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回到警備區,日子又回到原來的軌道,不同的是我和楊東輝的關系。以前刻意的回避、自制在閱兵回來後全都又回去了,也許我早就預感到是這個結果,人最難的就是自欺欺人,明知道是飲鸩止渴,然而我已經控制不了了。
自從回來排長的事很多,每天仍不忘到我們班裏轉轉,看看我的腳,提醒班裏戰友留心。等我能正常訓練以後,他也減少了我的訓練量,怕我恢複不好留下後遺症。訓練時他在隊伍前訓話,眼光不時和我碰觸,那再也不是跳過我的視線,也不是一碰就躲開的回避,我們相視之間有一種不需要說話的默契,他會把目光在我臉上停留幾秒,叮囑一些要領時也會看看我的眼睛,我心底流過一股暖流。
晚上熄了燈,宿舍裏此起彼伏地響起了鼾聲,我睡不着,這一晚是楊東輝查鋪。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餅,一直聽着外面的動靜。終于門推開了,一道手電光在各個鋪位上照了照,照過我時也沒有停留,光線晃了過去就關閉了。
腳步聲沒有離去,而是向我的床頭走來,我閉着眼發出輕微的鼾聲。他走到我的床前,輕輕掀起我腳上的被子,打開手電看了下傷口,傷口恢複得已經差不多了,他看過後就關了手電,幫我把被子掖好。
他的動作很輕,我故意翻了個身,把被子給弄掉了,他拉起被我弄開的被子為我輕輕蓋上,在肩膀兩邊掖了掖。這時我睜開眼睛,他以為我被他弄醒了,低聲說:“吵醒你了?”
我搖搖頭。
“冷不冷?”他問。
我又搖頭。
“快睡”他要走了。
“排長”我低低地喊他,他轉過身來。
“沒事,睡不着。喊你一聲。”我痞痞地笑,舍不得,想多看他一眼。
他也瞅着我壞笑,壓着嗓子說:“睡不着?起來做五十個俯卧撐就睡着了!”說着伸手來拽我,我連忙笑着擋住他的手,他胡撸了下我的頭頂,“快睡覺!”
他走了,我卻真睡不着了。
被子上還有他身上的氣味,帶着外面的寒氣,卻讓我的血脈贲張。他伸手來拽我的時候,我真有沖動想把他拉倒在床上,扯進我的懷裏,壓在我的身下……
腦子裏的想象無法遏止,我呼吸粗重起來,下頭的老二漸漸擡頭,一股燥熱往下跑,在我血氣方剛的身體上點燃了野火。我的手在被子裏伸下去,粗魯地抓住了它,安撫它,它卻不同以往地更加不安分,更加張牙舞爪……我閉上眼,眼前晃動着浴室裏楊東輝半裸的身體,凹凸鼓動的肌肉和漂亮有力的線條,在腦海裏我緊緊擁抱住那副身體瘋狂地吻他的全身,扒下他的短褲,到達那令我頭暈目眩的禁區,用欲望的烈火将他和我熊熊燃燒……
在軍營寂寞的夜裏,我狠狠地撸動着自己,撸動着青春旺盛的饑渴和苦悶。許多個夜晚我這樣想着他用右手戰鬥,釋放着不可告人的欲望……
早上出完操,馬剛過來賊笑着問我:“昨晚上吃什麽大補的了,動靜那麽大?”
我操,我的臉漲了起來,惡狠狠地瞪他:“你幹事沒動靜?你繡花啊?”
宿舍裏半夜整點這動靜,太正常了,誰沒幹過。一群精力過剩的光棍有火只能憋,憋不住了,只能半夜跑個馬放個炮。班長有一次下哨回來以為我們都睡死了,整的那動靜,地動山搖的,嘴裏還出聲,把我們一個宿舍都弄醒了。後來一個兄弟實在受不了那動靜沒完沒了,翻了個身,聲音立馬就停了。第二天起來,班長跟沒事人似的板着臉訓這訓那,我們也都配合裝傻,集體裝聾作啞。
“那也得有花讓我繡啊!”馬剛很惆悵。外頭遍地是花香,但是一道營院門讓我們這些火力強壯的大小夥子只能和自己的右手搏鬥。
“哎,告訴你啊,我看見排長也跑馬了。”馬剛竊笑說他早上去洗手間路過楊東輝宿舍,看到他抱着被子出來,被子上一塊地圖正好被他撞見,他跟楊東輝開玩笑,被楊東輝一腳蹬回來了。
“那地圖畫的,好家夥,不愧是排長,火力就是比咱壯啊!”馬剛直樂,邊說邊比劃,他當作一件趣事告訴我,卻不知道我光是聽了他的描述,褲子裏馬上就有了反應。真他媽受不了,腦海裏立刻出現了楊東輝打槍時的想象,這種想象對我來說簡直就是要命。
他是用什麽表情,什麽動作拉着他的炮管?在澡堂我透過他的褲衩就目測過他家夥的尺寸,個頭絕對很大,也一定很粗。昨晚他查完我們班的鋪就回了宿舍,在我在黑夜中做着不可告人的動作的時候,他是不是也同時在他的床上,做着同樣的動作,跟我一樣在腦海裏釋放着刺激的想象?……
可是,在情欲奔流的時刻,我想的是他,他又是想着什麽在噴發他的子彈?是女人豐滿的裸體,是一個女明星性感的面孔,還是一個具體的對象。
這個想法像一盆冷水,澆熄了我的欲火,讓我蠢蠢欲動的身體迅速冷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