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綿裏藏針
2 綿裏藏針
若人世間最快活的事情,便是追求的絕對自由,那麽自行編織的所有幻想,總會在哪個不經意的瞬間淪為泡影。
月夜空冥的心,按捺着一份無處安放的痛,周圍冷寂而哀傷,虛無卻仿佛飄動着無數生機。關于死亡,這是遲早的事情,或今天或明天,她從未将這報以無限衍生,仿佛自己有大把的日子可以揮霍。但是,真當這一天就這麽不期而遇,無力感的爆棚,充斥的解脫的歡愉,沒有覺悟地離開。
“笑裏刀剮皮割肉,綿裏針剔髓挑筋。”
這流芳百年的折子戲,曲調溫婉地響起。月夜的神識漸漸模糊,意識逐漸淡薄。
這處地貌上聳立的小山群,最高的那座,頂峰無路,樹木葳茂,景色被紫霧蒙了一層又一層,有些不透風,人們都是喜歡這樣的晨霧的,因為似仙境般,不真切,遙遠的又和時間的久遠相一致,雖然這裏時不時會發出的野獸吼聲,但從未将這份臆想生生撕裂,反倒追加了另一種令人敬畏的東西。
這裏就是幻滅森林,随進林的深入,季節交替變化,與周圍鬼魅景象不同的是,在森林的中心有一五彩冰池,缭繞的水汽中隐約可見有一巨大的繭狀物懸于水面之上。
‘可能是特殊的地理位置,可能是上古的遺失之地。湖上也好,山上也好,天空中也好,沒有一絲完整的線條,沒有一片完整的色彩,沒有一個同樣的瞬間,到處都在動,都是不均衡,是離奇變幻,是光怪陸離,是陰影和線條的雲朵的混合和錯綜,而萬物之中又蘊藏着寧靜、柔和、統一和美好。’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待15個春秋之後,天上突然一聲驚雷,閃電劃空而下,硬是劈裂的那繭。
月夜本來睡得舒坦,感覺床板突然一翻(怎麽是床板呢,死了那麽多年神識還不消只有這樣得過且過了),便‘撲擊’一聲摔倒在地,這真實的觸覺,月夜詫異地揉揉眼睛,再揉揉,再使勁揉揉?!怎麽竟沒有死,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月夜自嘲的揣測,難道是組織沒殺我,當然,我不會那樣天真的以為,可我真的活着,你看那魚。魚?!月夜皺着眉頭僵硬地将手探過去,是水,手再伸進去,還是水……繼而無錯地大吼起來:誰能告訴我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趴在水上的同時,手又可以伸進水裏!
夜本是安于現狀的人,待他穩定情緒爬起身,拍拍衣服準備走向那燦爛美好的明天時侯,囧了……原來自己,沒有衣服….還沒震驚完又再一次囧了,老天啊!月夜亢奮地叫嚣着:我終于成為男的了,以前一直希望自己是男的,因為他們天生的優勢,現在自己終于達成願望,哈哈~心虛的四處瞅下,見沒有什麽人,裝作不經意的用手碰了碰那突出來的地方,渾身一顫,呵呵不要誤會,是激動的,什麽叫做眼見為實,手摸為真啊,今兒算是真真體會到了。
确定了性別,就再不怕組織找她,想想自己要是年輕,有可能是易容跑路,可這下面的真家夥誰也不會懷疑她了,總聽說什麽男變女,可誰能手術做的女變男啊,所以她真的是‘新生’了。(那時還沉浸在重生的喜悅裏還沒空分析體內那多出來的力量)
上輩子沒有買過彩票,以為中獎,但願長醉不複醒,月夜多少流露出的懷念,配合着山中景色的更替,又一次地适應了。
在林子裏當野人了一個月後,月夜終于發現自己的異能之處。他可以禦風,控制空氣,既然有這麽好的能力。月夜決定,我要出山,繼續幹殺手這個有錢途的職業,所以穿着草裙的夜毅然決然的決定出去過正常人的生活。
剛發現可以禦風的時候其實夜懷疑了,自己原來真的還是死的,否則那也太匪夷所思,自己死了,但不願意承認就創造了這個世界,生活在這裏,不過這個想法在他第一次被樹枝劃傷後就直接否定,恩,誰死了還知道疼啊,可憐這裏沒有其他人要不然認誰也不會拿自己試刀……月夜看着自己這純天然的包紮方法,無奈的吼道。而禦風這個能力竟然是需由心生,智能化操作,真是厲害啊厲害。
人是美地,乘風的動作也是飄逸地,只可惜穿的太寒岑,時不時打個噴嚏的太影響形象。出去首要任務……還是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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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月夜人稱,夜煞,當時只感慨幸好不是夜叉,雖日後在組織裏混,常以冷面示人,但終是記得MUM的願望,當一名氣質美女,最後成了一名氣質優雅的殺手,可今兒這可憐見天的裝扮,算了,罷了。
快出林子時有隐隐人聲,心情激動萬分,夜可是15年零一個月沒見過人了,當時恨不得就這麽沖過去,可理智是沒錯地,還是看看情形在做定奪,不過首要任務是馬一身衣服先。
隐了呼吸,落于林子出口的一棵大樹上,只見一群人中間站着一個小孩,大概10來歲光景,渾身破破爛爛的,衣服早看不出原先的樣子,一把大刀立在手邊,支着身體。
“沈寒!你也有今天,想不到吧,被人背叛的滋味怎麽樣,還是你親姐姐,哈哈哈哈,要不是她告知我們,今天是你閉關的最關鍵的時候,誰敢這會下手!”
人馬中看似老臣的臉,男子表情多是輕蔑地底色,這是實話還是再一次的嫁禍?林中中另一棵大樹中,靜觀其變的還有一人。那男子微笑着,輕聲念道,“一環一環又一環,可圈又可點,靶心裏的衆矢之的,那幫圍困者的民心所向,大樹經不起強勁地風,不安的枝條不過是欲蓋彌彰的方向,一邊倒去,連根而起~呵呵,對不對,小白~”
月夜稍一失神,警覺四下張望片刻,感覺周圍有一種看不見的存在。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男子的聲線裏抖露出幾乎得逞地喜悅。
聽到這嚣張的破鑼嗓子聲,月夜才注意到那大叔級的人物,沒辦法誰叫他的存在感太低了些,不過這樣的人太适合做間諜和老千這樣的職業,一定會飛黃騰達的,看他這樣子應該是來暗殺,不是,是明殺的了,唉怎麽這麽不會選方向呢,邊想邊瞟着那圍了一圈的小人物們,猛地發現…..額滴神啊怎麽都是古裝,呵呵原來是拍戲啊,咱長這麽大還真沒見過,這個位置不錯,一看這樣子就知道不是張老拍的,為什麽?!服裝麽,他的戲那服裝可是千篇一律的灰,就連那絢爛的紅也會被他用的灰戚戚的,不過攝影機呢?哪裏?找了N圈以後月夜終于知道,原來是自己想多了,原來自己是穿了,到底是重生了呢還是怎麽地的不管,總之這不是她原來的世界,貌似真的是古代,看來以後想吃西點是沒戲了自己又不懂做,不過話說回來,怎麽那幾個人還是挺顧忌那小屁孩的啊,呵呵以前的情況沒談過戀愛,不過當時覺得愛一個人太不可靠,沒事養個孩子玩還是不錯地,看他那樣,小大人似的人物還真是對了我的口,好,這麽決定了,冰山小正太,你,我要了,當然前提是你得活着!當月夜做了來這世上第二個偉大決定後,一提氣,便如鬼魅般的站在他們身後。
前世可沒有這麽優雅的現身,誰叫夜是幹暗殺的,要是華麗的現身,他也該去找找自己的腦袋了。其實夜本來是想再聽聽這小家夥的身世背景,可看得出他是在硬撐,拿刀的小手不斷向下流着血,指節握得發白,不斷的顫抖,夜看出來了,那幫路人甲乙丙丁肯定也看出來了,要不怎麽會這會還在這邊叫嚣顯吧自己呢,所以先下手為強了,也不和你們客氣了。
想畢,前走了一步,渾身釋放着殺氣,給那小孩遞了一個眼色,看到對面那些驚愕的眼神,夜有些洩氣,怎麽沒有驚豔呢,唉,這麽不會欣賞美麗的事物,還是和這美好的世界說再見吧,一揮手便剝奪了他們身體以及五內的空氣,看見地上抽搐的瀕臨死亡的部下,那大叔終于舍得分點目光給夜了。
徐敬鐵青着臉望向眼前這個驟然出現的男子,沉着聲音問道“你是何人?”
終于見到久違的驚豔目光,值得贊賞,不過這樣的人麽以免後患,特別是這種時候,這荒山野嶺的可真是毀屍滅跡的好地方啊,月夜一邊感嘆一邊尋思着,我可不想因處理不當進了這的衙門,所以,睨着衆人,朱唇微啓,淡然的吐出一個字,
“死。”
徐敬的冠着發因為打鬥散落一些,幾乎遮住了他的眼睛,出于防備的心,他并沒有做多餘的動作,一時片刻地變動,令整個局勢颠倒。
他也算是老江湖,能遇到這樣的事情,毫不客氣,幹淨利落,這不是任何僥幸可以辦到的。特別,對方沒有一絲暖意,更确切講,是人氣。仿佛從地獄裏走出的鬼怪。不論武功還是整個人。
這時,徐敬小心只有從頭發的縫隙中看向射向他的兩道目光,就算早有心理準備,但果不其然,這種目光裏所透出的是一種極端的殘忍、無情的兇狠和嗜血的興奮,任何人見了這樣的目光之後都會有一種從後脊梁滲出一陣冰涼的不寒而栗之感。這樣幹淨的人物,怎麽可能露出如此的表情。還沒等他打量完畢,只覺一陣心髒爆裂的聲音随風而逝。
真是幹淨的屍體,月夜甩了甩手,好久沒殺人了,現在殺人這麽方便還真讓人欣喜,算是上天對自己的眷顧吧,阿門……說完,雙手交叉,握于額上。
祈禱完畢,月夜擡頭看着對面的冰山小正太,哇塞還真是好看,一張很男人的臉,在現代可是越來越少見了呢,五官分明,棱角就像是巨匠用小刀洗洗雕刻的一般,一看就是有內涵的,“小朋……”可惜這友字還沒出口,他就兩眼一翻睡,呃,是暈過去了。
月夜瞅瞅地上的一灘屍體以及準備認養的小子,很無奈的拎着他往自己曾經也是直到剛才一直住的山洞裏飛去,剛才準備出山的說,結果這小子還怕瘴氣,沒幾步便臉色發紫,事事不如意,結果又拎着他往林子外飛去,順便采點解他毒的納蘭以及換上在外面那堆人中找的比較合身的衣服,于是又再次感慨這樣殺人方便,為嘛,衣服沒破又不用洗,吼吼。
“江湖啊,我來了”,月夜大喊着,雖然還拎着一個未醒人事的拖油瓶,以及渾身上下只有從那幾位懷裏摸來的1兩銀子,但前途是光明地,大不了就重操舊業好了。
“呵呵~小白,看來這裏的NPC真有意思。”參天大樹依舊不見任何影像,只是風過之後,枝葉抖動出沙沙的聲音,而往上的天空,一望無際,萬裏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