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青春校園言情卷（七）

“謬黎晨，只是被一個女生拒絕而已，你不會連接受這個的勇氣都沒有吧。你若是的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好不好。”林墨汐拉住了謬黎晨的胳膊，微微閉了閉眼睛。心中五味雜陳的樣子讓他的口氣格外的不好，以往優雅的貴公子現在是一個任性的少年模樣。

“墨汐怎麽會覺得我不想笑呢？我是絕對不會勉強自己的。”謬黎晨轉身将胳膊從林墨汐的手中抽走，轉而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比對方微微低一點的身高，看起來倒像是他挂在對方的身上，這樣的身高差異讓他放棄了這個動作。只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你是，認真的？”認真的準備放棄清馨嗎？林墨汐對上那雙永遠都看不清思緒的瞳孔，在這雙眼眸中看到情緒的時候往往都是清馨存在的時候。所以他才不敢相信，這個那麽喜歡宋清馨的人會如此輕松的放手，而且看起來并沒有特別痛苦的樣子。

謬黎晨點了點頭，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今天沒有什麽課，你不是要帶我出去玩兒嗎？要去什麽地方？”

“唔···你還記得啊。”林墨汐臉上開心的情緒還未來得及收起，不知道要怎樣回答。當時他只是想着不讓謬黎晨看到東方亦向宋清馨告白的那一幕而已，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去哪裏玩。現在他猛地問起來，要快點找一個适合約會的地方才好。約會？為什麽會想到這個詞？

“當然。現在我的世界中并不只有宋清馨。這雙眼睛中還不至于只看到她的身影。”謬黎晨唇角微微勾起，手指放在自己的眼角，那雙清亮的眸子裏帶着一絲笑意，如果不相識的人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定然會認為是一個陽光少年。“如果，墨汐不知道去哪裏玩就跟着我來好了。”

拉着林墨汐的手向校園的角落裏走去，左拐右拐的幾乎要迷失了方向，終于謬黎晨在一個小屋面前停下了腳步。林墨汐的眼中劃過一絲詫異，他從來不知道高大輝煌的帝皇學院會有這麽一個地方，雜草叢生，隐隐約約能看到一個隐蔽的小房子。與大氣的帝皇學院格格不入，反倒是像一間鄉下小屋。

謬黎晨似乎完全沒有發覺他的詫異一樣，熟練了推開了房間的小門。與林墨汐想象中的蛛網叢生不一樣，房間中幹幹淨淨的，明顯經常有人來打掃。一架鋼琴放在房間的中央，再加上一張床，一個小巧的茶幾，這邊是這個房間的所有東西。大概是因為擺設比較簡單的原因，在房間裏面并不會感覺到壓抑，反而有幾分安心。

“這是阿晨的秘密嗎？”林墨汐似乎想到了什麽的眸子裏面仿佛裝滿了星辰一樣，晶亮的讓人無法直視。一旦和秘密兩個字聯系起來，有些看起來普通的東西都變得格外的動人。

輕輕點了點頭，謬黎晨手指劃過琴鍵，這個地方的确是原身的秘密基地，而他的夢想便是帶着宋清馨來到這裏。因為在他的字典中只有喜歡的人才能夠分享秘密。微微側頭，看着逆光的方向站着的林墨汐，在他的眼中反而是這個少年更加符合陽光這個詞語。

“這麽說阿晨是會彈鋼琴的，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聽你彈上一曲？”林墨汐走了兩步，站在鋼琴旁邊。看着上面一塵不染的琴譜，唇邊帶着笑意。這裏明顯是經常有人打掃，而與阿晨形影不離那麽久，他卻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足以說明這個地方在他心中的地位。

“我會的鋼琴曲大概并不适合現在彈奏，反而會壞了你的好心情。”謬黎晨坐在鋼琴旁邊，手指敲擊着琴鍵，發出或低沉或清脆的聲音。琴是好琴，但是琴的心情卻取決于彈琴的人。而‘謬黎晨’應該會彈的曲子，總帶着幾分低沉。甚至有些曲子，接近于絕望···很少有帶着愉悅感的，這個時候，的确不适合彈奏。

“那麽，我彈給你聽怎麽樣？”林墨汐靠在鋼琴邊上，手放在謬黎晨的手背上，似乎并沒有發現自己的動作有多麽的不适合‘朋友’這個詞語。一雙明亮的眼睛毫不退縮的與謬黎晨那雙始終沒有波瀾的眸子對視。心中有幾分失落，無論他做出什麽都無法牽動這個人的心情。

“好。”謬黎晨起身将鋼琴前的椅子讓給他，自己則側躺在房間中唯一的小床上，悅耳的鋼琴曲在他的耳邊響起。那歡快的語調以及熟悉的頻率讓謬黎晨有幾分愕然。

倒不是他無法接受，而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幹淨的少年居然會對他興起那樣的心思。這裏不是校園青春言情向的小說世界嗎？為什麽男配先生會大膽到對着一個男子演奏鋼琴版的《鳳求凰》。

手指在床沿邊随着旋律輕點着，身體微微放松，似乎只是一個懂鋼琴的人，對樂曲的欣賞。側頭看着正在彈奏鋼琴的人，他的手指如同精靈一樣在琴鍵上跳動，但是那頻率中隐隐約約的帶着一絲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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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序幕，林墨汐白皙的面孔上有些發紅，似乎現在他才明白自己做了什麽一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坐在鋼琴面前腦海中就只剩下這個往常他并不怎麽熟悉的曲子。但是他卻順着自己的心願彈奏了出來，從曲子中那纏綿的情意中，他也終于明了了自己的想法。他喜歡這個少年，雖然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但是現在他确定他對他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一曲鳳求凰，連讓他逃避的餘地都沒有。

他的手心已經因為緊張流出了汗水，不敢擡頭看謬黎晨此時的表情。一個男子對他有了不被人接受的感情，阿晨會怎樣想？更別說，阿晨喜歡的只有宋清馨了。宋清馨···努力的讓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嫉妒一個自己看做妹妹的少女，但是心中的酸澀卻一點點蔓延。

“這是什麽曲子，很好聽，我很喜歡。”謬黎晨對上林墨汐因為詫異而睜得圓圓的眼眸，這個少年還有如此可愛的樣子啊。如果不是因為他總要離開這裏，讓這個少年在身邊陪伴一段時間未嘗不可。只是···可惜了。

林墨汐看得出謬黎晨的眼中沒有一絲作假的樣子，他似乎的确不熟悉鳳求凰這首曲子。但是，只要學過樂器的人很少有人不知道鳳求凰的存在吧。就算是不會彈奏也總會聽上一兩遍，這個被稱之為告白神曲的曲子。

似乎為了掩飾什麽，林墨汐猛地起身，臉上的表情維持了自己一貫的笑意，但是看上去有幾分勉強。“我已經彈奏了一曲，不如阿晨也來試一試吧。無論什麽曲子，我都不會在意的。”

“只要墨汐不嫌棄就好，我會的曲子，呵～～”謬黎晨坐回到鋼琴邊上，沒有再次拒絕。勾起的唇角帶出的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什麽的諷刺。雙手放在琴鍵上的時候，他整個人的氣息似乎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沒有以往的陰沉，也沒有剛剛表現出的輕松。若說是什麽感覺，大概就是沒有感覺。從他的身上似乎看不出一絲情感，他好像只是為了彈琴而彈琴。

林墨汐似乎并不在意，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謬黎晨的面容，直到音符響起。那剛剛看起來沒有任何感情的人，似乎将整個人都融入了琴曲，在這一刻，他根本沒有時間去聽什麽音符。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戀上的那個人的容顏。

《A TIME FOR US》，謬黎晨彈奏的是《羅密歐與朱麗葉》殉情記上面的插曲，這場電影最後的旋律，那絕望卻又伴随着新的生機的愛戀。認真的敲完最後一個音符，謬黎晨默默的坐在鋼琴面前好久。

等他側頭看向床邊的那人的時候，他則不知道什麽時候睡了過去。在這一首哀傷的愛情曲中睡去的人雖然不能說是沒有，但是大概也并不多。謬黎晨起身，手指輕輕拂過他的眼眶，手指上帶着一絲水漬。是眼淚嗎？只是一首鋼琴曲便流淚了啊。

“阿晨的曲子的确很讓人沉醉呢，連我都有些悵然呢，無妄的愛戀，很适合現在的你。”東方亦靠在房門上，不知道他在這裏聽了多久。視線從那睡在床上的人身上掠過，帶着一絲興味，以及那一絲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不悅。刻意壓低的聲音帶着幾分少年少有的低沉，為他添了幾分別樣的魅力。

“無妄嗎？既然是無妄的就應該放棄吧。”謬黎晨不置可否的回答，視線從鋼琴的琴鍵上移開。将身上的外套褪下，蓋在林墨汐的身上，動作中頗有幾分潇灑的味道。這才擡頭看向這個全身散發着倨傲氣息的少年。“你現在不是應該陪着清馨嗎？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可不是那種強硬到不給美人兒一點考慮機會的男人，她看起來并沒有确定自己的想法，所以我自然的要讓她考慮清楚。雖然本少爺不認為她和我在一起之後還有後悔的可能。但是小女生那微弱的自尊心還似要維護一下的。”東方亦的語氣一如既往的狂妄，“不過，我只接受一個答案，所以你就不用想了。”

“啊～”謬黎晨無意義的發出一個單音節，微微擡頭看向窗外。

東方亦冷哼一聲，轉頭想要離開，卻在掃過對方眼眸的時候再沒有任何動作。那雙清冷的眸子中隐隐約約出現了一絲水光，只是很容易讓人忽略。若不是那太過耀眼的陽光，一向自诩觀察力一流的他也不可能發現。

東方亦很想嗤笑一下，看起來這麽一副高冷的樣子不一樣是因為失戀很傷心了嗎？這是他以往面對失敗者的做法。可是，看到眼前這個人他卻不想這麽做。該死的···如果他不再幻想一些自己不可能得到的東西，他就勉強把他當做朋友好了。

“目标任務東方亦好感度：８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