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蓋戳
白祁的輪椅朝他湊近了幾步,蠱惑般地低低開口:“過來。”
因為歡欣而奮力搏動的心跳忽然停了一拍,許辰川的身體脫離控制般自行站了起來,迎到白祁跟前俯下身,沖動地湊近過去。
許辰川唇形溫潤,微翹的唇角天生三分笑意,白祁卻是鋒刃似的薄唇。那形狀像他本人般不易親近,許辰川仿佛擔心被劃傷,摩挲之間,下意識地輕輕舔了舔。
白祁眸色深沉,一手扣住許辰川的腦後将他按向自己,寒涼的指尖與灼熱起來的呼吸形成了鮮明的反差。許辰川重心不穩,雙手撐到了白祁的輪椅扶手上。
這不是之前那個若即若離、彼此試探的吻。幾乎是一瞬間,兩人的氣息就糾纏在了一起,荷爾蒙的味道瞬間洶湧發散,卻又像湍流卷走飛花般契合。白祁指間力道不減,驀地張齒咬住對方的下唇用力吸吮。唇瓣一下就腫了,許辰川唔了一聲閉上眼睛,有點兒僵硬。他沒想到白祁這樣主動。不是他放不開,實在是……對自己無趣的吻技缺乏信心。
感覺到對方走神,白祁索性将另一只手攬到他的腰上,冷不防一使勁。閉着眼的許辰川被帶得一轉身,直接跌坐到了他腿上。
許辰川吓得差點炸毛,白祁卻環住他的腰,在他耳邊極輕地說:“噓……讓我再确認一次。”趁着許辰川怔忡的當兒,扳過他的腦袋又吻了上去。
這是什麽超現實的夢境吧。許辰川思緒混亂,一切仿佛水到渠成,又處處透着迷幻。
舌尖被對方勾住時,他連思考能力都失去了。
白祁一聲不吭,氣也不換,許辰川被折騰得一陣陣地發暈,終于記起來不甘示弱地主動了回去。摩挲,舔舐,翻騰。一絲異樣的感覺順着脊椎一寸寸地攀升,而後擴散到四肢百骸。來不及吞咽的津液順着唇角滑落,許辰川渾然不覺,全身都在酥癢與舒暢中升溫。
他原以為自己根本不會接吻。這種冥冥中的默契超脫了一切言語,仿佛纏繞對方周身的荊棘都消失不見,而他真真切切地觸到了某處隐匿的內核。太過短暫,太過快樂,從大腦到腳趾都因為快樂而麻痹。
直到攬在腰間的那只手不動聲色地向下滑去。
許辰川突然難堪地按住了對方。
白祁終于放過了他充血的嘴唇,默默看着他不出聲。
“……抱歉。”許辰川拉住白祁的手握了握,“是我的問題。”
按理說他一個男人,又是你情我願,被上一次也不會掉塊肉。可還是……太快了。許辰川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白祁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還是沒開口,被拉住的那只手卻不為所動地朝下挪去。許辰川一僵,正要說話,白祁輕笑了一下:“放松,我不會勉強你。”
許辰川愣了愣,對方已經解開了褲鏈,依舊泛涼的修長手指挑開內褲的縫隙,伸了進去。
“過幾天就要走了?”
“……”
那東西被十分溫柔地握住,耳邊卻同時傳來這閑聊似的問話。許辰川的大腦一時接受不了這麽多信息,短路了。
白祁垂下眼,看着內褲随着動作被撐起的形狀:“半年後才回來?”微涼的指尖極緩慢、極緩慢地,從根部一直滑過柱身,直到最敏感的尖端。似有若無的觸感帶起一串隐密的顫栗,下身有熱流在蠢蠢欲動地竄起。
“嗯。”許辰川沙啞地出了一聲,也不知是應答還是呻吟。下一秒他頭皮一麻,那東西被裹進掌心,上上下下地套弄了起來。
白祁在替他……許辰川腦中仿佛有電光閃過,心理上的沖擊遠遠超過了感官:“白——白祁——”
對方似乎被這一聲呼喚取悅了,偏過頭在他耳垂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記,自言自語:“總得戳個章才好。”
許辰川遲緩的大腦過了半天才接收到這句訊息,敢情這是因為自己要走了,先往身上留點印跡再說?戳章,那是把自己當成什……
“啊啊……”
對方的動作猛地加快,摩擦間微涼的掌指也變得火熱,許辰川早已舒服得立了起來,還在他手中不斷脹大。
男人說到底都是下半身動物,欲望把思維擠到了九霄雲外,許辰川漸漸喘息出聲,眼前的畫面失了焦,全部注意力都凝聚到了那只手的接觸上,随着它忽快忽慢,撫弄揉搓。那東西的頂端滲出了液體,在內褲上暈開一片,也沾濕了白祁的手指。
許辰川身體發軟,頸項朝後折去,頭枕到了白祁的肩上。他緊緊閉上眼,喉結上下滾動,快感在以驚人的速度疊加。
不能這麽快……他想着,控制……控制一會兒……
然而屬于白祁的氣息包裹了他,于是所有的忍耐都在這萦繞鼻端的氣息中瓦解。那是白祁的手,是白祁抱着自己,是白祁在服務自己。許辰川滿臉暈紅,忽然背脊一挺,僵持兩秒後軟倒了回去。
白祁又緩緩套弄了幾下,才抽回被弄濕的手,順手從旁白茶幾上抽了紙巾,替許辰川大致清理了一下。
許辰川回過神來,有些臉熱。他原以為憑對方那張嘴,一定會對自己的……速度,發表一點看法。出乎意料,白祁竟然什麽都沒說,而且說到做到地就此打住,沒有下一步動作了。
許辰川清了清嗓子想找話說,突然感覺到後方的某處抵上了一個發硬的東西。
“……”
“……”
許辰川的大腦原地複活,而且在五秒內高速處理了很多訊息。——其實他一直在思考,白祁這半身不遂了……還有沒有用。——不過看他那樣子也該是有用。——果然有用。——既然有用,現在怎麽辦?——自己點的火,人都為自己服務了,也該投桃報李一下。——可是白祁那兒還有感覺嗎?萬一投桃報李沒成功,豈不是讓男人掉面子?——還是先看白祁的意思。
拿定主意,許辰川才發現白祁一直看着自己,剛才那番表情變化全部落入了他的眼中。
“……要不……”
“先站起來。”白祁說。
許辰川這才驚覺,想到身下那雙脆弱的腿,觸電似地站了起來:“沒事吧?”
白祁無聲地望着他,最終搖了一下頭,漆黑的眼裏似有幾分流轉:“扶我去沙發上。”
“哦,好。”許辰川依言彎下身,雙臂穿過白祁的腋下,将他架了起來。白祁整個人挂在許辰川身上,雙腳雖然落在地上,卻移動不了分毫,如同擺設。好在離沙發很近,許辰川就架着他倒退了兩步,将他放到了沙發上。
白祁,居然比自己高了半個頭啊……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胸口突然升起了一股連自己也沒預料到的心酸。
許辰川沒表現出來,看着白祁伸手将拖在地上的兩條長腿擺正,然後利索地解開了褲鏈。
……诶?
白祁擡眼望着他的表情,嘴角一翹:“怕什麽,我說過不會勉強你。”說着伸手拍了拍身旁的沙發。
這就是說只要弄出來就好了吧。許辰川咽了下口水,坐到白祁身邊,如法炮制地将他的內褲往下褪去。
雖然早有猜想,但真正看到時還是忍不住詫異——白祁真的就只穿了內褲,而截癱病人常用的紙尿褲,則是不見蹤影。之前做了許久的心理準備似乎白費了。
都沒有知覺了,卻不會失禁麽?而且還這麽……許辰川瞄了一眼那已然稍稍擡頭、顯得頗為精神的東西,心裏沒底,試探着伸手摸了摸,那東西居然立即就成長了兩分。他努力不把驚訝寫在臉上,白祁卻像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主動解惑道:“知覺,還留了一點。”
“啊。”
這世上有些人,就是上天偏心的證據。長得又逆天,腦袋又好使,哪怕出個車禍,老天都不忍心讓他當太監。
許辰川胡亂想着,手上倒也沒怠慢那東西,握住柱身緩緩地套弄了起來。至少這個部位不像其他地方一樣冰涼,溫熱得好生親切。真的,許辰川突然發現這堪稱白祁身上最可愛的部分了,被撫弄了還會升溫,滾燙的柱身像要索取更多般搖搖晃晃地立了起來。
明明自慰的時候也是一樣的流程,放到對方身上卻讓他生出了莫名的成就感。
一時間沒人說話,安靜幽暗的室內只能聽見兩人粗重的呼吸聲。
許辰川探過身子低着頭,從白祁的角度只能看見小半張側臉,面頰泛着點紅暈,睫毛垂落着微微抖動。
大概是覺得口幹舌燥,許辰川無意識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然後手中的東西一下子振奮到了極致,鈴口也開始滲出一滴滴液體,漸漸潤濕了深紅的龜頭。
他看出已經漸入佳境,手中加快了速度,沒想到對方卻意外地持久。
事實上,持久得有點過頭了。許辰川的手都酸了,不斷摩擦的掌心又麻又燙,對方卻還絲毫沒有射精的意思。他迷惑地擡頭看了白祁一眼。
白祁半閉着眼睛頭頸後仰,眉間微微蹙起,蒼白的額上見了汗。前所未見的脆弱忍耐的表情弄得許辰川一陣心悸,手上動作着,雙腿之間卻又泛起了被對方觸摸的酥癢。剛剛釋放過一次的那東西,在黏濕的內褲裏蠢蠢欲動。
白祁喘了口氣,柱身已經脹大到了猙獰的地步,汗水盈滿了額頭。許辰川也開始出汗,他嚴重懷疑自己的手活差勁到了什麽份上。剛才白祁是怎麽做的?好像是……用指腹輕輕刮過鈴口……
白祁悶哼一聲,突然伸手攬過許辰川,将臉埋進了他的頸窩。熾熱的鼻息噴在許辰川的皮膚上,像要将他灼傷。
“別緊張……是我的問題。”白祁低聲說。
身體受過的很多損傷是不可複原的。有些事許辰川還不知道,比如他能自主排尿,卻也只是在身體狀況良好、情緒穩定的情況下。又比如他雖然能勃起,但經常射精困難。
其實今天已經算是非常順利了。驚訝于兩人契合度的并不只有許辰川一個。
白祁靠着許辰川緩了一下,然後擡起頭,吻上了他的嘴唇。
許辰川一瞬間就硬了。
這種吻法,就仿佛對方非常、非常喜歡自己,喜歡得情難自禁一般。
他被吻得天旋地轉,手中無意識地動作了幾下,接着就感到手指被打濕了。白祁放開他,斷斷續續地射了出來。
高潮之後的白祁顯得很不适,靠在沙發上不再說話,擡手按了幾下太陽穴。許辰川猜到這是那次受傷的後遺症之一,再加上自己僅僅被吻了一下就又硬了也挺丢臉,所以匆匆拿紙巾清理了現場,就夾着腿往門外走。
“我就不送你了。”白祁尾音帶了點慵懶。許辰川姿勢別扭地側過身:“嗯,你好好休息。”話說完了總覺得有哪裏不大對。
他走出門去,将車開到隐蔽的地方停下,才掏出腿間的家夥,将頭抵在方向盤上閉上眼,滿腦子都是白祁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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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許辰川醒來時,花了好長時間回想那究竟是不是個春夢。
他摸出手機,白祁沒發短信過來。QQ上倒是有新留言,卻是路人甲通知他紅袍加身在聖誕後恢複播出,順便問他哪天回美國的。
許辰川回了留言,繼續思考春夢的問題,突然聽到門鈴聲。有人在門外喊:“快遞!”
“誰的快遞啊?”舒穎麗打着哈欠走出卧室。許辰川心中一動,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搶在舒穎麗之前跑去開門:“可能是我的。”
快遞員交給他一個扁扁的紙盒,許辰川一眼看見白祁的名字,心頭直跳。他在收件單上簽了字,關上門,想着不會是回贈我一本看不懂的書吧,一邊拆下膠帶打開了那紙盒。
下一秒他觸電似地合上了盒子。
“怎麽了,是你的東西嗎?”舒穎麗看着他奇怪的臉色問。
“……”許辰川臉上一陣紅一陣青,“是啊,是我買的……一打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