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見秦越安沒反應,池意秋繼續念叨:“秦越安是個專制獨裁的大混蛋,吹毛求疵的工作狂,情商低,挑食……”
說着說着,就成了秦越安的缺點展示現場。
秦越安被氣笑了:“說我壞話的時候可以稍微小聲一點。”
“不讓你聽見那我為什麽要說。”池意秋氣鼓鼓道,“你自己留在這裏吧,我要回去了。”
“不準,不是嚷嚷半天要散步嗎?”秦越安摘下運動手環戴上池意秋手上,“走完一千步之前不許回去。”
“秦越安,你脾氣也太差了!”池意秋不滿道。
“你講點理好不好,到底是誰先發脾氣?”秦越安沒想到自己還有跟人吵架的一天,他向來都是直接動手。
池意秋委屈道:“我是個病人。”
“現在知道是病人了,剛才還跟我吵架。”秦越安攥着人的手腕把人拉到樹蔭下的長椅處坐下。
聽了半天牆角的季嬈撲哧一聲笑了,惹得兩個人回過頭一起瞪她,季嬈擺擺手:“這才有點小孩子的樣子,你們繼續,不要管我。”
“你太閑的話,我不介意給你多加點工作。”秦越安冷着臉說。
季嬈不理他,看向池意秋:“小可愛,你叫什麽名字?”
池意秋有點害怕,躲在秦越安身後探出頭:“你是誰?”
“我是秦越安的姐姐。”季嬈又道,“當然是沒有血緣關系的親戚,我們家生不出來這樣的人。”
池意秋哼了一聲,想起秦今曾經說的話:“祖墳冒青煙才能生出來秦越安這麽好的人。”
剛才還跟人吵架,轉頭又護上了,簡直聽不得秦越安一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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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跟傳聞中一樣,這麽護着秦越安啊。”季嬈笑道。
秦越安嘴角微微勾起,顯然心情非常好。
季嬈看了他一眼,心道,就這還不承認在意小可愛。
“我說的都是大實話。”池意秋一點不否認,還雙标道,“我能罵他,你們不能。”
季嬈幾乎沒看過秦越安吃癟,樂不可支,轉頭問秦越安:“你是哪裏找來的活寶。”
秦越安沒好氣道:“垃圾桶旁邊撿的。”
第二天,護工陪着池意秋在樓下散步時,他又見到了季嬈。
“小可愛,又見面啦!”
“你別這樣叫我?”池意秋道。
“秦越安又不在,等他在的時候我再喊名字。”
“哦。”池意秋也沒管季嬈,開始專心完成秦越安交待的步數任務。
“你知道秦越安為什麽對你好嗎?”季嬈忽然問。
池意秋眨了好幾下眼睛,被這個問題難倒了,秦越安為什麽對他好。
“因為秦越安人好。”池意秋說了個自以為合情合理的原因。
“小可愛,全世界可能只有你一個人會覺得秦越安是個五講四美好少年。”
池意秋瞪着季嬈:“你們怎麽都喜歡說秦越安壞話。”
“你猜?”
看見季嬈笑,池意秋才明白這人是在逗他,心道,秦越安這都什麽親戚朋友,也就秦今乖一些。
池意秋上午才想完,下午秦越安就帶着秦今過來探病。
“池哥哥,你為什麽生病了?”秦今飛快跑到池意秋身邊。
池意秋笑着說:“生病哪有為什麽,要是知道的話我也不會躺在這兒了。”
“哥哥居然一直不告訴我。”秦今不滿道。
池意秋摸了摸秦今的頭:“他是怕你擔心。”
“他是想單獨霸占你。”秦今小聲道。
池意秋沒聽清,以為是秦今不開心了,解釋道:“又不嚴重,很快就好了。”
哄了好半天,秦今才開心,還約好了明天再來看他。
池意秋心道,他是不是被這個還沒他腿高的小屁孩套路了。
送秦今回去後,池意秋和秦越安往回走,接着就碰見了熟人。
“你怎麽在這兒?”池輝問。
池意秋展示了一下身上的病號服:“當然是因為生病,還能是什麽。”
“池總,這位是誰?”池輝身邊那個貌美的年輕女子問。
“親兒子。”
女子摸了摸肚子,笑道:“原來你還有個哥哥。”
池意秋心想前不久他還在慶幸父母至少沒搞出來私生子女給他添堵,轉頭就遇見池輝帶着情人來做産檢。
“讓你插嘴了嗎,少說廢話。”池輝道,“查出來了嗎就開始嘚瑟,再說,就算懷了也不一定能生下來,生了也不一定是我的,是我的也進不了池家門。”
女子讪讪笑了一聲:“池總,我先進去做檢查。”
池意秋心道,他爹可真渣啊,幸虧他完全沒遺傳這份基因,他池意秋雖然還沒有戀愛,但一定會是池家最專一的人。
女子離開後,池輝直接給池意秋的賬戶裏轉了一筆錢:“你媽真是一點不會照顧人,居然讓你進了醫院,耽誤學習怎麽辦?”
池意秋心道,池輝肯定不知道他高幾,估計連他幾歲都不知道。
他很清楚池輝不喜歡他,每次對他好都是為了給葉柔添堵。
當年,池輝和葉柔酒後亂性後有了池意秋,很快被兩家人逼着結婚。兩人本就是見了面恨不得打起來的關系,這下更是成了死敵。
從小,池意秋就聽着這倆人互相詛咒對方。
回到病房後,池意秋從錢包裏抽出一張銀行卡,看着看着就開始發呆。
“看半天了,有多出來一個零嗎?”秦越安笑着問。
池意秋回過神:“我才不希望有更多。”
“既然會讓你不開心,那就收起來別看了。”
“我不想要他們的錢。”池意秋道。
“這是你該得的,不用感到抱歉。”秦越安道,“只用花點對他們來說無關痛癢的錢,還是便宜他們了。”
池意秋摳了摳銀行卡,把它塞回了錢包裏,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秦越安的話。
深夜,秦越安結束工作,摘下耳機後忽然聽見了抽泣的聲音。
熟睡的池意秋不知夢見了什麽,眼角沁出淚珠,順着臉頰落進頭發裏。
秦越安輕輕拍了拍池意秋,低聲道:“別害怕。”
池意秋又抽噎兩聲,然後醒來了,喃喃道:“不舒服。”
“做噩夢了?”秦越安問。
池意秋喝了兩口熱水,臉色總算緩過來一些:“夢見一些小時候的事情。”
“夢見什麽能哭成這樣?”
池意秋還傻呵呵的笑:“也沒什麽,但是我小時候特別愛哭,爺爺總說我投錯了胎,明明是個水做的小姑娘。”
“現在也像。”秦越安幫池意秋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池意秋覺得不自在,拿過秦越安手上的濕巾,自己胡亂擦了擦。
偏過頭時,池意秋的嘴唇擦過秦越安的手指,秦越安低頭看池意秋,他的眼裏還帶着淚意,秦越安的心像是被勾了一下,泛起木木麻麻的痛。
這章有點短,下章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