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
秋原葉。
因着五條悟教導虎杖悠仁，一年級又在為和京都校區的交流會做準備，太宰治溜出咒術高專變得輕而易舉。
他才不會說被大叔那句“呀，小同學體格太弱啦，要不要參加特訓？”給吓着了呢，他只是行使了傷患休息的特權！
太宰治像是普通的少年般，抱着受傷的胳膊蹦蹦噠噠，哼着歌，心情愉快的在書店挑選着漫畫書。
“哦呀，這不是治君嗎？真巧呢。”
青年發色灰撲撲的，面頰上還有似被縫合的痕跡，衣着很是賽博朋克，店老板以及店內顧客都沒有注意到這個顯眼的不得了的……
咒靈。
“日安，在咒術高專過得好嗎？”見少年不理人，青年也不氣，但在視線掃過那只被繃帶包裹地嚴嚴實實，疑似受到重擊的手臂時，氣息卻是驟然危險起來：“唔？居然還受傷了嗎？誰傷到你了？”
“你在裝什麽？明明一直都有在特別注意我的行蹤，不是嗎？就像少年院那次。”
太宰治對他的到來不感到意外，也不顧周圍人看他對空氣說話是個什麽反應，似笑非笑地撇了他一眼：“話說，真人你的眼光好差呀！它們也太醜了吧。”
“哈！？”被無情地稱作“它們”的其中之一怒視太宰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嘛嘛，你不是他的對手哦。”真人笑道：“這位就是我說的擁有究極反咒力術式的少年哦，我啊超愛他的！”
“……這種小鬼？”咒靈看向幹嘔的太宰治的目光帶着遲疑，卻不由自主地退後了好幾步：“那，他會加入嗎？”
真人含笑望向黑發少年：“誰知道呢，我也很好奇，治君會不會加入呢？”
“之前說的事情嗎？”太宰治撇了撇嘴：“新人類什麽的，長這麽醜還是算了吧。”
簡而言之，醜！拒！
“什麽醜！？”咒靈道：“在我看來，你們人類才是醜陋的。相互争鬥彼此猜忌傷害，然後誕生詛咒。”
“哇，你說的太對啦！”太宰治突然就興奮了，眼睛亮晶晶的，晃蕩着那條受傷的胳膊激動道：“人類唯一能夠吸取的教訓，就是人類從來不吸取任何教訓。人類就是這樣愚蠢的存在，的的确确最醜陋啦！”
【玩家太宰治對玩家咒靈使用法術技能「沒有人比我更懂貶低人類」；玩家咒靈血槽清零。】
咒靈不知所措地含混|道：“嘛……你、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不過那又如何呢？”
太宰治話鋒一轉，突兀地冰冷了話音：“至少，人類精致的皮囊可以讓我稍微的忍耐多數人渾濁的靈魂。”
“你的話……”外露的鳶眸不帶一絲感情地睥睨過咒靈，突然抖了抖：“嘁——看一眼都要做噩夢了好嘛。”
“你！”
“好了好了。”真人攔下同伴，委屈道：“好歹我也當過一段時間治君的金|主啊，這樣冷淡太無情了。”
“嘔——！”太宰治龇牙咧嘴：“好惡心哦你。再說，哪有|金|主叫人住下水道的。”
真人也不在意太宰治的反應，他又不是沒見識過太宰治的惡劣。
“看起來，治君和咒術高專的孩子相處得不錯。怎麽樣？五條悟的話現在是治君的老師吧，相處得好嗎？”
“還不錯哦。”太宰治無所謂地聳聳肩。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真人低笑：“不過，再讓我問一句吧，治君真的不打算來我們這一方嗎？我啊可是非常非常喜歡治君的。”
“看看再說好啦。”
下水道什麽的其實并不想住第二回。
“唔？好吧，那先不打擾治君了。”
太宰治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揚唇，露出仿佛看到了故事走向般的寡淡笑容。
褲子口袋裏的手機發出震感。
「哇——小同學丢下老師跑路真是太過分啦。就算跑路也帶上老師啊！甜點！老師現在超級需要甜點！」
「我哪有錢啦！」
當晚——
五條悟遇襲！
這對于最強的五條悟來講算不得什麽大事，甚至以十秒鐘來回的速度去提溜來了虎杖悠仁，因勢利導地來了回現場一對一教學。
可以說是相當不尊重對手了。
再重複一次。
遇襲，之于最強的五條悟來說算不得什麽，哪怕那是擁有智慧以及語言能力且未記錄在冊的特級咒靈也一樣。
只有一點……
“呦，惠啊，小同學呢？”五條悟送欲言又止的虎杖回宿舍，立刻去到太宰治的寝室，卻是沒有見到人影，電話打過去也是無人應答。
“啊？”意識到五條悟壓制着什麽，伏黑惠皺了皺眉：“我打電話過去問過，說是去新宿，要吃什麽烤螃蟹。”
新宿——
介于太宰治的「人間失格」，五條悟的六眼根本不起作用，無法快速地找到人，只能一家一家店去問，終于在一家半露天的小吃攤看見了人。
「六眼」不能在「人間失格」持有者身上起作用，五條悟并沒有戴着眼罩。
他坐到太宰治對面。
眼看着少年單手費力地剝着蟹殼，對于他的到來沒有半點反應。
好像他五條悟還沒那只螃蟹來得吸引人！
“我說……”
五條悟看見少年終于擡眸輕飄飄地看向了自己。
那是一個極為倦怠的眼神。
是那種仿佛早看着早已經看過了成千上萬次的電影結局般的倦怠。
似是無聲的宣讀着：果然如此。
五條悟微微發愣：“喂，小同學？”
這時候，太宰治死心的放下了無論他怎樣努力都剝不開殼的螃蟹。
“信賴，天生就帶有原罪……”
五條悟聽見少年恍若自語般的輕聲念着。
“五條先生不知道嗎？”太宰治垂下眼睫，盯着玻璃杯清水映出的自己的倒影，張口抱怨道：“因為我擔着學生的名頭，而放松警惕，是五條先生的不對吧？自顧自宣告着「我會接住你」的五條先生，也是非常惡劣的。”
五條悟瞪圓了一雙碧藍眸子：“……！？小同學你叫我什麽？！”
太宰治擡眼，露出被虛無浸透的瞳仁：“不是少年院當天晚上就懷疑我的目的了嗎？今天是最終确認吧？是的，無論五條先生的疑問是什麽，我的回答只有“是的”。”
五條悟覺得小同學說的就不是人話，他一句都沒聽懂。站起身來，隔着桌子，在周圍人抽氣聲中拽起少年的衣領。
他久違的想要像年少時那樣|暴|力至上了。
“你叫我什麽！？”
“唔？五條……”
“看着我的拳頭，你再想想。”五條悟笑眯眯地舉起拳頭。
太宰治沉默了一瞬，噗嗤一聲突兀地笑了出來，好似稚童游戲人間的頑劣道：“來不及了哦五條先生，從你踏進這家小店那一刻就來不及了。”
少年稚氣的聲音像從耳邊掠過的夏日夜風，輕忽地一不留神便會消散于空氣，卻使得五條悟瞬間怔楞，好似石子投入海面，碧藍的瞳眸從深處蕩起層層水波。
五條悟明白了理解了，這家不起眼的小店是精明的少年劃定的分界線。
……一個惡劣的試探他信與不信的分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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