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年少初見
原來許映顏十歲時,當時朝中一官員壽誕,許昇帶着全家赴宴,許映顏也被帶着去了。
本來她那時還年幼,許昇是不願帶着她前去的,這種場合少不了交際應酬,都是些酒桌上的事,許映顏一個孩子,必然也對此不感興趣。
可許映顏知道此事後,非要鬧着要跟着一起去,許昇被她吵得頭疼,最後還是帶着她一同去了。
宴席上,許昇跟朝中同僚官員坐在一桌,許映顏就被許夫人帶着跟其他的官員夫人同坐一桌。
這樣的場合,許夫人也免不了地要跟其他夫人客套幾句。
夫人間的話題無非是家中瑣事又或是哪家綢緞莊上了新貨,哪家胭脂店出了新品,許映顏對這些話題毫無興趣,也聽不大懂。
許夫人跟各位夫人聊得興起,忘了坐在自己身旁的許映顏。
許映顏趁許夫人不注意,就偷偷地喝了一口許夫人面前的酒杯。
因為一桌都是些婦人,所以主人家還準備了勁不是那麽大的果酒。
這酒喝上去清甜可口,并不苦澀,起初入口,還并不能分辨出這是一種酒類。
因許映顏面前沒有這酒杯,她偷喝一口後,覺得味道很好,不知為何自己面前沒有。
一桌子的人聊得熱烈,也沒人注意到許映顏的動作。
許映顏已迷上了這種味道,幹脆就拿過酒壺,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
一杯接着一杯,她把這當成了一種茶水,原本還剩半壺的酒水竟已見了底。
她摸了摸肚子,還打了個嗝。
眼見一桌子的長輩都無暇顧及她,許映顏喝了半壺的果酒後,便下了桌。
她不知自己所喝的是酒,頂着一張通紅的臉就跑了出去。
初初喝下時,她還沒什麽感覺,可這酒後勁不小,她一個人跑到後花園時已經是暈暈乎乎了。
許映顏用力地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可眼前還是越來越模糊,連身邊的物事都看不太清。
這些石桌石凳全都開始在她眼前晃悠了,有些還飄在了空中。
她腳邊的盆景也變成了重疊的影子,一盆變成了兩盆,兩盆變成了更多,看得她眼花缭亂。
許映顏感覺到哪石桌好像就在她身旁,她腦袋發懵,伸手想扶一下石桌,哪知道這不過是她眼前的重影,那石桌離她還有好幾步的距離。
她用力一撐,卻是撐了個空,一下便摔進了花盆堆裏。
許映顏整個臉都埋進了花叢中,她胡亂地扒拉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從這一堆花裏坐了起來。
這時她已經是一身狼狽,頭發也亂糟糟的,臉上粘上了花盆裏的泥,甚至都看不清長相。
身上的新裙子也被劃破,皺成一團堆在她腳邊。
許映顏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裙子,這是前幾日許夫人特意請了師傅來府上給她量身定做的。
今日才穿半天,便已成了這副模樣。
她一時有些恍惚,坐在花盆堆裏半天沒有動。
這時,前方似乎出現了一個人影。
他慢慢走近,許映顏才逐漸看清了他的長相。
比許映顏大不了幾歲,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可又是眉目如畫,長相十分俊秀,看着還有幾分高傲,眼高于頂的讓人看着不爽的表情。
好看的小哥哥。
這是許映顏的第一反應。
他也看到了坐在花盆堆裏的許映顏。
可也只是瞥了一眼,随後便繼續向前了,還感慨似地說了一句:“哪來的小叫花子!”
許映顏把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是酒精作用還是見色起意,她掙紮着站了起來,然後就撲向了前方的人。
少年被她壓在身下,眉頭緊鎖,十分不悅:“小叫花子你要幹什麽?”
許映顏反駁道:“我才不是小叫花子。”
許是喝了酒的人力氣都是極大,許映顏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腦子一熱,就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被親的少年臉色突然爆紅,像是受了極大屈辱,憤憤道:“你給我起開!”
許映顏哪裏願意:“我不要。”
說完之後,她竟開始拉扯起身下少年的衣帶了。
“你……你幹什麽?”
許映顏也不知道自己此時在幹些什麽,完全是循着本能在做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等許夫人一臉慌亂地終于找到了正在後花園的許映顏時,她才松了一口氣,可下一刻,又被眼前的景象驚了一跳。
許映顏一身狼狽,正壓在一少年身上,手還在那少年身上胡亂動作,看樣子像是在解別人衣裳。
許夫人趕忙上去,拉開了許映顏。
看許映顏一臉通紅,雙眼迷茫,加上桌上空了的酒壺,她也猜到了,許映顏定是偷偷喝了酒。
她将那躺在地上的少年拉起來,有些愧疚:“沒事吧?”
可那少年拉上自己的衣服,狠狠地盯了一眼已經失去意識的許映顏,用衣袖使勁地擦了擦自己的一側臉,然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許夫人只覺那少年十分熟悉,可許映顏還在她懷中鬧騰,她一時也未能憶起是在何處見過他。
可今日出現在此處的少年,定不是普通人家之子,許夫人憂心,只希望此事切不要鬧大才好。
許映顏醉後的壯舉被許夫人告知了許昇,許昇大怒,只覺她的舉動有辱門楣,說是要用家法懲治她。
可事後,許映顏對前夜所做之事忘了個一幹二淨。
加上許夫人的勸解,許昇雖然有氣,可還是未罰許映顏。
因此,此後嚴令禁止許映顏飲酒。
聽完許雲彤的話,許映顏臉上泛紅,實在有些羞愧。
此時又想到她昨夜對趙羽舒的舉動,原來她醉後失态不是一次了。
許映顏問:“那……那個被我欺負了的人是誰?”
許雲彤搖頭:“那孩子當時便走了,後來回到宴席,母親也曾尋找過,可并沒有發現。聽母親說,他好像是受了很大挫折呢,紅着耳朵,又氣又怨。”
許映顏心道:若是她自己經此一事,恐怕也會記上好久的。
趙羽舒這邊,中午出門後,便去找了周裕。
他與周裕在街上一茶座碰頭時,早已過了午時。
周裕在此已等他多時,一見到他,便問:“我聽趙奇說你今日快到中午才起,這可不像你平日的習慣。”
一說這個,趙羽舒就無奈,可這畢竟還是二人私事,不便對外,于是趙羽舒便随便應付了兩句:“昨夜看書太久,睡得太晚。”
他又道:“你找我有什麽事?聽說是很緊急的事?”
周裕:“是這樣的。”