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

說到底……只是假貨呢。

就算再怎樣完好的獲得原主的記憶、再怎樣将原主完美的模仿,本質也只是假貨罷了。

盛着一片墨色的鳶瞳,倒映着“夏油傑”慌亂離去的身影。

太宰治垂下腦袋:“真是糟糕,又是沒死掉的一天。”

“呀,治君,我回來啦!”真人的回來與“夏油傑”的離開,幾乎是前後腳的事情,時間差不過5分鐘:“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呢叫做吉野順平,是我的……”

真人勾着唇,低沉地笑了起來:“新朋友。”

吉野順平拘謹的上前一步,雖說少年右眼脖頸和雙臂有纏繃帶,還拿着本疑似禁|書|的“完全自|殺手冊”的書,但這是真人先生的朋友嘛。

吉野順平給自己打氣,剛要開口卻被少年冷酷地截去了話頭。

“與我無關哦。”太宰治輕飄飄地撇過氣質莫名有些“喪”的高中男生,轉過身去繼續完全自|殺手冊的閱讀,殊不知只這一眼,便令名叫吉野順平的少年一陣戰栗。

宛如置身|槍|林|彈|雨般的危險感覺,令吉野順平渾身上下瞬間冒出冷汗。

那是怎樣的眼睛啊?

仿佛被那眼睛的主人所目視的一切都會被看透,誰也無法與眼睛的主人對抗……

吉野順平心底翻滾着驚濤駭浪,想逃!好想逃走!

可是,動不了。

身體好似不再屬于自己般的動彈不得!

“真是的,治君太無情啦。喏,甜點,超有名氣的“Mont St. Clair”,還有一袋繃帶哦。”真人将東西放在距離太宰治兩步遠的位置,然後看向高中男生道:“吶,順平很喜歡看電影嗎?”

“……啊?是、是的。”吉野順平輕顫地出聲,緩緩地呼出一口氣來,沒關系吧應該?他小心的看了眼少年單薄的背,畢竟是真人先生的朋友啊。

蠢貨。

太宰治餘光看了眼滿臉遇見知己般表情的高中男生,咬了咬牙,嘴角一陣抽搐。

算了,既然本人那麽開心,他還管那麽多幹嘛啦。

目光掃過印着“Mont St. Clair”的甜品盒子,太宰治微抿了下唇,移開視線,将攤開的自|殺讀本放在腿上,百無聊賴地翻看起手機來。

事件不過幾小時的發酵,已經嚴重到令所有咒術師難以招架的程度了。

政|府|以及兩所咒術高專全都被人們舉着标語堵了門。

人們群情激昂,俨然一副要成立「咒靈保護協會」的架勢。

橫|幅的标語都是:

【咒靈無辜!人類釀造的災禍由人類自己買單!】

【人類|孕|育|的咒靈,由人類自己保護!】

【保護全世界最好的咒靈】

【咒靈辣麽可愛,你們怎麽可以祓除咒靈!?】

【你們知道我們家咒靈有多努力嘛!?】

——這樣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些人全都看得着咒靈呢,不過要真能看見也不會如此行事了。

人類畢竟是視覺性|動物,看見醜得叫人食不下咽的咒靈,還不得瘋。

太宰治“嘁”了一聲:生活就是段子,沙雕簡直無處不在嘛。

沒想到啊他整這麽個事出來,還能炸出這麽多沙雕來。

手指下滑,各種災難事件新聞,不出所料的展現出來。

太宰治那只鳶色眼眸裏盡是不為所動,好像什麽都沒有看見一樣。

「哇——真是快要忙死啦!」

「手邊沒有甜點,身旁沒有小同學。」

「老師我啊,真是超寂寞的!」

屏幕突然跳出來自五條悟的一條條簡訊。

眼瞳驟然一縮,手機猝然地從掌中滑落。

太宰治将臉埋進雙膝中。

唉——

意料之中的沒有回複呢。

五條悟姿|勢|豪|放地蹲在地上,對着手機屏幕狂嘆氣,也不是沒有打去過電話,可惜都是忙音,約摸着是被塞進黑|名|單,只允許簡訊傳輸。

二年級生,再加上一年級的伏黑虎杖野薔薇,加上許許多多路人的手機,都是一樣的結果,這個他倒是不知道小同學是怎麽做到的了。

處理好電影院內,相對于比較特殊的咒靈後,一看便知是思想成熟且靠譜的大人的七海建人推了推墨鏡:“忙到現在了,我可以請問一句嗎?”

“可以呦~”與之相反,五條悟則是完全的反|面教材。

“高層将咒術師分為幾組,處理突然增多的咒靈,我和虎杖君這一組由您安排。”

七海建人頓了下,繼續道:“而以您的實力完全可以一個人一組,至少高層是如此安排的。您跟着我們……不,跟着虎杖君的理由是?”

一旁的虎杖悠仁猛地一僵。

“唔?這個嘛——當然是擔心我親愛的後輩七海海呀~”五條悟一個飛吻甩給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

“不對。”七海建人決定無視五條悟的不着調,直奔主題:“您跟着的理由是……太宰治,那個擁有“反咒力術式”、被高層定義叛|逃去詛咒師一方、且下達指令抹除的少年。”

五條悟沉默。

七海建人閉眼嘆了口氣:“作為兩面宿傩的容器,虎杖君簡直如同“探測器”一般的存在,所以……那個少年也是嗎?體內也有着宿傩的“手指”嗎?”

五條悟加深了笑意,擡手打了個響指:“bingo——!”

七海建人:……咒術師就是狗|屎!

“我可以問理由嗎?”

“嗯——”五條悟摸着下巴,沉吟片刻,突然豎起大拇指:“喜歡!身為糟糕的大人的我實在太喜歡小同學啦!”

七海建人:名叫五條悟的咒術師才是那坨狗|屎!

“五條先生,您真的明白自己在說什麽嗎?”

七海建人除了嘆氣就是嘆氣,到目前為止的今天,僅僅只是他們這一組就處理了大約40+的詛咒,這一切都是因太宰治引起。

喜歡?開什麽玩笑?

虎杖悠仁趁七海建人忍無可忍轉身背對五條悟的時候湊過去,搓着手問:“那個……五條老師說的喜歡是哪一種?”

“嘛,就是悠仁想的那一種哦。”五條悟站起身,隔着眼罩望向遠方:“所以,拜托了,悠仁。必須……在其他咒術師捷足先登前……找……”

虎杖悠仁猛然瞪大了眼睛,他從未聽過五條悟這般語氣,話音幽遠地宛如是從遠方飄來,令他完全聽不真切。

但是可以探尋得到嗎?那可是擁有反咒力術式的太宰同學啊。

太宰治睜開眼睛就聽見有一段距離的位置傳來打鬥聲。

好吵。

太宰治心中突兀地翻騰起一股厭煩,他拽掉被固定着骨折手臂的繃帶,起身撈過黑色大衣,慢悠悠地離開呆了數日的地下。

下雨了?

太宰治伸出手去接落下的雨水,雨水順着掌紋向下流淌,打濕了手腕上的繃帶。

垂下腦袋,太宰治沿着小路走去,雨水落滿了全身。

有幾日沒有看過的街景,雖沒有明顯被破壞過的痕跡,卻也是伴着一股子凄涼。

太宰治按亮手機屏幕,去看約有兩天未關注的新聞,一邊看一邊伸手推開一家名為“Mont St. Clair”的甜品店的門。

“呀,蛋糕,要最甜的那種,有推薦嗎?”

政|府|正盡力安撫着群衆,沒有顧左右而言他,而是盡可能的道出實情。

當然,避重就輕是常規操作。

咒術師高層為平息群衆因“他們的傲慢”升起的怒火、從而誕生更多的詛咒,有兩位宣布隐退,“改正”之類的并沒有說,不過至少“高層隐退”對年輕的咒術師來講算是一個好的開端。

普通人類一方有驟然清醒過來的,也有繼續“理中客”立場的。那部分“理中客”堅定着「咒靈不應該被祓除」的想法,不斷孕|育|詛咒。

更有看得見咒靈卻不具備祓除詛咒能力的人試圖和咒靈做朋友,結局可想而知有多慘烈。

太宰治突然想到一部電影。

名字記不得了,唯記得那部電影裏有人類以狂歡之姿,歡迎着末世的到來。

甚至認為那是什麽外星物|種入|侵,笑着叫着請求“外星物|種”帶他們離開地球。

可與之相反的是各個|國|家努力拼命地拯救愚蠢的民衆。

如此諷刺。

人們需要英雄,但卻不配擁有英雄。

從店裏出來,太宰治直徑去到河邊。

嘩啦——

入水自|殺的太宰治被一只手掌提起來。

眼底盛着一片波瀾壯闊的碧藍大海的青年,笑眯眯地問:“有想老師嗎?小同學。”

就是這個青年,打從初見起,就以十分惹眼且強勢的姿态闖入他的世界。

“那天的糖果很好吃,是芒果味道的,我記得。”太宰治突然這樣說。

接着又撒嬌般地伸出手去:“大叔要握我的手嗎?它很冰。”

五條悟沉默地回握住少年纖細的手掌,鑽進手心裏的冷硬觸感,讓他停滞了腳步。

“這一回,大叔會好好地接住我的吧?”

“……當然。”

“遺憾的是……”太宰治走在前方,一點一點遠離那雙碧藍眼睛的注視:“九月和十月的螃蟹,還有明年六月的煙火大會,不可能實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你的喜歡,告訴了這個,告訴了那個,告訴了所有人,只是沒有告訴你。

——我是個膽小鬼,是那種鼓足了勇氣,才堪堪只敢探出半個腦袋的膽小鬼。猝不及防的挨了一巴掌,就不要指望我再去試一次了吧?那時壓上的籌碼,可是我的全部勇氣了。

——所以這一回一定可以接住我的吧?在我變得更壞之前。

——當然。

【預收:[綜]教師悟今天也在勸宰跳槽】

生命不息,作死不止。

黑時宰從不停止歡快奔向黃泉比良坂的腳步。

直到遇上某最強,黑時宰驚覺自己的作死計劃慘遭滑鐵盧。

某最強專注花式邀請黑時宰就讀某全國數一數二的咒術高專。

【數一數二=一共就倆。】

宰洗白白期間,某最強照舊粘着不放。

宰絕望,手裏的劇本它突然就沒用了!

教師悟笑眯眯:說真的,我覺得我們上輩子一定戀過。

洗白宰冷漠臉:不好意思,我的戀人是橫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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