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喬遷

“沈、洛、川！”

沈洛川按照往常一樣，6：50起床、簡單洗把臉出門晨跑，20分鐘過後拎着早餐回來，刷牙洗臉淋浴換一身衣服，吃早飯。由于家裏多了一個人，所以沈洛川也多買了一份早餐，換好衣服剛走到商洛房間門口，門就自動打開了，商洛陰沉着一張臉死氣沉沉。

額。

沈洛川在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好像、沒有控制音量，動靜有些大。

“抱歉，明天不會這樣了。”不管怎麽樣，在疑似起床氣的情況下，先道歉總歸是沒有錯的，“我買了早餐，你現在吃，還是睡醒了再吃？”

商洛目光上移盯了沈洛川有5秒鐘，轉身回房關門。

沈洛川摸不透，只好自己先吃。結果剛坐下，商洛的房間門就打開了，慢慢吞吞走進洗手間開始梳洗。沈洛川起身，給商洛拿了一雙夾包子的筷子。

商洛梳洗出來，看到豆漿，走過來拿起、走到料理臺拿出昨天買的杯子，倒進去，端着杯子回來。

商洛臉色已經好了很多，沈洛川默默獻殷勤——遞筷子、遞紙巾。

“1500我打進卡裏了，昨天的菜錢、這頓早飯，自己扣吧。”商洛淡定說，“這兩天不着急用車把車借我，我把東西搬過來。”

“早飯我請你吧，都沒盡地主之誼。”

“随你。”

沈洛川看着尚難面無表情，有些忐忑。“左右我也沒事，不如我載你回去？”剛說完，商洛就上揚眼睛看他，沈洛川趕緊解釋：“搬家一定很累，你一個人也許會忙不過來。”

就在沈洛川被商洛盯得有些心虛的時候，商洛終于說話。“也是，你比搬家公司的人安全。”

于是吃過早飯，兩人出發去商洛舊居。

“你有沒有單反？”

“嗯？哦，有，不過沒那麽好。”

“能拍照就行。拿上，我把舊居賣出去。”

“ 哦。好。”

商洛之前住得不遠，開上高速經過一個上午也就到了，在附近“随便”吃了點就往舊居開去。

看到商洛的舊居，沈洛川好像明白了商洛為什麽填寫當初他看到的那份求租——那找個地方比起來，商洛所寫到的條件簡直就是基本标準。

郊外高檔小區，獨棟小別墅，每戶人家之間至少隔了十分鐘車程。

而商洛的小別墅，更像是一座小城堡。

米白圍牆将別墅圍起，雕花大門打開，撲面而來的森系古樸，其中又有現代化元素巧妙結合。通往車庫的小路兩邊都種着一排樹，沈洛川只認識靠圍牆的這一排，是馬路邊常見的，似乎是香樟樹。隔在小路與草坪之間的，一團團灌木類樹，沈洛川只覺得似曾相識。

庭院裏鵝卵石點綴草坪，一座白石圓形噴泉，裏面雕的傳統年畫娃娃；另一面牆邊修築半開放茶室，純白帷幔、一組竹藤椅；主屋和牆壁之間的的尴尬角落被改造成小植被，山水、樹木皆有，俨然小小生态圈，旁邊牆壁镂空作大窗。

“路太窄不會開？”

商洛出聲，沈洛川馬上收回心思。“商洛，你這個庭院設計得挺獨特的。是自己設計的嗎？”

“別人設計的。”

“哦這樣啊。”這麽用心的設計，這設計師服務态度不錯嘛！

開車到盡頭，發現設計者在車庫旁邊留了一個僅容一個人通過的小路。

停好車，沈洛川跟着商洛走進主屋。

商洛給沈洛川倒了一杯水，放到茶幾上。“你先在樓下拍吧。”

“哦 ，好。”被室內複雜卻意外和諧的設計沖擊到的沈洛川心不在焉。

商洛放下水杯，環顧四周，想想還是去整理樓上。

驚豔過後，沈洛川也發現了放在房子各處的相框。

上面的人，除了商洛，還有一個愛笑的道姑頭男人。

男人總是笑得很暖，無論商洛在鏡頭中是什麽情緒，這個男人都在笑，笑着縱容商洛的所有情緒。

這個男人、是誰？

是兄弟嗎？

察覺到自己心中的異樣，沈洛川甩甩頭，把雜亂想法抛到腦後，打開單反開始拍照。既然是要賣出去，當然是要拍得好看些，沈洛川為了把自己的房子有盡量高的租金，倒是學了一套把房子拍得比想象中好的法子，正好派上用場——雖說，商洛的這幢別墅不用誇大就已經是一處豪宅了。

突然的，沈洛川好奇商洛難道是個富二代？否則學生怎麽會住這樣的好房子。

把雕花大門、中西噴泉、小生态圈、小路等等都拍好，沈洛川懷着期待回到主屋。主屋比較好拍，小走廊左手側的衣帽間，走出之後右手邊可以看生态圈的用餐區域、開放式廚房，左手側超大客廳，螺旋形樓梯。樓梯口一扇門，打開居然有上下兩層。

“樓上泳池，燈在門左邊；樓下車庫，燈在門右邊。”商洛出現在二樓廊橋，“車庫不用拍了，上來拍二樓吧。”

“好。”

走上樓梯，沈洛川順着商洛的方向走去。“這是、書房？”走進去，一片敞亮，直接一面玻璃牆裝在那裏，另一面牆根本就是書牆，二分之一處橫着一條木走廊。

“嗯。拍吧。”商洛正在打包書，頭也沒擡。

沈洛川走進玻璃牆，将未開發的山景一覽無餘——一大片天然荷塘，适逢夏季，粉白荷花、翠綠荷葉相互映襯，臉盆大的蓮藕一株一株，更別提其他大自然的饋贈。

“商洛，這麽好的房子，你真的要賣掉嗎？”如果是自己，一輩子都不會賣，出多高價格都不會賣。

“怎麽？沈同學要買？”商洛打趣着，“如果是沈同學，便宜個零頭還是可以的。”

沈洛川窘：商洛就是打1折，他都買不起這個公寓。

“書桌抽屜裏有搬家公司號碼，就說74號，讓他們4、5點來。”

“哦。”沈洛川依言去打開抽屜，“這麽多書你都要——”

這男人，又是誰？

霸道不茍言笑，拿着一本書坐在單人沙發上，似乎是被人叫了一聲，擡起頭、冷漠的目光中有一絲溫情。

“估計是在下一個抽屜。”

沈洛川一瞬間有些慌亂，胡亂地翻找名片，顫抖着手打電話。然後，站在那兒，就好象是在認錯。

商洛沒有說話，沈洛川也不敢發出聲音，兩個人之間尴尬的安靜，只有商洛把書打包的聲音。

“我去外面拍了。”

“去吧。”

倉皇逃出書房，沈洛川靠在牆上，不知怎麽的心情有些失落。苦笑——商洛和他才認識不足兩天，商洛的私生活，他有什麽好失落的？拾起心情，沈洛川舉起相機走進書房對面的房間。

上下式，下面泳池、上面茶水間。

簡單拍了三四張照片，沈洛川朝另一邊走去，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沈洛川看到了挂在這半邊牆上的DIY相框，一簇一簇似火焰一般的植物，沈洛川發現那似乎是門口小路上他似曾相識的那灌木類。好奇之下，沈洛川拍下其中一幅，然後才開始拍各個房間、設計特色。

拍完商洛的卧室，沈洛川有一個自己都認為特別荒誕的想法——這個公寓的設計，似乎是專門為商洛而設計——世界上不可能有貼心到這個程度的設計師。

這時候，商洛也已經把書都打包完了。

書房裏，商洛把需要的書都打包完畢，想起沈洛川打開的抽屜，走過去拉開。

拿起白色相框，商洛看着相框上的男人，不知道在想什麽。許久，忽然勾唇笑開，把相框放到書桌上。

拿上數碼産品，商洛下樓。

“商先生您在家啊？”這麽一忙活時間已經接近15點，鐘點工阿姨來打掃公寓，““這、商先生您要搬家啦”

“嗯，工資今天結了打你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