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笨蛋笨蛋
電梯門緩緩地關上。
路可寧捂着嘴.巴，剛才話一出口，她就有些小後悔了，便立馬打住，可是擡眼就見路可晴眼裏除了疑惑以外，就沒有其他的情緒隐藏在當中。
“你不生氣嗎？郗子雨幫那個小網紅？”最後還是路可寧憋不住問道。
“我不都了解情況，談何生氣？”路可晴睨了她一眼說道。
路可寧頓時被她的話噎住，接着她嘆息說道：“我那時候看你和郗子雨還好好的，還以為你不在意呢，原來是壓根兒不知道。”
電梯下到停車場的速度不快，但是也足夠讓路可寧說清楚了一些事情。
“就在你出國後不久啊，圈子裏鬧得風風火火，很多人都說郗子雨甩了你，和那小網紅一起了，不過你也知道的，緋聞是公衆人物都有的，所以我也就不相信——”
電梯門開啓，她們緩步走出電梯外，路可寧繼續說道：“可是後來……”說到這裏她稍微頓了頓，說道：“那個唐詩伊忽然就從什麽粉絲團管理員轉做網紅去了，據說郗子雨在這事上有搭把手，所以唐詩伊才會紅得那麽快。”
路可晴聞言，眉頭輕輕地蹙起，路可寧見狀，以為她不高興，連忙說道：“你可別誤會啊，我問過郗子雨了，那丫頭是承認幫助唐詩伊沒錯，但是呢不是我想得那種，後來她還說了很奇怪的話……”
“奇怪地話？”路可晴問道：“什麽樣的話？”
路可寧皺緊了眉頭，似乎在努力地回想起來，說道：“當初她是怎麽做，我就怎麽做而已——好像是這句，不過太過沒頭沒腦了，我也不太明白，可那死丫頭卻沒有解釋……哎，不對，我好像也沒問過。”
沒有搭理路可寧傻乎乎的後話，路可晴只是微微地眯起眼，她倒也不覺得郗子雨是喜歡唐詩伊，畢竟從她的對唐詩伊的态度上可以看出來。
可是為什麽她要捧紅唐詩伊呢？而且——路可晴的表情忽的一頓，她想起了先前在休息室那樓層遇到唐詩伊的時候，唐詩伊後面說過很奇怪的話。
——子雨承諾過的……
路可晴腦中忽的靈光一閃，腳步頓時停了下來，身側的路可寧見狀，也跟着疑惑地停下腳步，問怎麽了。
“沒什麽，勞煩你載我回去吧，剛才的事情我想再和你聊聊。”路可晴只是搖了搖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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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可寧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她，但還是沒有拒絕她的要求，之後，兩人就走向她停車的地方，上車後，她才感應到什麽，問道：“你不會是生氣了吧？”
“我看起來像是嗎？”路可晴反問道。
路可寧果然很認真地看了看她的表情，卻是和往常無異，接着她就納悶了，難道自家大妹子不再愛郗子雨了？
路可晴沒去理會路可寧探究的眼神，而是直接給谷書珩發了個消息，說自己不舒服，會和路可寧先離開，谷書珩似乎還在忙，因此還沒回信。
而此時的采訪會場上，一名記者繼續對郗子雨反問道：“如果路可晴小姐真的成為了晴雨你的隊友，那麽你會覺得難辦嗎？因為是前女友的關系，會不會擔心以後團隊的默契問題？那麽網紅伊人又是處于怎樣的位置？”
郗子雨視線冰冷地掃過那人的面龐，最後落在對方的工作證上，吓得那小記者差點沒把手裏的錄音器給手抖掉落到地上。
記者：“……”晴雨的氣質果然好可怕QAQ。
“路可晴是我重要的人，一直都是，所以難辦或者默契的問題都不存在，至于網紅伊人，她曾經是我粉絲團的管理員，她曾經對于我的‘幫助’，我自然會好好關照她的。”郗子雨說着，眸子裏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聲音越到後面放到越輕。
車上，路可晴一直都在看着窗外略過的風景，思考着剛結合起來的信息。
唐詩伊和郗子雨有過一個交易，如果當初沒有她的出現的話，唐詩伊是很有可能加入戰隊的人，只不過，郗子雨明明看起來就不希望唐詩伊的加入，可為什麽唐詩伊會說出那些話，本來路可晴以為那是唐詩伊的瘋話，不過現在看起來是隐藏了些信息。
“當年你出國之後呢，郗子雨有一段時間很低落，她時不時來問我你的下落……不過我還以為你們吵架了還是什麽的，真沒想到你們居然是分手了，不過後來她就沒有再來找我了，反而更瘋狂的在圈子裏發展起來，那時候啊——”
路可寧像是回想起什麽，頓時打了個寒顫說道：“幸好她現在去了王者手游，之前在Lol的圈子裏時，她可有名了，所有和她對局的人，基本每一個都快懷疑人生去了，太瘋狂了，那時候她幾乎很積極的磨煉自己，簡直像是魔怔了一樣。”
“嗯，這也是她喜歡的事情。”路可晴淡淡地說道。
路可寧說道：“哈，或許吧……不過我倒是看不太出來她很高興，反而有點像是麻醉自己？好像是這個說詞吧……然後在她入院之後，她才消停了很多。”
“入院？”
“嗯嗯！那時候她不是魔怔了一樣嘛？不顧身體不顧健康的處于練習狀态，後來就倒下了入了院，聽說待了好長一段時間，因為我那時候在國外比賽，所以消息都是聽圈內人還有網上看到的。”
路可晴抿緊了唇，手下意識緊緊地握起，而她卻恍若未覺。
路可寧也沒察覺到她細微地變化，繼續一邊回想一邊說道：“出院後，她倒是病好了不少，然後那一年清明節的時候，我在爸媽的……嗯那裏遇到了她，我覺得她當時是想要來撞運氣，看看能不能遇上你的，只是……”
路可晴擡頭看向她，見到她的表情有些古怪，路可寧用眼角餘光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後，說道：“郗子雨當時的表情很冷，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來砸墓碑的呢，不過我估計她是因為沒見到你的緣故吧？”
“可她之後又問起了你的下落，我當然是不知道，你當初走的時候，也沒說呢——嗯，反正我說不知道的時候，她的表情是有點失落傷心，但是就是沒先前那尋仇的模樣就是了。”
路可晴痛苦微微一縮，呼吸頓時變得有些緩，手指深深地扣進肉裏頭，她隐約明白了什麽。
“那個伊人也是在那事之後開始被捧紅的，粉絲團當時也被解散了，郗子雨當時說了，她不需要，就做個觀衆就好，還說很帥的一句話，‘你們就看着我如何游戲人生就好，其餘的什麽也不需要’哇哦！迷妹倒了一片。”
路可晴那裏有些沉默了，路可寧趁着剛好紅燈的時候，看過去，然後愣住了，因為路可晴正低垂着頭，滿眼流露出了冰冷以外的朦胧。
“可……可晴你怎麽了？”路可寧頓時慌了。
“沒什麽……”路可晴只是扭過頭輕聲地說道，只是明白了一些事情，心髒正在不可抑制的強烈跳動。
路可寧接着也沒來及繼續關切了，因為紅燈已經轉綠燈，她只好先開車。
路可晴捂着自己的眼睛，無聲地嘆息，手掌心被沾濕了也沒挪開。
回到谷書珩夫婦家後，谷書珩和江婷婷也不在，看着微暗的屋子，路可晴才想來他們現在估計在慶功宴上，之後她便上了樓回自己房間。
路可寧還給自己發了關切的信息，似乎很擔心她剛才的事情，回給對方沒事之後，路可晴脫力般躺倒在床上，覺得自己的大腦隐隐生疼，習慣性地從一側的包包裏掏出了藥片沒有就着水，就直接吞下，嘴裏頓時苦得發麻。
路可晴腦海中，依舊盤旋着與路可寧的對話，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好一會兒，她才緩緩地吐出一句話：“那個笨蛋……”其實自己也不是一樣嗎？
手機忽然震了震，打斷了她的思考，路可晴拿過手機一看，看到屏幕上的信息時，神色頓了頓。
【蘇菲：聽說你加入了電競戰隊？準備做職業選手去了？】
【蘇菲：別假裝沒看見了，我知道你裝病在家中，沒有去慶功宴。】
路可晴無聲地呻.吟了一聲，這家夥肯定是問過江婷婷了，不然時間哪能掐的那麽準。
【路可還有晴天：我這在睡覺。】
【蘇菲：算了吧你，作為你的私人醫生，算準了你回家直到你上.床睡覺前，會用多久的時間，你真當我不知道呢？】
【路可還有晴天：聽起來好變.态的感覺。】
【蘇菲：嗯？從你讓我當私人醫生那一刻起，你不會不知道我是怎樣的吧？】
【路可還有晴天：……】
【蘇菲：乖，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路可還有晴天：……你這不是明擺就知道了嗎？】
【蘇菲：尼瑪！我就是知道了才痛心啊！你這條命好不容易撿回來的！當初你怎麽說的！想要自由想要好好度過現在所剩不多的生活！轉眼你就上趕着去加速死亡buff！？】
路可晴：“……”果然在憋着呢。
接下來，蘇菲就像是打開某種開關似得，拼命地說教起來，信心一串串的寄來，還沒看完呢，下面又有新的了。
路可晴最後不得不打斷她的信息。
【路可還有晴天：我知道，只是只有這一次，就三個月，我就會回去了。】
【蘇菲：……任性的病人，算了，就三個月，如果不回來，我就會立馬回國把你拖也拖回來！】
【路可還有晴天：是是，跪下伏到gif】
放下手機後，路可晴擡頭看着窗外，外頭的天空一片金紅，已經夕陽了，這讓她下意識想起高中的事情，窗外地景色頓時變得恍惚，心情逐漸地平靜下來，原本一開始的悸動也慢慢消失了。
別傻了，路可晴，你是個快要死了人了。
視線開始變得朦胧，路可晴迷迷糊糊間昏睡了過去也不自知，一直到被一陣響聲給驚醒，她迷糊地睜開眼，這才發現房間裏黑暗一片，而唯一的燈光是來自于打開的房門，外頭站着一個人。
路可晴眯起眼仔細一看，發現是郗子雨。夢嗎？這是路可晴的第一個想法。
“我敲了房門，但是沒人應，我擔心……所以就擅自……”郗子雨站在門外說道：“你怎麽了——”
路可晴忽然從床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還差點摔倒在地，郗子雨連忙過來扶住了她，結果路可晴反而撲進了她的懷裏，用力地抱着她的腰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