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位公子，你在說什麽？老夫不懂。”洪水疑惑地說。
“不懂？阿果單純，看不出來你們在演戲，可是我就不一樣了，如果你真的因為欠錢而要招來殺身之禍的話，阿果是你們的親生女兒，你們應該盡全力保護她，可是你們不僅沒有保護她，還讓她想辦法去弄銀子，而且，雖然你們表面上在哭，可是眼裏卻一點眼淚都沒有，并且眼神飄忽不定，就像做了虧心事一樣。盡管露出這麽多馬腳，可是阿果卻沒有發現，不能不說對于阿果來說，你們的演技算是不錯了。”齊俨冷冷地說。
“……”阿果爹娘的身上都冒出了冷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雖然挂着迷人的笑容，可是說出來的話還有他的眼神，都讓人不寒而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睥睨一切的氣勢，更是讓人難以接近。
“我們，我們只是想要另一個女兒回來而已！”阿果的娘突然說，洪水聽了，想要趕快制止她，可是阿果的娘不理會洪水，繼續激動地說：
“我是做母親的，我想要另外一個女兒回來有什麽不對？！我就是喜歡那個女兒，又聰明又有本事，比這個蠢女兒強多了！”阿果的娘越說越激動。
“不要說了！”洪水大聲制止她。
“你說，你有兩個女兒？”齊俨好象明白了什麽，“你的另一個女兒，難道是金玉閣主？”齊俨問。
阿果的爹娘睜大了眼睛看着齊俨，阿果的爹顫抖着問：“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有幸和她見過面。”齊俨說。
“什麽？你見過她？她好嗎？”阿果的娘很激動。
“她很好，很有本事。”
“太好了！”兩位老人都很高興。
“你們可以和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嗎?”齊俨知道了原因後，對二人的态度也變得比較友好起來。
“唉，事情是這樣的。”洪水嘆了一口氣，把整個故事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這阿果啊，從小就呆頭呆腦的，一點也不像我和她娘，我們還曾經帶她去看過大夫，可是大夫說阿果十分健康，我和她娘沒辦法，也就只好認命。在阿果十二歲那年，我出門打工回來，正在和阿果的娘數一年掙了多少錢，沒想到被阿果看見，這孩子平常呆頭呆腦，可是那天一看見錢了以後，她的眼睛裏就出現了不一樣的光芒，是一種精明的近乎耀眼的光芒，她走過來把那些銀子拿在手上，迅速看了一眼，馬上報出了銀子的準确數量，我和她娘算了一遍，一點都沒有差！我們又看看阿果，她的神情和原來的阿果一點也不一樣，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臉上是一臉的冷漠和淡然，她對我們說，她是另一個阿果。”
“另一個？”齊俨忍不住打斷他。
“是啊，她說，其實她與那個阿果是姐妹，是兩個不一樣的人，可是這兩個人共用一個身子。”
“也就是說，一個人的身子，裝了兩個人的靈魂？”齊俨問。
“沒錯。而且她們兩個人是互補的，那個阿果呆頭呆腦，這個就聰明無比；那個單純；這個精明；那個會做家務，這個會算帳；那個阿果身上有的，這個身上都沒有，反過來，這個阿果身上有的，那個也都沒有。當阿果碰到一切和錢有關的東西時，這個精明的阿果就會受到刺激，然後出來代替呆阿果。”洪水說。
“可是，這樣的相處模式不會有沖突嗎？那個聰明的阿果不會有怨言？”齊俨想到了一個問題。
“我也問過她，可是她對什麽事都無所謂，所以覺得這樣也無所謂。她說她出來就是為了掙錢給我們用，讓我們的生活好一些，這個阿果真的很有才能，每一次出來以後都會賺來好多好多錢給我們花。”阿果的娘說。
“那她又是怎麽當上金玉閣主的？”齊俨又問。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洪水說。
“雖然她也是我們的女兒，可是見面的機會畢竟要少，所以上次收到阿果的信，聽說她要回來，我們就想了這麽一個辦法，想要見那個阿果一面，因為只有遇到關于錢的事，她才會出來，你看，我們連帳冊都準備好了，就是為了讓她拿着，這樣能多待一會。”阿果的娘興奮地說。
“這些事，阿果都知道嗎？”齊俨問。
“她全都知道。”
“那她就甘心有人代替她？”齊俨笑着問。
“阿果說了，既然是兩個人共用一個身體，那麽就不能那麽自私地霸占這個身體，再說，兩個人是不一樣的，不存在代替的說法。”
“哦。”齊俨心不在焉地回答，阿果，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子？能有這種平和輕松心态，難道有時候大腦空空真的是一件好事？齊俨對阿果又多了一點興趣。
“在下有一事，需要二老幫忙。”齊俨起身給阿果的爹娘作揖。
“公子客氣了，有事盡管吩咐。”洪水早就看出來眼前這個年輕人與女兒的關系不一般，而且他又顯得那麽富貴，自然對他客氣有加。
“晚輩是阿果的雇主，現在阿果是我的貼身丫鬟。”齊俨首先表明身份。
“哎呀，失禮失禮！”洪水和老伴趕快起身請安，聽說阿果的老板很有錢啊！
“兩位客氣了，晚輩只想請二老幫忙牽個線。”齊俨一點點說出自己的“詭計”。
“牽線？”兩人十分糊塗。
“是的，剛才我說我要娶阿果，并不是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而是我的真心話。”齊俨認真地說。
“啊？”阿果的爹娘張大了嘴巴，齊俨看着兩人的表情，真的很想大聲爆笑，因為這表情實在是太、太……蠢了！
“你、你是真心喜歡阿果嗎？”洪水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然後問齊俨。
“我……是的，我是真心喜歡她。”這時的齊俨，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怯懦了，他不敢說真話，可是又怕兩人不同意他們的婚事，就只好說了一句連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話。
“沒問題！女兒就嫁給你了！”阿果的娘很豪邁地答應了。
“喂，你……”洪水還有些猶豫。
“好了，不要猶豫了，這位公子條件這麽好，這麽英俊，而且這麽富有，這果跟了他是不會吃虧的啦！再說，我從小就夢想着能嫁入富貴人家……雖然沒有實現，可是現在有女兒實現了我當時的夢想，想想就高興！你快點答應啦！”阿果的娘催他。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洪水也下定了決心。
“多謝二老成全！”齊俨很高興。
“可是……阿果那邊……”洪水有些擔心自己的女兒不能接受。
“您放心，我自有辦法……”齊俨對兩人耳語了一陣，說完以後，阿果的爹娘都有同一個想法：無商不奸這句話，簡直太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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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果，你進來！”洪水啞着嗓子說，在阿果聽來，就是剛剛哭過的樣子，于是她三步并作兩步，趕快跑進屋裏。
阿果一進屋，她娘就撲上來抱住她，然後開始大嚎起來：“阿果啊，娘沒用，娘對不起你啊！”再然後她就很敬業地把鼻涕和眼淚認真地擦在阿果的身上。
“娘，你怎麽了？”阿果很是緊張。
“我答應給你爹娘一千兩銀子，那五百兩用來還債，剩下五百兩就是聘禮。”齊俨解釋。
“聘禮？”阿果呆呆地問。
“是啊，我剛才說過要娶你，你忘了嗎？”齊俨笑着說。
“我、我說了不要嫁給你！”
“這可由不得你了！”齊俨很懊惱，他的魅力是不如以前了嗎？居然會有女人不願意嫁給他？
“為什麽？”
“阿果啊，我們欠了人家的情，這點你承認吧？”洪水說。
“嗯。”阿果點頭。
“欠人情就要還，這點你同意吧？”洪水說。
“嗯。”阿果點頭。
“可是我們很窮，沒有銀子還給齊少爺，這點你不反對吧？”洪水繼續說，阿果繼續點頭。
“可是這麽大的恩情，不還絕對不行，這點你有意見嗎？”
“沒有。”
“所以我們只有拿出家裏最值錢，最寶貝的東西還，才能報答人家，明白嗎？”
“明白。”
“這些你都不反對？”洪水準備切入正題。
“不反對。”
“那結論就是，用我們家最寶貝的你來還這份恩情！”洪水一氣呵成，惹的老伴在一旁連聲叫好。
“……”阿果正在呆呆地想有沒有什麽地方不對……
過了好一會，阿果終于開口：
“好象很合情合理，那、那我就嫁吧！”
“好，下月初十，我來迎娶你，你準備一下。”齊俨沒有想象中那麽高興，只是冷淡地交代了一下，然後轉身走了。
阿果看着他遠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兩個人之間只隔了一條小路，可是，這條小路卻像永遠走不到另一邊，而他們，一個在這邊，一個，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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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您回來了！”淩殇自從抓住那夥刺殺齊俨的人以後，就沒有再跟在齊俨身後保護他了，而是帶着那夥人回府審問。
“嗯。”齊俨心不在焉地回答。
“哎？阿果呢？”淩殇問。
“你審出什麽了？”齊俨沒有回答，而是把話題引向別處。
唉，看來這兩個人又出問題了！淩殇心想，算了，先幹正事吧！
“他們已經供出主謀。”
“哦？是嗎？”齊俨倒顯得很不在意。
“看來少爺已經猜出什麽了？”淩殇問。
“是花影。”齊俨說。
這一句不是用詢問的口氣，而是用肯定的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