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蘇雲清被送回那一間純白色的房間後,??看着黑色屏幕上“任務失敗”四個大字,陷入了沉思之中。

記憶已經悉數回籠,不得不承認的是,??這次他的确是沒能很好的扮演人設。

可都失敗了這麽多個世界,??怎麽連個辛苦分都不給麽……

明明他很努力了!

蘇雲清無奈地在心裏嘆了口氣,擡起頭來,掃了眼變換後的屏幕。

“異世載入中……”

“人設載入中……”

“驚喜拆包中……。”

也不知道這一次,會是什麽樣的“驚喜”。

蘇雲清繞着房間走了一圈,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這就像是一個任務完成的中轉點,沒有來途,沒有出路。

窗戶和門都是奢望,??這裏只有空白的牆壁,??和一面黑色的巨屏。

他百無聊賴地想着,這裏似乎連個通風口都沒有,??氧氣從何而來?

自己現在的身體,??究竟是真實存在的,還是假象虛幻的。

蘇雲清捏了下手臂上的肉,??痛感還在,??但也不排除是大腦在進行自我欺騙。

萬一真的是一個植物人躺在床上,??被用腦子做實驗,也不是什麽難以想象的事情,畢竟在一些影劇裏邊都有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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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其中,??有一點疑問,??便是那名總是出現在他的任務之中,??肩胛骨處有着一枚紅痣的男人。

他到底是誰?

蘇雲清覺得自己的腦子還算是清醒,智商比較正常,不至于把擁有如此明顯特點的對象,??都當成不同的人。

既然對方時常出現在他所前往執行任務的世界中,那是否可以猜測,那名男子同樣也是一位任務者呢?

他擁有什麽樣的身份,處于何種境地,是不是也被禁锢着,要一次次地被迫執行任務。

蘇雲清一時之間,并未能有任何的猜測。

他對這個房間知之甚少,在被送去做任務的時候,又會失去所有的記憶,根本無法在其他地方收集和探索相關的信息。

對于男人的記憶,也只有在這房間當中,才能回想得起來。

過了一會,屏幕上顯示出了下一個任務。

“異世9載入完成。”

“拐販子人設載入完成。”

“即将清除所有記憶(保留驚喜)。”

“孤兒命,無雙親(保留驚喜)。”

“長相不驚豔,聲音不絕美(保留驚喜)。”

“天資平平(保留驚喜)”

“無任何幹親(保留驚喜)”

“運氣一般(保留驚喜)”

“不愛種田(保留驚喜)”

“沒有良師(保留驚喜)”

“不擅交友”(新增驚喜)

蘇雲清看着屏幕上的最後一句話,稍微有那麽一點點的心虛。

看這個意思,就是覺得朋友太多了麽?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可能真要讓黎永和南小天背一下鍋了……

沒有辦法,這次的任務失敗,大概被認定成了如果沒有潛入西境主艦的事情,就不會輸得這樣慘烈。

蘇雲清不禁心想,這好像還真有些道理。

如果繼續流落街頭,不引人矚目,或許他就能成功地實現,叛逃犯資格終身制了!

可惜,沒有如果。

蘇雲清微微眯了眯眼,忘掉那些不愉快的失敗經歷,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新的人設身上。

“拐販子……”

這可不是什麽好詞。

但盡管心裏不情願,甚至很抵觸,他也無法抵抗,只能任憑記憶被剝奪,而後進入新的世界之中。

西部大陸,亞斯山脈。

一支商隊沿着荒蕪的道路,緩慢前行。

他們一行人有車有馬,還有一排巨大的鐵籠,那裏邊暫時還是空着的,被人用水清洗了幹淨,又在太陽下烤熱消毒,準備迎接新的住客。

商隊領頭的,是一名身材高挑,面容白皙的青年。

他騎在一匹健壯的馬上,烏黑的碎發在風中輕輕拂動,神态自若,悠閑惬意,仿佛一名外出游歷的世家貴公子。

但是在一路上,認識這一支商隊的人們,都特意遠遠地避開,不去招惹他們。

當青年騎着馬,帶着商隊抵達了一座宏偉高大的繁華城市前,排着隊進入城門的時候。

一名小孩在道路上玩耍,不小心跑到了青年的前面,差點讓馬匹受驚。

健馬的叫聲比較刺耳,那名小孩也反被吓住了,他瞪大雙眼,看着那名青年按壓住了躁動的馬匹,眼眶裏頓時溢滿了水珠。

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似的。

青年看着可憐的小孩,并不在意是對方先跑來驚吓到了馬匹,而是微微笑了笑,翻身下馬,彎下腰來,像是要摸摸對方的腦袋。

“埃爾,快回來!”一道尖銳的女人叫聲響起。

一名衣着褴褛的女子快步跑了過來,一把将愣在那裏,眼角垂着淚珠,卻開始對青年笑了的小孩拉開。

女子死死地抱着她的孩子,看向站在那裏,養尊處優的青年,哀求道,“大人,求您放過埃爾,他不是故意沖撞您的,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看好他。”

青年看着她,笑而不語。

女子抱得更緊了一些。

埃爾不明所以,蹭了蹭母親的手臂,小聲道,“媽媽,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女子聞言,這才稍稍松了點力氣,但依舊将孩子擁在懷裏,不敢放開一根手指頭。

她哭泣道,“求求您了,不要抓他去賣掉,這驚馬的賠償……”

女子滿臉淚水地想了又想,并未能從身上想出半分錢來。

像她這樣的難民,哪怕是吃着樹根,喝着雨水,能夠一路活下來,就已經是需要感恩上蒼的事情了。

怎麽還會奢望擁有錢幣傍身呢?

女子看着懷裏懵懵懂懂地孩子,不禁悲從中來。

以往見過不少冒犯到這些大人,或者只是被對方看不順眼的難民,要麽被打個半死丢在一邊,要麽有幾分價值被抓去為奴,多數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女子帶着孩子活到了現在,相似的情況見得多了,一直謹記在心,她萬萬沒想到,只是一時大意,埃爾就私自跑開了。

并且犯下了如此的大錯!

這匹馬看上去就價格不菲,在大人們的眼中,一根馬毛都比他們這些人的命貴得多了。

女子擦了擦眼角,眸中劃過幾絲不舍,她懇求道,“大人,埃爾還小,有很頑皮,賣不了幾個錢,您要賣……就賣我,只求給點時間,讓我把埃爾送去親戚家裏,求求您了,行行好!”

她帶着孩子,通過遙遠的路途,好不容易才來到了索爾瑪,準備投奔親戚。

一路上的糧食都吃完了,大人小孩餓着肚子,有氣無力,遇見事情,也無法抵抗。

至于其他的人……女子并不奢望會有難民來幫忙,那些人看見這支商隊,避都避不及。

她什麽也不求,只希望親戚能給埃爾一口吃的,別讓他淪落街頭,被賣為奴就行了。

畢竟,自由才是一切的資本。

小孩雖然聽不懂大人們話裏的意思,但是他模模糊糊地也知道,被賣掉的人,以後都是見不到了的。

于是埃爾嚎啕大哭了起來,“不要賣媽媽,不要賣媽媽,我要和媽媽一起!”

女子連忙捂着小孩的嘴,不讓他的哭聲吵到了那名大人。

馬車、健仆、鐵籠,以及光鮮亮麗的奢華衣袍。

這是臭名昭著的拐賣販子商隊,也是難民們最害怕的存在!

她根本惹不起,也不敢去惹,甚至連看一眼,都感到心裏發慌,腿腳發軟。

拐販子之名,能止小兒夜哭。

青年聽了這一番聞者落淚的哀求,卻沒有女子想象中的那樣,不耐煩地掏出腰間的鞭子來。

只見他讓人拿來一包松軟的餅子,遞給小孩,而後翻身上馬,帶着商隊繼續往前走去。

自始至終,都未開口說過什麽,沒有要把他們抓起來拿去賣掉,也沒有悲天憐人地饒恕罪行。

這在女子以往見過的種種情景裏邊,都是獨一份的存在。

她看着埃爾手裏的餅子,一時之間,竟是連推拒和歸還都忘記了,整個人傻在了原地。

直到商隊進入了索爾瑪城中,那名青年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範圍內時,女子這才察覺到……

他們就這樣被輕飄飄的放過了。

甚至還得到了……賠償?

十分貴重的賠償,一袋子上乘的幹糧!

“媽媽,吃餅。”埃爾從袋子裏拿出了一塊淡黃色的圓餅,松軟又厚實,要在嘴裏,一股麥香味撲鼻而來。

小孩子的言語總是最為直白,“好吃,香香!”

女子警惕地看了眼周圍幾位面露垂涎之意的難民,連忙将袋子綁在腰間,抱着孩子,朝城門處擠去。

都說出門在外,財不外露。

對于難民而言,能夠吃飽肚子的一袋子幹糧,就已經值得铤而走險,泯滅良心了。

當女人抱着孩子,走街串巷,費勁心力找到了居住在索爾瑪城中的姑媽家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年長許多的姑媽看見她後,又驚又喜,“艾米麗,好多年沒有見面,你長大了,這是你的孩子嗎,快進來,讓我好好看看!”

艾米麗牽着埃爾,有些拘謹地拉了拉破舊的衣角,當她走入那一間有着壁爐的溫暖小屋時,心卻意外地感到安寧。

終于找到親人了。

姑媽給她端來了水和食物,關切地問道,“聽說家鄉受了災,許多人都逃了出來,我這幾天正擔心着,還想要托人去尋尋你,沒想到你竟是帶着孩子跑來……這一路上真是太難為你了。”

艾米麗一邊給埃爾喂着水,一邊慶幸地說道,“還好我及時跑了出來,那邊的災情實在嚴重,後面再想出來,都沒有力氣和路糧了。”

姑媽點了點頭,給她舀了一碗濃湯。

艾米麗連忙将腰間的袋子解下,從裏邊倒出了好幾個圓圓的軟餅。

姑媽不禁驚訝地說道,“這是從哪裏弄來的,可是上等糧食做成的。”

就連她自己,也只是在最好的光景時,吃過幾次。

艾米麗将在城門處的遭遇,同親人細細描述了一遍。

她捂着胸口,萬分感激地說道,“之前一直聽說販奴隊殘忍冷酷,領頭的更是兇神惡煞,沒想到這次遇見的,卻是那樣仁慈的大人,他看上去貴氣極了,雖然不言不語,但沒有計較我們的沖撞,還賞賜了珍貴的軟餅……”

艾米麗不敢說是賠償,但是她心裏非常明白,并且也隐隐猜測對方沒有給錢,恐怕是擔心被人給搶了。

換成糧食,總歸是沒有錢幣那麽顯眼。

艾米麗原本害怕得要死,現在卻忍不住同姑媽問詢道,“請問您知道他是誰嗎,我當時沒有反應過來,連道謝都沒說,就這樣傻乎乎地看着埃爾接下了這一袋餅子。”

姑媽慈祥地看着正在吸溜喝湯的小孩,給他掰了一塊軟餅,泡在湯裏。

而後朝艾米麗道,“那是蘇先生,我們都知道他……因為商隊出入城門的時候多了,自然會遇到不少事情,蘇先生很仁慈,你撞到了他,真是非常幸運了。”

之後,她又說了些有關蘇先生的事跡,大多數是好的例子,偶有暴力事件,也是針對那些挑事的人。

艾米麗一邊聽着,一邊點頭,她看着手裏的軟餅,突然咬了咬牙,問道,“既然蘇先生這樣厲害,那為什麽……為什麽還要做這樣的工作呢?”

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麽要與黑暗和臭名為伍。

姑媽輕輕嘆了口氣,道,“這我們就不知道了,也許是需要更多的金錢,你家以前是做生意的,這一行的-暴-利,你應該也有所耳聞。”

艾米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這樣有能力,不殘暴的人,竟是那樣熱衷于賺更多的錢,乃至不擇手段麽。

她喃喃自語,道,“最初的時候,看見販奴隊,我真以為埃爾會被抓去賣掉……”

畢竟那樣的事例,數不勝數,早已深入人心了。

姑媽愣了愣,她道,“蘇先生不販賣人類。”

艾米麗疑惑地擡起頭來,不解地問道,“不販賣人類,那他販賣什麽?”

珍禽?

走獸?

可那麽大的籠子,總不會是販賣魔獸……

姑媽道,“蘇先生是精靈販子。”

艾米麗震驚了,“精、精靈?!”

西大陸上是有精靈的,他們生活在茂密的森林裏,清澈的湖水邊,與樹木為伍,與鳥獸為伴。

喝着露水,吃着鮮果,聞着花香,枕着月色。

但是由于數十年來的嚴重天災,和大陸各處的紛争戰火,導致許多精靈失去了家園,與種族走散,流落到了各地。

尖長的耳朵,俊美的容貌,迷人的身材,清冷的性格……

這一切,都注定着他們會萬分符合貴族們的審美,紛紛想弄到手作為收藏或者萬物,同時也就成為了拐販子眼中的香馍馍。

索爾瑪城,便是一座盛産精靈奴隸的城市。

一些人通過拐騙等方式,弄來的落單精靈,或是一些傭兵铤而走險,捕獲的群居精靈,大都會選擇送來索爾瑪城,進行售賣。

這一項生意,隐秘而繁榮,支撐着索爾瑪城的許多收益來源。

蘇雲清把商隊安置好後,輕車熟路地來到了索爾瑪最大的地下奴隸市場。

守候多時的勞爾斯,一眼看見了一直以來合作愉快的大戶,面上立即露出了熱切的笑容。

他殷勤地領着青年和随從們,往市場裏邊走,不忘提醒道,“蘇先生,最近精靈的價格有所上漲,因為他們學會了聚集和抵抗,不太好捕捉了。”

蘇雲清微微颔首,道,“合适就要。”

勞爾斯笑眯眯地說道,“這您放心,我肯定給的最實惠的價格,這一批精靈的成色不錯,保準你拿出去可以賺數倍!”

他說完後,忍不住看了看站在青年身後的那些健壯随從,有些好奇地說道,“蘇先生,聽說你們在路上遇見了山匪,直接殺得對方跪地求饒,還順帶把他們綁了拿去領了獎金?”

蘇雲清淡淡地笑了一聲,道,“是有這回事,剛好可以讓那些不長眼的人,知道什麽商隊不能碰。”

勞爾斯不禁目露惋惜之色,他道,“也就是您不願意做一手販子,就這兵強馬壯的,直接去抓捕精靈,說不定能弄到那些極品貨色,這可遠比做轉賣的二手販子,要賺得多了!”

如果沒有傷亡,相當于無本買賣,捉到了就能賣錢,如果精靈長得極為出衆,那絕對可以坐地起價。

蘇雲清輕輕擺了擺手,道,“那樣實在太麻煩了,動手還要注意不能打臉,不小心弄傷了,還得心疼折價,我還是買賣包裝好的貨物,要簡單和輕松一些。”

勞爾斯點頭笑道,“您說的倒也是,在我這出的貨物,您絕對可以放心,別的不說,今天就專門給您留了一個老客優惠。”

說完後,他帶着蘇雲清,來到了地下市場的一間密室內。

這裏是勞爾斯專門承包下來,用作存放貨物的倉庫使用。

周圍有着十分森嚴和強大的防禦機制,別說是被綁着手腳的精靈了,就是狂暴的魔獸,都沖不出去。

蘇雲清踩着綿軟的綢緞鞋子,緩步走到了一排籠子旁邊,目光平靜地掃了眼被關在裏邊的生物們。

精靈雖然是群居屬-性,但平日裏并不會特別親密的在一起生活,可當受到迫害的時候,他們又會異常的團結起來。

比如現在,蘇雲清便看見在一個大鐵籠內,有幾名成年精靈,隐隐地用身體遮擋住了一名年幼一些的精靈。

可惜,勞爾斯早就把每一個貨物的品級和容貌熟記在心。

他用鐵棍-捅-開那些礙事的普通精靈們,用長棍末端的鈎子将那名年幼些的精靈,給勾上前來。

勞爾斯隔着鐵籠,伸出手捏着對方的下巴,強迫精靈露出了整張臉來。

他彎着眼角,同熟客道,“銀發藍眼,月光精靈,怎麽樣,夠意思?”

蘇雲清輕掃了一眼,微微颔首,道,“可以。”

勞爾斯連忙報了個價,只見青年尋思片刻,便直接敲定了這一籠子的生意。

勞爾斯高興壞了,蘇先生這樣爽快的主顧,可真是難得極了!

不像是有些人,賣幾名普通精靈,都要習慣-性-地壓壓價格。

不管他開得多低,講得多實,那些人都仿佛被騙了錢似的。

勞爾斯跟着給青年介紹其他幾個籠子的貨物,其中有一個籠子裏,裝着一名看上去十分普通的精靈。

這僅僅是看上去……畢竟在這麽多籠子裏,只有他是被單獨囚禁起來的。

蘇雲清也注意到了這一名不同尋常的貨物,他道,“這是什麽,新品種?”

勞爾斯連連搖頭,回道,“他就是普通的森林精靈,但是太能打了,差點團滅了一整支傭兵團,要不是傭兵們的手裏抓了小精靈當做擋箭牌,差點就要陰溝裏翻船,有去無回了!”

“哦,硬茬子。”蘇雲清點了點頭,他又問道,“可這種類型,不是會專門-調-教-好了,才拿出來販賣麽?”

要麽鮮血淋漓地趴在地上,要麽遍體鱗傷地吊在牆頭。

勞爾斯抓了抓頭發,道,“除了能打之外,他雖然品種普通,但是長相絕對頂級,所以單獨關押起來,看看能不能賣出個好價錢。”

有些人就喜歡馴服-烈-性-的精靈,說不準就有貴族願意重金買一個回去玩玩呢?

蘇雲清多看了眼那名精靈,只見對方低垂着頭,只能看見一點點下巴。

勞爾斯見他似乎有意,連忙用鈎子把精靈給勾過來,道,“蘇先生,您看看,這張臉真是沒得說。”

蘇雲清帶着白手套,用指尖将對方的下巴挑起,下一秒,便對上了一雙狹長深邃的眼眸。

的确,這張臉,會符合大多數人的口味,甚至是那些挑剔的大貴族也不例外。

他在精靈的眼底,沒有看見半分恐懼,便道,“是有些桀骜不馴。”

精靈神色不變,只是耳朵尖輕輕動了一下。

“會說通用語嗎?”蘇雲清挑眉道。

那只精靈沉默不語,但耳朵尖明顯不動了。

蘇雲清頓時覺得有趣,他道,“這只什麽價格?”

勞爾斯搓了搓手,道,“您要買嗎,這種類型的貨物,可不同尋常,要不我先開個價,您可以适當講講,畢竟這真不便宜,特殊的東西,總是會有一些溢價。”

“多少?”蘇雲清幹脆利落地問道。

勞爾斯伸出了三根手指頭來,“二百八十個金幣。”

籠子裏的精靈聲音低沉地笑了一聲,人類。

蘇雲清看了看目露譏諷之意的精靈,同勞爾斯道,“太貴了,一口價,就二百五罷,挺配他。”

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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