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章節

,跟着少爺就很好,我才不在乎別人看不看得起我。”

君長寧微微一愣,随即有些無奈的說道:“誰人像你這般,有好處還不拿的。沒了賣身契,難道你就不伺候我了,這麽些年都習慣了你,齊家要是不在的話,我可寝食不安了。”

這話雖有七分是假,但絕對有三分是真的。這些年下來,陪在他身邊最久的人不是君老爺,不是張氏,更加不是那群姐姐,而是這個看起來有些憨憨傻傻的齊家,兩人之間的感情并不比親人之間的差。

齊家聽了這話臉上更是羞紅了一片,偏過頭就看見君長寧帶着微微笑容的眼神,白色的狐裘更是襯得他面冠如玉,齊家心中想着,怪不得那群小姐丫鬟一個個都期盼着見少爺一面,就是他這樣看了十幾年的人,有時候都覺得心喜不已,但一接到少爺帶着幾分調笑的眼神,這才回過神來說道:“少爺最會打趣人。”

君長寧毫無逗弄了老實人的愧疚,反倒是哈哈大笑起來,整個人毫無形狀的靠在齊家身上,齊家顯然是習慣了自家少爺人前人後兩個樣的行為,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卻任由他把自己當做柱子來靠着。

42、撿了一個人

君長寧到底不過在車前做了半盞茶的時間,春天的風剛開始吹的時候覺得不過如此,甚至帶着幾分清爽,等吹得久了就覺得有些頭疼,這時候君長寧不得不承認,比起齊家結結實實的身體,自己确實算得上嬌弱,至少讓他一路吹風到京城的話,估計還真的得大病一場,怪不得那些離京城遠的學子,有些都是去年就開始出發,早就在京城等着了。

當然,就是君長寧樂意在前頭坐着,齊家也是不會答應的,坐一會兒是新鮮,再坐下去那是自己折騰自己,在有關君長寧身體的時候,齊家可是比張氏還要堅決,通常該什麽做就怎麽做,少爺要打要罵都行,但就是不能折騰自己個兒。

君長寧拿他沒辦法,進了車廂也無事可做,只能挑了一本字大一點的書慢慢看起來,看了一會兒又覺得眼暈。不過想到那些貧寒學子赴京趕考已經十分不易,比起他們來,自己已經是非常幸福了,果然是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他上輩子擠公交車的時候,也從未煩惱過怎麽打發時間這件事。

齊家大概是想到了君長寧的性子,要是在家中,無論是讀書還是寫字,或者是畫畫,甚至陪着張氏打麻将都是消耗時間的,但現在車廂裏頭大部分事情都不能做,少爺覺得無聊也是正常。忠犬齊家瞧了瞧周圍,實在是找不到什麽東西讓他家少爺打發時間,心中便想着皇帝還真是過分,把時間定在二月初的時候,那不是折騰人嗎,要是再晚一些春花爛漫,少爺也不用躲在車廂避寒。

君長寧還不知道他家齊家已經把皇帝都腹诽了一遍,倒是将自己放在盒子中的竹笛拿了出來。看着竹笛便想到遠在邊疆的燕弘,不知道那人現在過得如何。燕弘向來報喜不報憂,傳來的書信看着還以為他一帆風順,但軍中可比朝中更加舉步維艱,他能做到這樣的程度,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

君長寧嘆了口氣,期盼自己這次科舉能夠高中,即使一開始不會是大官,但靠着慢慢經營,總有平步青雲的一天,那時候也能給燕弘一番助力,讓他不至于四面楚歌孤身奮戰。想到這裏,君長寧倒是記得,燕弘提過入朝之後,并不要提起兩人的交情,想來也是擔心自己因為他的緣故受到責難。

朝中因為儲君之争已經亂成一片,偏偏皇帝雖然年紀越發大了,身體卻還顯得硬朗,反正從未聽過他生病的消息,而那群作為備用太子入宮的皇室血脈,卻都已經長大成人,個人有個人的勢力,相互傾軋,謀權奪利,不知道那一日才能塵埃落定。

當初皇帝召喚入宮的一共有四人,分別是醇親王之子燕弘,賢郡王之子燕定,端郡王之子燕恪,康郡王之子燕翔,誰知道這些人入宮之後,一直不着調的敏親王也來橫插一腳,愣是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個所謂的嫡子,叫做燕祺的送進了宮,還美其名曰皇帝不能厚此薄彼,但誰都知道敏親王妃根本只有一女,這個嫡子身份十分可疑。

正因為如此,燕祺在幾個兄弟中最不起眼,明眼人都知道,除非是皇帝昏聩了,不然絕對不會選擇一個身份有着大問題的所謂血脈成為太子。而剩下的四人中,在第二年的時候,燕弘為了避免他們的陷害,自請去了北疆,幾乎是自己放棄了角逐的機會,剩下的三人卻逗得個旗鼓相當。

雖然親王和郡王聽起來差別挺大,燕朝之中,親王歲俸銀1萬兩,祿米1萬斛;郡王卻只歲俸銀5千兩,祿米5千斛;但實際上地位差別卻并沒有這麽明顯。

皇帝親生兄弟中,留下來的只有一個醇親王,一個敏親王,這兩位一個是他的同母弟弟,一個靠着不着調才活下來,要知道先帝當初子嗣頗豐,最後卻只剩下這兄弟三人,可見其中殘酷一面。

賢郡王、端郡王和康郡王卻是先帝時期就已經受封的親王,只是到了字輩便成了郡王爵位。說起來這些人都是皇帝的堂兄堂弟,別看跟皇帝的關系遠,但這些人在朝中紮根多年,要論根基的話,甚至能比得上風頭正勁的醇親王敏親王兩人,不過皇帝對他們的忌憚也絕對不少就是了。

現在粗粗一看,只覺得燕定燕恪燕翔三人旗鼓相當,肯定是要鬥一個你死我活出來,燕祺性格溫和,帶着些許的懦弱,倒不像是皇家出來的人,看起來更加不得皇帝的喜歡,三人倒也不曾為難了他。畢竟燕祺不算什麽,他爹敏親王卻是個不着調的,要是惹惱了他直接沖突,對誰都沒好處。

君長寧嘆了口氣,怎麽看都覺得燕弘的機會不大,一來他沒有朝中助力,二來對北疆軍隊的控制還不如意,再有一個致命點,就是他親爹醇親王對他都不支持,更別說皇帝了。燕弘一直遠在北疆,自然跟皇帝的關系梳理,想要越過前面四個人成為太子,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微微搖了搖頭,現在這些事情不是他能操心的,其實不管是誰當上了太子,到時候對待手握兵權的燕弘反倒是只能拉攏,以确保自己的地位,畢竟身邊還有幾個競争對手虎視眈眈的看着,至少比燕弘那位庶出弟弟當上的好。

君長寧到底是放下了這些嘈雜的心思,既然無能為力,多想也是平添煩惱罷了。這會兒他倒是有心情吹起笛子來,低聲清揚,順着馬車傳播出去,偶爾路過的行人馬車倒是駐足旁聽,齊家雖然是個五大三粗的,但這些年下來卻覺得自家少爺的笛聲再好聽不過,聽着就覺得人镚兒精神,就是趕馬車也不覺累了。

吹笛子其實也是個力氣活,十分考驗人的肺活量,君長寧當然不可能一吹就是一整天,等他停下來的時候就拿出張氏準備好的小爐子煮好一壺清茶,讓齊家也能潤潤嗓子,當然對這位來說,好茶壞茶的區別不重要,給他一杯白開水都覺得挺好。

對牛彈琴這事情做習慣了也覺得沒什麽,君長寧并不需要知己來纾解一腔豪情什麽的,反正吹得一個自己高興,原本他也不是多麽風雅的人物,這些習慣還都是穿越到了這個世界才慢慢養成的。

馬車一路慢行,晚上的時候就找一家客棧投宿,反正寧邑去京城的路上都很繁華,基本上不存在找不到投宿客棧的問題,官道附近有頭腦做生意的大有人在,即使有政府的禁令在,也擋不住他們的熱情,稍微走遠一點肯定能找到。

這樣走了三四日,君長寧已經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在發酸,這還是他時不時下車走走,古代人出行實在是麻煩,出行基本靠走的實在是傷不起。幸好這一天是個豔陽天,即使春風依舊帶着冷意,在太陽下也顯得溫暖起來,君長寧依舊是裹得妥妥的,然後坐在馬車前曬太陽順便防風。

被白色狐裘襯托的更加美麗的臉孔,不知道看呆了多少個路人,君長寧對此毫無所覺,被人看習慣的家夥也是傷不起。齊家倒是有些自豪,覺得自家少爺就是頂頂好的,周圍那些凡夫俗子看一眼都是榮幸,不得不說,這位忠犬的思想已經被齊嬷嬷連帶着張氏在內的一群女人荼毒了。

原本陽光正好,端一杯清茶的日子難得悠閑,可惜通常這時候就會有煞風景的出現,看着那具倒在路邊生死不知的“屍體”,君長寧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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