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宮宴(上) (16)

麽了不得的日子不成?

“你這個傻孩子,我還道是大半年沒見你長大了不少呢。卻沒想到你還是一點也沒有變”,看着自家看上去已然是個男子漢的弟弟一臉茫然的望着自己,衛錦華不禁輕笑出聲,溫柔的伸手摸了摸他柔軟的發絲,“今天是你的十八歲生辰啊,錦陽。你怎麽連這個都忘了呢”?

聽說頭發很軟的人,心腸也會特別的柔軟相伴而來的就會是有些大大咧咧不容易把一些細節性的東西記挂心上。衛錦華原先還道是不信,今天卻意外在自家弟弟身上得到了這個說法的論證了。

真是粗心到了一種程度了,居然會連自己的生辰也一并忘掉了。衛錦華好笑又無奈的看向了自己這個粗線條的弟弟,自己本來還是滿心期待以為自己特意趕在他生日這一天來陪他慶生他會很開心激動呢,卻沒想到這孩子根本就不記得這件事了。

“生辰”?衛錦陽懵裏懵懂的跟着衛錦華重複着這個詞彙,神思頓時有些飄渺恍惚的不知道飄到了哪裏去。呆愣在原地想了許久,才記起原來今天真的是他的生辰啊。

時間過得還真是極快呢,就這麽不知不覺的毫無所覺的他就這麽在邊關迎來了自己的十八歲生辰嗎?不過這也莫怪他會不記得,往年在京城自己的生辰都是由劉皇後打理的,他二皇子殿下只要乖乖的接受各種賞賜和禮物就夠了,不用再操其餘的半點心的。

像他衛錦陽這麽粗線條的人要是會記得自己這個每年都像尋常日子一樣需要旁人提醒,再梳妝打扮一番的參加一個類似于略微盛大的宮宴慶典這樣的芝麻綠豆大點的小事也就奇了怪了。

不過在現在的衛錦陽心裏觸動最大的和猛然感慨最深的卻不是自己這個被自己在無意間忘卻的十八歲生辰,而是站在他眼前的哥哥衛錦華。

今天是自己的生辰,而衛錦華又在今天出現在了邊關自己的眼前還說幸好在日落之前來到了邊關見到了自己。這麽說他根本就是特意千裏迢迢的趕到這裏來替自己慶生是嗎?為了這個連他自己都不記得的生辰?

思及至此再看衛錦華那張略顯憔悴的俊美面容之時,衛錦陽的眼眶不禁難以自控的略微濕潤了,怎麽也控制不住自己心頭在瞬間充斥滿了的抑制不住的感動和難以言喻的一腔暖意。

邊關離京城有多麽遠他不是不知道,而來的路途有多麽漫長和崎岖衛錦陽更不是不知道。

所以,在看到衛錦華的一瞬間他內心深處下意識反射的就是直覺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才會讓他家一向為了朝政事物忙得暈頭轉向國事重于泰山的太子大哥出現在這麽一個距離京城少說也要走上連夜趕路十多天的地方,舍得放下手中好不容易争奪而來的政權這麽久。

他不是真的全然忘卻了自己的生辰,而是在衛錦華出現在他視線中的那一瞬間根本就沒有往那方面想過。真的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衛錦華竟然是為了給他慶生而來到這個與他氣質格格不入的窮鄉僻壤的。這叫他衛錦陽如何能不感動呢?

“你這孩子平日裏的記性明明是極好的,是記得我和小六還有父皇母後所有人的生辰的”,衛錦華無限寵溺的看着自己眼前有些眼眶發紅的少年,從自己的脖頸之間取下了一塊玉佩,輕輕系到了他的脖子上,柔聲道,“怎麽偏生就是忘了你自己個的呢”?

聽到衛錦華用他獨有的好聽聲音這樣溫柔的念叨着自己,衛錦陽連一絲反駁的力氣也沒有一動不動的就這麽看着衛錦華一點一點的靠近自己将用紅繩穿好的玉佩從他白皙脖頸之間取下,細心的為自己佩戴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清晰地感覺到玉佩上尚且殘餘的衛錦華屬于體溫的溫潤。

不知不覺中他發覺自己的鼻息蕩漾的滿是衛錦華在為自己整理衣襟和玉佩之時若有若無傳來的熟悉味道,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微妙起來,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脖頸似乎也被對方專注的鼻息弄得有些酥麻,也不知怎得衛錦陽驚覺自己心頭突地一悸,心跳加速之際只覺自己的耳垂突地發燙了起來。

“大哥”,那一刻衛錦陽竟也不知自己心頭究竟是從哪裏生出了一股邪魔作祟,頭腦一陣發熱猛地一下子就撲進了衛錦華的懷裏。

只想着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顧的徑自将頭埋在了他的後頸貪婪的呼吸着屬于他的體味眷戀着他身體的溫度,那一刻衛錦陽只覺此刻的自己心跳加快的已然不能再快到了魔障的地步了。

在為衛錦陽細心整理衣襟之際,衛錦華不明所以然的猛然被自家弟弟抱住,着實有些驚詫也搞不懂這變故的由來,要知道自從衛錦陽十三歲去了軍營以後可是再也沒主動同自己擁抱過了呢。怎麽今天他會如此沖動的主動投入自己的懷抱之中呢?只是收到一塊玉佩而已至于如此激動嗎?

盡管,一頭霧水此時此刻的衛錦華卻是沒有時間去思考那麽多的事情了。他家弟弟投懷送抱這種好事天知道是什麽時候才能輪上一次呢。衛錦陽的主動親近可是他平時求也求不來的呢。

這樣想着衛錦華唇角不禁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就反手緊緊的回抱了自己懷裏的那個人。

大約他真的是離家太久了太過思念親人了吧,所以....所以才會如此沖動的就撲進了他家大哥懷裏吧。恩,一定是這樣,沒錯。

當衛錦陽總算是回過神了發現自己正緊緊抱着的衛錦華不撒手的時候,他猛然驚覺自己對着衛錦華時心中已然猛然湧起了一股他自己怎麽也控制不住的古怪情緒,他努力想把這種給自己感覺極度危險的情緒壓下去卻是怎麽也壓不下去。

他有些朦胧的清楚驚覺了那大概是些什麽情緒,最終卻是選擇了拼命的去找一些其他的理由來欲蓋彌彰的欺騙自己。因為,他敏銳的直覺告訴自己如果不把這種情緒壓下去給兩個人帶來的都會是不可預計的後果。

就這樣一直處在狀況外的衛錦華在被自家弟弟激烈的擁抱又推開以後,兩個人就這麽也不知道為了什麽就相對兩無言的悶不吭聲的走在了傍晚的雲襄城街道上。

不清楚自家弟弟此刻心中正翻騰着各種複雜情緒的衛錦華不明所以然的幾次開口搭腔,卻總是得不到衛小悶葫蘆一言片語的回答。就在衛錦華正在糾結自己剛才是不是說錯了什麽話或者做錯了什麽舉動惹了弟弟不開心時,衛錦陽在雲襄城分配到的暫住宅終于到了。

說是暫住宅,其實別說宅子了連個普通的農家宅子也是算不上的,全是在有兵駐守雲襄城以後搭建起來的。年代久遠只有一室一廳外加一個小廚房,連屋子裏的陳設也是古樸得緊。

在走進這個房子審視的查看了一圈以後,衛錦華原本好看的眉立刻有些不悅的皺起,滿是心疼的用五味雜陳的眼神看向了自家弟弟,“這裏也能住人嗎?朝廷撥了那麽多的款給邊關,怎麽能讓你就住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呢”?

衛錦華一直知道衛錦陽來邊關是會住軍營裏分配的暫住宅的,但他絕沒想到邊關的暫住宅條件環境竟是如此艱苦的比之農舍尚且不如陰暗潮濕還帶有一股輕微的黴味。

“這樣的房子也能住人嗎?錦陽,你出來不是帶了錢嗎?為什麽不出去買一棟房子或者租呢?”見衛錦陽不語,衛錦華卻是無比關切擔憂的再度開腔,唯恐自家的弟弟自己想不到那麽多東西只會一個人給自己找罪受。

“我覺得挺好的,邊關的條件也只有這麽多自然是比不上京城的。大家都住了,我又有什麽不能住的呢”?好不容易平複下自己錯綜複雜的心情,看着衛錦華看到這間房子之時真切的擔憂和不敢置信的目光,衛錦陽頗有些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用滿不在乎的說道。

他本來到邊關來就不是想着要享福來的,既然做好了吃苦的打算住這樣的房子又算得了什麽呢?他一點也不覺得這裏不好,至少和那片被整個雲襄城所遺棄的地方和許許多多的難民住所比起來這裏簡直就是天堂了。

“可是,你不是帶了不少銀兩過來嗎?那為什麽還要住這裏呢”?衛錦華不覺得自家弟弟有吃這個苦的必要。

“對了,大哥你送我的生日禮物這塊玉佩我很喜歡,很精致謝謝大哥了”。聽到衛錦華再次詢問起了自己為什麽要住這裏,衛錦陽并不想去和他解釋什麽自己一視同仁不搞特殊化的軍人作風和思想,也不想告訴他自己的銀兩早就全都拿去幫了百姓這樣的實話,而是決定轉移話題。

他和衛錦華之間的成長軌跡彼此閱歷甚至是想要的生活都是大不相同的,他從不妄想着要別人去接納他的思想,卻也不希望旁人把自己的主觀意識強加到他的身上。

所以,他并不想去和衛錦華解釋自己就是希望和将士們一視同仁享受同等待遇,去把自己的思想灌輸給他聽或者和他争辯什麽,尤其是像衛錦華看上去主觀意識那麽強一點也不像能聽得進去自己意見的。

“喜歡就好,玉佩是我出生之時外祖從天竺求來的,雕刻完成以後請了表兄的師父“慈雲大師”專門做法事加持過的。聽說帶上了它便能逢兇化吉,平安到老”,見衛錦陽着實沒有把房子這個話題繼續談下去的欲望,衛錦華也就趁勢轉移了話題,含笑介紹到了自己的禮物,“這塊玉佩我帶了二十四年一直都是平平安安,逢兇化吉的好運勢,現在我把它轉送給你希望它也能為你帶來好運氣”。

“這不行,這玉佩我不能要”。聽衛錦華這樣一說,衛錦陽連忙就要從衣襟之中取出玉佩摘下來還給衛錦華了。他本來只以為這是衛錦華不知從何處尋來的好禮物,卻沒想到竟是如斯貴重的東西。

林相特地為衛錦華打造又帶了二十四年保了運勢和平安的東西,他又怎麽能要呢?雖然,這麽個說法也是個迷信,但也未必不可不信呀。這塊玉佩于情于理,他都絕不能收。

“錦陽,這塊玉佩最大的加持就是保平安。大哥在京城已經是平安得不能再平安了,倒是你也不曉得要在邊關待上多久,蠻夷近幾年來一直異動頻頻不出幾年工夫只怕就要打起來了”。衛錦華一把按住了衛錦陽的手,“你不是說過要替大哥和紫雲守住天下嗎?那大哥現在就把自己和天下百姓的安危全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所以這塊玉佩你是不收也得收”。

聽衛錦華如此說了,衛錦陽這才舒展開了皺緊了的眉,任由衛錦華替自己将玉佩塞回了衣襟之中。

69、悸動(中)

月上梢頭,月光皎潔而溫柔的照耀着這已然安睡在靜谧無比中的雲襄城,将這苦寒而嶙峋的邊塞之地也硬生生的襯托出了幾分平靜和柔和出來。

而在這樣一個美好而安靜的夜晚,衛錦陽卻是怎麽努力卻也找不出自己的一絲睡意起來,只能僵硬着身子側躺在床外側,在這樣寒冷的夜晚竭力使自己同床裏頭的溫暖源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原因無他,因為他的屋子裏只有一室一廳和廚房也只有一張床,這麽冷的天他也不好叫衛錦華去打地鋪睡啊。所以,他只能選擇和他家大哥同床共枕了。

感受着來自于他身側衛錦華身上不住傳來的誘人暖意,一向畏寒的衛錦陽此時此刻簡直是想哭了。要是下午沒經歷過那場屬于他一個人的尴尬的話他簡直是忍不住想要撲進他家大哥懷裏直說太冷要求擁抱求借暖意了。

可是現在,他卻只能一個人卷着被子心思複雜不能自己的一邊承受着邊關的嚴寒帶給他的刺骨寒氣一邊糾結着自己的情緒。

今天下午那猛然一下子頭腦一熱對衛錦華湧上來的那股子來得又驚又急的情緒波動應該是他的錯覺,或者說是他應該是單純因為自己離家太久對家鄉家人的思念猛然上湧才會産生如此激烈的情緒吧?肯定不會是自己理解的那種情緒對吧?

他二皇子殿下根本就沒體驗過自己想的那種情感波動的,對那種情感的了解也是來自于旁人的口述并不清晰可以說是模糊之極。說不定是自己人雲亦雲找錯了方向,把一下子湧現上來的親情和那種情緒弄混了也未可知?反正,人與人之間的情感什麽的不都是很接近很容易弄混的不是嗎?

就像小時候他沒見過芍藥的時候,第一眼就把和它極像的牡丹誤認為了芍藥一樣。他今天一定是老毛病又犯了,明明什麽事也沒有卻一下子被他非得被自己想出點什麽事來,真是要自己吓死自己的節奏啊。

衛錦陽這廂正在不住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那一廂卻忽然感覺到了一雙帶有溫暖氣息的手掌猛然貼近了自己從背後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大哥”?衛錦陽猛然一驚,這麽忽然一下子被人抱住還真是挺驚悚的好不好?本想掙開的衛錦陽一下子感受到自對方身上傳導過來的暖意,一時間有些貪戀的舍不得掙開了,只好努力平複下了自己的心緒,嘗試着在對方懷中慢慢放松自己的身體。

“嗯”?衛錦華有些慵懶的應了一聲,算是回答了他的疑問,雙手扣得更加用力的緊緊摟住了衛錦陽的整個身軀。

“你怎麽還沒有睡?不是都已經連夜趕了十來天的路程了嗎?怎麽現在還不好好休息呢”?好不容易放松了自己,衛錦陽忽然想起了衛錦華眼下的那一片烏青,有些擔憂的不經意皺起了眉。

而在關切衛錦華的同時衛錦陽的心頭卻又止不住蔓延上來了一股幾乎可以溫暖整個人的暖意,為了衛錦華狹長雙眼下的那一片烏青。

“睡不着”。黑夜之中兩人皆是看不清對方的表情,衛錦陽只能憑着對方在黑暗中傳來的聲音辨別着對方此刻的心情似乎是有些壓抑和難耐的。

“是因為睡不習慣這裏的床還是天氣太冷了?想想也是今天都下雪了”。聽衛錦華這麽一說,衛錦陽卻是實心實意的替他擔心了起來,立刻開始推測他睡不着的原因,并開始為他想起了辦法,“要不明天我去找間條件好點的客棧給大哥吧,你不睡一下就這麽連夜會京城只怕是會熬不住的”。

這衛錦華可是為了給他慶生才會千裏迢迢日夜兼程趕到這雲襄城來的,他自幼嬌生慣養吃得苦自然是比不及在軍營中長大的自己。自己這條件艱苦的暫住宅他只怕是住不慣睡不好的,要是睡不好的話,這回去的路上可是指不定會疲勞過度出些什麽事呢?自己還是明天去找間舒服的客棧給他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衛錦陽這裏正嚴絲合縫的開始為他家大哥考慮着這雲襄城中哪家客棧最好最舒适,衛錦華在旁邊卻是一句話也不說,直接一把就拉住了衛錦陽的手隔着一層輕薄的衣物就将它放在了自己昂揚的下體上,用心動告訴了他自己睡不着的原因。

手心時隔将近一年再度貼上某個灼熱事物的瞬間,衛錦陽被燙的從耳尖到脖子一下子全紅了條件反射性的就要将手抽回來,卻被衛錦華牢牢抓住了他的手按在原地不容許他動彈。

衛錦陽在一瞬間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呼吸一樣,慌亂和窒息一下子齊齊湧上了心頭,那一刻的心悸又再一次的在他胸腔溢出,只覺自己現在就要立刻被這股既驚且急的迅猛沖動在不知不覺間就要帶到一個危險到了極度的不可自控的可怕局面裏去.......

所幸,最後他還是在和那股沖動的搏鬥中控制住了自己。

“錦陽,你幫幫我好不好”?似乎是看出了衛錦陽的遲疑,衛錦華用着略帶沙啞喘息的聲音誘哄一般的央求着衛錦陽,安撫的摩挲移動着衛錦陽的手半強迫的拉着它就直接放進了自己的褲管之中。

當自己的手觸感真實的被迫觸碰到衛錦華的那青筋盤繞突起的物體之時,衛錦陽驚訝的發現自己腦海中閃現的第一個念頭竟然不是退縮或者呆愣而是深深的無語。

艾瑪!大哥你千裏迢迢從京城趕過來媽蛋的其實不是要幫我慶生的對吧?你其實是根本想來求撸一發的對吧?衛錦陽越來越驚訝于自己強大的粗線條,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吐槽腦補的起來。

吐槽歸吐槽,腦補歸腦補。當自己的手真的握到衛錦華的那什麽且現在狀況堅持不下之時,衛錦陽卻還是選擇了嘆了口氣認命的開始雙掌用力的随着衛錦華越來越粗重的喘息活動了起來。

也不知自己前世是不是欠了他的,衛錦陽忽然發現自己似乎拒絕不了衛錦華除了阻止自己理想以外對自己的任何要求了。真不知這是小時候好弟弟乖弟弟裝多了的後遺症還是因為今天他千裏迢迢來到邊關為自己慶生而太過感動造成的後果。

總之,他就是這樣克制不了自己這樣下意識的去縱容和退讓衛錦華的心态。

晨曦初透,在陽光照進屋子裏的第一瞬間衛錦陽就下意識反應的皺起了眉頭随即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側頭看向了睡在自己身畔的衛錦華。

鼻息之間充斥着昨晚殘餘下來的淫欲氣息,在看到衛錦華這樣一張和以往不同面色已然恢複了白皙卻還是充滿了來不及刮去胡渣的俊美禁欲面孔,衛錦陽只覺空氣之中布滿了一種詭異的違和和淩亂感。

果然,昨天什麽的一定是自己想多了。這明明是一張再男人不過的臉了,即使衛錦華生得再如何俊美無雙卻也是改變不了他是個男人的事實的,瞧這一下巴的胡渣。老子昨天到底是抽了什麽風才會誤會自己對他産生了那種感情啊?老子可是個喜歡女人的純爺們。

真是沒事給自己找事亂想啊。現在在這大陽光底下再怎麽對着衛錦華的這張臉看不也都是沒什麽感覺嗎?根本就沒有一點自己當初對柳氏那種驚豔的感覺啊。

差點自己吓死自己了,老子就說老子是得多恨自己才會對衛錦華産生這種感情,這不是自己找死的節奏嗎?對着衛錦華的臉在确定了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對他容貌的驚豔以後,衛錦陽感慨着自己的庸人自擾長舒了一口氣,就準備翻身下床。

“嘶”,卻在下床的那一瞬間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挂住了頭發瞬間痛得一抽,猛然回首才發現原來是昨天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和衛錦華的頭發竟然裹在了一起。

而在自己下床的一瞬間因為被扯痛頭發衛錦華也猛地一下子就這麽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還有些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發生了這種烏龍事件,衛錦陽無語的和尚未睡醒的衛錦華對視了片刻。看着一動不動的對方,衛錦陽最終只好決定自食其力的去動手解開兩人不知怎麽纏在一起的頭發。

解了半天卻是怎麽也解不開不知什麽原因就這麽糾纏在了一起的青絲,衛錦陽有些暴躁而失去的耐心的就直接從枕頭底下抽出了劉老将軍贈與他防身的匕首,齊齊抓住了兩人的頭發幹脆利落割了下來。

幸好,他們兩個的頭發都是夠長的。就算割掉這麽一點也是毫不打緊,看不出來的。得意洋洋的整理好自己的頭發,衛錦陽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急智起來了。

“大哥,你在幹什麽”?衛錦陽有些不能理解的詫異看着衛錦華撿起了被自己随意丢在地上的發絲團,然後小心翼翼的收到了自己的錦囊裏去。

他為毛越來越不能理解他家大哥的舉動了呢?這難道就是他們之間天才與平庸之輩的差距嗎?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又怎可随意抛棄呢”?衛錦華輕輕的将揪成一團的發絲細心塞進了自己随身佩戴的錦囊之內,目光清醒的語重心長的掃了衛錦陽一眼,似乎是在控訴他就這麽把頭發絲扔在地上的行為太過兒戲。

衛錦陽:“......”

他真的是第一次這麽濃烈的感覺到他家大哥真的是書香門第林氏家族的外孫,真是太有老學究的氣派了。真是從他現在糙漢無比的外表和內心一點也看不出他有着這麽一顆迂腐的內心。

看着衛錦華慢條斯理的整理好錦囊和衣物,衛錦陽發現他睡了一覺起來氣色已然好了很多憔悴和眼下的烏青已然統統消失不見,唯一和他翩翩佳公子氣質格格不入的就是他下巴上生出的那些胡渣了。

“那什麽,大哥你不覺得你現在應該要處理一下你的胡子了?很有礙觀瞻的”。衛錦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遞上手上的匕首道。

根據紫雲帝國的風俗規定,紫雲帝國的男子只有過了而立之年以後才有資格蓄須表示年級上的差異。三十歲以下的必須要清理好胡渣,保持儀容幹淨整潔,否則就是有礙觀瞻。

“喜福沒來,我不會”。衛錦華的回答也是非常的理由充分,非常完美的向衛錦陽诠釋了什麽叫做除了琴棋書畫樣樣不沾,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翩翩佳公子氣質。

果然,這個世界上還是人無完人的。就是未來皇帝陛下也不是什麽都會的,這麽大個人了居然連自己的胡須也打理不了。

“我來幫你吧,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無奈的嘆了口氣,衛錦陽為了不讓衛錦華就這樣出門看不下去的自動請纓,輕輕扶住了衛錦華的下巴,擡起匕首靠近了他的胡須,“你小心點別亂動,注意不要劃破臉”。

70、悸動(下)

在小心翼翼的為衛錦華刮完胡渣以後,衛錦陽收起匕首整理好衣物正準備起身去打水洗漱,卻聽見了衛錦華自身後傳來了一聲低笑。

“我們家錦陽還真是手法娴熟,細心又體貼呢。真是半點也看不出你竟然是在軍中長大的”。看着現在衛錦陽這一舉一止幹練無比的軍人作風,再對比衛錦陽剛剛那份為他刮下胡須的細致溫柔衛錦華不禁覺得有點好笑了起來。

這個孩子在自己眼前還是如同小時候一般乖巧溫馴,卻總是在不經意間展現出他在軍中習得的那麽些硬氣與幹練。兩種明明截然不同的氣質就這麽詭異而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構成了一個天下間最獨一無二的衛錦陽。

看着現在的他再聯想起他小時候那副帶着奶香氣的肉團子模樣,衛錦華不得不感嘆當真是時光如箭,歲月如梭的輕笑的出了聲。

衛錦陽聽見自家大哥的笑聲不明所以的回過頭,卻正好對上了對方促狹的話語與笑容。

回過神來聽出了對方話裏的調笑意味甚濃,衛錦陽立刻沒好氣的側頭瞪了他家大哥一眼,“這和在不在軍中長大沒關系,這和一個人有沒有自理自立能力有很大的關系”。

真不明白這衛錦華怎麽越是長大小時候的那副正經溫柔好哥哥的樣子也就越發蕩然無存了,怎麽越來越喜歡同他調笑呢?艾瑪,大哥你小時候那股子正經到不能再正經的長輩風範是去哪了?是返老還童了還是逆生長了?怎麽現在就越來越沒個正行了呢?

衛錦陽一邊在心中默默吐槽,一邊習慣性的走向了廚房竈上,動作麻利而娴熟的開始生活準備早膳了。

邊關軍中兵卒夥夫做的飯菜可謂難吃至極幾乎到了叫人難以下咽的地步,衛錦陽吃了很長一段時間卻仍是吃不慣。為了堅持軍中作風不搞特殊待遇的他不願意像林簡似的天天單獨出去下飯館吃飯,而為了犒勞自己的五髒廟他只好在去窮人家幫忙的時候向這城中婦孺學了些做菜的手藝。

來自己做自己吃了,這麽幾個月下來他勉勉強強倒是也能做不少的粗茶淡飯,往後要是沒了廚子他自己一個人倒也是個自力更生餓不死的命了。

看着自家弟弟這麽一副在廚房裏進進出出的忙活模樣,衛錦華只覺得是既熟悉又陌生的緊。沒想到才離了京城八個多月自家那個自幼錦衣玉食需要宮人幫助打理起居飲食的弟弟,就已經出落得幹練如斯就連做菜也是做得如此井井有條了。

“大哥,這都是些粗茶淡飯邊疆菜肴不怎麽好吃。今天就委屈你現在和我一起這樣吃了”。将剛剛做好的邊疆胡湯和窩窩頭端上桌面,衛錦陽語氣爽朗而輕快的招呼道。

“真是沒想到你才到了邊關短短數月就已然長大了這麽多,竟是連做飯漿洗這麽些婦人夥計也是學會了不少”。看着自己眼前的這個做什麽都是樣樣都精的少年,衛錦華頗覺心中五味雜陳。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好像不知不覺一晃眼這個當初那個軟糯糯的孩子就這麽一下子變成了眼前這個剛毅的少年,變得剛強獨立而有了自己的思想。

努力回想着過往,衛錦華在自己腦海中的記憶碎片之中搜尋許久卻終是沒有找到答案。

“這有什麽?技多不壓身嘛。我還會穿針引線縫衣服呢”,提起這些改變,衛錦陽倒是笑得随意之極,好像在他的心裏這一切的一切都算不上是什麽大事,“将來我們要是上了戰場,那兵荒馬亂的可是什麽事也不會有人幫你做的,就連喂馬磨槍小傷上藥都得樣樣自己來呢”。

看他笑得這麽大大咧咧,衛錦華的心境倒是半點也平靜開朗不起來眼角眉梢的深沉複雜反而越發明顯了起來。

“錦陽,如果早知道做軍人會這麽辛苦的話,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還會選擇投身軍營嗎”?衛錦華深深的看着他,擔憂無比的長嘆了一口氣問道。

近來紫雲帝國和蠻夷之間的關系已是越發的不能平靜了,他真是擔心就這幾年的功夫搞不好就會打起來。戰場如煉獄,上去了就是九死一生荒野埋骨。他真的無法想象若是衛錦陽有了個什麽三長兩短自己會怎麽樣啊?

衛錦華甚至有時會開始想,自己是不是根本就不應該把衛錦陽送上将軍軍營這樣一條道路呢?

“當然會,很小的時候我就已經覺得當軍人是一件很威風的事情了。師父,外祖還有小皇叔祖都是我心裏一直崇拜尊敬的對象。我想,我走上軍人這樣一種道路或許是命運的趨勢也未可知知”。對比衛錦華的憂心忡忡,作為當事人的衛錦陽倒是頗有點顯得沒心沒肺了起來。

“而且,我一點也不覺得軍人的生活很辛苦啊。我覺得我在軍營裏活得很充實,學到了看到了很多很多在京城根本無法觸及的東西呢”。盛了一碗邊關特有的暖體胡湯,衛錦陽輕輕抿了一口,補充道。

“是呢,我們錦陽真是在邊關學到了不少東西呢”,看着自家弟弟臉上呈現出如此開朗美好到叫他根本不忍心去破壞的笑容,衛錦華只好強行壓下了自己眸中的那一絲深沉,轉而在唇畔挂上了一抹輕松而略帶促狹的笑容,“連這些婦人活計都學會了,當真是越來越賢妻良母了呢”。

“你才賢妻良母呢?你全家都賢妻良母,老子是硬漢好不好”。聽着自己大哥好不容易正經起來很快又全部崩盤的調笑話語,衛錦陽氣得直想翻桌。

他二皇子殿下明明比他衛錦華爺們得多好不好?他會做飯縫衣服就叫做賢妻良母,那麽他衛錦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不是就該叫做大家閨秀啊?媽蛋!衛錦陽不禁在心中腹诽道。

“呵呵,小陽你真的是越來越可愛了呢。尤其,是和哥哥頂嘴的樣子特別可愛。你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呢”。看着自家弟弟這麽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衛錦華卻忍不住發笑。

“卧槽,那是因為大哥你越來越不靠譜了好不好?明明你小時候那麽的正常,為什麽長大了會變成這樣啊?為毛”?衛錦陽越發開始覺得他家太子大哥的思想軌跡異于常人了。

“所以,為了可以時常看到小陽這麽可愛的樣子,大哥一定要努力保持現在這樣才行吶”。衛錦華看着自家弟弟氣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摸着光溜溜的下巴只覺好笑。

唔,他家小陽的手藝貌似是真的很不錯呢。

氣瘋了的衛錦陽無語的看着他家傻樂得一點形象也沒有的太子大哥,只覺十分幻滅。泥煤,這哪裏還像當年風靡紫雲帝都萬千少女號稱大衆情人帝都第一美男子的太子殿下啊。整個一傻啦吧唧的糙漢,糙漢啊。

看着他笑得一臉欠抽,衛錦陽發誓他真的是發自內心的很想扁他一頓。卻最終因為顧念着他這次好歹是千裏迢迢到邊關來看自己,才把這麽一股子邪火給硬生生壓下來的。

用完早膳以後,衛錦陽考慮到今天一天衛錦華都會留在這裏直到明天才會回京城,就決定去軍營裏一趟把自己一個月兩天的假期在這個月給挪過來一天,好陪他家大哥逛逛這座雲襄城。卻沒想到剛一到營地,就收到了昨晚劉皇後不遠萬裏從京城連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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