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 詭異傀儡 自取其辱

白珠娘眸中帶淚,油紙傘斜拎在手中,腰肢不盈一握。半點厲鬼該有的陰戾之氣都沒,倒像甜文中又軟又嬌的小姑娘。

秦千妙停下手中動作,用目光示意白珠娘收起眼淚說清原委。

普通人看不到白珠娘,但宛若實質的陰氣,讓圍着秦千妙看熱鬧的人,渾身發涼不自覺的往後退。

秋老虎正兇,此處冷得像冰窖,着實詭異又驚悚,秦千妙的算卦攤子再次恢複冷清。

“大師,何郎突然暈倒,家裏出現一個奇怪的傀儡娃娃。嗚嗚,我扔出去,它又自己跑回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白珠娘這只厲鬼,就像鬼界新生嬰兒,對于自己的力量一無所知。

她有百年修為,兼帶滿身陰氣,放到哪兒都是為禍一方的配置。

可惜白珠娘不會使用,就像三歲孩童,手裏拿了把高科技武器,卻不會裝子彈一個道理。

秦千妙眸光微凝,正要開口,一聲帶着怒意的嬌叱炸響耳畔。

“秦千妙,你到底想做什麽!”

師玉姝臉上浮現出怒色,一雙明眸緊盯住秦千妙。

光天化日之下,與厲鬼在鬧市勾連,玄門中的人臉都被她丢盡了。

嚴如玉頭一次見師玉姝動怒,她粉面微嗔,往日波瀾不驚的明眸中,仿佛燃燒着熊熊火焰。

玉姝就是這樣,無論秦千妙如何辱罵她,都能保持冷靜,唯獨不能容忍妖邪作祟。

美人含怒,風情無限,嚴如玉心神微蕩,無暇去想為什麽厲鬼敢光天化日現身人前。

別人慣着師玉姝,奉承她一句仙子,秦千妙可不愛慣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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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

她斜睨眼睛,纖纖玉指靈巧的轉動手中刻刀,仿佛一不高興,就要在師玉姝身上紮個洞。

嘲諷,冷漠,嫌惡,短短幾息間,師玉姝從秦千妙眼神中解讀出太多含義。

她憑什麽這麽樣看自己,不過是剛踏入修真一門的新人而已。

想到秦千妙萬裏挑一的靈根,隐秘的嫉妒和恐懼,在師玉姝胸膛中翻滾燃燒。

她用靈力開了天眼,白珠娘身上濃重的陰氣,刺的她眼睛疼。

這樣一個厲鬼,若是突然喪失神智發狂,危害不亞于he爆。

心上人被罵,嚴如玉上前一步将師玉姝護在身後:“秦千妙,你可知身為修士,與厲鬼勾結是大罪。”

秦千妙似笑非笑的看着嚴如玉,少年五官生的極好,瓷白肌膚無半點瑕疵,正氣凜然的樣子,像極了電視劇中的正派公子。

高不可攀,不染塵埃。

被踐踏如塵土時,秦千妙曾喜歡過這個外表朗如秋月的少年。

與其說愛慕,不如說是一個處處受人嫌棄的少女,對光明的渴望和向往。

寄人籬下,無人親近。秦千妙唯一能期待的,就是溫潤如玉的未婚夫,能給她一個美好的家。

一個是被校園霸淩對象,一個是人氣極高的校草,秦千妙曾幻想過,嚴如玉能在她陷入窘境時,對她伸出援手。

嚴如玉被秦千妙看的心裏發毛,他總覺得她不是在看自己,而是透過他在看另一個人:“念在嚴、秦兩家的交情份上,我勸你一句,莫要自掘墳墓。”

秦千妙口中逸出一聲輕笑,輕描淡寫道:“放心,我就是掘墳,也是替別人掘的。”

她刻意加重“別人”二字,嚴如玉皺眉,以為她在威脅自己。

眼前人真的是秦千妙?她的表現,無論從哪方面看,都像是被人奪舍。

想到她那夜一條幾鞭打退邪修,嚴如玉心中竟生出一絲畏懼。

但從她言行來看,又不像被人奪舍,反倒像由愛生恨,對他産生了怨憤。

嚴如玉心下稍安,為自己的畏懼心理羞惱。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師玉姝恢複清冷模樣,語調輕柔若煙。

白珠娘收起眼淚,轉身怒視師玉姝:“哪兒來的小娘子,忒不通禮儀,妾身與大師說話,哪兒有你插嘴的餘地。”

她當慣了千金小姐,訓師玉姝比訓丫鬟還熟練。

白珠娘原本就生得瓊姿花貌,柔婉動人,臉上淚痕未幹時,更有朝霞映雪之美。

嚴如玉以為厲鬼都是七竅流血的醜樣子,與白玉娘對視時,眸中露出驚豔之色。

“呸,好一個登徒子,休得無禮!”

師玉姝美貌被白珠娘比下去,心中正不虞,聽到她的話,不由側臉看向嚴如玉,他臉色緋紅急忙辯解:“我沒有,我是在防範她突然暴起。”

少年眼中的羞惱和急切做不得假,師玉姝軟下聲:“我信你。”

此情此景,秦千妙只能想到三個字:“狗男女。”

吐字清晰,字正腔圓,方圓十米內都能聽到。

師玉姝怒意上湧,白皙的臉龐泛起紅暈,嚴如玉更是怒不可遏:“你再侮辱玉姝一句,我便——”

“你便如何?”

一句話,堵得嚴如玉啞口無言。

他打不過秦千妙,爆發沖突,容易傷到師玉姝。

秦千妙将紫檀木屑收好,打算将半成型的麒麟裝起來。

“等一下,你手中拿的是什麽?”

師玉姝死死盯着秦千妙手中靈氣充沛的紫檀木,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這分明是萬年紫檀木才能有的靈氣,她戒指中有靈泉和靈田,尚滋養不出靈氣如此濃郁的紫檀木。

一塊巴掌大的萬年紫檀木,做出來的聚靈法器,足以使用數十年。

秦千妙本可以不搭理師玉姝,但看她震驚貪婪的樣子,輕笑道:“沒見過紫檀木?”

她話中嘲諷,讓師玉姝臉色微變,她還沒開口,嚴如玉先冷下神色:“玉姝,這紫檀木可是秦千妙從師家偷出來的。小時偷針,大時偷金,真是好家教!”

嚴如玉與師玉姝關系親密,知曉她手中有許多好東西,其中不乏靈氣充沛的玉石及紫檀木等。

出于慣性思維,他認定秦千妙手中檀香木,是從師家偷出來的。

師玉姝微蹙柳眉,欺霜賽雪的臉龐上,露出淡淡愁容:“算了吧,無憑無據,以後多留心些就好。”

“玉姝,你太善良,怎麽能這樣算了。秦千妙,将紫檀木還給玉姝!”

沒重生前,秦千妙最恨的不是師玉姝,而是圍繞在她身邊的各路追求者。

只要她找師玉姝理論,罵她是第三者插足,總有人出頭替她伸張正義。

就比如現在,她輕飄飄一句話,就能給秦千妙定罪,讓嚴如玉替她出頭。

會叫的狗不咬人,在秦千妙眼裏,師玉姝冰清玉潔的完美形象,早就土崩瓦解。

“還給她?”秦千妙一臉玩味的重複了嚴如玉的話,“嚴如玉,神經有問題要及時治療,再拖下去就沒救了。”

她冷嘲熱諷的語氣,讓嚴如玉怒火高熾:“秦千妙,你到底有沒有心?要不是師家好心收留你,你早就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只要稍微有點良心的人,都不會這樣忘恩負義。”

白珠娘收起油紙傘,用力砸向嚴如玉肩膀:“壞人,不許你罵大師。”

完全由陰氣凝結的油紙傘,砸在肩上,讓嚴如玉臉上露出痛楚之色:“厲鬼作祟,我輩豈能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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