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開始與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感覺被熱空調給吹暈了，每天到家都好不舒服_(:3∠)_

補全了這章，久等了。 飛？艾拉并沒有童話故事中的翅膀,科技再發達也不可能讓一個人長出一對飛行用的羽翼,因此飛走這種事情只有靠奧羅拉完成。

艾拉不懼怕和蘭斯特正面對峙，不過她讨厭無謂的争鬥,在歌後尚未名揚宇宙的現在,她要做的不是逞一時只勇，而是将國家的安危放在心上。即便她內心真的很堵,卻也不能去找蘭斯特決鬥。

可以說，從葉桦告訴她這個額外工作的時候她心裏就已經有了想法，之前把奧羅拉給帶來一是為了保證任務的完成度,而至于二……就是為了突發情況,比如現在。

奧羅拉的創造者，為了将它的性能發揮到極致，在它身上下了不少功夫，而為了讓駕駛者能夠透徹的使用它，艾拉可以說是接受了很多培訓。當然，奧羅拉到底有哪些功用，說到底還是她自己摸索出來的，奧羅拉的設計者對她說過這麽一句話——将它當成你的分、身，只有這樣你才能夠和它完全融為一體。

最初的時候艾拉并不明白這個意思，一開始的時候她方向一直不對，做了不少傻事，比如每次吃飯都捧着飯盒坐在機甲裏進行自問自答。這樣天然呆的做法并沒有持續多久，每次都被艾拉拖着來聽她自言自語近乎白癡一樣的行為後，克裏斯丁娜發飙了，将艾拉訓斥了一頓，在聽到艾拉說她是在和機甲培養感情後，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詢問了奧羅拉的設計者，這才明白了艾拉的方法是完全的不對。

從那以後，艾拉就按照設計者的話去做，操作機甲的時候感知着機甲內的一舉一動，比如啓動時候的聲音，比如機甲內空氣的流動，以此來達到和機甲溝通的目的。久而久之，艾拉的操作能力和對于機甲的熟悉度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七八十。至于為什麽不是百分之百的話，因為她是人類，而不是機甲，不可能做到理解機甲的一切。

結束了回想，艾拉将身形隐藏在牆角處，借着逆光的條件，她的所在地并沒有被裏面的人發現。

看着走來走去穿着地球上的人類穿的白色大褂一樣的衣服，艾拉不由得眉頭一皺，反手将口袋裏的槍給摸出，裝滿了特殊子彈，艾拉又摸出了一顆催眠彈，然後她撞破了玻璃窗翻滾進一間實驗室，并未等裏面的人有反應，在報警器響起的那刻艾拉飛速的将手中的催眠彈給丢擲于地上。

白色的煙霧很快的包裹了整個研究所，而那些研究人員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一個個的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在任務開始之前，艾拉就服用過藥丸了，此刻她正小心翼翼的在沒有踩到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前進着。一路上她看到了很多研究人員，卻沒有看到任何的實驗品，這讓她十分的詫異。

從見到帕迪那刻起她就對這個人沒理由的産生厭惡，那個時候她尚且可以将這稱之為第六感，卻沒有想到帕迪居然還會私自創建了一個實驗室。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創建了如此隐蔽的一個實驗室，其心可見一斑。

越是往前走，艾拉內心的不安越甚，她隐隐有種前面等待着她的……是如同地獄一般的場景。

而事實上，在抵達了實驗室最深處那刻，艾拉渾身僵硬，不為別的只為眼前看到的。那些有着人形姑且算是人的生物，正兩兩纏在一起，身上那惡心的章魚的爪子一樣的東西正在另外一個生物身上攀爬、深入。

哪怕涉世未深，艾拉卻不會陌生眼前的事情，就算變了一個樣子，有些不好的記憶還是會從記憶深處蘇醒讓她想忘都難。

艾拉急促的呼吸着，因為換了一個形态，她不會因為看到眼前這個**的場景而臉紅心跳加速，可是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平靜下來。她感到了悲哀，對那些失去了本性淪為實驗體的生命，同時也感到了痛苦，為人性的本能。

扣除中間遇到的意外用去的時間，艾拉并沒有剩下多少時間為眼前的一切而震驚。短暫的呆滞後，她果斷的聯系上了葉桦。

深吸一口氣，艾拉這才說道：“實驗室裏的東西……”

“救得了嗎？”翻着手中剛剛得到的最新資料，葉桦的眼中有着怒火，聲音卻依舊平靜，“如果救不了的話……”

艾拉笑得凄涼：“就殺了他們是嗎？”

“奧菲利亞……”葉桦豈會不明白艾拉是用什麽樣的心情問出這樣的話，他近乎嘆息道，“我沒有資格說什麽‘他們現在這個樣子，還不如死了來得痛快’這樣的話。親眼目睹一切的你，應該比誰都清楚，被變成了怪物的他們現在渴望的到底是什麽。”

為了守護就必須犧牲什麽這種話，艾拉無法堂而皇之的說出口。她摸出口袋中的炸彈，最後看了眼仿若沒有任何知覺的做出充分運動的試驗品，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然後轉身往後一抛。

漫天火光中，一切污穢之物都将消盡……

被爆炸聲給吸引，蘭斯特察覺到情況有所改變，便不顧部下的阻止沖進了實驗室。火焰燃燒的聲音讓他愣在了原地，凝視着火焰許久，他轉過身走到了另外一間房間裏。房間裏椅子桌子的擺放亂七八糟的，地上倒着很多穿着實驗服的男男女女。沒有停止腳步，蘭斯特仔細的望去，最後終于發現了已經清空了內存的催眠彈。

撿起變成空殼的圓球，蘭斯特沉默了好一會兒，對着愛德克揮了揮手：“回去吧。”

愛德克不解的看向蘭斯特：“奧菲利亞就在附近，就這麽放過她嗎？”

蘭斯特擡起頭看向破了一個很大洞的房頂，沒有情緒的開口：“我當然也不想就這麽放過她，不過就準備來看，我似乎小看她了。”

有一句話蘭斯特沒有說出口，沒有能夠抓住奧菲利亞是件遺憾的事情，不過同時他确定了奧菲利亞身後的勢力一定不簡單。能夠在沒有任何應援的情況下，獨自一人逃出密室一般的實驗室。

※※※

距離實驗室有一段距離的天空上方，隐形狀态的奧羅拉安穩的停留在空中。

“葉大人，你說……我們真的做的是對的嗎？”坐在奧羅拉裏面，透過奧羅拉的眼睛看着外面的火海，艾拉喃喃自語。

葉桦只是異常冷靜的對她說：“是對是錯，由你自己判斷，奧菲利亞。”

身為一個将軍，尤其是從平民到現在，和艾拉相比，葉桦的心情也說不上多好，甚至可以說是糟糕之極。沒有誰的生命是生下來就分富貴卑賤的，唯一的區別就是怎樣對待這一生。就算背負再多，他也沒有權利去決定一個人到底是活着還是死去更幸福，只是那樣的情況下，就連奧菲利亞都能明白怎樣做，更何況他？

艾拉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語氣堅定：“我想應該是沒有錯吧。”

即便是現在，艾拉都能清晰的回想起剛剛看到的場景，□的、不堪入目的景象下，她還看到了發自于內心的悲哀神色。明明是被名為**的情緒給支配着，她卻依然能夠從那些看不出人形的人的臉上看出絕望和渴望解脫。

她不肯定那是她看到的，還是她産生的錯覺。不過她明白一點，那些人已經沒救了是不争的事實。不管科學如何發達，要将一樣生物改變成另外一樣生物，需要的不僅僅是時間而已，更何況這些生物原本都是人類。在生命這個問題上，就算是再發達的科學，也會報以尊重的态度而不參與。

“那就沒錯吧。”葉桦沒有再去管艾拉的糾結，戴上了頭盔，駕駛着機甲與艾拉彙合。而就在他飛起來的那刻，他之前設置的炸彈一個個的爆裂而開。

無數的火光随着他機甲越往上飛變得愈來愈小，最後遙遙望去就像數不清的小點一樣渺小。

很快的，兩人駕駛着機甲彙合了。

艾拉打開機甲的通訊設備，看了眼葉桦，視線卻試圖在葉桦那裏找出什麽。葉桦了然的笑笑，将身子往旁邊一挪，随即露出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形。

“還昏迷着？”見狀，艾拉有些吃驚，帕迪難道一直沒有醒過？

葉桦聳了聳肩，指了指身後完全沒有醒過來的跡象的人：“他如果醒來的話是個麻煩。”

艾拉默，能夠被葉桦嫌棄到這個地步，帕迪你自求多福吧。

完成了任務，排去中途殺出的蘭斯特成是預料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和預計的差不多，就是比最初估算花費了稍微多一點時間。簡單的将任務報備給了克裏斯丁娜殿下後，葉桦和艾拉駕駛着各自的機甲跨越了銀河回到了艾希帝國。

下了機甲，艾拉感到說不出的疲倦。她覺得心很累，這樣的感覺很奇怪，就算是第一次殺人她都沒有過這樣的情緒。

最後她明白了，同樣是殺人，一次是為了生存，一次是因為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