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夢境

面前的渾身光裸的躺在黑色的綢緞上。白皙的皮膚仿佛最美的珍珠,散發着瑩潤的光芒,金色的長發散亂的鋪在身下,甚至比綢緞還要光滑,蔚藍的眼眸半睜,露出迷茫的神色,鮮紅的舌尖從嘴裏伸出,順着薄薄的唇緩緩的輕舔。

凱撒覺的自己身體裏出現了一種讓人無法平靜的燥熱感,他發出微微的喘息,更加仔細的凝視着那陌生又熟悉的人。

“凱撒……”熟悉的聲音,卻帶上了陌生的音調,逐漸長成男人的少年揚起手臂,摟住了凱撒的頸項,他帶着哭音,唇在凱撒的頸項之間逡巡:“抱我……”

凱撒沒動,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動不了,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他想伸出手撫摸那看起來手感極好的肌膚,卻怎麽都動不了。

“凱撒。”那人還在叫,不但叫,更是變本加厲的伸出腳在凱撒的腿上摩擦,他的腿修長筆直,腳踝精致,他用腳趾在凱撒的大腿上輕輕的點着,哭音越發的濃重:“抱抱我。”

“哥。”凱撒發出一聲嘶啞至極的叫聲。

“凱撒。”沒有回應凱撒的叫聲,光裸着身體的發出輕微的啜泣,他用凱撒熟悉無比的語調不停的叫着凱撒的名字,甚至探出舌尖,輕輕的吻着凱撒的唇。

“諾爾森。”凱撒叫着那個人的名字:“諾爾森。”

“抱我。”還是那兩個字,卻讓凱撒徹底的失去了理智。

接下來的事,凱撒已經記不太清楚,唯有醒來的時候,褲間一片粘膩的感覺讓他黑了臉色。

凱撒扭過頭,看見他親愛的哥哥還在睡覺,上身躺在自己的懷裏,緊閉着眼,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顫抖。

凱撒看着戚唯冷的臉龐一直沉默着,直到戚唯冷緩緩的睜開了眼。

“怎麽了?”被凱撒直接丢到一邊的戚唯冷聲音中帶着濃濃的睡意,他看着凱撒的動作十分不解:“你怎麽那麽早就起來了。”

“……”凱撒理都沒理戚唯冷,直接下了床。

“喂,凱撒?”戚唯冷很快就察覺出了凱撒的異常,他揉了揉眼,跟着凱撒一起爬了起來:“你怎麽了?”

凱撒沒理戚唯冷,他冷着一張臉,一言不發的拿起外套就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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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起床的戚唯冷着實莫名其妙,他張大了嘴,到了嘴邊的話也沒能說出口——誰來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跟凱撒睡了一晚上,就好像變成了他的仇人??難道是自己的睡相實在是太難看??

“不……凱撒。”以為被嫌棄的戚唯冷悲痛欲絕:“你要是一直像小時候那麽好搞定該多好。”

而現在不好被搞定的凱撒大人正在冷着一張臉解決着生理問題。戚唯冷的确是沒有和凱撒說過這些青春期的問題……可是凱撒卻有一個實在是不太靠譜的爹。

“我說兒子。”把女人親手送到凱撒身邊的克爾溫笑的詭秘至極:“男人若是沒有嘗過女人的味道,就不能被稱作男人了。”

“別叫我兒子。”當時的凱撒心情非常不好:“我可沒承認我是你的兒子,那女人我沒興趣,早點弄回去。”

“好吧,看來你還不懂這種事情的美妙,我就不勉強你了。”這麽說着的克爾溫卻在幾天後親自派人在凱撒面前表演了活春宮……不過讓克爾溫驚訝的是,凱撒居然依舊非常淡定。

為什麽不淡定?凱撒看着自己面前絞纏在一起的身體,幾乎就要冷笑出聲——他連克爾溫和他媽幹那檔子事都見過,還怕眼前的這種小場面?

不過那時的凱撒卻沒有想到,他居然也有一天會因為這種事情驚慌失措。夢中戚唯冷那帶着媚意的表情依舊可以清晰的浮現在眼前,凱撒呼吸越來越重,最終身體一陣緊繃,終于射了出來。

“哥哥。”用水清洗掉手上的液體,凱撒的眉目間帶上了一絲煩躁和憂慮——他不能想象若是諾爾森知道了他這樣的想法後會是什麽樣的反應,厭惡?惡心?或許兩者都會有。

凱撒依舊記得當身邊的人無意中談起男人相戀時臉上那種帶着惡意的表情。他舍不得傷害他的哥哥,更舍不得讓他面臨這樣的處境。

處理好了生理問題,凱撒才慢慢悠悠的走回了戚唯冷所在的房間。

戚唯冷已經換好衣服了,洗漱完畢了,現在正坐在桌邊等着凱撒一起吃早飯。早餐的內容很豐富,全是凱撒喜歡吃的東西,可以看出戚唯冷花了不少心思。

“凱撒,你怎麽了?”早上凱撒異常的情況讓戚唯冷十分憂慮,他總覺的凱撒有哪裏不對勁。

“沒事。”凱撒當然不會把那些事說出口,他直接坐到了戚唯冷對面,拿起溫度正好的粥喝了起來。

“……你。”戚唯冷還想說什麽,但是又忍住了。他知道凱撒有事情瞞着他,可是他敢追問下去,凱撒的表情那麽僵硬,若是繼續這個話題,以戚唯冷對凱撒的了解,怕是會直接惱怒走人。

難道小孩長大了,他們就再也不能像曾經那樣對對方毫無保留了麽?戚唯冷的表情帶上了一絲的惆悵,和凱撒一起端起了粥碗。

“你還走麽?”在尴尬的氣氛下吃完了早飯,凱撒看着戚唯冷淡淡問道。

“走?去哪?”戚唯冷被凱撒問的莫名其妙、

“當然是和克爾溫一起去航海。”凱撒放下手中的碗,直視戚唯冷:“下次走的時候記得告訴我,我好去送行。”

“……”知道小孩還在生着自己的氣,戚唯冷心中卻是騰地松了口氣,他想着大概是因為生氣,凱撒才會出現早上那樣的情況吧?

“不走了。”戚唯冷只好放下甚至身段繼續安慰他的小寶貝兒:“我都做了保證了——這次絕對不走了。”就算他想走,以現在王城內複雜的局勢也不敢走。亨利已經擺明了活不長了,若是他現在離開,恐怕就是把王位拱手相讓。

“我想去看看國王。”戚唯冷已經很久沒有叫過亨利父皇了,早在瑟琳娜死去之時,這個男人就從親人變成了仇人:“他……怕是時日無多了。”

“節哀。”凱撒也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什麽,他清楚戚唯冷對亨利沒什麽感情,但那人畢竟是戚唯冷的父親。凱撒從小就沒怎麽嘗過親情的味道,他那個早逝的母親帶給他的,只是如噩夢一般的回憶。

“沒事。”戚唯冷平靜的笑了笑,他站起來走到凱撒的身邊,像往常一樣撫摸着凱撒的頭,卻在手放上去的那一刻發現……小孩的發絲早就不像以前那麽柔軟了。

是真的長大了吧?他的凱撒。戚唯冷心中突然空落落的,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辛辛苦苦小心翼翼養了許久的花,某一天突然被人拔了一樣。

“早去早回。”凱撒任由戚唯冷的動作,他沉默了半響,還是從嘴裏憋出了四個字。

“好的。”戚唯冷笑道:“等我回來吃晚飯。”

穿好了外套,戚唯冷沒有帶仆人就一個人出了門,他現在的地位随着亨利越來越差的健康狀況也水漲船高,再也沒有人敢給他臉色看——畢竟到現在為止,就只有他一個繼承人。

通過了幾道關卡,戚唯冷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亨利,當然,同時進入他視線的,還有那個擺放在床頭,精致無比的陶瓷花瓶。

一抹不明顯的笑意在戚唯冷的眼神裏滑過。

“你來了。”亨利的聲音難聽極了,這兩天他不幸患了風寒,可算是病上加病。

“是的,父皇。”戚唯冷低聲應道。

“過來讓我看看你。”亨利對着戚唯冷招了招手。

“是。”戚唯冷對亨利可謂是言聽計從,他幾步走到了亨利的床邊,轉過身讓亨利可以更容易的看到他。

“諾爾森……”亨利喃喃。

本該是父親情深的畫面,卻在亨利看到戚唯冷轉過去的臉時徹底被打破了,只見原本奄奄一息的亨利卻突然來了活力,像是見鬼了一般大聲尖叫了起來,甚至直接抓起放在床頭的藥碗朝戚唯冷扔了過來!

被突然襲擊的戚唯冷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亨利一下子撲倒到了地上,他的後腦勺重重的摔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鬼!!鬼!!!”亨利面目猙獰,用手死死的掐住了戚唯冷的頸項:“你這個鬼別想害死我!你這個惡鬼!!”

本該虛弱無力的亨利,卻不知從哪裏爆發出了力氣,竟然戚唯冷一時間沒有力量掙紮開來。在門外站在的守衛聽到這樣巨大的聲響,急忙沖了進來,看到這一幕後幹淨把亨利從戚唯冷身上拿了起來。

在亨利被重新擡回床上的那一刻,戚唯冷終于知道了亨利失常的願意,他聽見那個曾經無比高傲薄情的國王,幾乎是在用哭泣的語調哀求:“瑟琳娜,別殺我,我不想死,瑟琳娜……”

原來,是把他看成了他的母親麽?戚唯冷捂着被掐的紅腫的脖頸,卻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瑟琳娜,若是你在天有靈,看到這樣的亨利這樣的下場……也該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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