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行屍走肉三
唐采薇想着莫爾提起弟弟時那驕傲的神色，不禁加快了速度。沒一會就靠近了大樓天臺。
“上帝啊，救救我。”聽着莫爾中氣十足的叫聲，她松了一口氣，還好，還活着。一個跳躍跳上天臺，看着那個哭喊的男人，她嘆了口氣，說“我不是上帝，你願意讓我救你嗎？”
莫爾的哭喊聲戛然而止，看着逆光站在那裏的女孩，美得不可思議，那一瞬間他真的以為她就是天使，是上帝聽見了他的請求派來解救他的小天使。
“我的小天使，快救救我。”
“咔”，唐采薇仿佛聽見了自己表情碎裂的聲音。天使？這是什麽鬼稱呼？
一點也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她走過去直接從中間鏈接處拽斷了手铐。你說那半個拷子？哦，讓莫爾當手镯帶吧。本來對于繼承了唐門武學的她來說，開個鎖什麽的現在就是小意思，可是這女人小心眼，嫌棄人家說她是鳥人。
看着哭的滿臉狼狽的莫爾，唐采薇有些不好意思，她還沒見過男人哭成這樣呢，丢臉死了。不自在地扭過了頭伸出一只手，“喂，你還愣着幹什麽，快起來啦！”
莫爾将自己的手放進眼前的小手中，握住站了起來，他是個混蛋，但他是個有原則的混蛋，他的小天使從現在開始，就是他心裏第二重要的人了，只比達裏爾差一點點。
“我們現在去哪啊？”看着定定看着她的莫爾，唐采薇嘟嘴搖了搖兩人牽着的手，問旁邊不知道再想什麽的莫爾。
聽到唐采薇的話，莫爾本來帶着笑意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那群該死的雜種，我要回去報仇。”
“額，現在麽？我覺得吧，我們最好還是再等等好嗎。你不是說還有個弟弟嗎？他那麽厲害，會來找你嗎？”報仇什麽的，唐采薇覺得那是別人的私人恩怨，和她無關，但是這會跟着回營地，一路都是行屍，還是不要找死了好不。
“達裏爾？他當然會來找我。”莫爾又恢複了傲嬌的表情，篤定的說。
唐采薇看他這麽自信，也沒潑涼水，“那我們再等等吧？免得和你弟弟錯過了。”
莫爾聽着他的小天使柔柔的聲音，本來暴躁的心情也冷靜了下來，不再那麽憤怒，“好吧，我的小天使，聽你的。”
“能不叫小天使什麽的嗎？正式介紹一下，我叫唐采薇，可以叫我唐或者薇兒。”天使什麽的實在傷不起，每聽一次，她都會起一身雞皮疙瘩的好不好！轉頭看着不停撞着天臺小門的行屍們，她接着說：“莫爾，這裏不能待了，我們換個地方吧？”
“當然，寶貝，跟我走，這些都是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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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順着兩座挨着的樓之間的管道爬了過去，那裏是一個小型的工作室，只不過現在紙張亂飛，一片狼藉。裏面兩只行屍呆頭呆腦的四處亂轉，唐采薇和莫爾對視一眼，默契的一人解決了一只，接着莫爾就将死去的兩只行屍拖到角落裏。
唐采薇随意的坐在一張辦公桌上，看着莫爾滿屋子的亂轉，一會兒便翻出了一大堆東西。
莫爾将一些零食扔給唐采薇，接着打開室內的燃氣竈看了看，還可以使用，拆開面包的包裝袋邊烤面包邊和唐采薇聊了起來，“哦，甜心，我的手藝可是很不錯的，達裏爾都比不上。”
“是嗎？達裏爾，他的名字嗎？你和你弟弟的關系可真好。”唐采薇看着莫爾自豪的表情，好笑的說。這個混蛋提起弟弟的時候還是蠻可愛的。
“哦，你不知道，我的爸爸他是個混蛋，我的媽媽把她自己和房子一塊燒了，我和達裏爾從小就相依為命。”莫爾無所謂的說着，臉上還帶着一點自得。
唐采薇聽着莫爾的話，低下頭不知想到了什麽，甜蜜的笑了起來。
在這麽苦情的時刻，在這個歷史性的時刻，孤男寡女不是應該僅僅擁抱互相安慰然後愉快的拉燈和諧嗎？姑娘你笑得這麽甜真的可以麽？
唐采薇想着，幸福果然還是要靠比較的，本來還覺得自己是一朵可憐的小白花，和莫爾一比，忽然覺得自己的幸福值快要破表了腫麽辦？
兩人就這樣吃吃喝喝，不時地回憶一下人生，歡樂又和諧。
吃完東西，夜色慢慢降臨。
“甜心，我去守夜。”莫爾收拾出幹淨的一個沙發，扯下窗簾鋪在上面。
唐采薇看着大街上到了晚上更加躁動的行屍，笑了笑，沒有拒絕，盤腿坐在了沙發上，“我先休息，一會叫我換你。”說完閉上眼睛開始打坐。
莫爾靠坐在桌上，不知在想些什麽。
時間慢慢的過去，唐采薇睜開眼，看了下時間，已經一點多了，“莫爾，你休息會吧。”
莫爾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唐采薇無奈地笑了笑伸出手，“過來吧，一起休息。”
莫爾轉過頭看着那只伸出的手，又想到了白天，根本沒法拒絕地走了過去抓住那只手。
唐采薇把他拉到旁邊的位置上，側身躺在他多的腿上閉上了眼睛。
莫爾久久沒有動彈，好長一會才伸出手摸了摸女孩散落的長發，也閉上了眼睛。
另一邊，采石場的營地。
瑞克見到了自己安好的妻子和兒子，進行了一場感人的認親大會，當然，還有瑞克的好兄弟肖恩，三人之間陰差陽錯，暗潮洶湧。肖恩看到住院的瑞克停止了呼吸和心跳，他以為他死了，于是出于兄弟的道義，他帶着瑞克的遺孀和兒子逃了出來，然後兩人就這麽順勢在一起了。本來這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可是現在，瑞克來了，他或者回來了。
真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剪不斷，理還亂。
白天很快過去，漆黑的夜晚，大家圍坐在一起，聽瑞克講述他一路傳奇的經歷，和他無措的心理，“我感覺自己被這個世界隔離了出去，我一度以為自己陷進了昏迷的噩夢裏，再也醒不過來了。”
瑞克和妻子談論着他們怎麽樣失散，連醫院也被行屍占領了。肖恩卻忍不住了，“一點沒錯，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們救出來。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該怎麽感激你才好，肖恩。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麽？”瑞克定定地看着肖恩，這個聰明善良的男人也許已經從這不同尋常的氣氛裏發現了什麽，只是他什麽也沒說，也許，他還能說什麽呢，裝作不知道對大家都好。
肖恩感到憋悶，無力。“你想過怎麽和達裏爾.迪克森說了嗎？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哥哥被抛棄肯定不高興。”他提起了莫爾的事情，雖然回來的幾人告訴他們唐采薇就救莫爾了，但是大多數人并不樂觀，他們以為這也許只是推卸責任罷了。
他們需要達裏爾的強大，卻又忌憚他。
寧靜的一夜過去，清晨的祥和被一聲尖叫打破。聽到叫聲沖過去的幾個男人看到一只被射死的鹿倒在地上，而一只行屍正在啃它的脖子。幾個男人那個工具，圍成一圈打死了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行屍，緊張的盯着傳出動靜的樹林，一個拿着弩的男人走了出來，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狗娘養的。那是我打的鹿，瞧瞧，都讓這個髒兮兮的、染了病的、沒娘養的雜種糟蹋了。”拿着弩的男人達裏爾邊說邊用腳暴躁地踹着沒頭的行屍身體。該說不愧是莫爾的弟弟麽？
“算了，孩子，這沒用。”年紀最大的戴爾勸說道。
“你知道個屁，老頭。帶着你這傻逼帽子回你的金池塘去吧。”達裏爾說着轉身去拔鹿身上的箭，“老子大老遠追着這只鹿，想把它帶回營地，給大夥上點鹿肉吃。”
達裏爾拔出匕首比劃着脖子那部分，“你們覺得怎樣，把咬掉的這部分割掉怎麽樣？”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裏是真誠的，認真的。可惜大家對這個建議不怎麽感冒。
達裏爾嘆了口氣，“真他媽糟蹋了，我獵了些松鼠，十來只，這能吃吧？”說着就見地上被砍下來的行屍腦袋嘴巴還在咀嚼着，“你們這幫人，有沒有搞錯。”說着，一箭射穿了行屍的腦袋，“要命中腦袋才行。你們連這都不懂嗎？”
剩下的男人都沒有說話，說什麽呢？他們不知道怎麽開口将莫爾的事情告訴達裏爾。沉默地看着達裏爾走進營地喊，“莫爾，莫爾，你他媽的給我滾出來，我獵了些松鼠，過來一起煮。”
肖恩叫住準備進房車去找莫爾的男人，“達裏爾，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說什麽？”
“莫爾，在亞特蘭大出了些問題。”肖恩盡量平淡的說，免得刺激這個危險的男人。
達裏爾掃視着一圈正在看着他們的人，“他死了嗎？”
“還不确定。”
“他是死是活你怎會不知道？”達裏爾語氣很平靜，卻比喊叫更讓人覺得危險。
“只是不太确定。”瑞克走出來。
“你是誰？”
“瑞克格蘭姆斯。”
“瑞克格蘭姆斯，你想告訴我什麽？”達裏爾覺得自己快要無法平靜下去了。
“你哥哥對我們造成了威脅，所以我把他拷在屋頂的一條金屬管上。他還在不在，我也不确定，薇兒回去找他了。”瑞克覺得有些難以啓齒，但他并不是推卸責任的人。
“慢着，讓我好好消化一下。”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達裏爾扭頭抹掉一直忍着的淚意，憤怒地吼到：“你是說，你把我哥拷在屋頂上，還把他丢在那裏。”
“是。”瑞克低下頭。
達裏爾咬緊牙關，丢下松鼠一拳想瑞克打去，肖恩見狀從側面将他撲倒在地，達裏爾抽出腰間的匕首，瑞克和肖恩兩人聯手，制住了暴怒的達裏爾。
瑞克讓他冷靜點，這時T仔說出是他把鑰匙掉了。達裏爾覺得自己簡直忍不住想大哭的感覺。
“T仔把門鎖上了，而且薇兒知道後馬上就回去找他了。”
達裏爾抹掉淚水，“你們都給我去死。告訴我他在哪裏，我去救他出來。”
瑞克，格倫，T仔準備跟着達裏爾回去市裏救人，幾人開着卡車，達裏爾問，“薇兒是誰？”
“一個會功夫的中國女孩，她很厲害。”T仔回答。
達裏爾嗤笑一聲，“你們讓一個女孩回去找人？結果你們都回來了？”
格林停下車，幾人将車仍在鐵路邊上，開始跑步進城。
四個人急匆匆趕到百貨大樓，撬開了天臺的門鎖，達裏爾一腳踹開門闖了進去，“莫爾，莫爾。”
天臺上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達裏爾崩潰的喊着：“不，不！…不！”
唐采薇聽見有人喊莫爾的名字，警覺地睜開眼睛，推了推抱着她的莫爾，“醒醒，有人來了，是不是你弟弟？”
莫爾瞬間睜開眼睛，清醒過來。兩人對視一眼，都迅速起身，往外跑去。唐采薇帶着莫爾，幾步跳了過去，便看到四個男人劍拔弩張的畫面。
“達裏爾。”莫爾喊道。
“莫爾！”達裏爾不可置信的轉過身子，他的混蛋老哥正對着他笑得沒心沒肺。
達裏爾沖過去就給了他一拳，“混蛋，我就知道，你他媽沒這麽容易死。”
“靠，你感打老子，老子當然不會死。”
說着，兩人緊緊地擁抱，莫爾拍拍達裏爾的肩膀松開他，回頭拉起了唐采薇的手，“嘿，兄弟，給你介紹下，這是我的小天使，薇兒。”
又指了指達裏爾說：“甜心，這就是我弟弟，達裏爾。”
唐采薇眼睛都快黏在達裏爾身上了，這男人身材怎麽這麽好，聲音怎麽這麽好聽，她頭皮都有點發麻，這不是勾引人犯罪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