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意外受傷
因是許映顏摔下去時帶倒了趙羽舒,所以許映顏成了趙羽舒身下的肉墊。
後背被石子硌得發疼,手心似乎也被劃破,感覺有液體流出,好像是血。
事發突然,趙羽舒沒控制力道,壓在了許映顏身上,頭靠在她肩旁,腿也實實地落在她的腿上。
雖然趙羽舒寬肩窄腰,薄薄的清瘦少年身形,可畢竟身高在那,成年男人的體重也輕不到哪裏去,猛地被他壓到身上,許映顏臉都白了。
眉頭蹙起,唇色發白,額上還有些細細密密的汗。
趙羽舒翻身起來,趕緊去拉許映顏。
手抓着許映顏的胳膊,打算把她拉起來,許映顏卻道:“別,有點疼。”
說話的聲音都變了,是真的痛了。
而且,被趙羽舒拉住時,許映顏還試着想起身,才發現自己的腳好像也扭到了,稍稍一動,便是撕裂般的疼痛。
許映顏眼裏蓄滿了身上上的疼痛帶來的淚水。
可總覺得在外人面前因意外摔倒落淚似乎有些丢人。
看她這模樣,趙羽舒臉色也不怎麽好,蹲在她身旁問道:“起不來嗎?”
謝婉兒也關切道:“顏姐姐,你還好嗎?”
周裕提議:“要不今日先回去,改日再來?”
謝婉兒也附和道:“那我們先回去把,顏姐姐你好像傷得很厲害。”
雖然很遺憾不能見到自己的心上人,但是許映顏畢竟受傷了。
趙羽舒卻立即反對道:“不行。”
謝婉兒:“顏姐姐是你的妻子,如今她受傷了你還要讓她跟着繼續勞累嗎?現在最重要的是趕快回去找大夫。”
趙羽舒沒有松口:“馬上就到目的地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去找到了葉炀,再回去也不遲。”
謝婉兒說不過趙羽舒,她又是一個弱女子,離了趙羽舒跟周裕,也無力把受傷的許映顏帶回去。
她也只能幹着急。
周裕也覺得有些不妥:“我看許姑娘傷得不輕,這樣吧,你先帶她回去,我跟謝姑娘兩人前去葉公子家中。”
趙羽舒還是搖頭:“一起去,就幾裏路了,況且你之間還有舊傷,萬一中途遇到危險,你一人對付不了。”
那丫鬟已失蹤了一整日,多耽誤一刻,她的危險便多一分。
而且趙羽舒總覺得這個葉炀有些奇怪的地方,他必須去親自看看才能放心。
周裕拗不過他,但許映顏的傷确實是個問題。
“那許姑娘?”
他看向許映顏。
話都說到這般地步,許映顏也不好再說什麽。
她也覺得就差這一段路,若是就此原路返回太可惜了。
“我還能堅持,我們繼續走吧。”
話是這麽說,可她嘗試着起身時,還是因腳上的疼痛失敗了。
趙羽舒盯着她,下一刻,突然在她面前蹲了下來,把後背留給了她。
“我背你,這樣快一點。”
許映顏心想,也只能如此了。
有人背總比自己一瘸一拐地走來得快一點。
除了趙羽舒,也沒有更适合的人了。
許映顏也不推辭,雙手攬住了趙羽舒的脖子,被他背了起來。
趙羽舒今日穿着月白色圓領窄袖袍衫,上繡精細的雲紋,腰間是同色絲質腰帶,腰間依舊是同樣的錢袋。
許映顏忘記自己手心被劃破,上了趙羽舒的背,手便放到了他頸邊衣領處,沒想到手一碰到他的衣料,便染紅了一片。
她後知後覺地才覺得有些疼痛。
趙羽舒看見被染紅的衣領,沒說什麽,只是對周裕道:“走吧。”
幾人又行了半個時辰的路,才終于到了葉炀的住處。
房屋雖小,但不算破爛,若是為了清淨住在此處也是不錯的選擇,可就是在這林中,荒無人煙,不知以何為食。
周遭沒有鄰居。
趙羽舒心想,若是出了意外或是生了疾病,怕是死在此處也難有人發現。
謝婉兒很是興奮,小跑到門口,推開了門,口中還在叫着葉炀的名字。
可屋內空無一人。
趙羽舒與周裕跟着進去。
許映顏在趙羽舒耳邊輕輕道:“放我下來吧。”
趙羽舒此刻卻一心放在葉炀不在此處的這一事情上,腦中自動屏蔽了許映顏的聲音。
屋內日常用品皆在,床上被褥疊得整整齊齊,桌上還有書冊,看上去是他平日複習所用,只是沒有了別的衣物。
謝婉兒以為葉炀是臨時外出,沖出了屋子,在屋外大喊着他的名字,可一直無人回應。
趙羽舒背着許映顏在屋內四處查看。
在床邊發現了不少書信,他撿起看了看內容,就是謝婉兒所說的她寫給葉炀的書信。
紙張揉成一團,像是被扔在地上,并不像是妥善保管的樣子。
“如果你與心上人不能見面,只能靠信件互訴衷腸,他寫給你的信你會這樣扔在地上嗎?”
許映顏被趙羽舒突然的問題問得愣了一下,自覺地答道:“自然不會,我會妥善保管,還要時不時地拿出來回看。”
答完之後,許映顏覺得有些不對勁:“我沒有心上人。”
趙羽舒接了一句:“謝婉兒的哥哥?”
被說中心思的許映顏臉紅了起來。
他怎麽知道的?
許映顏從未在他人面前表現出什麽,跟謝謙也是許久未見,自他與李家小姐交好後,她也沒了心思,只是畢竟是第一次心動之人,聽到謝婉兒提起他,未免有點感傷。
沒想到竟被他發現了。
“那都過去了,我們很久沒有聯系。”
許映顏也不知自己為何要解釋。
話自然地就說出來了。
趙羽舒此時正檢查葉炀的床鋪,對于許映顏的話自是沒聽進去。
“周裕,有什麽發現?”
“屋裏明顯是很久沒人居住的樣子了。”
“我也這麽想,你看桌上地上的灰塵,還有茶杯裏的水漬,而且換洗衣物也沒有。”
周裕點頭:“那你覺得是出事了還是自己離開的?”
“自己離開。屋子裏沒有任何打鬥痕跡,門也是完好無損。”
“可他為什麽要離開呢?依謝姑娘所說,考試之期将至,他應該加緊複習才是。”
“他甚至連書冊都沒帶走,這不像是個要考取功名之人的行為,謝婉兒所說的銀兩首飾這裏也沒有。”
趙羽舒又在房中四處轉了轉,突然在桌腳發現了一個東西。
桌子似乎有些不平,這個便被用來墊了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