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來兩個,打一雙 不僅不後悔,還美滋滋……
宴會還沒正式開始, 就出現騷動,安保人員及時出現。
他們倒沒直接趕人,隊長禮貌發問:“請問發生了什麽事?”
柳芳琴捂着紅腫的臉頰, 一臉厭惡的指着秦千妙:“她當衆行兇, 你們快将人帶走。”
“柳女士說笑了,我只是正當防衛,會場有監控, 工作人員可以調出錄像還我清白。”
秦千妙态度很閑适, 對比之下, 柳芳琴就顯得格外狼狽無禮:“将她拖出去,我是孟太太的好友。”
酒店安保人員有些猶豫,今日到場的都是孟太太的親朋好友, 他們不敢擅自做主。
秦千妙拿出請柬,眸光潋滟, 笑容優雅:“哦,我目前還是嚴如玉的未婚妻, 論起來和孟太太的關系應該比柳芳琴更近些。”
柳芳琴大怒,像是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雞:“你算哪門子未婚妻,見不得的光的小醜而已。”
她怒火攻心,沒控制住嗓門兒,引來不少嫌棄的目光。
大家都是文明人,就算私下不合,也不會在別人的生日宴上爆發沖突。
暴發戶就是暴發戶, 到哪兒都上不了臺面。
孟惜枝挽着師玉姝的手, 親親熱熱跟母女一樣,和一衆好友寒暄。
嚴如玉就在兩人旁邊站着,穿西裝打領帶, 面如冠玉,彬彬有禮。
“令郎越長越出衆,孟太太和嚴總後繼有人,可喜可賀。”
“過獎,我們這做父母的,不求孩子建功立業,只盼着他能平平安安。阿嚴這孩子話不多,心是極好的。為了給我買禮物,幾乎踏遍整個青市。”
孟惜枝眉眼溫婉,肌膚白皙嬌嫩,與師玉姝站在一起,外表像姐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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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聞弦歌而知雅意,笑着恭維:“貴公子不僅一表人才,還孝心有嘉,孟夫人有福氣了。我瞧玉姝這些年,越來越漂亮,跟天上小仙女兒似的,和嚴公子站在一起真如金童玉女一般。”
師玉姝清冷一笑,好似幽昙綻放,讓嚴如玉心神微蕩。
孟惜枝握住師玉姝的手,笑意如花漾開:“玉姝乖巧懂事,我要是能有這麽一個女兒,做夢都要笑出來了。”
“這有何難,嚴公子再過兩年就能說親。孟太太這麽喜歡玉姝,将她娶回家就是。”
“我家阿嚴要是有這個福氣,我和振東這輩子就知足了。”
孟惜枝很喜歡師玉姝,兒子雖然孝順,總不如女兒細心。
玉姝這些年送了她很多自制的養顏膏,孟惜枝用起來,比國際大牌強太多,肌膚晶瑩剔透沒半點瑕疵。
同年紀的太太們,跟孟惜枝站在一起,臉上化了濃妝還遮不住魚尾紋和色斑,像是比她大十幾歲。
更何況師玉姝也是玄門中人,資質還不錯,孟惜枝如何能不喜歡。
跟她相比,秦千妙就像腳底污泥,讓人看一眼都嫌惡心。
孟惜枝只盼着秦千妙早點去世,她也好正式向師家提親,免得玉姝被別人惦記。
“孟夫人。”
安保人員面露難色的喚了一聲孟夫人,孟惜枝松開師玉姝手臂,沖大家笑笑離去。
待走到一旁後,孟惜枝這才問:“什麽事?”
“有人聲稱自己是您兒子的未婚妻,和一位姓柳的太太吵了起來。”
孟惜枝皺眉,問到:“她叫什麽?”
“聽柳女士咒罵,似乎是姓秦,叫千妙。”
秦千妙三字,讓孟惜枝心頭震了一下。
每次有她出現的地方,都會發生麻煩,一定是丈夫自作主張,讓兒子給她發了請柬。
孟惜枝好生氣惱,正要去打發了秦千妙,師玉姝和嚴如玉兩人突然走過來。
“媽,那邊有點情況,我和玉姝去看一下。”
兩人耳裏過人,安保人員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今日是孟惜枝的生日,嚴如玉不想母親生氣,他笑着勸:“您今天生日,別被無關緊要的人擾了興致。”
兒子的貼心,讓孟惜枝心頭泛起暖意,她點點頭:“這樣也好,我年紀大了,你和玉姝也漸漸長大,越來越懂事了。”
“孟阿姨年紀一點都不大,我陪您逛街,大家都以為我們是姐妹。”
“傻孩子,我一個老阿姨,怎麽跟你們花骨朵似的年紀比,別人恭維而已。”話是這樣說,孟惜枝臉上笑意變得更濃。
宴會另一頭,柳芳琴氣的要死,又拿秦千妙沒辦法,腫着一張臉分外狼狽。
瞧見師玉姝和嚴如玉二人走過來後,柳芳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臉不高興道:“玉姝,媽媽被秦千妙打了,你快讓小嚴将人趕出去。”
說完話,柳芳琴趾高氣昂的對安保人員說:“看到沒,這位是嚴少爺,孟太太的兒子。”
嚴如玉喜歡師玉姝,對她的母親一向很尊敬。
看到她臉上指印,心中不由湧起怒氣,皺着眉頭責問秦千妙:“今天是我媽媽的生日宴會,這裏不歡迎故意搗亂的人。”
師玉姝跟母親感情極好,挽住她的手臂,沉下臉露出不悅之色:“秦千妙,當衆毆打自己養母和姨媽,就不怕遭雷劈。”
柳芳琴來了勁兒,一臉委屈的跟衆人抱怨:“是我傻,這麽多年來寵出一個白眼狼。我可憐外甥女年紀小小就成了孤兒,收養她撫育成人。不求她将來回報我,只願她能平安順遂,沒想到她竟然——”
說到最後,柳芳琴語帶哽咽,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明真相的人聽到柳芳琴的哭訴,頓時對秦千妙充滿意見,紛紛露出譴責和鄙夷的目光。
華國重孝道,養恩大于天,路人只相信眼睛看到的,才不會關心柳芳琴待秦千妙好不好。
她人長的越精神漂亮了,就越證明柳芳琴沒虧待她。
“柳太太別傷心,不是自己親生的,你待她再好也養不熟。玉姝這孩子多乖巧,你們以後有的是福享。”
柳芳琴手摸着臉,一臉受傷的點點頭:“唉,我以前只以為這孩子愛慕虛榮,喜歡和玉姝搶東西,沒想到她現在都敢動手打我這個養母了。”
說到此處,她自嘲一笑:“也是,在她心目中,只要玉姝有的她沒有,就是我這個做姨媽的偏心,怎麽會顧念這麽多年的養育之恩呢。”
先前柳芳琴氣急敗壞時,大家還覺得她過于強勢。
現在她示弱,人人都覺得秦千妙太不應該,還有人主動勸:“小姑娘,生恩不及養恩大。你姨媽把你養大不容易,你怎麽能跟她的親生女兒攀比。”
“就是,現在的孩子都太不懂感恩了,總以為別人天生欠自己的。”
師玉姝心疼的摸了摸母親紅腫的臉頰,柔聲道:“媽,你先到房間休息會兒,用冰敷下臉。”
“媽不疼,姝兒別擔心。”
嚴如玉再也忍不下去,清俊的眉目中露出蓬勃怒氣,他逼近秦千妙:“向柳阿姨道歉,你怎麽能動手打自己的養母?”
“現在的孩子真能管教,小小年紀就敢動手毆打長輩。”
“人心不古,世風日下,看來孩子不能太嬌慣。不是自己的血脈,怎麽養都讨不到好。”
面對衆人斥責,秦千妙笑意潋滟,絲毫不為所動:“要是柳芳琴願意歸還,霸占我們秦家的財産,我就向她道歉。”
局勢反轉,衆人将目光投到柳芳琴身上,她心中将秦千妙罵了一通,面上露出哀戚之色:“都是我的錯,将千妙寵的無法無天。她也不知聽了誰的教唆,總以為師家是靠她父母留下的遺産發的家。”
“媽,別傷心,您還有我。”
柳芳琴輕拍女兒手,目光中多了幾分無奈;“我也不怕大家笑話,我們師家早年間一窮二白,全靠玉姝拜了了好師父,以及嚴家的幫扶才有今日。”
“柳姨,您別這樣說,嚴家只是幫師家牽線搭橋,還是師叔叔個人能力強,才打下一片家業。”
嚴如玉是嚴家獨子,他站在柳芳琴這邊,旁人自然跟着批評秦千妙。
秦千妙擊掌,臉上露出感慨神色:“真感人,想來嚴公子忘記了,為什麽嚴家會和師家交好。”
她一番話,刺的嚴如玉渾身不舒服。
他當然不會忘記,師家和嚴家為何會交好。
準确來說,和嚴家交好的其實是秦家。當初秦千妙父母救了他父親一命,兩家有了來往,還訂下娃娃親。
那時嚴如玉還年幼,對秦千妙沒什麽印象。
等他上了小學懂事後,非常排斥刁蠻驕橫的秦千妙。
一個寄居在師家的孤兒,天天欺負師玉姝,實在令人不喜。
更不提秦千妙初中時還因嫉妒,差點害了玉姝一生,從那以後嚴如玉就打定主意堅決不履行婚約。
想到婚約,嚴如玉到底有些心虛,沒再糾纏讓秦千妙道歉的事,而是和師玉姝一起将柳芳琴送到休息室。
柳芳琴被打了兩耳光,就這樣不明不白揭過,心裏窩着一團火。
送母親進了休息室後,師玉姝輕輕嘆了口氣:“千妙她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以前她性格再惡劣,至少對爸媽還有幾分敬意。”
“呵,這才是她的本性。小小年紀就敢算計你,靈根被廢才消停一段時間,現在又開始猖狂。玉姝,我會替柳阿姨讨回公道的。過段時間,我就請師尊出面,再次廢了她的靈根!”
少年眉眼中透着厲色,師玉姝眸光微黯悵然道:“嚴叔叔會傷心的,如果我師尊在就好了,他一定能想到妥善解決之法。”
“玉姝,父親只是憐憫秦千妙,他現在已經認清了她的真面目。我們這樣做,也是為她好。自打她突然成為修士,學校發生了一連串怪事,秦千妙還和厲鬼勾結在一起。玄門容不得心胸狹隘六親不認的敗類,我也不希望你再受委屈。”
他凝望着師玉姝清麗如畫的容顏,一顆心怦怦直跳,只恨不得将所有心意盡數告知與她。
宴會正式開始,嚴振東、孟惜枝帶着嚴如玉和師玉姝一起招待客人,親親熱熱宛若一家人。
“值此嘉夜,感謝各位來賓,參加拙荊的生日宴,嚴某在此謝過大家,希望大家——”
嚴振東高大俊朗聲音渾厚,充滿成熟男子魅力,贏得無數掌聲。
他祝福的話說到一半,手中話筒突然失靈,緊接着音響中傳來清脆少女聲音。
“感謝各位前來參加,我和嚴如玉的退婚儀式。十年前嚴家和秦家訂下婚事,并交換了信物。今天,我來這裏,一是為了退婚,二是為了讨回鎖靈甲。”
少女聲音清脆,如黃鹂出谷。
她的話,不亞于一顆深水魚lei投到湖中,在宴會上掀起巨大波瀾。
“退婚儀式?嚴家少爺什麽時候訂婚了,這女孩不會是瘋子吧。”
“我糊塗了,今天的宴會,難道不是為了替嚴夫人慶生,沒聽說過退婚還有儀式。”
秦千妙拿着話筒,在衆人詫異目光中,大方走向會場中心:“嚴振東先生,婚約作廢,還請您歸還鎖靈甲。”
孟惜枝氣的胸口疼,嚴如玉握緊雙拳,大吼道:“夠了,秦千妙你還想鬧到什麽時候。先是當衆尋釁滋事,掌掴自己養母,現在又來毀我母親的生日宴。”
“鬧?我沒覺得自己在鬧。嚴振東先生,如果你沒忘記,當年我父母對你的救命之恩,就爽快退掉婚約。哦,嚴如玉有沒有告訴你,前些天我救了他一命。”
嚴振東也是玄門中人,雖然資質有限,三十歲後将事業重心轉到了商業上,也能看出秦千妙現在和以往大不相同。
她周身靈氣極為活躍,長相更是發生了脫胎換骨的改變,唯有洗精伐髓才能做到。
宴會突生變故,嚴振東絲毫不見慌亂沉聲問兒子:“如玉,你前些日子受傷,可是如玉救了你性命?”
師玉姝擡頭望向嚴如玉,眼神中閃過驚訝、失望以及一絲哀傷:“嚴哥哥,你前段時間受傷了?”
“小傷而已,不用擔心。”
嚴如玉能感受到師玉姝的心情,她雖然怪自己有事瞞着她,最關心的還是他的身體。
心上人的善良,和秦千妙挾恩圖報的可惡,形成鮮明對比。
“嚴如玉,回答我的話。”
嚴振東一臉嚴肅,等待兒子回話,嚴如玉動動唇,鬼使神差到:“爸,您別聽她一派胡言,是左叔叔救了我。”
丹青和丹朱兩兄弟,接到嚴家發來的請帖前來赴約。
秦千妙當衆提出退婚,兩兄弟驚訝之餘,替她感到擔心。
見嚴如玉當場撒謊,丹朱氣憤出頭:“明明是秦道友救了你,嚴如玉,你敢當衆賭咒發誓嗎?”
“丹朱說的對,你敢抹殺救命之恩?”丹青同樣義憤填膺。
秦千妙有些意外,在這種場合見到丹朱兄弟,笑着沖二人點點頭。
與邪修作戰那夜,兩人頭破血流形容狼狽,今天才看清兩人樣貌。
好一對清新俊逸的雙生子,便是和嚴如玉比,也不見遜色。
兒子撒謊,當衆被人拆穿,嚴振東大怒:“孽障,你再說一遍,究竟是誰救了你的性命。”
嚴如玉對父親心存懼意,被他吼了一通,低着頭承認:“是秦千妙救了我一命,但鎖靈甲也是被她打壞的。”
“嗤,嚴少爺的意思,是我救人時應該先提醒你脫掉鎖靈甲,免得被打壞它。”
嚴如玉氣急,怒斥到:“你不要強詞奪理,我不是這個意思。”
現場吃瓜群衆們,心情很微妙。
他們原以為婚約一事,是秦千妙信口雌黃。她一個膽大妄為,當衆毆打養母的黃毛丫頭,怎麽會是秦少的未婚妻。
沒想到,嚴家人沒有否認,小丫頭片子還說自己是嚴如玉的救命恩人。
“如玉,不許對千妙無禮。妙兒,你和如玉的婚事,是我跟你父親一起訂下的。退婚之語,今後不要再說。”
秦千妙略覺驚訝,她本以為嚴家人不會當衆承認她和嚴如玉的婚約,沒想到嚴振東會親口認下。
沒等她回話,嚴如玉先急了:“父親,秦千妙要退婚,直接退了便是。她不想履行婚約,兒子也不稀罕!”
倘若剛才嚴如玉沒撒謊,又改口承認,秦千妙對他有救命之恩。
大家夥或許還會贊他一句有骨氣,現在嘛,衆人對嚴如玉觀感不太好。
先不提婚約一事,就是一個陌生人救了自己性命,他也不該如此忘恩負義。
再聯想到,這些年嚴家舉辦大小宴會,從未提及兒子曾定下婚約,孟惜枝當衆對師玉姝表達好感。
這些事串在一起,讓大家腦補出一出豪門恩怨情仇大戲。
“啪”的一聲,嚴振東用力打了嚴如玉一耳光:“孽子,還不快給妙兒賠不是。不通仁義,書全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嚴如玉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父親當衆打耳光。
他面露驚愕之色,羞憤難當:“父親,您竟然打我,竟然為一個外人打我?”
在昊天界待了那麽多年,秦千妙哪會看不出嚴振東的用意。
他這是當衆教子,扭轉嚴家名聲。
畢竟秦家對他的救命之恩還有婚約都難抹殺,他又是好面子的人,怎願意被人戳脊梁骨罵。
“嚴先生不必如此,我這次過來是為了退掉婚事,拿回鎖靈甲。至于你們嚴家給的信物,早就被柳芳琴夫妻,送給了他們的女兒師玉姝。”
師玉姝臉色微白,一雙清淩眉目露出哀傷之色:“千妙,父母養育你十幾年,在你眼裏難道只為貪圖幾件物品?”
秦千妙以前還真沒發現,師玉姝這麽擅長占領道德至高點。
“他們自然不為貪圖幾件物品,他們貪的是我父母留下的所有遺産。人在做天在看,偷來的東西注定不能長久。嚴振東先生,我再問一句,你究竟願不願歸還鎖靈甲?”
丈夫被小輩當衆打臉,孟惜枝如何能咽下這口氣,她恨恨道:“我們秦家要不起這樣目無尊長,毆打養母的兒媳,振東,把鎖靈甲還給她。”
“惜枝,秦兄走的早,我們應該對千妙多些耐心。她不是壞孩子,好好引導,一定能走上正路。”
嚴振東非常尊重妻子,沒當衆下她面子,婉言勸她給秦千妙一個機會。
就在這時,柳芳琴頂着一張紅腫的臉,與丈夫一起沖了出來:“不孝女,你給我跪下!當初姐姐、姐夫将你托付給我,都是我太縱容你,才将你養出這副無法無天的性子。”
師文孝站在妻子身旁,面皮緊繃沒半點笑意:“秦千妙,你若再不知悔改,這輩子都別想再進師家家門。”
“放心,只要你們将父母留下的東西還給我。就是你們夫妻倆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會回去。”
過去一幕幕在秦千妙識海中閃現,柳芳琴的刁鑽刻薄,師文孝的斥責和縱容。
師家靠着秦家致富,家裏明明不缺保姆,偏偏喜歡折騰她各種幹活。
秦千妙還沒過八歲生日,就開始學習炒菜做飯打掃衛生,只為不被罵拖油瓶,不被人趕出去。
柳芳琴不高興時,就拿秦千妙撒氣。
怕被人說苛待外甥女,她就拿針紮她的大腿,将她關到黑漆漆的衣櫃中。
秦千妙默默忍受着師家的人的鄙夷和欺淩,像野草一樣長大,終于學會反抗。
而她的反抗,換來的就是柳芳琴無休止的辱罵,以及師文孝的冷漠驅逐。
不平之氣在胸腔中蔓延,秦千妙壓下滾滾心緒,将目光從師家人身上移開。
他們不配影響她的思緒,看不順眼的人,打就是了。
就像當初,柳芳琴夫妻倆對待她那樣。
父母遭到侮辱,師玉姝忍無可忍:“夠了,秦千妙,你再當衆侮辱我的父母,休怪我不客氣!”
心上人受辱,嚴如玉血氣上湧:“父親,今生今世,我就是死,也不願娶秦千妙!玉姝,無論你做什麽,我都願站在你這邊。”
“想打架,随時奉陪,你們可以一起上。嚴振東先生,令郎和師玉姝郎才玉貌,何必讓一紙婚約阻斷他們。”秦千妙笑的一臉痞氣。
鬧成這個樣子,嚴振東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幾歲,他擺擺手嘆到:“妙兒,鎖靈甲已經壞掉。你要是執意退婚,嚴叔叔願意歸還信物,同時送你其他法器作為補償。”
普通人聽到法器,雲裏霧裏,不知是什麽東西,前來參加宴會的玄門中人,臉上露出詫異之色。
雖然嚴家辦事不太地道,好歹拿出了道歉誠意。
到了這個地步,宴會倉促結束,孟惜枝滿腹怨氣将客人送走。
秦千妙帶走鎖靈甲,還有嚴振東賠償的法器百年桃木劍,和丹朱兩兄弟打了招呼後離開。
婚約正式解除,嚴如玉好像卸下心頭巨石。
想到父親生氣的樣子,又有些忐忑。
他不讓父親失望了,可婚約是秦千妙主動提出解除的,他不過是順勢而為。
客人散去後,嚴如玉将師玉姝堵在牆角,耳垂泛着淡淡紅暈,目光專注的望着她:“玉姝,我和秦千妙解除婚約了。我……我能正式追你嗎?”
他聲音忐忑,帶着幾分不自信。
“嚴哥哥,父母受辱,我心裏難受。在秦千妙低頭認錯之前,不想在感情上費心。”
嚴如玉輕輕握住師玉姝的手,認真許諾:“你放心,我今晚就坐高鐵,前往F省請師尊出面。”
“嚴哥哥,你這樣做,會不會讓嚴叔叔不高興?”
一聲聲嚴哥哥,叫的嚴如玉頭重腳輕神魂颠倒。
自打小學畢業後,師玉姝就沒這樣叫過他了。
“別擔心,我父親平日最疼我。他最不喜歡沒規矩的人,只是礙于秦千妙身份特殊,這才縱容她這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