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 逼婚 超度
十幾條虛影瘋狂撕咬野河神, 随着夜叉模樣的怪物被啃得渣都不剩,那些穿嫁衣的魂體漸漸變得凝實。
野河神害了那麽多條人命,最終落得魂飛魄散下場。
邪神死, 怨氣沸騰, 河中被困的亡靈,紛紛掙脫束縛,來到岸上。
令人驚訝的是, 河中飄出的陰魂, 不僅有村民, 還有穿着破爛兵甲的古代兵卒。
“桂井村為什麽會有這麽多陰兵?”
加入特處局這麽多年,謝秋彥還是頭一次見這樣的大場面。
“縣志記載,這裏在明末時曾是戰場, 這些陰魂應該都是埋骨他鄉的兵卒。邪修選擇在這裏設祭壇,目的就是引動數萬冤魂作亂。”
秦千妙的話, 讓衆人陷入沉默。
若不是秦道友力挽狂瀾,邪修還不知喪心病狂到什麽地步。
天空晃動的厲害, 小世界離破滅不遠。
要是讓這些沾滿怨氣的出現在人間,怕是要生出不少禍端。
秦千妙和謝秋彥等人,一起做法超度亡魂。
說是一起,其實主力還是秦千妙,超度數萬亡魂的難度,絕不是簡單的加法。
要不是有秦千妙在,這些人怕是要被失去神志的亡魂給生吃掉。
被獻祭的新娘, 洗去怨氣, 前往地府前,向衆人下拜道謝。
至于其他陰魂,年代過于久遠, 多數殘缺不全,憑直覺前往地府報道。
超度完亡魂,空氣中浮現星星點點的金光,飄入秦千妙等人體內。
池棠驚到:“功德金光?”
郁溪不擅長超度,羨慕的看着功德金光飄入同伴體內。
大部分光點,都飄入了秦千妙體內,覆蓋在她臉上邪火鳳凰上。
秦千妙早就習慣這一幕,提步走向河神廟:“小世界馬上就要坍塌了,我們毀掉祭壇就出去。”
野河神就是這個邪門陣法的陣眼,他死去後,邪修的計劃也跟着破産。
但這裏地形特殊,為防止出現漏網之魚,還是将祭壇毀掉比較好。
幾人齊齊扔出符篆,金赤相間的雷火光芒中,祭壇化為齑粉。
結界破裂,小世界變成碎片飛散消逝。
即将離開此間時,秦千妙耗費靈氣過度,識海像針紮一樣,面色蒼白,身形微晃朝一邊倒去。
她倒在一個堅實的胸膛中,雲長生說了聲“得罪”,将秦千妙抱在懷中。
小世界消失,幾人出現在湖水中。
天已大亮,雲長生抱着秦千妙浮出水面,水上停着一艘不小的船。
“他們出現了!”
“謝秋彥,池棠,韋頌,郁溪,他們都在!”
船上響起歡呼聲,郁瀾呆呆的望着從水下冒出的幾人。
他們平安出來了,郁溪沒死,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樣。
他真的重生了嗎?郁瀾頭一次懷疑,他看到的前世,是否真實存在。
雲長生将秦千妙托上船,用法術把她衣服烘幹,自己頂着濕漉漉的衣裳上了岸。
他的靈力同樣消耗嚴重,唇色泛白,清冽的眸光中閃過一絲擔憂:“你還好嗎?”
秦千妙道了一聲謝,檢查完丹田和識海後,臉上露出喜色。
常言道置之死地而後生,她這次算是因禍得福。
盤亘在丹田中的邪火鳳凰,在功德金光滋養下煉化,變成純淨的鳳火。
秦千妙的天火靈根有鳳火加持,如虎添翼,戰鬥力大大增長。
以她現在的實力,收拾十個淩南有點吃力,收拾三個綽綽有餘。
“謝謝關心,我沒事,反而因禍得福,解決了邪火鳳凰的問題。”
秦千妙笑容燦爛,讓雲長生微微有些失神。
因為邪火鳳凰的緣故,再見之後,她一直神色冷峻,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
如今的她,才是他最熟悉的模樣。
“千妙,我能和你談談嗎?”
郁瀾莽莽撞撞的沖過來,一臉懇求的看着秦千妙。
“不能。”
秦千妙拒絕的直截了當,她不喜歡郁瀾。
不管他是原裝貨還是重生的,都令人讨厭。
“我有事要跟你說,是關于邪修的,非常重要。”
郁瀾言之鑿鑿,秦千妙笑了:“既然重要,你該和特處局的人說。不過,那些不戰而逃的話,以後還是少說,免得挨打。”
“我只是擔心你,怕你吃虧,千妙,我知道我以前做錯了,但是——”
郁溪抓住郁瀾胳膊,沒好氣的将他推搡到一邊:“少在這裏丢人現眼,族裏怎麽出了你這個窩囊廢。你要是真的擔心秦道友,就該追随她一起面對危險。”
推開懦弱的族弟,郁溪大方的向秦千妙道謝:“多謝秦道友和雲道友相助,我族弟不太聰明。以前性格傲氣,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最近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變得畏畏縮縮,還請見諒。”
她倒不是讨厭郁瀾,只是覺得他實在撐不起門面來,有幾分恨鐵不成鋼。
“無妨,引魂蠱,物歸原主。等把魂魄送回醫院,我們就動身回青市了。”
郁溪臉上露出遺憾之色:“這麽快?我還想帶你們多領略一些南方風土人情。”
“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我和長生還要念書。”
池棠走過來,剛好聽到這一句,默默告訴自己,不要和天才比,他只是個普通人。
“預祝你們期末考個好成績,大家平時多聯系,一起交流風水、看相、驅邪經驗。”
郁瀾被族姐一陣搶白,尴尬的站在一旁。
秦千妙和雲長生并肩而立,宛若一對璧人,很自然的成為話題中心。
族姐說的沒錯,他就是一個懦弱的窩囊廢。
忙完桂井村的任務,秦千妙和雲長生搭乘飛機回青市。
池棠透過口風,不出意外的話,秦千妙本次任務的積分,能讓她再升一個等級。
無論是破壞邪修陰謀,還是超度數萬陰魂,都屬于大功勞。
小世界內的流速和外界不同,他們在裏面待了一天不到,外面已經過去了三天。
距離秦千妙離開青市有一段時間了,她前腳剛踏入家門,後腳嚴家人就帶着大包小包的禮物,和斷了條手臂的嚴如玉找上門來。
不速之客上門,秦千妙本不打算見。
但嚴家人執着守在門外,為避免他們影響到店裏生意,秦千妙還是讓人進了院子。
不過短短十天時間沒見,嚴如玉瘦的可怕,顴骨高聳,臉頰凹陷,找不到半點過去的風采。
孟惜枝進門後,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哭着哀求:“千妙,伯母求求你,救救如玉吧。以前都是我們不對,念在兩家的交情上,你就幫如玉這一回吧。”
嚴振東同樣紅着眼睛,鄭重的向秦千妙鞠躬道歉:“對不起,千妙,以前是我們嚴家不對,希望你能不計前嫌,幫如玉一次。他還不到十八歲,要是治不好一輩子就毀了。”
相比起打苦情牌的嚴振東父親,嚴如玉的表現十分古怪。
他神态癫狂,癡癡的看着秦千妙,一臉深情的說:“千妙,我後悔了,我不該辜負你的愛。我們結婚吧,我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辜負你,如有違背天打雷劈!”
兒子變得瘋瘋癫癫,孟惜枝心裏苦,擦了把眼淚,懇求秦千妙:“千妙,如玉受打擊太大,人變得有些偏激,你別和他一般見識。如果你願意恢複婚約,我願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
“千妙,我們結婚吧,我知道你愛我。”
嚴如玉一臉癡迷,仿佛真的精神出了問題。
兒子的異常,讓嚴振東滿腹心酸,他望着秦千妙,一臉頹然的說:“當初退婚,是我們秦家不對。千妙,你就念在這麽多年,嚴家沒少照顧你的份上,幫如玉這一次吧。他斷臂中殘留着火毒,如果不清除,就不能做斷臂重接手術。”
“聽起來有點凄慘,但跟我沒關系。這麽多年來,你們照顧的是師家,要償還恩情,也該師家還。與其在我這裏白費力,不如去求一求師玉姝。”
嚴振東一把年紀,被小輩譏诮,臉皮又青又紅。
要不是為了兒子,他早就甩袖離去。
孟惜枝膝蓋生根似的跪在地上,一個接一個的給秦千妙磕頭:“求求你,救救如玉吧。只要你能消氣,我願把這條命賠給你。”
秦千妙泰然自若的受了孟惜枝大禮,淡淡回到:“說起來,我也算救了嚴如玉一命。我們秦家對嚴家有大恩,你們行多大禮都使得。不過我不喜歡嚴家人,你們還是離開吧。”
她态度堅決,嚴如玉癡癡傻傻糾纏不清:“我不走,你是我的妻子,千妙,我永遠愛你。”
從嚴如玉口中聽到愛字,讓秦千妙犯惡心。
她索性拿出三張傀儡符,貼到三人身上,命他們離開。
三人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控制,身不由已的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離開。
送走了讨人厭的家夥,秦千妙心情大好。
不出意外,嚴如玉這輩子就成廢人了,他真瘋也好假瘋也罷,都和秦千妙無關。
她不是聖母,不會因嚴如玉表現出悔過的樣子,就盡釋前嫌。
“秦大師在嗎?求大師救命!”
滄浪閣外,突然傳來哭嚎聲,秦千妙循聲走了出去。
她好多天沒擺攤,也是時候開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