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瘋魔

鐘源和權維成兩人同時回頭,喬越已經從兩人中一路走了過去。

喬越停在韓景宇的身後,他本身就長得貴氣逼人,現在輕掀薄唇的模樣,真真是帥氣灑脫的叫人心尖兒都在發顫。

“喬少。”劉孜錦也覺得喬越這來的不善,扶着韓景宇胳膊的手臂都不自覺用力了些。

“韓景宇。”喬越這一聲就仿佛貼在了韓景宇的耳畔。

韓景宇的嘴唇往下彎了彎。

劉孜錦站的這麽近,所以連韓景宇臉上最細微的表情都盡收眼底。他确實的能感覺到韓景宇在畏懼。

“我也在想,這一年跑到哪兒去了。”喬越根本就不看劉孜錦一眼,只是盯着韓景宇的背影,眼前這個人和一年前相比,好像并沒有什麽變化,“啊,沒想到,你是躲到西藏去了。”

劉孜錦眼睛一下子睜大。喬越認識這個人!

韓景宇轉過頭來,面對着喬越那身張揚的妖氣,他一身的冰霜又凝固成堅不可摧的模樣,“我沒有躲。”

看到韓景宇那張臉,喬越覺得心裏壓抑的那股子興奮勁兒更甚,引得他唇角邪肆。

“喬越!”劉孜錦錯身站到了韓景宇面前,連他都覺得喬越這一身侵略的意味太甚。

喬越伸出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小錦啊,你現在不過是圖個好玩兒,而我是沒有玩夠。”說着他不容抗拒的将面前的劉孜錦推開,“等我玩夠了,就把他再送回來。”

劉孜錦第一次反抗喬越,他抓着喬越的手腕,從肩膀上狠狠的甩了下去。

“小錦。”喬越的目光終于因為劉孜錦的反抗落到了他的身上,“你什麽意思。”

“是你什麽意思!”劉孜錦目光兇狠,“喬越,我叫你一聲喬少,是我把你當哥們,你他媽哥們說這樣的JB話!”

劉孜錦這樣的激憤,甚至不惜跟喬越撕破臉皮,都不抵喬越輕輕的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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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景宇看的分明,所以他在那一瞬間,全身都繃緊了。

喬越只是比出了兩個字的唇形,就将韓景宇拿捏的動彈不得。

“跟我走。”喬越将手伸了過來,狹長的鳳目中隐有隐晦的深沉。

劉孜錦一下子将他伸過來的手打開,“你他媽還真當我是怕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韓景宇就已經從他的身後走出來了,“我跟你走。”

沒有人知道那四個字裏壓抑的是多麽重的殺意。

“韓景宇……”劉孜錦第一次叫韓景宇的名字,是在韓景宇要離開他的時候。

喬越走在前面,韓景宇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一前一後,都是誰都沒有看。

“今天是我生日,你別走……”

韓景宇連一眼都沒有瞥過來。

劉孜錦光着上半身,站在大落地窗前,仰着頭用手背按壓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這是韓景宇的決定,他決定跟喬越離開,他無論再做什麽,那個人都是不會開心的。

兩人從權維成和鐘源面前走過的時候,權維成的眼睛瞪大了。他實在無法把剛才那樣一個豔麗的咄咄逼人的少女和面前這個一身肅殺氣質的少年聯系起來。

喬越帶着韓景宇離開了宴會會場,兩個人一同上了慕尚。

韓景宇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喬越知道他現在在生氣。生氣?哼。

喬越見到他這個模樣……笑了,那笑又邪又壞。

怎麽都過了一年了,這個人還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一個名字,都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簡直,和當初如出一轍的無趣!

喬越心裏纏着一個疙瘩,那疙瘩把他的心肝肺,滿腦子的思緒全部達成了結,命名為一種嫉妒?不甘?好像都不算。喬越怎麽會有這樣的感覺。喬越自己都想笑。

“我們之間已經做了了斷了。”他把那荒唐的歲月也一并還給喬越了。

車還在開,坐在駕駛座上的喬越突然轉過頭,看着韓景宇的側臉直笑,“外面人都說我喬越會說話,三分人話,七分鬼話。你信嘛。”

韓景宇的眼還是黑沉沉的,嘴角突兀的扯了起來,更顯出一種瘆人的冷意來。

喬越覺得這個模樣讨厭極了,因為這不是為他的。

喬越突然放開方向盤,兩手按住韓景宇的雙肩,一張唇就對着韓景宇的嘴唇咬了過來。他咬的太重,一下子将韓景宇本來就有點破皮的唇角又咬出一道血口子來,那樣豔麗的血,點綴着那樣蒼白的唇。在這個時候,韓景宇也只是擡起一只手,勒在了喬越的脖頸上。喬越仿佛根本感覺不到,伸手又開始扯韓景宇的衣服。

韓景宇的手剛一收緊,他就貼在韓景宇耳邊念叨那仿佛魔咒一樣的兩個字。他感覺到了韓景宇那一瞬間身體的僵硬,伸出舌尖輕輕的舔吮了一下韓景宇的耳珠,沒有人操控的車完全失了控,在這樣本該是極度惶恐的時候,韓景宇就睜着眼睛看了車撞在路邊的護欄上,半個車身都沖出了護欄懸挂在江水的上頭,震碎的玻璃呼啦一下子對着車裏的人割過來,喬越因為橫在韓景宇的面前,他從韓景宇的眼睛裏看着那些炸開的玻璃渣子,然後就是細細麻麻的痛。

韓景宇的眼睛裏還是空落落的,這時候喬越才知道,韓景宇身上确實是又少了一樣東西。

人氣。

因為喬越俯首的姿勢,所以腦袋後面的鮮血流到了臉上來,這殷紅的色彩讓他顯得更是妖異。

喬越捏着韓景宇的肩膀,妄圖從這雙眼睛裏找到昔日的那種輕蔑,不可一世——但是讓他失望了,韓景宇眼中的這些都消失了,唯一留下的一點就還是那個名字所能帶來的扭曲的壓抑。

喬越的手幾乎要刺穿韓景宇的肩胛了,他也是不甘又惱恨的失了他平日的儀态,“我倒要看看,你為了你那個小竹馬,能忍到什麽時候!”

他只是厭惡自己所看重的東西最重要的部位打上的是別人的印記。

喬越抓着韓景宇的手将他拉出了車裏,他後腦上全部都是碎玻璃碴子戳傷的痕跡,但是他一點也不在乎似的,一只手抓着韓景宇的手腕,一只手拿着手機叫人。不到一刻鐘,就有一個開邁巴赫的玩家子趕來了。喬越仿佛是在綁架一樣将韓景宇塞進車後座,然後也不看那玩家子的臉色,坐在副駕駛座上報了一個玩樂場的名字。那個玩家子看着喬越滿臉的血,一句話都不敢說。

車停在喬越報的那個玩樂場的外面,喬越把手上擦的一團血紙攥成團砸到地上,然後下車将後座的韓景宇拽了出來。

“忍住了。”他抓着韓景宇的手,被血跡暈染開的眼懾人的要命,偏偏他這個時候都還在笑,“千萬別松口!”

那還在車裏的玩家子哪裏見到過喬越這樣猙獰的模樣,吓的臉色都是煞白!

喬越拽着韓景宇,一路橫沖直撞的進去了那玩樂場,現在還不是玩的時候,裏面卻已經熱火朝天,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浪竟生生要将人掀翻一樣!喬越破開人群,一路走到舞臺正中央,然後将手上拽着的韓景宇掼了上去。

韓景宇摔倒在舞臺上,兩個近乎赤裸的鋼管辣妹一下子怔在了那裏。

“都他媽給老子停!”喬越這一聲的威懾,竟将全場撼動的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看到了突然闖過來的喬越,一時間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只有五彩的霓虹燈還在這片群魔亂舞的地方晃來晃去,這裏光怪陸離的和外面的世界脫了節。

被喬越摔上舞臺的韓景宇撐着地站起來了。

全場鴉雀無聲,都盯着他這一個突然被喬越這個閻王扔上來的少年。

喬越看着那兩個方才還在熱舞的鋼管女郎,眼睛盯着她們,手卻指到了韓景宇的身上,“把他給我扒光了。”然後他的目光又陡然轉到韓景宇的臉上,他的額頭上又有血掉下來,順着他臉部的輪廓一直滑到下巴,然後凝成一滴,似墜非墜的模樣,他還是那句話,“忍住了,別松口。”

旁邊的人以為喬越又是下手要整人,一個個又從最開始突然的怔愣開始起哄起來。

韓景宇站在舞臺上,那舞臺的燈光靡麗,從地板上照耀出來。更照的他面孔清俊不沾人氣。

他可知喬越最讨厭的就是他這個樣子!

喬越下颚微揚,接住了旁人遞過來的一張白紙巾,将下巴上的血跡擦了擦,目光卻依舊膠在韓景宇的身上,“脫。”

兩個鋼管舞女郎本來就脫得半裸,曼妙的軀體勾引的整個大廳裏都彌漫着荷爾蒙的味道,誘的沉淪在這黑夢鄉裏,再也不願意出來。她們得了喬越的命令,就仿佛接了一旨聖旨,兩人一前一後貼上了韓景宇的身體,開始用身體攀附他,用嘴唇引誘他,用手指撕開他。

劉孜錦為他穿上的衣服被女人的嘴唇咬着,最勾引人的姿态,然後牙齒咬住那顆扣子後面的線,咬下——

咔。

短暫急促的一聲,崩落的扣子落到了女人的嘴巴中,被她轉頭吐到人群裏,那扣子上還沾着她們的唾液。

韓景宇站在舞臺上,動都不動一下,只是他看着喬越的眼,真的是帶着徹骨的寒意。

身後的女人抱住了他的腰,兩只手從他的褲子裏插了進去,順着他大腿的肌膚在撫摸。來回的,勾引一樣的姿态。

舞臺下的男人都被挑逗了,很明顯,舞臺上這極致的反差取悅了他們的感官。

熱情似火的半裸少女,冷若冰霜的赤裸少年。

“脫——脫——”

韓景宇上身的衣服全部落下來了,胸膛上還有被女人的手指刮出來的細細血痕。那痕跡仿佛貓抓一樣,印在少年玉一樣的胸膛上。帶着極致的誘惑。

“脫——脫——”

韓景宇黑色的長褲被脫了下來,這樣嚴謹的顏色下,是叫所有人都移不開眼的筆直雙腿。

喬越站在這群人中,就仿佛是統禦着萬千妖魔的王。他能這麽輕易的操控這一切,肆意的踐踏這一切。

韓景宇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起來,眼睛都染上了酷冽的紅色。

他身前身後的女人職業便是為了勾起男人的欲望,沒有什麽比征服和鮮血更能勾起這種欲望了。

她們的手在韓景宇的胸前留下了一道又一道貓抓一樣的痕跡,血珠滲透出來,簡直将這具堕落的身體點綴的叫人瘋魔。

“脫——脫——脫——”

臺上這個少年最羞辱的地方還沒有被撥開,還沒有被袒露出來,所以下面那些看客不滿意了。他們瘋狂的起哄,甚至還有的将身子伏上舞臺,用手去摸韓景宇的腿。

喬越一直在用那兩個字克制韓景宇,那兩個字從他的嘴唇說出來就是魔咒。

——沈琛。

最羞恥的地方都要被撥開了,展覽在所有人的面前。後腰處又傳來細細密密的痛,是女人的指甲劃破肌膚所帶來的戰栗。

接近于全身赤裸的少年站在舞臺上,下面全部都是想要将他吞吃入腹的妖魔。

韓景宇握緊的手松開,喬越甚至以為他再次的屈服了。每一次,每一次,最後的結局都是屈服!

只因為那兩個字——沈琛。這兩個字要麽毀了韓景宇,要麽救贖他!

女人的手順着少年柔韌的腰腹往下探,然後被捏住了手腕。喬越的瞳孔猛的一縮。

站在舞臺上的少年笑起來的時候才是真正的絕豔,那是一種被極端,扭曲的花朵所濡養出來的笑容。

“砰!”

被抓住手臂的女人狠狠的摔倒在地上,這個方才被她所操控少年現在反過來制裁她了!韓景宇的腳從落地的褲子裏抽了出來,擡起,踩在了女人的胸前。

他的眼,黑暗不見底。

“操!他在幹什麽!”

“男婊子!”

……

聽,下面的觀衆開始喝倒彩了。

韓景宇将立在鋼管前的話筒抓了起來,在女人驚恐的目光下,他把那連着電線的話筒狠狠的砸下。

砰——血花四濺!

他瘋了!不,應該是他從來都沒有正常過!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個怪物!是個妖魔!是個瘋子!所有人都恨不得他死,他卻為了一個人甘願承擔這一切在這完全不歡迎他的人世茍活!

現在他發瘋了!他任意的欺淩其他的生命,為的不過是掩飾自己懦弱哭泣的模樣。他就是個該死的!愛哭鬼!怪物!神經病!

韓景宇轉過頭,狠狠的對着那個女人的後背砸了下去。舞臺上的兩個女人都倒了下去,所有的燈光就仿佛只是在照耀他了。他就在這極致的光耀中,轉過頭來,腳步都有些踉跄。他看着喬越,踩着亮着青色燈光的地板向着喬越走了過去。

一步——一步——

“沈琛——”喬越的嘴巴裏還咀嚼着這麽個名字。

韓景宇所有的隐忍,所有的克制全部都消失了,他将那沾了血的長話筒舉了起來,而破開他臉上笑容的,就是那一滴一滴往下掉的眼淚,“我會帶他下地獄的。所以,不要再拿他的一切來威脅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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