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除了衛起之外,池意秋還認識了一些新朋友,大部分都來自時葉的朋友圈。

他生活十分充實,跟着朋友們見識了不少新鮮事物,也學了不少新的技能,加上年底工作忙碌,幾乎沒什麽空閑的時候。

因為這段時間對電影更感興趣,池意秋偶爾會去片場找衛起。

這天,池意秋到的時候,衛起正在訓幾個演員。池意秋終于看見大家口中所說最兇殘毒舌的導演,他沒有出聲,躲在人群之後默默看戲。

“你什麽時候來的?”衛起回過頭,第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池意秋。

池意秋走了過去,忍笑道:“不久之前。”

衛起看見周圍人揶揄的眼神,頭一回有了窘迫的感覺,他面無表情趕走了看熱鬧的衆人:“我們去休息室。”

“好。”

衛起解釋道:“那些人演技實在太差了,都是投資商塞進來的,我平時脾氣其實沒有那麽差。”

“我都知道,而且你剛才工作時的樣子有點帥,旁邊好多小姑娘在尖叫。”池意秋豎起了拇指。

衛起是娛樂圈裏明明可以靠長相卻偏偏要靠才華的典型,早期剛拍電影時還鬧出過笑話,活動主辦方将他與演員搞錯了身份。

衛起笑容燦爛:“那你有沒有稍微動了一點心。”

池意秋愣了兩秒,十分耿直地搖了搖頭。

衛起雖然失落,但臉上仍舊帶着笑容:“那我還是魅力不夠,需要繼續努力。”

從前被人表白時,池意秋的第一想法就是躲得越遠越好,他不敢再去相信任何人,無論他們表現得如何真誠。

他如驚弓之鳥一般,小心翼翼地為自己劃下既定的安全範圍,不允許旁人越雷池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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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起,還有新認識的朋友,好幾個都對他表示了好感。

池意秋依舊沒有做好開始一段新感情的準備,但也沒像從前那樣徹底遠離。

他想,也許有一天,他真的會徹底忘記秦越安,開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過幾天,劇組這邊也要放假了,你假期有什麽安排嗎?”衛起問。

池意秋看了日歷才意識到農歷新年即将到來:“不知道,這段時間太忙了,假期應該會陪家人吧。”

他這幾年都在國外,雖然葉家也習慣過除夕,但是身處異鄉,還是缺少些氛圍。

盡管池意秋一直對過節這件事情不太熱衷,從前除夕,大多時候他也是獨自過,葉柔基本都不在家。小時候還會給自己訂一桌特別豐盛的外賣,後來大了覺得浪費,随便下包速凍水餃也就過去了。

再後來……

池意秋收回心緒,盡管厭惡秦越安對他的欺騙,他還是不得不承認,那幾年,是他最開心最期待過節的時候。

離開時,他把秦越安送他的那些壓歲錢都丢在了衣櫃裏,也許早就換了新的主人。

周末,對面的房間裏傳來不太清晰的打掃聲,秦越安關上了電視,趕走趴在他腿上的貓,起身推開了對面的房門。

“先生。”

阿姨每周都會過來打掃一次,但這間屋子似乎一直沒有住過人,房子裏只有些灰塵,沒有其他任何生活痕跡。

“不用管我。”

秦越安走到已經清理幹淨的沙發邊坐下,沙發右側的米白色抱枕上有幾滴暈開的墨水。

畢業之前,池意秋沒什麽事情做,空閑時間很多,時常心血來潮畫畫。

有次他回家時,發現池意秋畫的是電視劇裏的某個場景,還是男主角,池意秋前兩天剛在朋友圈誇了男主角很蘇。

他奪走了池意秋手中的畫筆,甚至壞心眼的想要糊了那人的臉,到底沒忍心讓池意秋一下午的心血白費,他只是把筆丢在旁邊,冷冰冰道:“你再敢畫,我就讓人封殺他。”

“好兇哦。”池意秋雙眸含水,裝作可憐兮兮道,“秦哥哥,你怎麽又吃醋啦?”

後來,他才明白,池意秋是嫌自己忽略了他,朋友圈沒用就畫了張畫,故意想讓他吃醋,用來證明他的喜歡仍舊存在。

他之後收拾書房時,在書櫃的隔層發現了很多張畫,全是池意秋畫的他,日期從他們剛認識那天起。

那天,池意秋被氣惱的他抱在懷裏親吻,動作間打翻了桌子上的硯臺,墨水染花了地毯,還有幾滴濺在了抱枕上。

池意秋沒讓人清洗抱枕,非要說那幾個墨點很有藝術感,準備之後在那兒畫一幅畫。

還沒等到他的畫完成那天,這個房子失去了它的主人,他也失去了池意秋。

秦越安翻出抽屜裏的顏料,坐在早就清洗幹淨的地毯上,慢慢的在抱枕上勾勒出一幅畫,最上方隐約是一個人的側臉。

家政阿姨見他在那兒畫畫,工作時都沒敢發出太大的聲音打擾,等到離開時才說了句話。

房門從外面被阿姨帶上,屋子裏安靜地過分,只有寥寥幾件裝飾品,看着比樣板間還冷清。

池意秋從前買了許多家居用品,都沒有見他用過,也不知道藏在了哪裏。他那時候說,等他們有了真正的家時,他才認真裝修。

現在住的地方離公司太遠,池意秋心疼他每天都起那麽早去公司。其實當時他們已經選好了房子,是在a大與公司之間的一棟別墅。

池意秋當時還買了不少植物種在院子裏,還說以後要在那裏種田。雖然在查完資料以後,池意秋就癱在床上,有氣無力道:“秦哥哥,我還是做個混吃等死的小廢物吧。”

他故意道:“那你求求我?”

最後,池意秋坐在他身上,紅着耳朵親吻他,然後被他壓在了身下。

買下那棟房子以後,秦越安這幾年都沒有去過,并不知道那個院子現在成了什麽樣。

秦越安走進主卧,裏面也空蕩蕩的,他拉開衣櫃,裏面大多是他給池意秋買的衣服,衣櫃側面有一個小保險櫃,裏面裝着他曾經送給池意秋的壓歲錢。

他回了對面一趟,又往保險櫃裏放了幾個紅包。

秦越安又回到客廳,打開了儲藏室的門,裏面堆了不少個箱子,每個裏面都裝的滿滿當當,全是池意秋從前買的東西。

他打開了一個最上層的箱子,被浮灰嗆得咳嗽了一會,好不容易走過去拉開了儲藏室的窗戶。

秦越安收拾了一整天,外面的客廳漸漸擺滿了東西,儲藏室裏依然有很多個箱子沒有被打開。

大門忽然被打開,秦越安擡起頭,等看到來人時眼裏的光又暗了下去。他低下頭自嘲地笑,心想,大白天的做什麽夢。

“哥,你在家啊,我還以為你又失蹤了。”秦今道,“你做什麽呢,灰頭土臉的,這都是些啥?”

秦越安沒什麽表情:“我想把這裏收拾一下。”

秦今皺着眉:“哥,難道你要搬家?”

“暫時還住在這裏,只是想把這些東西收拾出來裝修新房子。”秦越安道。

之後無論秦今怎麽問,秦越安都沒回答。

池意秋周末時也沒有閑着,而是陪好不容易休假的時葉去吃了頓大餐,雖然時葉因為還在拍戲需要塑形只能吃草。

送時葉去拍攝雜志封面後,池意秋發現車裏有個保镖在拍照,剛把相機放下。

池意秋知道身邊一直有保镖跟着,他沒有怎麽在意,這會兒看見有個人在拍照,也只是随口問:“你們每天拍我的照片,發給誰?”

他以為是池輝或者葉峥的要求,還打算回頭跟他們說一聲,被保護是一回事,時時被監視是另外一回事。

“老板。”

池意秋笑道:“老板是誰?”

雖然那個人沒有回答,但池意秋忽然就知道了答案,照片發給了秦越安,難怪那個人無時無刻都能出現在他身邊。

怪不得徐珂離開時欲言又止,最後提醒他調查一下保镖。

他又想起秦越安茶幾上那厚厚一沓照片,也許在更早之前,秦越安就已經開始讓人跟蹤他。

池意秋面容冷峻,直接讓司機去了秦越安的公司。

進去之後,池意秋沒有被阻攔,他直接做專用電梯去了頂層,秦越安的辦公室。

“年寶,你怎麽來了?”

池意秋冷笑:“你不是早就讓人跟蹤我嗎,怎麽會不知道我來找你?”

“我……”

“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麽?”池意秋問,“你把那些人叫走,我不需要你的人來保護我。”

池意秋說完就要走,秦越安知道,如果他真的放池意秋走,那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年寶,你聽我解釋。”秦越安情急之下從背後抱住了池意秋。

辦公室門忽然被推開,秦惑還有幾個員工看見裏面的情形後立馬止住腳步。

“你們繼續。”秦惑砰得一下關上門。

這兩天夢見了兩個很有意思的故事,真的有好多腦洞都想寫啊。

沒有暖氣的南方,過冬就像是在渡劫。買了個取暖器,希望能有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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