：“你剛剛說的動手動腳是怎麽回事？”
顧月霜：“不是，就動手了，沒動腳。”
林宴秋努力撇清關系：“別瞎說，也沒動手。”
顧月霜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見他翻臉不認人，一臉痛心疾首：“你剛剛明明就動了——”
隊友們也一臉震驚地扭頭過來看他們倆，趕在吃瓜一線：“怎麽回事？誰對誰動手動腳了？”
許清：“這大庭廣衆朗朗乾坤……不對，現在是晚上。”
路橙心情複雜：“你們怎麽動手動腳的？說來聽聽？”
【你永遠不知道你的游戲隊友在幹什麽……】
【我們看着直播都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
【所以到底是怎麽動手動腳的？再來演示一遍求求了。】
“真沒有……”
林宴秋覺得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正說着，他看到有人送禮：“感謝‘請讓我看高清版本’送出的十個深水……不是，真沒有。”
林宴秋羞憤欲絕：“再刷我就帶着貓去送塔！”
【不是，你想開點，別人那叫送塔，你這叫殉情你知道嗎？】
【剛動手動腳完就死在一起，殉情還合葬啊？】
林宴秋：“……”
顧月霜輕咳一聲，恢複正經：“不要敗壞別人男孩子的名聲。”
【是你在敗壞他名聲啊！】
【小林風評受害，你們POG為了熱度都這麽拼的嗎？】
林宴秋看着屏幕裏挂在自己身上的那只貓，賭氣似的說：“從我身上下去。”
彈幕又是一片問號，甚至不少人把彈幕色換成了黃色。
路橙那邊呆滞半晌：“你們怎麽越說越限制級了？”
方步濤急匆匆從樓上跑下來，問：“怎麽有超管說你們搞黃色？再搞就封直播間了。”
林宴秋：“……”
跟他們連麥的路橙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顧月霜努力幫隊友掰正名聲，說：“你聽說過有一個動手動腳的現代運動項目，叫跆拳道嗎？”
林宴秋嘴角抽搐。
路橙仗着他們看不到，笑得更加肆無忌憚。
顧月霜忍無可忍地關了跟他的連麥，世界終于恢複了清淨。
方步濤無語半天：“……你們在聊跆拳道？”
顧月霜：“不信你看彈幕嘛，他們作證。”
彈幕專用顯示屏上，一大片黃色彈幕飄過——
【是的是的我作證】
【對對，跆拳道，超管別封我們直播間】
【真的真的，不信您去調回放，肯定沒有限制級內容】
方步濤将信将疑，再次提醒說：“反正直播內容正能量一點，別讓人超管大半夜給我打電話了。”
等方步濤走了，彈幕又開始調侃起他們。
【所以你們剛剛在鏡頭之外，在打跆拳道？】
【麻煩給我看正版高清跆拳道畫面謝謝】
顧月霜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其實是小林同學用手指跳了一遍軍體拳。”
林宴秋的耳朵肉眼可見地紅了。
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顧月霜敏銳地察覺到林宴秋不高興，試圖活躍氣氛：“主播耳朵怎麽紅啦？”
林宴秋：“被你氣的。”
顧月霜：“我們主播都不怎麽愛說話了，以前不是這樣的。”
林宴秋沒理她。
顧月霜繼續說：“可能是太多人看着，主播害羞了。”
林宴秋生無可戀：“果然還是一起死吧。”
“那不是得繼續下一盤了嗎？”顧月霜嘆了口氣，“算了，沒辦法，自家AD，只能寵着，想加班就陪他玩吧。”
林宴秋抿了抿嘴，說：“你下盤回中路，別來禍害我。”
許清：“……哥，跟你雙排的人是我，真的是我！”
GGB基地，有人拉開椅子坐在路橙旁邊，問：“聽說你花了一萬跟POG那個新人中單雙排？有什麽收獲沒？”
路橙臉上笑意還沒淡去，說：“他真的特別有趣，我們當時怎麽就沒能把人拐過來呢？”
作者有話要說： 路橙：後悔，失去了在基地免費聽相聲的機會。
感謝柳樹樹的地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