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
艱難的吃完這頓飯的少年托尼生無可戀的一頭栽到桌上, 一動不動了。
他倒是很想繼續研究, 可吃下去的不明食物在肚子裏升騰起一種正在燃燒的感覺, 讓托尼又困又心虛。他勉強睜開眼睛, 遲疑的盯着自己的小腹：“這該不會是食物中毒了吧？”
可他又轉頭看過去, 同樣吃了那麽多東西的陌生男人神清氣爽的坐着, 沒一點反應。
“哎, 你……怎麽稱呼來着？咖啡喝完了, 幫我買點吧。”托尼掙紮着坐起來, 揉了揉眼睛努力對抗那股睡意, 他指指桌上的草稿紙, “剩下的還沒弄完。”
“不。”蘇绮之裝出一副科學家經典的“你在侮辱我的智商嗎”的傲然表情, 果斷拒絕，他故意驚訝的說，“喝什麽咖啡？你就是在這麽摧殘你的大腦嗎？”
“喝咖啡能幫我清醒！”少年托尼不高興的說。
“喝咖啡加上熬夜能殺死你寶貴的腦細胞。”蘇绮之上下打量了一遍托尼, 視線在他的黑眼圈上停留了很久, 評估道，“不是我在亂說, 你要是以後都這麽亂搞下去, 可能活不到六十歲，像我這樣的科學家，從不熬夜！信不信我活的能比你長？”
“……”少年托尼仔細看了看那個男人，發現他無法反駁。
黑發男人看起來很年輕，氣質又很沉穩，判斷不出年齡。他的皮膚很好, 神采奕奕，眼下沒有一點青黑，黑眸中透着清亮的光芒，簡直就是健康的代名詞。
“那又怎麽樣？”托尼還是固執的說，“活的短就短點，只要我開心就好！就算那些科學家活的比我長，他們也沒我研究的東西多。再說，總有人活的比我長，我操心這個幹什麽？”
“你要是這麽想的話我也沒辦法……頂多就是以後我再研究出什麽新東西了，跑去坐在你墓碑前笑話你早夭好了。”蘇绮之遺憾的說，“或者你給我生個兒子？”
“嗯？？”晉江和托尼同時震驚出聲。
“不是……我是說，你生個兒子給我？”蘇绮之突然意識到話有歧義，趕緊解釋，“等你蹬腿了，以後我就和你兒子交流去，那随便你怎麽亂搞都行。”
“哦……”晉江在蘇绮之腦海裏大喘氣。
托尼左想右想，還是嘴硬的說：“晚上才是最寶貴的靈感時間，你居然就這麽浪費？還想勸我一起，開什麽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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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绮之也沒想過一天就能勸動他，搖搖頭，轉身往外走。
“等等，你去哪？？下半截還沒講！”少年托尼的聲音從他背後傳過來，有些慌亂。
“我不像你，我得回家睡覺啊。”蘇绮之無奈的說。
“……”嘴硬的少年托尼話湧到嘴邊又咽下去，反複幾次，愣是問不出來。他困得眼皮都快睜不開了，還強撐着盯着蘇绮之。
蘇绮之也不忍心逗他了，好笑的說：“沒事的話這段時間我都會過來，把你的心放回肚子裏，托尼斯塔克先生。”
“每天都過來？麻煩，那我的實驗怎麽辦？”話歸這麽說，似乎透着滿滿的嫌棄，托尼的表情卻明擺的寫着“并不是那回事”，似乎是怕蘇绮之當真，他又飛快的找補了一句，“沒辦法，我把實驗推後好了。”
蘇绮之徹底被他逗笑了。這個小混球，真是給他點顏色就能開染坊，心裏開心壞了，嘴上又不肯服一點輸。
“看你困的，回床上睡吧，這是我給的忠告，不然明天你就會發現桌子能讓你散架。”蘇绮之最後好心的提醒一句，離開了。
托尼突然困成這樣，當然是因為他在食物裏加了料，還有突然接觸改造身體的藥物有些不适應吧。這些成分都是外星的，就算托尼那會兒真的測試裏面有沒有毒也不會被檢測出來。
回到八十七街，兩只狗子和一只貓都慵懶的在客廳裏趴着，湯姆還沒回來，看來這兩天都不會在，蘇绮之打開燈，坐在茶幾前陷入了沉思。
“小晉，給我新建一個托尼斯塔克教育計劃。”蘇绮之覺得很有必要給那個又熊又皮的臭小子單獨建一個方案，就像湯姆小時候那樣。
“收到。”晉江應聲說。
“托尼斯塔克讨厭被人說教，但是如果能讓他沒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就被道理說服，讓他改毛病還是有一定可能的。”蘇绮之總結道，“而在這一點的前提條件就是他會聽你的道理，這個可以用上知識威逼利誘法，激将法。”
“這都是今天的收獲啊，感覺怎麽樣，蘇先生？”晉江詢問。
“四個字，頭疼，心累。”蘇绮之實話實話，“霍華德那個老實性子确實治不住托尼，就算霍華德再天才，他和托尼鬧得那麽僵，托尼聽他說話都像說教，怎麽會聽。”
“所以你才要隐瞞身份啊。”晉江也挺信服的說。
“我只需要在托尼的兩個月假期裏讓他有所變化就行了。”蘇绮之也不求更多，他是要穿越時間的人，等他走了，之後全得看托尼自己自覺。如果托尼不想改，誰都沒法逼着他改。
想想日後，托尼三四十歲的時候還那麽又拽又浪，直到在生死間經歷了那麽多事，才慢慢變得成熟，他現在能勸得了多少？只能說盡力了。
接下來的兩個月也像蘇绮之計劃的那樣，他每天盡心盡力的上門，給托尼斯塔克講他腦子裏那點外星科技，又旁敲側擊的讓托尼改他糟糕的生活習慣，最後再不經意的塞過去一瓶蔬菜汁或者一塊藍面包。
托尼是個真真正正的天才，他每聽蘇绮之講一個新知識點，都能自己延伸出更多靈感，然後興高采烈的歡呼着去升級他的賈維斯。每到這個時候他就好說話極了，就算蘇绮之數落他偷偷喝酒，半夜出去飙車，少年托尼也能笑嘻嘻的裝沒聽見，像是不知道這是在對他說教一樣。
——初步成效，已經搞定。
“到現在為止，我宣布，第二階段的賈維斯已經升級成功了！”少年托尼得意洋洋的宣布。
“恭喜你，先生。”賈維斯的紳士音清晰的在房間中響起，溫柔平和，正是蘇绮之日後聽慣了的那道嗓音。
“這是我在音庫裏自己合成的，保證獨一無二。”托尼對蘇绮之解釋一句，又轉向空氣實驗的說，“賈維斯，打開今天的新聞首頁。”
現在托尼還不會虛拟投影技術，他面前的實驗室桌上打了一個投影幕布，電腦的光被放大投射了上去。可以清晰的看到，賈維斯操縱着屏幕上出現一個寫滿了新聞的頁面。
雖然賈維斯還不能幫托尼泡咖啡煎雞蛋，但是經過托尼改造後，整棟別墅的電力和控制系統都由賈維斯控制，所有網上的東西賈維斯也能幫托尼操作，在這個年代是當之無愧的智能管家了。
蘇绮之前世的時候科技要是有這種程度，所有人都會瘋狂的。
“你很了不起，托尼。”蘇绮之發自內心的說。
知識這種東西可不是他講了，對方就一定能學會的，更別提托尼這種舉一反三結合實際利用的。兩個月下來，蘇绮之覺得自己腦子裏關于人工智能方面的知識都被掏空了。多虧醜醜知識淵博，可這也架不住托尼學啊。
“那當然，我可是個天才！”托尼驕傲的說。
他像是突然解放了似的，從椅子上跳起來，興奮的哈哈大笑道：“憋了兩個月，終于能好好放松了，喂，要不要一起去飙車啊？”
“飙車——不用了。”蘇绮之頭疼的拒絕。
或許人們常說汽車是男人最喜歡的玩具，可蘇绮之對汽車卻沒有那種獨特的情結。原因大概是……他都有全宇宙獨一份的藍色王座了，天天靠王座出行，哪裏看得上車啊！
少年托尼眨眨眼睛，拍了拍蘇绮之肩膀，一副和他哥倆好的架勢，又問：“喂，我們都交流兩個月了，看在這麽熟的份上，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嗎？天天‘喂，喂’的叫着，你不麻煩我還別扭呢！”
“你自己沒查出來？”蘇绮之放心的問。
說起這個話題，少年托尼露出一張吃癟臉，強撐着氣勢不想說話。
他當然去查了，不僅比對了臉型，查找全世界著名的人工智能專家，還偷偷用陌生男人的指紋去比對數據庫，可是怎麽查都是查無此人，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一樣。
這怎麽讓托尼甘心。
就算一直驕傲的稱自己是天才，對外狂妄又自大，在他最引以為傲的領域上托尼才更重視真正的實力。他雖然不說，可潛移默化這麽久下來再回頭想想，他也清楚自己能在兩個月內完成對智能管家的整體升級，還不是這個陌生男人講的知識一直在啓發他。
說是互相交流，其實陌生男人幫他升級了賈維斯，而他付出的知識似乎對方都懂。這讓托尼挫敗極了，但他根本不服輸。認可歸認可，他遲早有一天會超過這個人！
所以确認這個人的身份就成了關鍵——他堂堂托尼斯塔克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這也太憋屈了吧？
“我的身份啊……”蘇绮之沉吟了一下。
托尼斯塔克的暑假要結束了，他的知識也快被掏空了，再不走就不行了。蘇绮之還惦記着把霍華德救下來就直接前往現代呢，那裏才是他跳躍時間的最終歸宿。
現在要是把身份暴露出來，指不定托尼就想通他來的真正目的了，那會造成極大的反彈，還是讓托尼以後慢慢悟吧。
“你會知道的，我在未來等着你。”蘇绮之微笑了起來，也像托尼那樣，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陌生的年輕男人毫不保留的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卻似乎又透着要訣別的意味。那雙黑眼睛中滿是柔和，很替他開心和驕傲，似乎在散發着某種光芒。
“……”
少年托尼心中重重顫動了一下，突然就覺得有些說不出來話。
“你要……走嗎？我是說，明天你還來嗎？”托尼扭頭就看到升級完成的賈維斯投射出來的畫面，一時間沒什麽理由，可他又急切的不想讓剛才那種特殊顫動的感覺消失。
“對，我要走了。”蘇绮之幹脆的承認。
“明天再來一天吧，兩個月我都沒帶你好好玩玩。”少年托尼急切中找到一個借口，連忙提議，“怎麽樣？”
蘇绮之想想也是，至少有始有終。他不再推辭，答應了下來。
“明天絕對包你滿意！”少年托尼打了個響指，信心十足，開心得眼中都在放光。
……
“這就是……你說的絕對讓我滿意？”蘇绮之艱難的問。
斯塔克別墅的大客廳中所有燈光大開，有一支樂隊帶着全套家夥在旁邊奏着某首流行歌曲，燈光師變換着光，五六個女孩在正中間跳着舞，氣氛非常火熱。
“來來來，跟我過來。”不像是震驚在門口的蘇绮之，少年托尼顯得很輕車熟路，他一把拉過蘇绮之，到了沙發前。
左右兩個單人沙發前的桌上已經擺好了兩份熱騰騰的牛排，兩個漂亮女孩待在兩邊，正等着他們。可以看得出，到處都用心的裝飾了一遍。
“我從老媽那邊新挖過來的大廚，嘗嘗？”托尼又指了指跳舞的美女們，對蘇绮之示意，他自己則摟住那個女孩，眼神有些緊張的觀察着蘇绮之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少年托尼的第一次心動！然而他選了大豬蹄子般的挽留辦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