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尼瑪該怎麽坐好呢,面對面的話簡直就像在野合,背對着他又隐隐然覺得菊花會很危險:好吧,賈環是喜歡他,可是,再喜歡他也不能在這麽糟糕的環境下俯身獻菊花吧。
賈環還在忸怩不安,卻被已經坐下的祁潛大力一拉,賈環便跌坐在他的身上了。
結果既不是面對面也不是背靠着的,而是側身斜坐在祁潛的大腿上,祁潛的右臂繞過賈環的肩膀,關切地問:“這樣坐着行嗎?不難受吧?”
呃……好吧我想歪了,這姿勢比較像搭坐老式自行車的前杠。賈環很羞愧,垂着頭一聲不吭,心裏卻又為祁潛的不開竅而有些失落和不滿足。
天生的話匣子賈環不說話就等于冷場,祁潛垂下頭看着他,黑色的長發漂浮在水面上,宛如散開的海藻,借着四周蔓延的火光,透過絲絲縷縷的黑發可以看到賈環的臉嫣紅如酡 ,不知道是被火光映紅的還是別的什麽原因,身體微微蜷縮着,顫抖得很厲害。
祁潛憐惜之心大起,将環着賈環的手臂又緊了緊,讓他往自己的懷裏靠,柔聲說:“別擔心,頂多再過半個時辰就會有人來救我們出去。
說這話時因為兩人的距離極近,賈環的側臉幾乎就貼在祁潛的嘴邊。在冰涼的水中祁潛嘴裏的熱氣一簇簇徑直撲到賈環的臉上,就好像在輕輕地啄吻着賈環的一般,帶來微微的熱,麻麻的酥,淡淡的癢。
賈環本能地想要遠離這個熱源,扭動着身子想要離他遠一些,而祁潛呢,只覺得懷裏的人細細巧巧的身子軟軟地,柔柔地,抱起來格外舒服,察覺到賈環往外的動作便出于本能的不舍緊緊地抱住他,不滿地說:“別動啊,就這樣,嗯?”
他那一聲“嗯?”帶着濃重的鼻音,慵懶、暧昧、帶着一點撒嬌般的意味,偏偏又好聽得緊,就如同一根羽毛,瘙到了賈環的心底深處。
再擡眼看他,在火光下他濃長的眉豐而順,星眸半斂,垂下的眼睫如小扇子一般,天生的眼線優長猶如畫上的一般,鼻高直而唇微抿,漆黑的瞳孔正專注地看着自己,唇角微微含笑。
在這樣的聽覺和視覺的雙重誘惑下,賈環的理智接近崩潰。
他的迷人的氣息萦繞在賈環的耳邊頸上臉頰四周,還有賈環的肩膀挨靠着的他的胸膛,腰間攬着的他的手臂,屁股下墊着的他的大腿,無一不在散發着熱力,彌漫着誘惑,炙烤得賈環昏頭轉向,身子止不住地顫栗。
于是,賈環驚恐地發現,轉世以來一直蟄伏着的欲望正在複蘇。
祁潛也發現了,忍不住伸手觸碰了一下,卻招來賈環拖着哭腔一般的抗拒:“你別亂摸啊……”
祁潛也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瘋魔了,他以前一貫是不愛和人接觸太深,凡事都和別人保持一定的距離,更不要說去觸碰別人的身體了,就是和妻妾之間也非常少。一般人的眼裏,祁潛仿佛是個沒有心的人,盡管愛慕者衆多,他卻是恍若未覺一般,連個眼神都欠奉。可是,賈環卻是特例,不知道為什麽,祁潛情不自禁就想要靠近這個聰明又可愛的少年。
一起騎馬是個開始,然後,主動牽他的手,即便是現在處在險境之中、不得不屈身躲避在這樣的地方也不以為苦,反而為能和他這樣親密地摟抱着坐在一起而感到絲絲的興奮。然後,察覺到賈環的亢奮之後,祁潛居然鬼迷心竅一般伸出手去摸了摸,這在以前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也許是這樣的末日般的場景,也許是……不知道,不管了!祁潛伸出去的手只猶豫了一下,複又抓住了賈環的脆弱,說出了他平生未說過的輕佻的話,“一會兒侍衛們來救我們,難道你想要這樣撅着出去嗎?”
賈環羞得連頭發尖都要燒起來一般,伸手去扳他的手,顫着聲氣說:“我自己弄,你快把手拿開。”
祁潛不僅不放開,反而握着它緩緩地動了動手指,低低地問:“環兒是第一次這樣?毛頭小子火力旺,很正常,沒什麽好害羞的。”
賈環急得叫:“不是不是不是!你松手啦!”
祁潛輕笑了一聲,道:“我猜一定是,那就更需要我的幫助了。”說着,祁潛的修長的手指在那頂端上微微掐了一下,叫賈環一疊聲的“不要”的推拒聲變成了吸氣的聲音。
賈環覺得很丢人,轉世以後的第一次勃起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話說正常人遇上這樣的倒黴事,不應該是硬的都能吓軟了嗎?偏他這般好興致,死到臨頭了還要來一發,祁潛會怎麽看他,會不會以為他是個小色鬼?
可是,被祁潛的手弄得周身火苗亂竄的賈環已經無法用理智來束縛自己了,幹脆自暴自棄地整個人都窩在他懷裏,任憑他火熱的大手揉搓撸動,複又覺得光是自己這樣太丢人了,怎麽能叫這家夥置身事外呢?賈環惡意地故意用屁股去蹭祁潛的那裏,結果發現對方其實也硬了,不禁哈哈笑了起來,問道:“要不要我也幫助幫助你啊?哦,對了,你又不是毛頭小子,自然是收放自如,不需要幫助的。”
祁潛溫香軟玉抱滿懷,手下還是一副活色生香,不硬就怪了,聽見賈環促狹地發問,又垂頭看着他光潔如玉一般的臉上紅暈未褪,靈活的眼珠在眼眶中轉來轉去,流盼生輝,紅豔豔的嘴微微勾起,露出一點調皮得有些欠揍的笑意。
祁潛手一翻,賈環側坐着的身子便被轉了過來,整個兒都貼在了祁潛的身上,兩人都起立怒張的部位緊密貼附,那微微的彈跳顫動似乎要顫到對方的心裏去。
祁潛啞聲說:“環兒……”他雖然沒說別的,卻以實際行動表明自己很需要賈環的幫忙。
兩人都只是微褪底褲,僅僅是那個怒張的部位緊緊偎依着,依戀般地摩擦着,可是,就是這樣,也叫兩人都激動得無法自持般,賈環更是難以自控地流瀉出低低的鼻音。那似乎歡愉到了極致的泣音,分外惑人,缭繞在祁潛的耳邊,恍如幹柴烈火中的一股清風,催發得欲火越發熊熊,叫他忍不住用手将兩只都握在掌心裏,親密地研磨揉搓,情動之下,又忍不住用自己的唇去觸碰賈環,輕吻他的額頭、臉頰,嘴唇,啃咬他輕輕彈跳着的小巧喉結。
其實,不光賈環是第一次,對于祁潛而言,也是全新的體驗:第一次做手活兒,第一次幫別人做手活兒,第一次親吻別人,第一次……心跳得如此快而急……
終于在火熱的欲望噴射出來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嘈雜的聲音:“殿下……”
賈環被蒸騰的情欲氤氲得流光溢彩的眸子終于找回了距離,推了推還在回味餘韻的祁潛,道:“侍衛們來了!”
祁潛嘟哝了一句:“其實我不介意他們來晚一點。”
本來候在門口的黑衣人看那通紅的火舌如同一條條兇殘的毒蛇包圍了禪房,火勢熊熊足足燒了大半個時辰,都估摸着在內的兩人是絕無生路的,随後聽到祁潛的侍衛們奔來的馬蹄紛沓聲,便急忙溜之大吉。
侍衛們是見到空中綻開的煙霧彈趕來的,到了雞鳴寺,卻見一群和尚亂着救火,火勢漸微,這一溜兒的禪房早就燒得屋梁頹落,到處是冒着黑煙的殘垣斷壁乃至焦木堆,心裏都沉了下去:完了!殿下若在裏面,定是兇多吉少了!那他們這些人就項上人頭不保了!
盡管心知希望渺茫,侍衛們還是奮力在焦木堆裏扒拉着,活要見人,死總要見屍吧。
卻在此時,傳來一聲微弱的呼喊:“我們在這裏!……”
侍衛們全部撒腿擁了過去,終于在那發出聲音的焦木殘壁找到了秦王殿下和慣常和殿下形影不離的賈公子。
雖然殿下和賈公子的臉都被煙熏得發黑,頭發濕漉漉的披散着,衣服不整,俱是狼狽不堪的樣子,可是,萬幸的是,他們都沒有受一點傷,這都要得虧那個他們藏身的大水缸,叫侍衛們驚喜不已: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脖子上的腦袋總算是抱住了。
侍衛們見殿下身上只着內穿的雪白中衣,還是濕漉漉地,便馬上遞過來一大張棉毯好叫殿下裹身,免得着了風寒。
祁潛接過棉毯,将賈環從頭到腳保住,然後抱起他,邁開長腿往外走,一邊問侍衛:“有馬車嗎?”
侍衛們忙說:“有有有,殿下那邊請。”他們敢說當時是做了最壞的打算,要将殿下的屍首拉回來才準備的馬車嗎?
祁潛抱着賈環上了馬車。
這馬車內的空間十分寬大,紫檀木的床榻上設着靠枕炕桌等物,還有被褥,祁潛在一個小櫃子裏面翻出兩身衣物,轉頭對賈環說:“還愣着幹嘛,快換上!”
賈環雖然很難為情,但是,實際的情況容不得他過多猶豫忸怩,只得飛快地脫下濕漉漉的衣服,然後趁着祁潛還在換衣服的時機光着身子鑽進了被褥之中,探出一只手将祁潛拿給他的衣服撈進了被子,在被子裏不慌不忙地穿,同時正大光明地欣賞祁潛換衣。
于是,祁潛又吃虧了,不光眼福沒享到,反而被被子裏藏着的小家夥看光了,最後落個了“身材還不錯”的評價。
賈環慢吞吞地在被子裏穿好了衣服,才蹭了出來,祁潛好笑地看着裹在自己的衣服裏顯得肩膀長袖子唱下擺長反正哪裏都長的賈環,先用雪白的布巾子給他擦了擦頭發,又蹲下去,親自給賈環理了理衣服,将多出來的寬大衣服邊幫他卷起來,心裏滿溢着寵溺和柔情。
這樣微妙的情意,機靈的賈環豈能不察覺的?再一回想着方才的親密旖旎,亦是越發地心旌搖蕩起來。
此時,外面護行的侍衛首領敲了敲車窗,說:“殿下,深夜趕路,怕那幫賊子得到消息再行對殿下不利,不若在此地暫時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啓程返回揚州。”
祁潛站起身來,答了一聲:“好,你趕緊去安排。”
祁潛複又垂下眼眸望着賈環,說:“今晚上我們住一間房吧,萬一有賊人偷襲,怕你不能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