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 前往瑞市 豪門疑雲
紀翰林将玫紫色的玉石握在手心, 溫潤的觸感,像輕輕柔柔的棉花,輕彈他的掌心。
“這玉石怎麽賣?”
難得遇到喜歡的玉石, 紀翰林打定主意, 不管多少錢都要買下來。
店員笑眯眯的正要報價,忽而越過紀翰林問好:“老板,您來了。”
紀翰林偏過視線, 看到一個氣質冷豔, 容光似雪的少女。
她模樣生的極好, 只是氣質略有些陰沉,雪白的脖頸上,奇異的黑色鳳凰花紋, 只露出片羽,便讓人莫名驚心。
秦千妙也在打量紀翰林, 他身上的陰邪之氣,幾乎要凝成實體, 完全遮掩住淡金色的功德光。
這是一個好人,一個倒黴催的好人。
“算命嗎?”
紀翰林楞了下,他倒不是反對封建迷信。
生意人走南闖北,見的多了,也清楚這個世界,還存在許多不科學的現象。
有不信鬼神的生意人,但鮮少有不信風水的。
他只是疑惑, 眼前少女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 不像他印象中的算命先生。
人倒黴了,喝涼水都會塞牙。
紀翰林近年來多病多災,如今更是隐隐有油盡燈枯之感, 也沒多想,直接應到:“我命不久矣,算命也只是空耗心神。”
秦千妙淡淡掃了他一眼:“你的命格極好,榮華富貴,長壽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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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翰林笑了,對于一個自覺命不久矣的人,聽到這樣的話,就像聽一個美好祝願。
“謝謝你小姑娘,你算一卦多少錢,這塊玉我要了。”
小大師三字,在嘴邊繞了一圈,還是沒叫出口。紀翰林總覺得她年紀輕輕,比起玄門大師,更像高中生。
“你今年三十三歲,家中有一個弟弟,由爺爺奶奶撫養長大,與父母親緣淡薄。”
紀翰林笑容僵在臉上,目光中露出幾分疑惑。
他非無名之輩,別人湊巧見過他,聽說過他的家事也正常。
但出于直覺,紀翰林覺得對方是真的算出他的底細。
“你算的沒錯。”紀翰林望着秦千妙,心中生出幾分期待。
秦千妙肌膚明若霜雪,美目流盼,面上沒什麽波瀾:“你從三年前開始,頻頻遭遇各種意外,近一年多年身體日漸衰弱,還總是做各種意外身亡的噩夢。”
做噩夢這種事極為私密,紀翰林還不曾跟人提過。
秦千妙只憑面相,就算出他這些年的遭遇,讓紀翰林對她更為信服。
“還請大師指點。”紀翰林神情嚴肅,那份期望卻是在不斷放大。
他年紀輕輕事業有成,又何嘗願意英年早逝,平白留下遺憾。
“你得的不是病,是陰邪入體。”
紀翰林聽到自己得的不是病,耳朵動了下,心是滾燙的。
病入膏肓,神仙也難救。
可如果他沒得病,而是被人用陰損手段陷害。
想到這裏,紀翰林态度更加恭敬:“望大師救我。”
“你做過很多慈善,按理說不該輕易被人算計。想要解決此事,要到你家老宅一趟。”
秦千妙做事随心,紀翰林身上的功德金光與邪氣相鬥時的氣息,驚動了她。
見了不平事,總沒放任不管的道理。
“多謝大師,不知大師何時有空?僥幸得大師相助,紀某必有重報。”
“明天上午,乘坐高鐵出發。”
相比起飛機,秦千妙更喜歡高鐵,這大概是修仙後遺症。
空間逼仄的飛機,遠不如禦劍飛行痛快。
“多謝大師!”
紀翰林再三道謝,匆匆回去預備行程。
因身體緣故,秦千妙請了短假,在黑鳳凰烙印消除前,她不打算回學校。
再者,淩南這個讨人厭的東西在青市。
在揭穿他的真面目,讓他身敗名裂之前,秦千妙懶得和他打交道。
第二日,秦千妙和紀翰林離開沒多久,淩南出現在滄浪閣前。
他進門後環顧四周,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在普通人看來,滄浪閣就是賣玉石和風水擺件的,瞧不出這裏面東西多珍貴。
只有玄門中人,才知道尋找靈氣充沛的玉石有多艱難。
博古架上的許多玉石,可以直接拿來做陣石,刻護身符更是事半功倍。
秦千妙身上秘密越多,淩南就越想收她為徒,名正言順的将她的一切收為己有。
若她執意不從,淩南冷笑,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奪走她的靈根。
挑了幾塊玉石結完賬後,淩南問店員:“讓你們老板出來一趟,就說淩某前來拜訪。”
“淩先生,實在不巧,我們老板出了遠門,短期內不會回青市。您要是有急事,可以直接聯系老板。”
店員滿臉堆笑,态度極好,既不得罪人,也沒洩露秦千妙行蹤。
淩南若是老板朋友,自然有她的聯系方式,如果不是,他這樣做更沒錯。
“哦,既然如此,我改日再來。”
淩南沒多糾纏,離開滄浪閣後,神色陰沉,為下一步計劃做打算。
從白雪皚皚,到陽光萬裏,只在一天之間。
紀翰林老家在瑞市,是一個典型的南方城市,近年來經濟發展迅速,火車站修建的十分氣派。
車站旅客穿着輕便,不像青市那樣,幾乎人人都穿羽絨服。
“秦大師,這邊走,司機已經在等我們了。”
回到家鄉,紀翰林臉色雖憔悴,眼中卻多了幾分希望。
一夜之間,足以讓他對秦千妙有充分了解。
紀翰林從玄門朋友口中得知,秦千妙年紀雖小實力非凡,在青市風頭極盛。
她在仿古街算卦以來,還沒失過手,在國家神秘機構也挂了號。
更詳細的事跡,紀翰林打探不出來。
但他有預感,秦千妙絕不會讓他失望。
司機姓陳,個子不高,看起來有幾分憨厚,熱情的迎接紀翰林和秦千妙。
“紀總好,小姐好。”
他有些好奇的看向秦千妙,她這個年紀,不像紀翰林的女友,難道是紀家遠親。
保險起見,陳師傅稱呼了聲小姐。
“這位是秦大師,是我請來的客人。”
見紀翰林鄭重其事的介紹小姑娘,陳師傅眼皮跳了跳,将二人迎進車中。
發動汽車前,他點開微信界面發了條消息,随即切換到導航界面。
紀家老宅位于郊區,從高鐵站過去,不到一個小時車程。
到地方,車還沒停穩,秦千妙就見一對年輕男女迎了上來。
“大哥,你可算回來了。”
司機停車,紀翰林下車,親自幫秦千妙拉開車門。
年輕男子目光落在秦千妙臉上,不自覺的露出驚豔之色。
這樣冷豔绮麗的美人兒,走到哪裏,都是不可忽視的風景線。
他有些懷疑司機是不是聽錯了,這樣一個小女生,怎麽會是玄門大師。
年輕女子見丈夫失态,輕撞了下他的肩膀:“愣着幹嘛,還不快把大哥和客人迎進屋,爸媽都等急了。”
“呵呵,我這不是太激動嘛。大哥,快進門,我們都盼着你回來呢。”
紀翰林一邊進門,一邊給秦千妙介紹:“這是我弟弟紀翰風和弟媳華琳,翰風,華琳,這是我從青市請來的秦大師。”
“秦大師好。”
紀翰風口中喊着秦大師,心裏卻有些不以為然。
大哥怕是糊塗了,請一個花瓶回來。
有本事的玄門大師,哪個不是胡子一大把,穿着打扮樣樣和尋常人不一樣。
華琳笑盈盈的誇:“秦大師不愧是玄門中人,駐顏有術,瞧着比我還要小幾歲。”
秦千妙下車後,第一次開口:“我還在念高中。”
拍馬屁拍到馬腿上,華琳也不尴尬,很自然的接了句:“自古英雄出少年,秦大師果然不一般。”
紀家改革開放後做生意起家,賺錢後第一件事就是翻修房子,老宅是歐式別墅,看起來很氣派。
一行人進了門,紀翰風熱情招呼:“爸,媽,大哥回來了。”
紀父和紀母坐在沙發上,老神在在,連站起來迎接的意思都沒。
“翰林不是說要休假,怎麽突然回來了。看你臉色這麽差,要重視保養身體,工作交給別人去忙。”
紀母說了一通話,秦千妙沒聽出多少關心,倒像例行公事。
“謝謝爸媽關心,我這次回來,其實是——”
不等紀翰林說完,紀翰風接過話頭:“媽,大哥這次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帶了一位玄門大師。”
紀父皺眉,厲聲叱到:“胡鬧,作為大學生,生了病不信醫學,信什麽封建迷信。”
從紀翰林進客廳到現在,這是紀父第一次開口,說的還是訓斥的話。
紀翰林怕秦千妙生氣,急忙向她解釋:“秦大師,我爸沒針對你的意思,希望您別生氣。”
情急之下,他連您字都用上了。
紀父瞥了一眼秦千妙,見她脖子上系着絲巾,打扮時尚靓麗,便沒将她放在眼裏。
真正的玄門中人,哪會打扮成這個樣子。
紀母見兒子這麽重視秦千妙,神情有些不高興:“翰林,你爸說的有道理。你生了病,應該去醫院。咱們紀家有錢,就是去國外治病也不難。”
秦千妙環顧四周,眸中露出諷刺笑意:“信科學?反對封建迷信?就怕你們太相信,以為自己真就做的天衣無縫。”
她一番話,說的衆人齊齊沉默,紀翰林更是一臉驚愕。
他是個聰明人,只從這一句話中,便推斷出,自己的“病根子”,或許和父母有關。
回老宅前,紀翰林還以為,是誰在老宅動了手腳,算計紀家。
沒想到,被算計的人不是紀家,只有他。
紀翰風察覺出大哥神色不對,故意裝傻充愣:“秦大師,您在說什麽?難道我們家被人算計了?”
說到這裏,紀翰風一臉憤怒;“可惡,究竟是誰想害我們紀家。”
要不是秦千妙早就算出其中淵源,怕是要被紀翰風義憤填膺的樣子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