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18

池珺宴很快察覺到了邵斯衍的情緒異常。

他猶疑着,不知該不該放出精神觸手。

經過幾天的相處,他已經确定自己的精神疏導對邵斯衍是有用的。

特別是在二人結合着的時候,甚至能窺見他的精神世界。

那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體系,完全陌生的地方。

當時他的生殖腔頭一回打開,他用了太多精力在身體的感知上,對于精神觸手的掌控力直線下降,只依着本能将精神疏導的初級流程走了一遍。

或許還沒有一遍。

邵斯衍的動作帶來的是前所未有的刺激,他已經記不清了。

到後來,他昏了過去,精神觸手自然就縮了回來。

再之後,他就難以進入到那種玄之又玄的奇妙境界,以至于到現在,他仍然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曾經到達過這個世界的人類的精神世界。

畢竟在那之前,他只能感覺到自己的精神觸手纏繞的,是對方的身體。

和任何教學資料裏,以及他的實際運用裏的哨兵向導之間的交流,都完全不一樣。

池珺宴一個猶豫,邵斯衍的煩躁程度已經疾速到達閥值,眼眶因為急速充血,變得血紅,整張臉上的表情,也由輕微不耐但尚能控制的冷淡,變成了一點就着的飽含着怒火萬丈的肅殺。

池珺宴心下一驚。

他不敢再猶豫,精神觸手倏得纏上了那具他熟悉不已的身軀。

邵斯衍只覺得有道透着芬芳的涼意從旁邊襲上他的身體,敏銳地投去目光,就見剛才還避開對視,不願與他同坐的池珺宴正關切又擔憂地望着自己。

他在偷看自己。

用那種眼神。

邵斯衍幾乎是一剎那,就想要他。

他揮揮手,保镖們點頭肅容,齊齊撤下,看住了樓下上來的通道。

周圍清肅過後,邵斯衍一把拉住池珺宴的手臂,将人拖進懷裏。

夜燈照得他清淺眼眸波光粼粼,如同兩口小湖,失去重心的驚慌神色染上他寧靜面容。

邵斯衍着迷般撫摸着他的臉頰,聲音又低又啞:“吃過飯就回去了,你連這點時間都等不得?”

池珺宴想說沒有,不是。

他的精神觸手卻像有自己的想法,在對方身上極致纏綿地盤繞。

精神接觸帶來的感官共鳴幾乎是瞬間就傳達到了他的大腦裏,根本不需要動用他S級的共感能力。

池珺宴的眼裏幾乎是瞬間就起了霧,他微抖着按住了伸向自己衣內的大掌,發出微弱的請求:“邵總,別。”

邵斯衍本不想放過他,可看他小貓一樣發紅的眼睛企求地望着自己,身體明明起了反應,手卻無力地推拒着,莫明覺得心軟。

他停住繼續探索的手,目光倒有幾分寵溺:“算了,放過你。”

池珺宴想從他懷裏站起來,卻被樓得更緊。

“陪我吃飯,嗯?”

他大掌又熱又有力,池珺宴一時掙脫不了,若是他用上格鬥技巧,或許可以脫身。

但,脫身之後呢?

他輕輕點了點頭:“嗯。”

夜色又深了幾分。

不像前幾次做完就走。邵斯衍難得溫情地将他樓在懷裏,拿了湯吹涼了喂他喝。

池珺宴覺得難為情,他微別開臉,聲音很輕:“我自己來。”

邵斯衍不發一語,将湯匙又往他嘴邊送了送。

池珺宴頓了頓,只能張了口,咽下第一口湯。

魚湯已經涼透,腥氣直沖腦門。

他偏頭輕嘔了一下。

邵斯衍倒也不過分為難他,只拍拍他臉,調侃一句:“這麽快就懷上了?嗯?”聲音輕谑。

池珺宴借機離開他的懷抱,坐在一旁。

邵斯衍看他這樣,以為他害羞,輕笑一聲,讓人把魚撤下去:“換個清淡的來。”

又說他:“煙也不抽,魚也嫌腥,也不知你這身嬌貴勁兒哪養出來的。”

池珺宴見他心情好,敷衍地笑了笑,沒說什麽。

他以前,很愛吃魚。偶爾熬得狠了,也抽煙。

變成現在這樣,自然是有原因的。

池珺宴忽然有些悵然。

他穿到這個世界有七、八天了。

這個世界非常和平,雖然局部地區仍有小沖突不斷,但是本國執政者英明強大,人民安居樂業,是個非常讓人想安定下來的地方。

邵斯衍人是自負了些,霸道了些,但客觀來講,也不算難伺候。

若是一直留在這裏,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結果。

只是,他終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來得突然,誰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又突然穿越回去。

更何況,他們的開始是一場錯誤,是他身上突然爆發的結合熱,讓他就近找了個最強大的男人幫忙度過。

僅此而已。

最重要的是,邵斯衍再強,也不是Alpha,更不是哨兵。

而他,是一名向導Omega。

他在上學的時候學習過,向導Omega若是沒有遇到匹配的哨兵Alpha,結合熱時,就無法得到滿足。

想到這裏,池珺宴突然臉熱。

普通人的話,邵斯衍确實很有本錢。

邵斯衍見他眼尾的緋色還未褪去,奶白色的皮膚上,忽然湧上一朵暈紅,心情大好。俯身在他耳邊說:“在想什麽?臉這麽紅。”

池珺宴怎麽能坦白,他在想他們之間的那些事。

只能支吾着,想轉移話題。

邵斯衍現在心情好,也不深究,依着他轉了話題,聊了幾句別的。

末了,他吩咐:“多吃點。”

二十郎當,該是男人最血氣方剛的時候,每回做完都暈,也太虛了。

池珺宴幾乎是秒懂他話中涵義,咳得幾乎要流淚。

邵斯衍好心給他拍背,意味深長:“不要急。”

池珺宴大窘,匆匆吃了幾口,就擱了筷子。

倒是邵斯衍,就着池珺宴飛紅的玉面,難得多吃了點。

吃完之後,邵斯衍也不急着回去,領着一大群人在頗有情調的花園小道裏散了會兒步。

等到晚上,上了床,邵斯衍扶着腰軟得坐不住,只能無助攀着他寬肩的池珺宴,咬着耳朵嘲笑他:“讓你多吃點你不聽,你看,才一會兒就受不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噫,突然克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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