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17)
”
同一時間狄克亞那邊也正發生着同樣的事情。不過狄克亞在主艦上,對方想要輕易得手并不容易。在對方擊中機體左翼的時候,狄克亞立刻調集火力,對這夥突襲人員給予致命一擊。
遺憾的是對方顯然沒有狄傑那樣的身手。機身被擊中,爆體而亡。
等他回過神時,才看到狄傑的飛艦出了大問題。
“不!!”
整件事情發生得太快,他們都沒有阻止的機會。也無能為力,除了眼睜睜的看着,沒有誰能夠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之後穆亞留下精力充沛的候補艦隊駐守在星域外圍,以防敵方又突然攻擊。而剛才的作戰部隊則全數降落地面休息整頓。
艾斯按下自動下落鍵平穩落地,他知道現在斯洛最需要什麽。
飛艦落地之後他側頭看着斯洛,從剛才的突變開始斯洛一直維持着蜷縮在座位上的姿勢,雙眼無神的看着前方,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艦倉門被打開了,站在門邊的艾斯對他伸出手。
斯洛并沒有将手升上去,而是自己擡腿跨了出去。
他在飛艦前緩緩站直身體,他站得很直,帶着一種根骨中彌漫出的堅強,他仰頭看着頭頂的無邊星夜将眼睛緩緩閉起,最後睜開,他眼眶通紅,卻一滴淚都沒有留下來。
他記得,他永遠都記得當年狄傑對他說過的那些話,你是狄家的人,就應該要有屬于狄家的驕傲,誰都不能将你踩在腳下。
是男人就別為任何事情哭泣,狄家的男人,沒有眼淚。
地面上還下着淅瀝瀝的小雨,一切和當初他死亡時的天氣并沒有什麽不同。他曾經以為沒有什麽事情比起死亡更糟糕,但是現在他經歷了,他覺得說不定自己死亡都會比眼睜睜的看着狄傑的飛艦在眼前來得不那麽痛苦。
狄克亞降落的地點距離斯洛他們那裏并不遠,斯洛穿的是睡衣,在一衆軍裝之間尤其顯眼。
他下飛艦時一眼便看到了從飛艦上踏出的斯洛。
他的腳步一頓,而後徑自朝斯洛的方向走了過去。
遠處一個身影急匆匆的從一架小型飛艦上沖下來,直直朝着他們這方。
是得到消息從軍部趕來的狄亞,只見他一身狼狽,眼眶發紅欲裂,整個人看上糟糕極了。
他喉嚨幹澀的看着狄克亞:“克亞......小傑呢?”他很少叫他們的小名,但這一次竟是在這樣的境況下。
狄克亞沒有回答狄亞的話,徑自走到斯洛面前,狄克亞看了一眼艾斯臉上顯眼的巴掌印,便将視線落到了面無表情的斯洛身上。
他沒有看狄亞,只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斯洛,最後緩緩說了一句猶如平地驚雷的話:“他是狄睿?”
狄亞震驚的看向斯洛,眼底更多的是不敢置信。他張了張唇,卻什麽都沒說出來。或許是因為太震驚了,也或許是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麽。
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麽,狄克亞面無表情道:“狄傑之前告訴我的。”
狄亞看着這個又陌生又熟悉的青年,忽然不知道要以設密碼樣的表情來面對這個本該是他兒子的青年
“你.......”狄亞張開口卻只發出了一個簡單至極的單音節。
斯洛沒有什麽表情的看着這個年近半百的老人:“是,我是狄睿。”還沒等狄亞有所反應,斯洛忽然緩緩笑了起來:“曾經是,現在......不再是了。”
狄亞震驚的看着他。
斯洛跨了一步,走到狄亞面前,他抓着他的衣領,黑眸直直逼近那雙深藍色的眼睛:“狄傑死了,恭喜你,你終于成功逼死了你的兩個兒子。”斯洛笑得瘋狂。他看着眼中透出絕望之色的狄亞,又輕飄飄的說了一句:“這一次,我真的不再是您的兒子了,您應該如願了吧......”
狄亞看着那陌生的青年,忍不住伸手輕輕觸了觸他的臉頰。
他的三子.......
難以置信,他還活着。
斯洛松開狄亞的衣領,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笑:“回去吧,你至少還有個兒子。”說完,斯洛毫不留戀的轉過身,邁步離開,這一次他沒有回頭,不過在狄亞沒有看見的地方,斯洛的眼眶漸漸的紅了起來,上一世他多麽期望這個人能回頭好好的看他一眼,卻到死都沒能如願。
現在哥哥也死了,這次,他是真的什麽都放下了。他那麽厭惡他,這一次,他真的不再是他的兒子了......
不再是了。
心中有了恨,一切要再想磨平那根本就不可能了。
他恨自己怎麽沒有能力阻止狄傑,也恨自己沒有能力救他,更恨狄亞,為什麽一定要這樣教育狄傑,讓他成為一個只知道家族使命的機器。從小到大即便是現在他都一直不明白,榮譽感家族興盛這些真的比一個兒子的生命更重要嗎?他不明白,他只知道,哥哥沒了。
他的哥哥......
眼前的世界漸漸變得模糊,臉上肆意流淌的不知道是水跡還是眼淚。
斯洛腦袋微微垂着,眼前的地面上忽然濕了一滴兩滴,越來越多,斯洛難過的捂住自己的眼睛,但他只往前邁了兩步,便忽然感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黑暗侵襲而至,而他也失去了所有的知覺。但他卻又隐約感覺到在他摔入那無底的深淵之前,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将他穩穩托住。
...
49Chapter 49
“笨蛋!”
狄睿睜開眼睛。對面站着一個有點高的白白胖胖的小男孩。他知道罵他的這個人是家族裏旁支的小孩。
四歲以前的記憶狄睿記得并不太清楚,不過他知道自己是在一座小島上長大的,照顧他的是一個老婦人。
在他四歲的時候老婦人死了。狄睿被老婦人托人送到了狄家,中途的過程他并不知道。他只知道的是自己之後便和家族裏的其他孩子一起接受教育。而不是像大哥二哥那樣有着單獨的老師。
小小的狄睿并不明白,為什麽明明是同一個母親生的,自己卻從未享受過大哥二哥的待遇。
因為之前一直沒有接受過任何教育,自己在很多方面都顯得很愚笨。這幾乎成了家族裏所有小孩的笑柄。
“野種。”
小小的狄睿呆呆的眨了眨眼睛。手裏握着一個掉了半邊手的線娃娃。
“你看,他果然是個白癡,連野種是什麽都不知道。”胖男孩旁邊站着一個更胖一點的小女孩不屑的笑了笑。
自然,這些都是從大人口裏傳出來的。小孩子的學習和傳播能力都非常的強。雖然他們現在還不明白很多事情。但也知道這個新來的小家夥是大人們所厭惡的對象。
一群少爺小姐平日都是跋扈慣了的。對這個本家突然冒出來的小少爺自然不感冒。而且看家主對他比對他們還不如,自然就想欺負欺負。
“我不是野種。”平日異常沉默的狄睿忽然開口反駁,雖然小狄睿并不知道這個詞語的意思,不過他也感覺到應該不是什麽好的詞語。
“明明就是,你以為你真的是少爺啊,你不過是你母親在外面和別的男人生下的野種。還不承認。”大孩子指着他的鼻子嗤笑着罵道。
小孩子都是容易受環境影響的,大一些的孩子一罵,小一些的孩子自然也會跟着起哄。
狄睿原本就口拙,現在面對一群人的口舌之争,他更不知道該怎麽反駁。情緒一上來一張口他就咬住了其中一人的手指。對方哀叫一聲,立刻呼和其他孩子幫他報仇。其他孩子反應過來便按着他就打,狄睿努力推開了其中一個人往外跑。
最後,被逼得無路可退的小狄睿躲進了一個非常狹小的小洞裏。其他人進不來,也把他逮不到,他們就在外面罵着難聽的話,這些話話毫無阻礙的鑽進狄睿的耳裏。
這時候天空忽然下起了雨,四周的小孩看着越來越大的雨勢四散着跑光了。只剩下狄睿一個人蜷縮在那個狹窄的小洞裏抱着雙腿,看着前方那個出口發呆。
他讨厭這個地方。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根本就沒過多長時間,外面的雨似乎停了。他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狄睿下意識的瞪着洞口,生怕又是剛才那群人回來了。
不過出乎他意外的是出現在洞口那張小臉幹淨無暇,非常漂亮。說話的聲音也是細細軟軟的非常動聽:“可以出來嗎?”
狄睿下意識的把手往後縮了縮,“我很髒。”
小男孩搖搖頭,小手不并氣餒的那麽伸着,顯得有些固執:“你是弟弟。”
狄睿似懂非懂的看着他,小手遲疑的動了動。
小男孩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堅硬:“你只要記住,你是狄家的人,更是我弟弟,在這裏沒有人可以欺負你。現在,把手給我。”說到最後一句小男孩臉上帶着一股與年齡不符的老成與氣勢。
也許是被這種氣勢所震,狄睿的手一點一點的朝着光明處的那只手伸了過去。
小男孩的手很溫暖,跟他一樣小的手掌軟軟的,握起來非常舒服。小男孩一用力就把小狄睿從洞口拉了出去。
狄睿因為剛才躲在洞裏,身上都是髒兮兮的,臉上也有些泥土。
小男孩用自己幹淨的袖子給他擦臉,狄睿睜着大眼看着臉龐幹淨白皙的小男孩。忽然情緒低落的低頭,有些自卑的扯了扯衣角。
小男孩把他的下巴擡起來,深藍的眼睛裏有着不可忤逆的強硬:“就像這樣,把頭擡起來,記住了,我是你哥哥。你是狄家的三少爺。誰敢再欺負你你就揍他,如果打不贏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教訓那些不聽話的旁支。”
“哥哥。”狄睿喃喃的重複着小男孩的話,這時候的狄睿根本不知道哥哥這個詞代表的是什麽。
小男孩一邊給他擦臉,一邊溫顏道:“對的,我的小狄睿,就是這樣,非常勇敢。記住了,将來,這些人是活在你腳下的,所以不要害怕他們。”
“那.....”狄睿非常困惑的看着小男孩:“我是野種嗎?野種是什麽?”
即便過了很多年,狄睿都忘不了那時小男孩臉上那抹溫暖到極致的笑容:“不是,你的母親是聯邦最漂亮的女人,塞安娜.克拉。而你的父親是聯邦狄氏家族的族長,狄亞。”
......
斯洛緩緩睜開眼睛從夢境中醒來,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境,夢裏,他還是那個備受哥哥關愛的小孩子。
身邊的位置暖暖的,他低頭就見一張小臉就埋在被褥之間。
他将頭湊過去抵住艾睿的額頭,然後伸手将他擁在懷裏。
對了,他還有艾睿。
他現在閉上眼睛都能看見當年那個對他伸出雙手的小男孩。
哥哥......
是哥哥給了他足夠的勇氣,讓他成長。不然他可能一輩子都是那個畏畏縮縮的小家夥。
腦中的畫面再次跳轉,他記得自己十四歲時那個生日宴會,自己看着那喧嚣熱鬧的人群獨自一人躲進了涼亭。
只有一個細心的少年察覺到了他的異樣,跟了過來。
少年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幾分低落:“我從來沒有過生日宴會。”
狄傑将弟弟拉進懷裏抱住,他摸着他柔軟的頭發,露出只在狄睿面前才會出現的微笑:“以後我的生日就是你的生日,好不好。”
少年仰頭看着哥哥,而後揚起開心的笑:“好。”
......
遠在阿爾及爾星上薩利羅蘭州的野外,一個青年正在漸漸蘇醒。
而他的身邊不遠處是一個遍體鱗傷的小型飛艦,他緩緩睜開眼睛,他看着頭頂的天空揚起一抹笑容,藍眸中有着深切的暖意。
他閉上眼睛仰躺在沙地上,想起之前所經歷的生死一幕,有一瞬間他甚至也以為自己死定了。
他記得在他将小型飛艦駛入主艦前,他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狄睿瘋了一般的叫他快逃快逃。
他猛然回頭,似乎一切都成了慢動作一般,那數架忽然躍出的飛艦在他的瞳孔中無限放大。所有的動作幾乎都是在一瞬間完成的,在他按下跳躍鍵的同時,對方的向他開火。
小型飛艦的跳躍比起大型飛艦跳躍容易許多,這也是對方采用小型飛艦跳躍突襲的原因。
狄傑試着動了動身體,不過他發現自己幾乎動不了。
應該是因為氣流沖擊的原因,導致這架飛艦被波及,他跳躍時沒有輸入具體坐标,不過運氣不錯的是他跳躍到了阿爾及爾而不是塞爾納或者納林頓的領土範圍內。
降落時機體因為損壞确實有些嚴重的原因,使得降落産生了一定程度的困難。他雖然有技巧的擦挂着降落沒使機身直接撞上地面而産生爆炸,但這樣一來也有個問題,那就是在內部的他因為機身被擠壓破裂的原因,他自己也受了不小的傷。
不過還好沒有傷到肺腑根骨,只是一些看上去比較重的皮外傷。
飛艦已經報廢,手腕上很大一片皮膚被擦挂傷了,戴在手腕上的通訊儀表面上有些破損,他将通訊儀打開,原本黑漆漆的屏幕上亮起微光,幸運的是通訊儀啓動成功。
但沒有高興得太久,他嘗試着捕捉波段,卻最終失敗了。
狄傑扔開報廢的通訊器走到飛艦前,他的左邊肩胛擦傷了一大片,動起來有些痛,但也并不是難以忍受。他将手伸進飛艦內部将損壞的艙門打開。
因為他的動作,腹部的傷口又有裂開的跡象。
讓他失望的是,艦倉打開之後,他發現飛艦內部已經全部被損壞了,通訊發射臺的屏幕黑漆漆一片,根本不能用。
他呼了一口氣,擡頭看向遠方,這片野地距離城市可非常之遠,而且他對這裏不怎麽熟悉,他得想辦法到能夠聯絡到人的地方去。
......
這次聯邦軍隊在狄克亞的帶領之下打了一場非常漂亮的戰,雖然聯邦贏得了這場戰争,但是代價也不小。他們是去了數個高級戰争人才以及數不清的機甲和飛艦。
而在戰争中隕落的将領們都往上提了一級,狄傑也被追封為上将。
在斯洛昏睡的一天一夜裏,聯邦的軍部中央系統由于納林頓和塞爾頓的黑客聯手攻擊而陷入了癱瘓狀态。
情況非常嚴重。
斯洛徹底清醒之後便将艾睿暫時交付給肯尼照顧,之後他就将自己關進了那間滿是光腦和器械的房間裏。
他将房間內所有的光腦全數打開,準備開始啓動他的計劃。時機差不多成熟了,之前他安裝的那個東西想必已經全數攻占完畢。
也是時候開始大幹一場了。
他将一般飛艦排除了,選擇了一些塞爾頓高級将領所乘坐的飛艦開始進行了細密的查找,通過波段提取找出事發當天的波段記錄,再根據軍方的軍艦配備自理啊判斷出當時下令的人是誰。
大概用了一天的時間,他終于排查完全部的通訊記錄,最終抓取了一段通訊出來。
他反複的聽着,手中的拳頭緩緩握緊。
斯洛走到牆邊按下按鈕,原本密閉的房間內出現了一扇窗戶,斯洛赤腳站到窗前,冷冷的看着遠方陰雲密布的天空。
他反複默念着那個下令者的名字,傑賽,塞爾頓高階上将,軍功顯赫,在塞爾頓地位崇高。
無論是他身為狄睿還是身為斯洛,他們的身體裏都掩埋着一種狼性,這種狼性隐藏得極深,平時不輕易顯露,但真正爆發出的時候,其威力無人能比拟。
誰說光腦不可以殺人的,只要它在他手中,那他就能将它變成一種殺人的利器。
身側的拳頭緩緩握緊,他會讓那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50Chapter 50
狄亞獨自一人坐在狄家的大廳中,大廳裏一個人都沒有,從那天之後他就一直将自己關在這裏,不吃不喝,連狄克亞來都沒有見。
曾經挺直的脊背不知何時變得微微彎起,昔日聯邦出色的大将像個垂暮之年的老人蜷縮在椅背上,他垂頭愣愣的看着自己攤開的掌心。
他的三子......沒有死?
怎麽可能。
狄亞除了不知道應該怎麽接受這個事實以外,更多的是對斯洛說的那些話的動容。
那雙藍眸在大廳中轉了一圈,最終落到一個角落上。
他記得三子五歲那一年他不小心在那裏摔了一跤,那時候正是他的生日宴,邀請了許多的客人,狄家旁支直系的人都在。三子似乎摔傷了手肘,他就那樣趴在地上試了兩下一時也沒能爬起來,他清楚的記得那張小臉因為疼痛而皺起的樣子。
當時他就坐在主位上,看到這畫面時,他的手指動了動,卻最終忍住了。
他當時就自嘲的想:狄亞,你這個冷漠的混蛋,你會遭報應的。
然後他看見他的二兒子從首位上站起來,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向着狄睿跑去,再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來。
最後他們都沒能參加他那年的生日宴,他知道狄傑帶着狄睿去治療了。
狄亞看着那個角落出神,那雙藍眼中彌漫着厚重的悲傷,他這個不合格的父親還在期待什麽?期待在他那樣對待過三子之後三子還會認他嗎?
現在狄傑也出事了,他不知道怎麽會這樣,還是說真的是他的教育方式不對。
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很久,斯洛說的話就像拳頭,一拳一拳的打在他心上,每一句都讓他疼痛難忍。
......
斯洛打開最大那臺光腦的主控面板。
這間房間裏放置着一個非常巨大的數據儲存器,別看它外表就是一個大方塊,但它無論是運算還是緩存大概是整個聯邦乃至整個星域最好的了。
上一世,他曾利用過飛艦程序漏洞攻破過納林頓的軍事防禦體系。最後通過控制它的軍事防禦體系來控制飛艦反炸納林頓軍部。
不過這個程序有難以修補的漏洞,納林頓軍方的人很快就利用這些漏洞将它破解,奪回了主動權。
但這一次,這個脫離了程序而存在的新技術沒人能夠将它破壞掉。而且沒有破解之法,至少就目前來說。
從聯邦中央區域陷入困境之後,米安等軍方高層技術人才都一直在致力收拾塞爾頓的人踩踏後留下的殘局。之前由盟誓發起的破壞者聯盟也開始了行動,幾方勢力不斷較勁,一場盛大的光腦戰争又掀起了浪潮。
這時候誰都沒有發現,塞爾頓和納林頓所有的軍事用機甲的異動。
跟納林頓軍方一樣,塞爾頓的所有人員正在集中全副注意力和聯邦的軍部光腦安防高手和民間的黑客做鬥争。
卡特大半天沒有喝過一口水了,在聯邦那些難纏家夥的攻擊告一段落之後,他直起腰準備先去給自己接一杯水。
走到窗戶邊的自動接水器前時,他不經意的往外望了望,他似乎看見一只放在中庭中的那架巨大的機甲動了動。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沒怎麽在意的接起一杯水,仰頭往喉嚨裏灌,當他将杯子放下時才發現剛才的畫面并不是幻覺,它真的在動。
卡特閉上眼使勁的搖晃了一下腦袋确認自己不是眼花,但再次睜開眼時他發現這一切并不是幻覺,他低咒一聲,快速折往中庭。
同時也有看到這詭異的一幕而跑出來查看究竟的軍官。
這可是納林頓軍部的戰争豐碑,它曾經是納林頓萊克大将的巨型機甲,他曾經用它征戰過許許多多的星域,其疆土之廣闊,可以說是納林頓世上最偉大的戰士。他帶着納林頓走入了歷史上最輝煌的時代,後來那位大将戰死之後,他所使用過的機甲就一直保留在了這裏,作為一種不可侵犯的豐碑,永遠留在納林頓軍人的心中。
現在究竟是誰這麽大膽,居然敢動它,這種行為可是對納林頓軍方的一種亵渎。
卡特和其他軍官一樣,一邊驚嘆着一般咒罵:“天,誰操縱了它?”機甲可不似飛艦,它原本該是無人能夠操控的才對,它應該只有唯一一臺操作臺才能操控才對。但現在操控臺上沒人,那就只說明了一個問題,有人正在操縱它。
沒有人知道操縱者是怎麽辦到的,接着他們就見那臺機甲踢開自己身上的線,向上空飛去。有人立刻反應快速的跳上那操作臺,企圖将它控制住,很快那人就發現毫無效果。
卡特身後忽然多出另一個聲音:“不對,應該是它們。”
卡特順着那聲音望向天空,卻發現天空中不知何時湧現出許許多多的機甲,而且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密密麻麻,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卡特瞪着那些機甲:“天,簡直難以置信。”
從卡特身後走出來的那人一襲墨色制服,蒼白的頭發下是飽滿的額頭,看起來精神矍铄。“它們要去哪裏?”
卡特按按太陽穴,低咒一聲,有些焦躁的道:“我怎麽會知道,該死的,現在我們更應該想的是怎麽向那些老頭交代吧。”
這時候他轉身看見身後的人是誰之後忽然禁言了。
......
一個人的力量有多大,沒有人知道。
但斯洛知道,他的潛能非常巨大。只用這小房間裏的這些東西和他的腦子,他也能在千萬光裏內實現殺人目的。
這就是他當初被殺的原因之一,他發現了一種完美到極致的機甲操縱術,任何機甲都能操縱,利用機甲內部芯片甚至不用通過聯網就能實現操縱,更完美的是它甚至不會占用數據庫儲存。
不過當初這個技術雖然被他研發出來了,但是還未真正大規模的運用過。
這還是第一次。
要知道大規模的控制這在很多人看來絕對是天方夜譚。就連他曾經操控過飛艦反炸敵方的時候也只是小規模的,如此龐大的控制只能夠被稱為神跡。
斯洛看着那些受控區域,他感覺自己的心跳正漸漸失速,他不知道自己這一次會不會成功,但他絕不允許失敗。上輩子失敗一次就夠了,這次即便是為了狄傑也不要再失敗。
受控區域越來越多,斯洛額上的汗水也漸漸冒出來,他一定要成功。
很快,納林頓的機甲全數被制住,斯洛絲毫不顯紊亂的操縱着那些機甲湧向塞爾頓的軍事防禦基地。
納林頓的大批量機甲實行空間跳躍比較費時,而且數據庫的容量容易被撐爆。
斯洛思慮再三,最後選擇了光速飛行。
大約半小時之後,鋪天蓋地的機甲湧向了塞爾頓的中央區域。
布萊德原本坐在自己的光腦前随時關注着戰況,直到外面傳來巨大的驚呼聲他才反應過來。接着他見到防禦基地裏許多人都開始呼喊着往外跑。
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依舊本能的站起身,跟着那些人一起往外走。
很快他在門口處看見了數不清的機甲正在向這方湧來,陣容之強大,也非常有氣勢。
布萊德的瞳孔漸漸睜大,天......誰來告訴他發生了什麽?
接着他們看到己方的機甲也跟着66續續的加入了這些機甲中,而它們的目标,是他們。
或者應該說是整個軍部。
沒有人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但又不得不相信眼前的畫面确實是真實的,因為這些機甲接近之後就對地面的基地進行了大肆的破壞。
接下來,這些機甲摧毀了塞爾頓的整個軍部,以及議事院,中央基地,軍事防禦基地,重要的政府軍事部門都沒有放過。
對于這個突如其來的突發性事件,塞爾頓軍方開始啓動一級防禦。許多人開始沖向停艦場內駕駛着飛艦進行反撲。不過成功的只有一部分人,還有一些在登上飛艦前就被阻退了。
斯洛平複着自己的呼吸,他看着眼前的操控屏,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他做到了。
他真的做到了。
塞爾頓中央區域因為這些失控的機甲陷入大亂,納林頓也應塞爾頓發出的請求派出飛艦進行支援。雖然有了納林頓的支援,但是這麽多數量龐大的機甲混在一起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同一時間,聯邦軍部的氣氛也好不到哪裏去。
監控屏上也正是塞爾頓被攻擊的畫面,在場的人們沒有一個敢放松下來,雖然這些機甲攻擊的是塞爾頓,但誰又敢保證對方下一個目标就不是攻擊聯邦。
艾斯看到這些畫面時,忽然想起了什麽,轉身走向停艦場。開着自己的私人飛艦向他們的住處飛馳。
針對這事,聯邦高層立刻做出反應,他們讓人将機甲集中調集到某一圍欄區域鎖住。并且令所有的戰士都進入飛艦升上高空,一旦發現這些機甲進入聯邦星域便發動攻擊。
穆亞看到這畫面的第一瞬間的第一個反應是不可思議,怎麽可能,那項技術怎麽可能還存在于世。
因為他他曾經見到過相同的畫面,不過那是在聯邦軍部的軍事防禦基地內,他親眼見到那個青年同時對二十多臺飛艦進行操控。
那個渾身上下帶着奇跡的年輕人讓他欣賞,當然,更多的是他對這項神乎其技的技術的熱切。不過他如此不馴,也不妥協,甚至威脅他。還和叛軍頭子有着非一般的交情。這讓他們感到了危險。
他是個政治家野心家陰謀家,論策略和戰争他向來是不擇手段,他的軍事理念是,不能為我所用就要想辦法将他除掉,因為這種人一旦有一天成為敵人那将更難對付。
他想起狄傑的死亡,這個時機太巧合了,除了那個青年能夠創造這樣的神跡他想不到其他。
穆亞雙眼發光的看着光屏上的畫面,曾經以為再也不會再見到它,但它現在居然重現人間了,還是以如此完美的方式。
難道說那小子還活着?穆亞微微眯起了眼睛。
這不可能,他可是親眼看見他斷氣的。
那就是他死前将這項技術告知了他人。那麽這個人又會是誰呢?
穆亞認真的思索着誰更有可能。
到天明時,他們才将這些機甲搞定,而此時塞爾頓中央區域的地面已經變得一片狼藉。
接着這些剩餘機甲全數撤退。
塞爾頓連同納林頓的所有人都紛紛松了一口氣。
不過在松一口氣的同時,臉色又忍不住凝重起來。
這一晚上的時間塞爾頓損失慘重。納林頓也好不到哪裏去,現在兩個星球都失去了機甲,而且經過和這些機甲的一夜對抗,這幾乎削弱了他們各自一半的實力。
聯邦軍部所有的人都在密切注意着這批殘留機甲的去向,很快他們便發現這些機甲正朝聯邦的方向飛速前進着。
很快這些飛艦進入了聯邦星域內。
這時一個頭發斑白的長老站在主控室,“集中注意力,小夥子們。要開戰了。”
所有的士兵們都虎視眈眈的盯着這些機甲,準備砸它們靠近對他們發動攻擊前出擊。但正在他們想要開火時,讓他們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發生了什麽?”
“它們停住了。”
那些機甲掉了個方向之後就一動不動的停在了半空中。
有人試着對它們進行攻擊,但那些機甲依舊是一動不動,安安靜靜的伫立在空中,那模樣像是随時等候差遣的士兵。
這時候所有的人才恍然明白,難道說這個操縱這些機甲的神人是聯邦的人?
這個發現讓很多人都激動不已。有人忍不住激動的開始猜測那個操縱這些機甲的天才那到底是誰?
51Chapter 51
艾斯站在門外,他敲了敲門。雖然知道斯洛不會來應門,但他還是忍不住回來了。這次他在房間四周布滿了他的心腹手下,以防發生什麽突發性事故。
他就那樣靜靜的站着,也不強制他來開門,耐心的等待着。艾斯知道裏面的那個人是多麽固執的人,如果不讓他幹完他想幹的事情,估計到死都不會出這扇門。
在塞爾頓剛剛從一片混亂中掙脫出來的時候,斯洛在塞爾頓找到了那個傑賽上将的專屬飛艦編號波段,顯示未啓用。
他調出這位傑賽上将的資料慢慢的查看了起來。
門外傳來敲門聲,他沒有理會,繼續看着自己的。
這位傑賽上将倒是位不錯的将領,年輕時在戰場上曾被艾林傷了手腕,後來他憑借着驚人的實力硬是從塞爾頓政府軍護衛隊隊長中奪下少将之位,之後憑借他優秀的實力一路順利的升遷。
塞爾頓人由于星球環境的原因,身體中會有一種區別于其他星球的生物菌。它其實是一種中性生物球菌,但它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便是一旦遇到一種藥物之後,就會發病。
不過這種藥物必須要進入對方體內,接觸到內部血液才會發病。
他曾經試過将這種藥物程序化,當時成功了,只是這技術之餘他來說毫無用處便沒有再研究下去。轉而研究起其它他更感興趣的項目去了。
斯洛在光腦中翻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他要的程序,歷史确實有點悠久了,如果不是發生了之前的事情他恐怕根本就不可能還記得還有這麽個東西。
不過對現在的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